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賤受逆襲[穿書]、修仙帶著作弊器、地府小鬼差 完結+番外、嘴炮天師當影帝[娛樂圈]、見鬼的姻緣、老妖怪就寵貧僧、刀生贏家[星際] 完結+番外、你怎么穿過來了! 完結+番外、主播混過仙界 完結+番外、[快穿]和黑化男主斗爭的日日夜夜
所以汪直就跟隋州聯系上,在后者的同意下,肖嫵轉入錦衣衛,成為錦衣衛旗下的一名暗哨,在錦衣衛需要的時候幫忙做事,而她自然也會得到錦衣衛的蔭庇,在需要的時候,錦衣衛這塊招牌幾乎可以讓她阻擋任何外來的sao擾,讓她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錦衣衛旗下形形色色,以往也不是沒有過女性,只不過從未有一個像肖嫵這樣絕色的手下,肖嫵之所以愿意托庇于錦衣衛或汪直,自然也是知道他們與唐泛關系不錯,而以唐泛的人品,若對方不是什么好人,唐泛也不可能跟他們有所往來了。歸根結底,還是對唐泛的信任,使得肖嫵下定了決心。 說完來龍去脈,唐泛才知道,原來肖嫵加入錦衣衛之后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假扮他自幼定親的遠房表妹。 美人要扮丑,比丑人扮美容易多了,只要略施巧手,將肖嫵的膚色稍稍改變一下,五官輪廓稍作修飾,聲音略為改變,聲線壓低,語調從嫵媚轉為輕快,就連陸靈溪也認不出,眼前這個嬌俏的少女,就是當初在蘇州時的肖嫵,更不會想到陳鑾的小妾竟然搖身一變成了錦衣衛的人。 陸靈溪都認不出來,別人就更不用說了,而肖嫵扮成唐泛的表妹,自然比隋州來扮更有說服力。 作為一名具有色目人血統的丫鬟,長得高大一些也沒什么,別人一看見主仆二人,注意力一般都會被肖嫵吸引,而不會過多去注意到丫鬟了。 唐泛就問:“搜捕白蓮教余孽的事情,你們進行得如何了?” 隋州道:“以李子龍的狡猾,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出城的可能性不大,說不定還隱藏在城中某處,但是為了避免被朝廷將老巢也掀出來,他們一定會有所動作,嚴禮等人已經去了吉安府近郊暗中查探,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有所發現。你這邊如何了?” 唐泛就將自己準備去挖林珍墳塋的事情說了一下。 隋州思忖片刻,道:“這樣罷,正好可以借著你陪肖嫵出城看燈的機會同去,不會引人注目,我和龐齊也可以幫忙?!?/br> 唐泛想了想:“也好……” 剛說了兩個字,外面由遠而近傳來“鐵柱”的大嗓門:“陸小哥,你可真能誆人,灶下明明就沒有包子,還非騙我說我有包子!” 陸靈溪很郁悶:“你都吃了一大碗牛rou面了,還抱怨沒有包子,我的份可都讓你給吃完了!” 聽見兩人的動靜,唐泛他們就都停下話頭,看著他們一前一后走進來。 陸靈溪見唐泛沒有坐在上首,而是坐在下面,與喬氏挨得很近,兩人中間就隔著一個茶幾,不由更加郁悶了,心想這才剛見面,怎么就那么快熟起來,喬氏也真是的,就算自幼定親,也不至于連女子的矜持都沒有吧? 誰知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腹誹,喬氏還真是一點矜持都沒有,也沒有顧忌陸靈溪在旁邊,就對唐泛撒嬌道:“表哥,聽說今夜城外有燈會,你陪我去看,好不好?” 