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裘千淮應聲道，“怎么啦？”句末的語調微微上揚，顯得人十分俏皮。

    完了完了醉了……

    封瑭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是說裘千淮醉，而是自己……就要被他這副裝可愛的樣子，甜醉了。

    封瑭幾欲在內心咆哮，表面上認真道：“你好好的?！?/br>
    裘千淮用拂塵遮了一下嘴，視線移到另一旁，也端正姿態應道：“嗯?！彼搽[約感覺自己方才的行為，實在是太不應當了。明明知道對方的心意還故意這樣戲弄……

    不就好像自己答應了一樣嗎。

    “說起來……”裘千淮溫聲問道，“忘齋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

    封瑭撇撇嘴。此時店小二正好來敲門，他去接過兩壇酒。店小二輕聲告訴他，他給的錢還能再買兩壇?！班?，小伙真實在。不用啦，這些夠我們師徒作一晚了?！闭f著還往人家頭上揉。

    他走到桌旁，放下酒壇子，先給師父倒了一杯?！拔彝耸裁?，師父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br>
    裘千淮悶聲端起酒杯嘗嘗，聽他這樣說突然嗆了一口，忙著揚手道：“沒事沒事，酒勁有點大，沒啥?！?/br>
    告訴你才怪，就看你夢里的我上句才剛答應，你下句就說那么不正經的話。如果告訴你了，還不得剝皮拆骨被你吃干抹凈？當我傻哦？

    不過這酒確實有點勁大，慢慢喝吧，反正也是用來暖身子的。萬一真醉了，還真不好說……

    封瑭看他這個反應，覺得自己應該是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師父不想告訴我？”

    裘千淮試圖轉移話題：“誒那個初雪你放哪了？別給人家弄丟了?！?/br>
    “在那邊呢?！狈忤┲噶朔块g一角給他看，那躺著一把被麻布裹得嚴嚴實實的劍形物。封瑭重新問：“我到底是忘了什么事情？”

    裘千淮試圖轉移話題第二回：“啊對了，剛才那個女妖怪你怎么處理了？”

    “我叫她滾了。還有什么事情嗎？”

    裘千淮話噎，悶聲飲盡了酒，試圖轉移話題第三回：“剛才嚇死我了……”

    “告訴我?！狈忤┳徊?。越問越期待了，該不會是那個事情吧？“別轉移話題了師父，掙扎無效?！?/br>
    “……”裘千淮悶聲又喝了一杯酒。深深一嘆，無奈道：“你忘的可多了呢?！?/br>
    “比如說？”封瑭又坐近些，看師父并沒有退避的意思，便更放肆了。在告白的邊緣試探，咦好像可以誒。

    “嗯，”為了遮掩尷尬，裘千淮連連喝了好幾杯?！疤嗔恕?/br>
    封瑭伸手去攔下他一直倒酒的手，不讓他繼續喝，好認真回答問題：“我說什么了？”

    裘千淮緩緩放下酒杯：“啊……”眼底驟然泛起一層漣漪，“你說……你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狈忤┟鏌o表情，專心致志地聽他說。

    他繼續道：“你說……就算有一天必須分別，你也會不顧一切……回來我身邊……”那時說的話，裘千淮可是一字一句背下來了，就像他背經文那般虔誠。

    “就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