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我平生不足_分節閱讀_149
書迷正在閱讀:長官別開槍![快穿]、托假胸的手微微顫抖、救命,搶來的機緣有毒、彩虹色暗戀 完結+番外、山海貓咖 完結+番外、成神的一百種方式[快穿]、雷文作者自救指南[系統]、鮫妖[重生] 完結+番外、影帝養了只小滾滾 完結+番外、今天經紀人也很善良
愛民如子?凌雅崢嗤笑了一聲,小半個時辰后,齊滿又過來了,揮手令人解開白樹芳、凌雅崢、凌雅嶸、凌睿吾的繩索,就將兩碗不知放了什么五谷、野菜煮成的漿糊放在地上。 “你們四個吵得好不熱鬧,就只剩下這兩碗粥,你們誰搶到,這碗粥就是誰的?!饼R滿笑呵呵地攏著手,遠遠地站著。 凌雅崢咽了口吐水,心知齊滿這是存心羞辱他們,要看他們像豬狗一樣爭食。 凌雅嶸按著早叫起來的五臟六腑,見凌雅崢不動,就也按捺住不動,忽地見白樹芳去爭,就奮力過去跟白樹芳各抓著碗邊,用力一爭,一碗粥潑在了地上。 凌睿吾眼珠子滴溜溜轉著,見沒人跟他搶,就撲倒在那碗前,兩只手一撈,將碗撈在懷中。 “誰叫你端起碗來吃飯的?”齊滿嗔道,滿意地瞧著凌睿吾趴在地上一拱一拱地吃粥。 “……睿吾,給jiejie一點……”凌雅嶸咽了口水,兩只手卻摁住白樹芳,不叫白樹芳跟凌睿吾相爭。 凌睿吾綠著眼睛回過頭來,重重地呸了一聲。 “皇上,人來了!”老太監說,話沒說完,兩只手掐著自己脖子,吐起白沫來。 凌雅崢、凌雅嶸嚇了一跳,只見周遭齊滿的人都躺在地上嚎叫著打起滾來。 “睿吾,快摳喉嚨!快吐出來!”凌雅崢忙道。 凌雅嶸嚇了一跳,跑上前就去掰他的頭摳他的嘴,見凌睿吾抽搐著翻起白眼,就爬到齊滿腳下,哽咽道:“皇上為什么那么做?” “朕是昏君,行事素來不講道理?!饼R滿冷笑一聲,才要去抓了凌雅崢,被凌雅崢一頭撞上,就踉蹌地倒在地上。 “人在哪?”忽地一道聲音傳來。 “在這!在這!”凌雅崢心中一喜,餓了兩日,腿腳發軟地扶著樹站起身來,蹣跚兩步,望見關紹押著一輛獨輪車過來,登時呆呆地站住。 “南津?” “父皇?”關紹僵硬地站在地上,望著腐朽的齊滿,偷偷示意身后。 齊滿知道后頭跟著人,慢慢地點了點頭。 “父皇,你……”關紹望著滿地打滾的武將,認出幾個人來,忙問:“誰下的毒?” “朕?!?/br> “父皇?”關紹叫了一聲,望見凌雅崢向山下跑,忙三兩步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腕,又將她扯了回來。 “南津,你且聽父皇說,待旁人上來,就說這毒是你下的。記住,梨夢帶了銀子、兵馬去了北邊,你去尋她,韜光養晦后,再想法子脫身、復國?!?/br> “父皇,兒臣要脫身沒那么容易……” 不等關紹話說完,齊滿就抓住關紹的手,用力地想自己胸口刺去,“……朕死在你手上……再沒人懷疑你身份……這凌家的兩個女兒,你也快些殺了吧……原想毒死她們……” “父皇!”關紹低低地喊了一聲,渾身的血液凝固了,抱著齊滿跪在地上,喃喃道:“昏君就是昏君……怎么就不打聽清楚,究竟有多少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怎么就信了梨夢那小狐貍精?死前,還以為聰明地給我留下這么個爛攤子……” “公子?”跪坐在凌睿吾身邊,凌雅嶸顫聲喊了一聲,“凌雅崢跑了!” 關紹一怔,下意識地要向凌雅崢追去,追了十幾步,望見凌雅崢跌跌撞撞地闖進莫三懷中,就悻悻地對莫三一笑,手一擺,沾血的匕首掉在腳邊。 凌雅崢一顆心狂跳不止,仰頭望著眼前的莫三,見他脫去了渾身稚氣,眼神深邃了、棱角分明了,但就如上輩子城府至深卻總是云淡風輕一般,雖上了沙場,卻不見血腥殺氣,眼角眉梢依舊是富貴閑人特有的云淡風輕。