此時就可以看出肖嫵作戲的高明了,先前她在蘇州時,陸靈溪也是見過她的,只是那會兒肖嫵人如其名,既嫵媚又溫柔,十足我見猶憐,跟現在這副活潑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也難怪陸靈溪會認不出來,別說陸靈溪了,當初唐泛與她朝夕相處了數日,方才甫一照面,不也都沒認出來。 卻見唐泛對她露出溫柔而寵溺的笑容:“燈會上人很多,你若是不小心走丟了怎么辦?” 喬氏撒嬌道:“有表哥陪著我,我自然不怕!” 唐泛:“好好,不過你不準到處亂跑!” 喬氏:“好嘛,表哥說什么,我都會聽?!?/br> 陸靈溪見狀,忍不住提醒:“唐大哥,我們可是去辦正事的,帶著喬姑娘只怕不方便罷?” 喬氏不快地撅起嘴,瞪著他:“這又關你什么事!” “不得無禮!”唐泛輕斥了她一句,又笑道:“是我疏忽了,你們還未正式見過罷,這是陸靈溪,表字益青,是我一位忘年交的晚輩,你喚他益青便好。益青,表妹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不必瞞著他?!?/br> 雖然唐泛沒有暴露肖嫵他們的身份,但席鳴等人旁觀者清,很快就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不由多看了喬氏兩眼,但陸靈溪當局者迷,見唐泛對剛剛見過一面的未婚妻如此看重信任,心頭難免失落。 見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唐泛又加了句:“晚上若有表妹隨行,可以掩人耳目?!?/br> 陸靈溪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看了看形影不離站在喬氏身后的隋州和傻不愣登的鐵柱:“那他們就不必去了罷?” 鐵柱聲如洪鐘,陸靈溪站在旁邊,被他震得耳朵嗡嗡直響:“表少爺,你們可不能撇下俺啊,俺力氣大,什么活計都干得來的!” 喬氏的婢女小州則捏著衣角,嬌羞道:“表姑娘說我以后是要給表少爺當通房丫頭的,所以表少爺讓婢子去哪里,婢子就去哪里?!?/br> 陸靈溪:“……” 唐泛連忙低頭喝茶,實則為了掩飾自己又開始抽搐起來的嘴角。 大家用了飯,小憩片刻,等夜幕降臨之后,便離開官驛,準備前往城外。 外面果然萬人空巷,遠處夜空映出一片白光,顯然還有人在城外放起了焰火,隱隱傳來喧囂之聲,沿途還有不少路人與唐泛他們一樣,攜老扶幼都是朝城外而去的。 相比之下,唐泛他們全是年輕男女,反倒徹底融入人群,不再顯眼了,區別只在于人家是去看燈,他們是去挖墳。 林家祖墳距離此地不遠,馬車駛了將近小半個時辰就到了,四周靜悄悄的,原本附近還有個小鎮,林氏老家就在那里,但今天小鎮上的人大都去看燈了,剩下的也是老弱婦孺,就算聽見什么動靜,也不會有人跑出來看動靜。 席鳴他們早就看準了林珍下葬的地方,直接就走到他的墓碑前,從馬車里拿出鐵鍬等工具,開始挖土。 喬氏就坐在馬車上,此時探出頭來,臉上卻沒什么吃驚害怕的神色,好像對他們做的這一切視若平常。 陸靈溪就算再笨,此時也該看出唐泛這位表妹的不尋常了,更何況他一點都不笨,唐泛突然之間就冒出一個表妹不說,而且剛見面就敢將如此重要的事情說與她聽,還將她帶到這種地方來,兩人勢必是早就認識了,而且定然關系匪淺。 想及此,陸靈溪心頭就有點百味雜陳,不過他手下依舊沒有耽誤正事,除了唐泛和喬氏,在場幾人都是武功高強之輩,用來挖土實在是大材小用了,不一會兒工夫,下頭的棺木便露出一角。 眾人紛紛加快手頭的動作,棺木很快就露出全貌,幾人合力將其起了出來,又用工具撬開上面的鉚釘,將棺蓋打開。 也不需要等唐泛驗尸了,所有人看見棺蓋下面的尸體時,便全都大吃一驚。 