第2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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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氣勢完全付諸東流。 唐泛:“……” 看著他忽青忽白的臉色,隋州有些奇怪,他想了想,覺得自己的措辭應該沒什么問題啊。 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聽見唐泛悲憤道:“我明天再告假一天!” 這個愿望當然是不可能實現的,劉吉和徐溥兩個人在內閣里干了一天,差點沒被逼瘋,最后連晚飯都只能留在內閣用,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走人,如果唐泛隔天繼續請假,那他們估計就要派人上門來催促了。 唐泛只好拖著尚未痊愈的身體去內閣當值,懷里揣著三條嶄新的帕子,以防不備之需。 其他人也都來了,包括首輔萬安。 今日沒有會議,大家也無須碰頭,過來點卯之后就到各自的值房里辦公去了。 唐泛與劉健一屋,正好問起昨日之事:“晦庵公見到太子殿下了?” 劉健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唐泛:“難道太子不肯見你?” 劉?。骸澳堑共皇?,不過太子好似病得還不輕,據說原本躺在床上,是聽說我來了之后才起來的?!?/br> 唐泛嚇了一跳:“可要緊?” 劉?。骸斑€好,太醫正好也在場,說風寒可大可小,讓太子好好將養,莫要掉以輕心?!?/br> 唐泛點點頭:“是這個理兒?!?/br> 劉健這才說出自己心中的不滿:“但我聽說太子生病之后,陛下都未親自去探望過!” 只要一想起太子臉上的郁郁寡歡,劉健就忍不住替他難過。 唐泛也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外人很難評斷,他們當臣子的,更不可能肆意談論。 從外人的角度看來,太子也許很可憐。 但皇帝也許會覺得,自己已經給了太子天底下最好的東西——未來的帝位,那么太子就算受點委屈又有何妨呢?更何況父為子綱,君為臣綱,他們既是君臣,又是父子,哪里有父親冷落兒子,兒子就怨恨父親的道理呢? 所以這注定是一筆算不清的賬,糾葛半生,錯綜復雜。 就連萬貴妃,說不定也會覺得自己非??蓱z,明明她才是最得皇帝看重的女人,到頭來卻還沒有親生兒子能夠繼承帝位,卻反倒便宜了區區一個內藏女官的兒子。 如果太子在登基之后,能夠堅守本心,不被恩怨所糾纏而忘記治理國家的本職,那將會是相當了不起的,也不枉在他落難之時,無數人伸手給予的援助,甚至不惜性命的保護了。 劉健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只是私底下跟唐泛抱怨了一句,便拋開此事不提,二人一天沒來,通政司和六部那邊早有不少公務等著他們,兩人埋首其間,干得頭暈眼花,直到傍晚才算解決了其中大半。 “以后我就算死在任上,也堅決不告假了!”劉健搖搖頭,開玩笑道,“這告了假回來還得累死累活,比平日還不如呢!” 唐泛沒忍住噗嗤一聲笑,悲催地發現鼻涕又快落下來了,趕緊掏出帕子摁住,這使得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悶悶的:“晦庵公就別逗我發笑了……” 劉健顯然也發現了他的窘態,毫無同情心地哈哈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挨到處理完要緊的公務,唐泛匆匆忙忙出宮往家里頭趕。 在沒有完全康復之前,他準備謝絕一切宴請,誰來叫都不去,免得在人前出現更加丟臉的狀況。