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寧殿_分節閱讀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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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琮倒覺得這個程二狗有些意思,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的模樣,應是剛被分來沒多久,卻難得這般鎮定。他索性道:“朕給你個名字?!?/br> 程二狗微微一怔,“撲通”跪到地上:“小人不敢!” 趙琮被他逗笑了,高興道:“什么敢不敢的,你就叫吉祥吧,以后跟著你們福大官?!?/br> “……”程二狗,不,是新鮮出爐的吉祥怔得說不出話來。 劉顯也說不出話來,福祿壓他一頭就罷了,這個小子又是什么運道?!居然跟福祿排上了一個輩分的名字?! 趙琮抬腳便要走,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腳步,回頭對劉顯道:“劉顯,你出宮一趟?!?/br> 劉顯立即應下:“是,陛下要小的去何處?” “去寶寧郡主府上?!?/br> “……” 寶寧郡主便是趙琮唯一的meimei,他們父母均過世后,趙琮一登基便封了親meimei做郡主。孫太后倒也沒說什么,反正一個郡主而已。趙琮又給meimei建了郡主府,孫太后依然沒說什么,畢竟趙琮沒有追封生父。 這寶寧郡主聽名字便知是極為受寵的,人人知道陛下從前的名字叫作趙宗寶,而他的meimei叫作趙宗寧。取了二人的名字,來做她的封號,可見這榮寵。 寶寧郡主生來便是王府嫡女,原本就是當不了郡主,一個縣主也是跑不了的。她的相貌也好,親哥哥又是皇帝,所有人都捧著她,真正的天之驕女,宮里頭幾個不受寵的先帝的公主也比不過她。 寶寧郡主不免便有些驕縱,怕她的人有許多,劉顯也是其中一員。他不怕他們陛下,偏偏怕這位寶寧郡主。每回他奉命去郡主府送東西時,總要被郡主抽上幾鞭子。 他低著頭,只覺后背又開始疼。 “新貢進來的布料、櫻桃,還有新打的首飾,全部給郡主送去?!?/br> “是,小的領命?!眲@又深深行了一禮。 趙琮這才帶著一群人離去,殿外等著的兩列近侍衛也跟上了趙琮的腳步。 劉顯回頭看到新出爐的吉祥,一陣好氣,他陰陽怪氣道:“你小子命好,收拾收拾,便去福大官那處吧?!?/br> “是?!奔楣杂X,得了好處也不得意,更未多說話,只是再行禮。 劉顯想敲打他,也找不到理由,更不敢。到底是回身走了,他得去內庫點東西,再往宮外郡主府而去。 劉顯不由無奈擠眼,似是已提前察覺到了后背的疼痛。 待院中人都走盡,吉祥直起腰,回頭看了眼福寧殿的正殿。 隨后他又將視線投往后苑處。 趙琮常來后苑的小亭子里看書。孫太后雖防他防得緊,他幼時,孫太后倒當真對他還不錯,先帝也專門挑了幾位大學士教他讀書。他原本就是帶著記憶的,這輩子的腦袋瓜更不差,師傅們教什么,他都一學就會。 先帝知道后,倒總是夸贊他。 孫太后開始也是夸贊的,贊著贊著便漸漸贊不出口了。因為先帝去了,她的心也大了。 趙琮裝淳厚,卻不想真把自己打造成一個傻子。有時他想,其實最初,他便沒想過在這個宮中沉默。他要真想一輩子受制于他人,干脆從一開始便真裝成一個傻子好了。 他慢悠悠地走上亭子,隨意便在石凳上坐下,側身望向亭外的池水,紅色的錦鯉們穿梭在清澈的水間與碧綠的荷葉間。他想,又急什么呢,鯉魚們都知道要努力躍過那不知到底存在與否的龍門,他也總會拿回屬于他的東西的,那東西可就明晃晃地在前頭看著他呢。 染陶卻急急走進來,嗔道:“陛下怎的不等我們鋪上軟墊便坐下了!”她又怪福祿,“福祿也真是,也不知道攔著陛下!” 趙琮笑開,還是每日與染陶、福祿這樣說說笑笑比較有意思,趁還能享受這樣的辰光,趕緊好好珍惜著吧。 福祿在染陶面前也沒了福大官的樣子,低頭認錯:“都是小的不對?!?/br> 染陶上前扶起趙琮:“陛下且先起來,等她們鋪好軟墊再坐。今兒出來得早,日頭還不高,水邊有些涼,小心身子?!?/br> 往常趙琮早晨要跟著太傅念書,均是午后才來亭中,今日的確來得過早。王姑姑那神來一筆,到底讓人心中有些不喜。他臨時便來了亭中,此刻看看這池水,這錦鯉,這荷葉與淺色的花苞,心情果然好了許多。 況且今日是大朝會,太傅也在文德殿內,無法來給他上課。 軟墊鋪好后,他再坐下,染陶為他泡茶。 要說他穿來的這個朝代,有些類似于他上輩子那個歷史中的北宋,便連國號都是一樣的,本朝也名為“宋”。 他從前生活的時代里,有種叫抹茶的東西,在鄰國很火,繼而火到他們的國家。其實這東西,很早便有了,原本就是他們自己的東西。 在此處,本朝,人們飲茶,也是將茶葉制成茶餅,待到吃茶時,便取一小塊,將之碾成末,用熟水沖之,這便是茶湯了。同咖啡一樣,這樣的茶湯還能拉花,在湯面上畫出不同的畫兒來,這里的人們稱它為“點茶”。 趙琮卻不愛這樣的茶,他喝多了總睡不好。 最初他要用茶葉直接泡茶時,染陶們還覺詫異,如今也早就習慣。 染陶捻了一撮今歲初春新采的茶,輕輕放到茶盞中,桌旁點著小爐子,水也已經燒開。染陶挽起衣袖,面帶微笑地為他斟茶,熟水以一個優美的姿勢落入茶杯中。 這茶便成了。 趙琮贊道:“香?!?/br> 染陶笑著奉上茶杯。 福祿一直在一旁看著,他其實還在為早晨的事而不平,但此刻見到陛下這副舒適、恬淡的模樣,總算是又想通。 總歸,陛下好好的,萬事便皆好了。 后苑雖建在禁中,太祖時候,卻是常在這里款待近臣。就連先帝,也曾在此處大擺筵席,與親近官員同樂。也就是到他登基后,這兒才荒廢,畢竟孫太后沒法與官員們同桌吃飯。 孫太后看得緊,除了他那幾個沒有實權的老師,他與朝中官員幾乎沒有任何接觸,也自然無法擺宴席邀請官員。 他還小,身子也不好,后宮空空如也。先帝的太妃,整日里閉門不出,除了他,幾乎沒人會來后苑。這里便徹底成了他趙琮一人讀書、靜坐的場所。 而他最喜愛的這個小亭子,建得較高,他能瞧見后苑外的情形。 后苑在皇宮的西北角,離拱宸門、臨華門均十分之近。他很能定下心來,早晨的事也已經拋到了腦后,他安安靜靜地看著手中的書。 時人喜愛唱詞,涌現出一批批的詞人。而本朝鮮少貶低商人,見有利可圖,早早便有大商人與書商聯合起來,每歲均尋來好詞,印成冊子來賣。趙琮手里的這本,便是去歲的詞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