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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哥哥對不起!”小花愧疚得直掉眼淚,趕緊跪在地上用手將碎片攏在一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真該死, 我……對不起!” “沒事?!鄙蛎锨f神色并無變化,繼續倚著木窗看向殿外的風光,語氣平淡, 聲音縹緲。 他說:“我不在意?!?/br> “為何不在意?”陸清遠冷著臉走進來, 瞥向地上的人和玉,“這是師兄生辰時我送的玉佩,你竟然敢打碎。來人, 拖出去,砍去雙手?!?/br> “你敢!”沈孟莊瞪著他,雙眼通紅。 陸清遠勾起一邊嘴角,眉眼籠罩著一層陰冷的寒氣。走到沈孟莊身前,俯身覆上他側臉,指腹輕輕摩挲他的薄唇,“那師兄說,你為何不在意?這是我送你的東西,你不喜歡么?” 兩人目光交織,卻如同冬日迎面潑下來的冷水,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沈孟莊仰起腦袋迎上他的眼神,神色仍是沒有任何波瀾,淡淡回道:“我說,我不在意,你沒聽見嗎?” “不可以,你不可以不在意?!标懬暹h眼神瞬間變得狠厲,輕撫他側臉的手上死死掐著下巴兩側,仿佛要生生逼他將話吞回去,“你收回這句話,你不可以說你不在意!” 沈孟莊猛地抓住陸清遠胸前衣襟,兩人呼吸只在分毫間,他的眼神比臘月冰川還要凜冽,雙手緊緊攥著,指尖發白。 他似乎要將嘴里的話刻在陸清遠心上,回應道:“我說,我不在意了,我不愛了?!?/br> “不可以,我不允許!”陸清遠雙手抓住沈孟莊的肩頭,將他用力抵在木窗上,脊柱撞上窗檻疼得他眉頭緊蹙倒吸一口涼氣。 陸清遠幾乎要將他捏碎一般,喊道:“我愛你,你不可以不愛我!我不許!你這輩子只能愛我一個,永遠都是!” 肩頭和脊柱的疼痛逼得沈孟莊額前直冒冷汗,他偏著頭不愿理會。任陸清遠如何用力,他仿佛說完方才那句就再也不會說話了一般。待身前人發完瘋,他緩緩抬起頭?;璋档墓饩€中,他的目光如最鋒利的針尖,看著陸清遠勾起一抹冷笑,再也沒有回應。 暗境內,周不凡被陸清遠放出來后,一路快馬加鞭趕回小木屋。只是魔界難行,他走錯了路,耽擱了幾日。 “蓁兒!”還未進門便在外面大喊,懷里還抱著新鮮的蜜桃,高興地嘴角都咧到天上去了。 “蓁兒我回來了,你看我撈到什么好東西?!?/br> 屋內空無一人,周不凡四處望了望,絲毫沒有人回應。他瞧見桌上有什么東西,便抱著桃子走到桌邊。 是一封信,信封旁還放著一片紅楓葉與葉蓁蓁貼身佩戴的玉佩。 上面是葉蓁蓁的字跡,他忽然有些心慌,連桃子都來不及放下,忙手忙腳地拆開信封。靜謐的小木屋內,他覺得都呼吸聲都能震破耳膜。鋪天蓋地的驚慌席卷著他無法呼吸,他從未如此恐懼和不安過。懷里的桃子掉在地上,滾到各個角落。 那信上赫然寫道: 往事尤新,記憶如潮。師兄大恩無以為報,謹以紅葉玉帛,拜謝深恩。 一謝救命之恩 二謝贈名之情 三謝相思之意 然而我有一心愿未了,關乎家仇。若能歸來,留取心魂與君相守。若一去不回,愿師兄歲歲長歡,此生逍遙。 蓁兒拜別。 “蓁兒……不,不要……”周不凡抓著信紙胳膊不停地顫抖,他的心臟仿佛正在被人一條一條撕下來。 抓起桌上的逍遙劍,他失去理智般沖向屋外,如果聲音有震天動地的威能,那么他此刻的呼喊定驚動了九泉下的一縷亡魂。他一路不要命地狂奔,一路嘶聲力竭地喊:“蓁兒!” 滅輝殿內,陸清遠在沈孟莊那碰了一鼻子灰。殿內所有看得見的東西都被他摔碎,連門外候著的侍從也換了好幾回。 此時一位新來的小花魔跪在門口,哆哆嗦嗦地請示道:“稟尊上,城外有一男子在大放厥詞,冒犯尊上。屬下實在、實在趕不走……” 還未等侍從把話說完,殿內“哐當”一聲。整張案桌被陸清遠掀翻,摔上墻壁,登時四分五裂,木屑橫飛。 小侍從嚇得渾身顫抖,磕頭如搗蒜,連聲道“屬下該死”,而殿內的魔尊早已轉身去了城墻。 黑霧壓城,陸清遠從霧中緩緩現身。眉眼陰鷙,眼神如刀,脖間的死印從脖頸爬上下巴。他昂首乜斜城下的周不凡,冷聲道:“本座饒你一命,你既然不珍惜,那就去死吧?!?/br> 話甫落,陸清遠信手一揮,黑霧橫掃四方,周不凡被震開數百米。登時口吐朱紅,吃力地撐著逍遙劍站起身,怒聲道:“蓁兒,在哪?” “哦?”陸清遠細眉輕挑,揚起一邊嘴角冷笑,“在你身后呢?!?/br> 只見廣袖一拂,黑霧乍起,緊接著霧散。周不凡轉過身,被眼前的景象扎得雙眼刺痛。他緊緊握著逍遙劍的劍柄,只恨不是陸清遠的腦袋,否則他定要徒手捏碎一泄心頭之恨。 在他身后,葉蓁蓁的腦袋吊在城墻上,無數只血蝙蝠圍擁啃咬,血rou模糊已經看不清人形。 “老子殺了你!”周不凡拔起逍遙劍,顧不上劍法,顧不上性命,什么都顧不上。即便無法殺死陸清遠,他也要他付出代價。他幾乎是以命相搏,雙手握著劍柄狠狠地砍向陸清遠,如屠夫般怒喝,“老子殺了你!畜生!你這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