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半道上他就讓人給截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甜得不要不要的~ 誰還敢說隋總跟唐大人不溫不火,簡直要閃瞎眼睛了呀→_→ 注: 1、上章里,萬貴妃與皇帝對話,自稱我和直呼你,都是有意這樣做滴~ 尋常嬪妃要自稱妾(沒有臣妾這種用法),但是以萬貴妃這種性格,和她跟皇帝之間的特殊感情,很有可能私底下是不需要這樣嚴謹稱呼的,隨意一點更符合她的性格。 2、崇真萬壽宮是真的存在過的,只不過在元朝的時候就被燒沒啦,跟現在的白云觀被并列為元朝京城的兩大道觀(看人家白云觀多堅挺),所以崇真萬壽宮這一段劇情純屬虛構,萌萌們不要去翻史書啦(*^__^*) 忍不住來個小劇場: 唐大人拖著流鼻涕的身體去上班,懷里揣著三條嶄新的帕子,以備不時之需。 值得一提的是,這三條帕子上分別都繡著隋字。 不過這不是隋伯爺的帕子,而是他親手繡的。 不要懷疑,隋伯爺雖然是個大老爺們,可他不僅會武功,會做飯,還會飛針走線。 實乃大明好相公也! 第146章 攔下唐泛的人是周景,卻非什么無名小輩。 對方乃重慶公主夫婿,如今掌宗人府事,算是如今聲望最高的外戚。 本朝公主與前宋肖似,存在感甚弱,嫁了人且默默無聞夫妻失和最后抑郁而終的也不少見,不過這重慶公主卻是個例外,因為她同樣是周太后所出,為當今天子的同胞meimei,只這一層身份,便足夠令人另眼相看。 這位公主的命也不錯,嫁了個夫婿也是脾性好的,好學能書不比一般讀書人差,年輕時也是個翩翩少年郎,頗得先帝青眼,公主與駙馬感情也很好,結縭二十幾載琴瑟和鳴,是宗室里人人稱羨的恩愛夫妻。 “周駙馬安好,上回一別還是大朝會的事了,看您一臉精神颯爽,想來過得不錯?” 周景自然不同于萬通那樣的便宜外戚,連唐泛見了他也不敢失禮,連忙下轎打招呼。 不過他心里卻很奇怪,因為兩人雖然彼此認識,卻很少往來,周景為人謹言慎行,今日卻忽然做出在大街上攔人的舉動,未免出格。 “什么精神颯爽!”周景苦笑,將唐泛拉到一旁:“唐閣老,我是來求你幫忙的!” 唐泛一聽就更詫異了:“周駙馬言重了!” 周景唉了一聲:“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形勢緊急,我就不與你兜圈子了,實不相瞞,是我家出了點事!” 唐泛:“公主府?” 周景:“正是,我呢……咳,這兩日因為一樁事情,與公主大吵了一架,聽說唐閣老斷案如神,所以想聽你去幫我們斷一斷,也免得讓公主冤枉了我!” 重慶公主雖然受寵,可她嫁入周家以來,對待舅姑禮數周到,并未恃寵生嬌,很是令人稱頌,更別說跟駙馬大吵大鬧了,要說現在竟然鬧到周景跑來找自己,那也真是稀奇了。 唐泛雖然喜歡探究真相,卻絕對不想摻合人家夫妻間的事,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等會兒人家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倒霉的還不是自己這個中間人,所以他聞言就苦笑道:“這我可幫不了您,您還是另請高明罷!” 末了將袖子從周景那里掙脫出來,轉身就要溜之大吉。 結果周景動作卻比他還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之大,讓唐泛覺得他若是再強行掙脫,只怕連官袍都得被拽下來了,只得停住腳步:“周駙馬,您與公主是夫妻,有什么話坐下來好好說道說道也就雨過天晴了,何必將事情越鬧越大呢,恐怕我也幫不上什么忙??!” 周景怒道:“你都還沒聽我講,怎么知道幫不上忙!” 唐泛無奈:“您看我這風寒還沒好呢,正趕著回家呢,咱們能不能改日再談?” 開什么玩笑,公主和駙馬夫妻吵架,他一點都不想摻合??! 周景卻道:“那好辦,你現在就上我家去,我讓人備下一桌上好的酒席,我再慢慢給你講,總之今日讓我碰上你,你就得幫我想個主意!唐閣老,就當我求求你了,若是再讓公主鬧下去,傳出去我這老臉就沒地方擱了!” 這又軟又硬的一番話讓唐泛哭笑不得,想拒絕也拒絕不了,因為人家死死拉著他的衣袖不放呢。 唐泛嘆了口氣:“真不能不去嗎?” 周景斷然道:“不行!” 