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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將這兩個死者看做兩件案子,其實可以很容易看出來這二者之間的不同——許康一案的兇手在殺人時明確地表現出了一定的取樂心態,他像貓抓老鼠一樣折磨了許康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兇手是在現場欣賞許康垂死掙扎的模樣的。 但是傅思涵一案則不是,傅思涵一案的兇手只是給她下毒,都沒有留在現場確認她是否死去就匆匆離開了。 如果這兇手不是有兩個完全分裂的人格的話,在“殺人”這種潛意識心理側寫極其明顯的事件上,不會體現出這樣截然相反的兩個性格。 許暮洲是傾向于“傅思涵死于賀北北之手”這個猜測的,無論是從賀北北的專業還是作案時間來看,她都是最有可能殺害傅思涵的那個人。 所以案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許暮洲不得不懷疑一件事——這樁連環殺人案,可能不止有一個兇手。 這個想法有些過于令人心驚,因為如果真是如此,就說明兇手的數量最少要大于二——因為賀北北也已經死了。 賀北北的死法更加特殊,她先是中了毒,然后又被人一刀割喉。從最壞的情況來看,殺害賀北北的兇手說不準都不是一個人。 許暮洲覺得有些頭疼,他雖然找到了這些人之間的聯系和共同點,卻對殺人動機完全沒有頭緒。 這世界上的所有人在想要做一件事之前,起碼都需要個理由,就像人餓了就想吃飯,累了就想發呆一樣,絕不會是“無緣無故”地要做什么事。 殺人這種踩在道德和法律雙重紅線上的高危行為更是如此,許暮洲絕不相信這幾個不知名的兇手是鬼使神差地同時腦子一熱,然后又同時有了這么大的膽子,敢對活生生的人命下手。 第183章 天黑請閉眼(二十一) 手中的水杯由燙變溫,墻上的掛鐘分針往前推移了五六個格子。 青年雙手攏著紙杯,虎口被過高的水溫燙得有些發紅。他的拇指無意識地掐著杯沿,將杯沿內側撕扯得毛毛躁躁,狗啃的一樣。 二號詢問室的門關閉后就沒有再打開過,單向的玻璃墻外漆黑一片,看不出來外面究竟是什么情況。林毅很清楚,在這個時間段內,刑偵二隊應該都在外頭緊鑼密鼓地查找線索。 三案并查無疑會給破案帶來呈幾何倍增長的難度,但由于這樁案子中涉及人員的特殊性,反而案件數量越多,這樁案子就越好查。 其實林毅不太擔心自己會被懷疑,他自認自己坦坦蕩蕩,清清白白,沒有任何線索能將他跟殺人兇手聯系在一起,所以實在不必擔心。 只是他的手機也被例行收走了,這讓他有點不安。 分針又緩慢地向前移動了一個格子,一定時間的獨處開始令林毅變得有些焦躁,他不清楚墻外到底有沒有人在查看屋內的情況,所以想要極力控制自己這種明顯的焦急表現——可是他失敗了。 林毅的目光不停地在掛鐘和玻璃墻中間游移著,他每隔兩分鐘就要回想一下自己進入詢問室的時間,然后計算自己必須留在這里的剩余時間。 無意識的機械計算和重復回憶猶如一勺guntang的熱油,非但沒能讓林毅冷靜下來,反倒將他心里那股無名的邪火潑得更大了。 ——我不能一直呆在這里,林毅有些神經質地絞緊了食指,焦慮地想,我還有事要做。 林毅對市局的地形很熟悉,他所在的詢問室在走廊的最里側,還有兩間詢問室也是一樣的布局,三個房間并排相鄰,都在這一側走廊中。 除了跟許暮洲一起回來的嚴岑之外,秦懷和林毅幾乎是在前后腳到達市局的,面容靚麗的女明星在短短幾天內就換了個鮮亮的發色,長而卷的頭發披散著,柔順且順從地貼在肩胛骨上,口紅是極其艷麗的紅。 林毅當時比秦懷落后一步,眼看著她被“請”進市局大門——應該現在就在他隔壁那間詢問室里。 林毅的手指不自覺地**了一下,紙杯晃了晃,幾滴水從杯沿濺出來,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捏緊了杯子,死死地盯著正對面的墻壁,目光灼灼,仿佛能從這面實心墻上看到秦懷的背影一樣。 但林毅很快就發現自己情緒的不對勁,他深呼吸了兩口,勉強令自己轉移著注意力。 林毅終于放過了手中那只被蹂躪得發軟的紙杯,他將涼透的水一飲而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只是配合調查,遠遠不到“犯罪嫌疑人”那么嚴重,雖然二十四小時內不能離開,但在這間屋內,他還是有自由的。 林毅在屋里轉了兩圈,控制不住地走到對面的墻邊,伸手摸上了冰冷的墻面。 詢問室隔音很好,何況兩個房間之間還隔著一面厚厚的墻,想從這聽見什么,幾乎是天方夜譚。 可饒是如此,林毅依舊控制不住地貼上墻面,竭力想探聽隔壁的動靜。 雖然林毅明知這樣做是徒勞,但他還是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仿佛聽見了極其細微的說話聲。 那聲音如蚊蠅般細小,竊竊私語,聽起來聲音雖小,卻嘈雜不已,仿佛好幾個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聽不真切。 林毅越想凝神去聽就越覺得集中不了注意力,他實在太過緊張,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前出現了大面積的透明色塊,眼花得厲害。 他耳邊嗡嗡直響,不由得晃了晃腦袋,額角落下了冷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