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妖[重生] 完結+番外_第51章
書迷正在閱讀:影帝養了只小滾滾 完結+番外、今天經紀人也很善良、我的特異功能是烏鴉嘴、福寧殿、無限吞精系統(高H)、和BOSS撞臉了怎么辦[重生]、千萬歲傻白甜 完結+番外、我兒子有個八十億影帝爹 番外完結、不要報恩要抱抱、帶著手機去修真
送走淮原王,胥錦不知何時不見了,隔了一個多個時辰才回來,一回府先是去找金鈺。 滿府轉悠著搜尋胥錦身影的裴珩過來,隔著走廊半個拐角,見胥錦將什么東西塞到金鈺手里,挑眉一喝:“府內私相授受,拖出去打板子!” 金鈺接了東西忙不迭閃身走了,胥錦轉身走過來,似笑非笑道:“要打多少大板?” 裴珩上下端詳:“生得這么俊俏,二十板子,小示懲戒便罷?!?/br> 胥錦走得更近了些,在廊下站定,笑容略微收了收,目光中多了一絲堅定和說不清的意味,聲音低沉道:“可否請求王爺親自動手,便是剖心斷骨之刑,也絕不反抗一下?!?/br> 傍晚的最后一絲夕照從天邊投到廊檐下,映得他深邃的眼如琉璃一般,也映得那玩笑如一場海誓山盟。 裴珩心道妖孽,垂眸一掃,瞥見胥錦靴邊沾上的一點青泥和苔蘚,細看發現袍擺也沾了塵泥,便攥著胥錦小臂,微瞇起眼睛道:“一個多時辰不見人影,做什么壞事去了?” 胥錦見他明察秋毫,什么都逃不過,推著裴珩轉了個身,往前走道:“怎么,見不著想我了?” 裴珩心想自己在府里從前院晃到后院來回兩趟,不知算不算想念,按著胥錦的手回頭看他,卻又發現他暗金緄邊的衣領邊露出一絲細小傷口,轉眼間就愈合,顯然是嚴重的新傷恢復到最后關頭,被他逮了個正著。 “怎么又是泥污又是傷口?”裴珩神情嚴肅下來。 胥錦怕他多慮,只好如實道來:“去了趟城郊,溫戈今天說要調整藥方,有一味藥京城斷貨了?!?/br> “你是采藥還是打斗去了?外頭買不到,皇家庫里總歸會有,傳人往太醫院去一趟就行了?!迸徵裰讣廨p撥開他衣領又看了一眼。 “那藥用新鮮的比用炮制過的好,宮里不會有新鮮采來的?!瘪沐\略一低頭,秀冶的下頜在他指背輕蹭了蹭。 裴珩沒有動,任他這樣親昵地接觸了片刻才收回手,手指上的溫熱微漾開來。 他知道那藥一定是極難采摘的嬌貴靈藥,靠近時不能用任何靈力,否則立刻就會枯萎,說不定還生長在某座懸崖峭壁間,只得憑手腳和輕功攀爬上去。 他不由自主放緩了聲音:“以后不許這么做了,藥效再差,也只影響換方子的這幾天,不值得這么辛苦?!?/br> 胥錦認真地看著他,那雙濃黑而清澈的眸子幾乎能望進他心里:“值得的,怎么會不值得?” 江陵的暮色在空氣中縈繞的曖昧昏聵間沉落,氤氳著花香的霧氣,擁抱落日降在江底,王府的扶?;ㄆ诤荛L,能夠從暮春一直到秋日。 裴珩便轉過身,邁到回廊外。他一伸手,便接住了一朵悠悠旋轉著落下的扶桑,把花端湊到胥錦唇邊:“甜的?!?/br> 胥錦便就著他的手,以薄唇輕抿住那朵艷麗的花,舌尖觸到一絲蜜甜。 白鶴興沖沖跑來,裴珩也給她一朵,王府滿庭游廊下的燈籠依次點亮,白鶴在庭中抬頭數星星,問道:“尊主,你既然留在王爺身邊,是不是要幫王爺帶兵打仗呢?” 胥錦漫不經心道;“他現在不掌兵權,安安穩穩養身體不好么?” 白鶴嘆口氣:“人世間哪有長久的安穩,我這些年到處看,三不五時就是起義啦打仗啦,外域那些小國一眨眼的功夫就換個皇帝,改朝換代跟吃飯一樣?!?/br> 裴珩心頭一動,他同胥錦談論起從前大燕的戰役時就發現,布兵排陣,因勢利導,胥錦總能獨到老辣地指出關鍵點。