從馬車上下來的喬氏,更是禁不住輕輕啊了一聲。 第130章 若此時看見棺材里空無一人,眾人可能還不會那么吃驚。 事實上,那里頭的確躺著一個人。 他們意外的是,對方的臉,脖頸,甚至是露在衣服外的雙手,都有過焚燒的痕跡,尸體焦黑,依稀還可以辨認出對方與林逢元有些相似的五官。 既然林珍是上吊死的,為何還會像現在這樣出現被焚燒過的痕跡? 肖嫵對案情來龍去脈一知半解,也并未見過那五名評卷官的尸身,她方才啊的一聲,乃是因為覺得尸身情狀過于恐怖,而且湊近了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不由連連退了好幾步,趕緊縮回馬車里去,眼睛瞅著唐泛等人。 陸靈溪皺著眉頭:“奇怪,為何林逢元也好,沈坤修也罷,都沒有人提過焚燒這一節,難道林珍不是自殺,而是被燒死的?” 可若是這樣的話,問題就更多了,沈坤修因為林珍的死而背上了偌大的嫌疑,如果林珍是被燒死的,他為何竟也一聲不吭,不為自己辯解?難道說林沈兩家的恩怨已經大到沈坤修要殺死林珍的地步? 眾人看著這具尸體,只覺得心頭有許多謎團無法解開。 尸體雖然下葬時間不長,但因為天氣炎熱,已經開始散發著淡淡的腐臭,不說肖嫵,其他人也都有意無意掩著鼻子后退幾步,唯獨唐泛還站在那里一言不發,盯著尸體,像是上面能開出一朵花似的。 他不僅是看,還親自上手去給尸體檢查。 眾人眼見他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在尸體上摸來摸去,甚至還探入死者口鼻,嘴角都禁不住微微抽搐。 單是這樣看著,他們都覺得心里膈應,然而唐泛竟然面不改色地做著這一切,實在不能不令人佩服。 “他不是被燒死的?!边^了一會兒,唐泛忽然道。 說完,他站了起來,將原先從尸體口中拿出來的玉蟬又塞了回去,接過小州遞過來的濕帕子仔細擦手。 沒等大家發問,他便主動解惑:“死后被燒和死前被燒有一個很大的區別,就是若人在死前被燒的話,口鼻應該會吸入煙灰,但方才我用手探查了一番,發現他口鼻干凈,并無煙灰痕跡?!?/br>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若是上吊而死,因為縊在喉上,使得舌頭往外吐出,是以舌頭應該比往常還要長一些,而且抵住上齒,然而林珍舌頭位置長度與常人無異,并無異狀,這說明他很可能也不是自縊的?!?/br> 陸靈溪有心多學些東西,便強忍惡心,也學著唐泛的模樣趴在棺材旁邊,上半身湊上前,捏著鼻子端詳:“唐大哥,他脖子都被燒黑了,完全看不出勒痕了,這樣要如何判斷他的死因?” 唐泛道:“既然他不是自縊,又是死后才被燒成這樣的,那就很有可能是被謀殺之后,有人假作他自縊的痕跡,為的是騙過沈坤修,而后又擔心有人會像我們一樣重新起棺驗尸,是以將尸體燒得面目全非,以此來掩蓋林珍的真正死因?!?/br> “若旁人下手,直接將尸身燒得一干二凈也就是了,他卻偏偏又不這么做,只燒了一半,還為其著衣塞玉,鄭重其事下葬,以至于我們能從尸身上找到破綻,也只有死者親屬,明知要毀尸滅跡,卻心頭不忍,最后半途而廢,才會如此。所以燒尸體的人,應該就是林逢元無疑了?!?/br> 陸靈溪皺眉:“這樣說來,林逢元肯定是知道林珍并非自縊而死的,卻還要幫著兇手焚尸滅跡,難道他自己就是兇手么?” 唐泛搖首:“他若是兇手,既然已經有了弒殺親子的心,也不至于連燒一具尸體都下不了手了,但從這上面的跡象來看,他肯定知道兇手是誰,而且有意為他隱瞞……” 說到這里,他語氣一頓,忽然道:“不好!” 