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里吧啦那么多還說不在乎金錢！你可真是……”

    宗忘川感到一陣頭痛。

    他只能移開視線，免得自己又忍不住想揍這個奇葩惡魔。

    蕭銘此時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安分老實地表示：“人家只是……”

    “別學娘娘腔，讓我惡心！”

    宗忘川再次打斷蕭銘的裝可愛。

    這時，酒吧里走進一個頹廢的戴著帽子的男人。

    “宗先生在嗎！”

    男人摘下帽子，露出胡子邋遢的面容。

    蕭銘看了眼宗忘川，壞心眼地說：“老情人？”

    “想得美，我沒有你那么濫情！”

    宗忘川甩了個白眼，起身，走到胡子邋遢的男人面前，說：“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很難受?！?/br>
    男人放下帽子，苦悶的說：“我每天都睡不著覺，每天晚上都……”

    “失眠抑郁去醫院開藥，壓力過大可以預約心理醫生，心里有事請找神父做懺悔”宗忘川說，“我是偵探，不是治病救人的醫生?！?/br>
    “但是宗神父讓我來找你……”

    男人拿出皺成一團的名片，鋪平，放入宗忘川掌心：“十天前，我去教堂找神父懺悔……神父告訴我，如果懺悔以后還會感覺不舒服，就拿著名片來晨星酒吧找你……我已經走投無路，無處可逃……”

    “無處可逃？”

    聞言，宗忘川再次打量男人。

    他看起來不過三十五六，卻老得好像五十開外，眼睛里滿是血絲，眼眶周圍一圈黑色，兩頰凹陷，額頭纏滿黑氣。

    “你這樣子看起來可是……”

    “我很難受?！?/br>
    男人再次重申：“非常非常的難受，我……我難受得快要……”

    “為什么難受？”

    男人沉默了。

    他苦惱地看著周圍，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嗎？”

    宗忘川看了眼男人的身后，五個亡靈于沉默中抬頭，靜靜地看著宗忘川。

    “能解釋一下嗎？你身后的這些東西是什么？”

    “你說什么！”

    男人震驚了。

    他像受驚的兔子那般惶恐地看著宗忘川，說：“我身后有東西？”

    “嗯，你身后跟著五個亡靈，五個死于非命的亡靈?！?/br>
    宗忘川大概地形容了一下這五個亡靈的外貌特征，男人本就寫滿驚恐的眼中漸漸露出深刻的不安，他的身體在發抖，每一根骨頭都在發抖。

    “……你胡說……”

    他不安地重申著：“人死了以后就什么都結束了，怎么可能會有亡靈……更不要說被亡靈跟在身后……你胡說……胡說……”

    “不好意思，死后世界的事情即使是最資深的通靈者也無法解釋清楚，何況我只是個普通人?！?/br>
    宗忘川謙虛地說著，接過蕭銘調好的酒，遞給男人：“喝下這杯酒，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br>
    “我……我……”

    男人接過酒，卻再度露出慌亂的神情。

    “不要回避真相，”宗忘川說，“回避只會把你逼入更加痛苦地境地?！?/br>
    “回避……我從來沒有回避……我一直都很努力地做懺悔，我是慈善熱心人士，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善事，我幫助了很多很多的人……我這么努力地補償，怎么可能是回避……”

    男人絮絮叨叨地說著。

    他說了很多無關痛癢的話，卻對宗忘川真正在意的內容只字不提。

    宗忘川看了眼蕭銘，后者無恥地笑了笑，說：“親愛的，我不做白工?！?/br>
    “不做白工嗎？”

    宗忘川轉頭，貼著他的耳朵說了兩個字，蕭銘頓時笑逐顏開，對堅持自己是個大善人的男人說：“我相信你是個善人，也相信你一直在努力尋求彌補。但是你今天來找我，你就必須把你的秘密說出來，否則就只能等天上的神靈來救你?！?/br>
    “我一直都在彌補，我一直都……”

    男人還在嘴硬。

    蕭銘微笑，眼中流過紅色。

    頓時，男人的眼中有了一點黯然，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亡靈們卻莫名的抬起頭，迷茫的注視著宗忘川。

    “這是一個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