他識人無數,以胥錦的能力,只要愿意磨合,做個將軍或軍部大統領不在話下,但又覺得這些俗務太擾人,不應讓他牽扯進去。 胥錦倚著廊柱,手里托著那朵扶桑,道:“白鶴,你當打仗是過家家嗎,哪朝哪代也沒有讓妖帶兵打仗的,非我族類懂不懂?” 白鶴不服:“尊主你統御萬魔,號令世間眾妖,在惡法境讓幾派魔軍互斗得團團轉,最后齊齊拜服于你,如今不當個險惡狡詐的將軍,豈不枉來一趟?” 胥錦也記得自己怎么收服的惡法境,一時有些不好意思,冷聲道:“險惡狡詐?“ 裴珩倚過去,似要在昏暗的燈籠光下看清楚胥錦,鳳眸含笑:“若在此長留,說不準真有這一天?!?/br> 胥錦被他忽然一靠近,下意識往后,背后卻已經是朱漆微涼的廊柱。 裴珩的眼尾微挑,一身霜色落花紅,輕聲調笑了句:“不知我家將軍……愿不愿意呢?” 胥錦耳際如同掃過一片最輕最艷麗的薄紗,險些被裴珩這句挑得失了神,他轉開頭去看那輪東升的月亮,一把拉起裴珩穿過庭院,搪塞著道:“明日進宮,早點睡?!?/br> 許是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胥錦覺得自己明明才入睡,就已聽到仆從的敲門聲。 府里下人送來一套暗色禮服,玄色伴珠灰暗紋南羅料,在光線下泛著低調而沉穩的光澤,隱隱可見海浪織錦紋路,箭袖交領,筆挺有致。 胥錦平素的衣物都是東海鮫綃所化,還未嘗試過這樣的衣物,便很感興趣地換上了。 這是瑞親王挑的制式,這精工巧制的衣袍襯得胥錦更多了分矜貴,介于武者服和親王禮服之間的修腰挺闊,令他惑人的容色更顯出一絲不可接近的危險。 裴珩望著他從幽長的走廊另一端向自己走來,筆挺華服沿著他修長身姿,勾勒出逆光的影,滴著雨水的廊檐下,庭間落花順著辰光紛揚散落。仿佛他堅定著走過的不是一道花間游廊,而是許許多多錯過的時光。 他心里涌現一個念頭:是否一千年,一萬年,也不過這一瞬間? 第38章 念念 宮宴前晚, 江陵的雨下了一夜,從月懸云間到辰光破曉。 濕潤的王都中軸寬街上, 綢縵朱纓的馬車陸續行駛向皇宮,高頭良駿戴著鎏金轡扣,車夫不吵不嚷, 駕車的手穩重, 決計不落主人家的面子。 兩匹肩寬蹄闊, 昂首倨傲的駿馬從平穩的馬車之間穿行馳過,颯沓著在積雨上濺起細碎的水花,牛皮鞍轡洇了霧氣, 馬車里的貴族們聞聲掀起一角車簾去看, 卻只見駿馬載著持韁的兩個背影擦身便已遠, 玄灰的肅冷挺拔, 霜色的清癯疏傲,那馬兒四蹄沉沉砸在地面, 宛有誅伐千軍的氣勢。 “瑞王的那匹照夜白?!庇腥苏J出來。 “旁邊那位又是誰?” 直至長慶門外, 收韁繩,駿馬長嘶,鐵蹄原地躁動踏了幾下, 便沉穩地止步, 昂首甩動水亮長鬃,馬背上兩人踏蹬下來, 宮中侍從碎步跑上前接過韁繩。 九門之內, 規矩比天大, 寬大袖袍下一只蒼白修長的手拎起一枚玄鐵鏤玉的令牌,宮門值守的禁衛簌簌一禮:“瑞王殿下!” 胥錦余光閃過一縷亮色,他側目望去,沿著恢宏的外宮墻直至另一端,一輛琉璃紫檀六駿馬車緩緩停在那道宮門外。 侍女殷殷垂首候在車旁,馬車上走下一抹煙羅姝色,換了大輦進入宮門。 “那是柔章帝姬?!?/br> 裴珩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 裴珩和胥錦在宮人引路下往朱墻黛瓦的宮道間走去,宮人們低著頭,卻不約而同以眨眼間的機會試圖看清瑞親王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