眾人都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唐泛:“快,把棺木重新放回去,然后趕緊去林家!” 其他人聽到這話,還以為是唐泛想去林家找林逢元算賬,只有婢女小州聽出他的意思:“表少爺是覺得林逢元會有危險?” 唐泛:“對,我想起那天上門時,林逢元的表現處處古怪異常,先是消瘦畏懼如驚弓之鳥,而后又時不時瞟向墻壁上的畫,想來是因為遭遇到威脅,不得已緘口再三,卻又想告訴我什么,那畫上必然隱藏了什么玄機,是他想要告訴我卻又不能明說的事情。但我們能想到這一點,兇手也肯定能想到!” 言下之意,林逢元很有可能會被兇手盯上,繼而滅口。 大家一聽,二話不說,趕緊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填土平坑,然后直接上林家。 城門徹夜開著,而林家他們兩天前才剛剛來過,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 附近都靜悄悄的,不是因為所有人都歇下了,而是因為大家全都出城看燈去了,估計沒有一個時辰也是不會回來的,林家大門緊閉,席鳴上前擂門,將門擂得震天響,里面很快就響起動靜,對方一邊喊著“誰啊”一邊匆匆走過來。 因為不知門外人的身份,對方自然不敢是不敢擅自開門的,席鳴就道:“欽差辦案!前兩天剛來過的!” “你,你們有什么憑證?”里頭的人似乎還不信,怯生生地問。 席鳴懶得與他廢話,只回頭看了唐泛一眼,見他點點頭,便直接繞到旁邊墻上,縱身一躍,直接躍上墻頭,跳入人家院子里。 里面隨即響起一聲驚呼,片刻之后,席鳴就從里面把門打開了。 林家下人驚恐不已,還真以為自己碰上了前來劫掠的強盜,在他大喊大叫之前,嘴巴還被韓津上前一步給捂住了。 “別叫,是我。前兩天來過你們家的欽差,你還認得不?”唐泛對他道。 那林家下人又說不了話,睜大眼睛,就著門口燭火昏暗的燈籠端詳了片刻,才點點頭。 韓津松開了手。 那下人大口大口喘氣,驚悸未定:“大,大人怎會來此?” 唐泛道:“你家老爺呢,我有急事要見他!” 林家下人:“我家老爺不在,敢問大人有何事么?” 這深夜強行闖門,怎么看怎么古怪。 唐泛也沒有心思跟他多解釋,沉下臉道:“他去哪里了?” 說話間,許是聽見這里的動靜,有幾個下人也趕了過來,他們還以為出了賊子,手里頭都提著棍棒。 下人道:“老爺說要去看燈……” “老林,出什么事了?”管家從里頭匆匆走出來,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唐泛他們。 下人對他說了唐泛等人的身份,管家這才釋然,那天唐泛上門的時候,管家也是見過的,他就拱手道:“回稟大人,我家老爺的確是出去看燈了,至今還未回來?!?/br> 唐泛:“他是幾個人去的,什么時候出去的?” 管家:“這……” 唐泛:“我三更半夜上門,非是有意為難,實則是來救你們家老爺的命的,你若不說,到時候你家老爺有個三長兩短,別怪我沒有事先知會!” 管家見他說得嚴重,臉色微變,想了片刻,咬咬牙道:“實不相瞞,我們也覺得老爺今晚有些奇怪,三少爺鬧著要出門看燈,老爺往年都沒阻攔的,今年卻不讓,直到有人送了一封信過來,老爺就匆匆出門,至今都沒回來?!?/br> 唐泛:“幾時出門的?他孤身出門?” 管家:“大約戌時罷,老爺只帶了來旺,哦,就是老爺的長隨?!?/br> 唐泛:“他們去的是哪里,你可知道?那封信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