兩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身份又都非同尋常,很是惹來了一番注目,眼看要是再不走,連五城兵馬司的人都得招來了,唐泛只能屈服,讓轎夫先回去稟報一聲,然后上了周景的馬車。 公主府的馬車足夠寬敞,兩個大男人坐上去也綽綽有余,底下還墊著厚厚的緞面褥子,幾乎感覺不到車輪在路面上的顛簸,但唐泛卻沒有心情感受,因為他剛剛在外頭吹了一陣冷風,現在驟然來到溫暖的馬車上,登時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涕淚橫流。 周景瞅了他一眼,關切道:“唐閣老年紀輕輕的,可得保重身體??!” 唐泛用帕子捂著嘴巴,暗暗翻了個白眼。 是誰非把我給拉來的? 周景仿佛也感覺到他的怨念,干笑一聲:“我也是被逼走投無路了,還請唐閣老見諒??!” 唐泛無奈問:“敢問駙馬和公主到底因何而起爭執?” 上了馬車,別無旁人,周景反而含糊道:“無非就是那些雞毛蒜皮的瑣事罷了,等到了府里我再與你細說?!?/br> 唐泛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周景是個性格很好的人,重慶公主也不是囂張跋扈的女子,更何況兩人也不是新婚,要說鬧出什么天大的矛盾,唐泛是不信的,可若非大事,周景又何至于在半路上攔下一位閣臣,請他去家里頭調解?要知道唐泛與周景的交情遠沒有深厚到周景會讓他來評斷自己的家事,更何況還是公主與駙馬的家事。 想及此,唐泛放下帕子,聲音因為風寒未愈的緣故有些發悶,不過聽上去多了幾分冷肅。 “駙馬可是有事要與我說?” 唐泛正經起來的時候,很少有人能夠在他銳利的目光下依舊保持若無其事,周景也不例外。 他不由自主地避開唐泛的注視:“唐閣老很快便知,請勿再問?!?/br> 馬車在公主府門口停下,府中下人看見駙馬帶著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走進來,行止卻透著幾分尊敬,都有些好奇,心下暗自揣度著對方的身份,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了,因為駙馬稱呼他為“閣老”。 閣老肯定不是一個人的字號,在大明只有七個人能夠被如此稱呼,相當于丞相宰輔,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盡管這個職位遠不如外戚元勛世家的爵位那樣穩定,常常每幾年就一次輪換,但不可否認,能夠當上閣老的人,無疑就掌握了大明中樞的權力,更決定著天下的命運。 而這個年輕人看上去甚至才二十多歲,若他是“閣老”的話,難道天底下竟有這么年輕的宰相嗎? 不,其實也不是沒有的。 消息靈通的公主府下人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而此人的年紀正好與眼前這個年輕人也對得上,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那位傳說中年輕有為的唐閣老,竟是這樣俊俏風雅的人物。 唔,就是對方走路的時候總用帕子捂著下半邊臉,好像身體有些不適? 唐泛自然不會閑到去觀察公主府下人們的反應,而周景很明顯也沒有那個心思,他帶著唐泛一路匆匆往前,連笑容也沒了,這讓唐泛差點以為是公主出了什么大事。 直到兩人來到后院書房。 后院乃至書房一般是不對外開放的,除非與主人家交情極好極熟稔,因為書房是私密重地,像有身份的人家更是,往往存放著大量的重要信函,別說客人了,有時候連主人家的子女很可能也不被獲準進入。 但現在周景卻直接將唐泛帶到這里。 他推開門,對著里頭的人道:“阿淑,我將人請來了?!?/br> 坐在里面的自然不會是別人。 重慶公主年過四十,風韻猶存,看上去不過三十開外,比唐泛也大不了多少。 他卻不敢怠慢,拱手行禮道:“公主安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