顫聲道:“齊滿死了,祖母她們在山洞里……” 莫三瞅著凌雅嶸鬼鬼祟祟地向山下跑,也不理會,只問關紹:“他以為沒幾個人知道你的身份,你能仗著救下凌家婦孺、殺了他,徹底洗脫身份的疑云?” “……是?!标P紹說。 “他不知道,皇上、柳老將軍、我家知道你的身份?”莫三一笑,低頭見凌雅崢比他離去時更添風韻,一雙眼睛鑲嵌在略顯得蒼白的臉頰上,越發地明亮動人。 凌雅崢覺察到自己還在莫三懷中,忽地被那有些陌生的男子氣息灼傷,向后退了一步。 “他是昏君……偏聽偏信慣了,興許是,為哄著他開心,叫他以為復國有望,旁人就撿著好聽的說,并未將實情告訴他?!标P紹忍不住恨了起來。 “這樣也好,從今以后,你就是真正的關宰輔之子了。關宰輔聲名遠播,你又‘屢立奇功’,日后,若不是十拿九穩地抓住你的把柄,皇上也動你不得?!?/br> 大抵是一同出生入死過,關紹竟不像昔日那般痛恨莫三,苦笑道:“承你吉言。我父皇一輩子搜刮民脂民膏、驕奢yin逸、殘殺忠良,如今,我卻要戴著‘枷鎖’,一輩子兩袖清風、愛民如子?!?/br> “太子……” 白樹芳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插了進來。 關紹瞥了白樹芳一眼,沉聲道:“聰明的話,就將你方才看見的都忘了,好生去做你的公府少夫人!” “公府?”白樹芳心里一喜,竟是將方才的恐懼全部忘了,扶著樹站起來,歡喜地問:“是我們家老太爺封公了?” 凌雅崢驚訝之下,就也仰頭去看莫三。 “除了秦家封了異姓王就數你們家最風光了。你大伯是衍圣公、二伯衍德公,你祖父依舊是致遠侯,”莫三對凌雅崢說著略頓了一下,“你外祖父倒是聰明,沒要什么伯爵,但你舅舅們打完了仗,就要去湖州做官去了?!?/br> 白樹芳破涕為笑,歡喜著,又問:“那我們白家呢?” 莫三臉色一變,關紹皮笑rou不笑地說:“你父親沒了,叔父們也死的死傷的傷,但你哥哥封了個崮山伯?!?/br> 死的死傷的傷——白樹芳的歡喜頓時蕩然無存,扶著樹癱倒在樹下,戰戰兢兢地去看關紹,猜度著,白家是因不得馬塞鴻信賴才會如此,還是打仗時,又三心二意,起了騎墻的心思? “……你去救老夫人她們吧,這功勞算你的?!蹦f。 關紹聽見山洞里的叫喊聲,警告地瞪了一眼白樹芳,轉身就向山洞走去。 “你可曾受了傷?”凌雅崢待關紹一走,趕緊地打量起莫三來。 莫三背對著怔忡中的白樹芳,兩只手一用力,扯開衣襟露出胸前一道足有三寸長的傷疤。 凌雅崢見他扯衣裳就將臉扭開,“怎么上過了戰場還這么白?” 莫三一怔,催促道:“沒叫你看皮?!?/br> 凌雅崢微微轉過臉,這才瞧見那道猙獰可怖的傷疤,忍不住伸手去觸摸那蜈蚣一樣的傷疤,“怎么受傷的?” “被人偷襲,虧得關紹救我一命?!?/br> “他救你?” “他不救我,他自己個也沒命!”莫三高深莫測地一笑,雖只有兩根手指指尖觸碰在他胸前,卻忍不住心旌蕩漾起來,拉攏了衣裳,尷尬地咳嗽一聲,有意云淡風輕地說:“雖旁人不服,但我也得了個列侯?!?/br> “這就是你的能耐了,就不知,這旁人是誰?” “……我大嫂、二嫂,她們眼里,大哥、二哥出的力氣比我多,卻不及我風光,成日里在京里喊冤呢?!?/br> “靜齋大哥人還在雁州府,就已經辦了喜事?”凌雅崢瞠目結舌。 “這就要說到京城里的宅子了,各家雖本在京城里有宅子,但早已被些jian佞霸占了,如今雖物歸原主,但人口到底增添了不少?!?/br> “……急著成親,就為了叫皇帝多封賞一些宅院?”凌雅崢輕哧一聲,她可不情愿沒瞧見新郎,就自己個孤零零地拜堂。 “京城里寸土寸金……料想你是沒見過,就拿著你們家如今的大宅比,那宅子到了京城,要分給三四個公侯呢,哪里容得你們年紀小小,就一人一所院子地住著?!蹦捯粢活D,壞壞地一笑道:“咱們的事,要在雁州府先辦了?!?/br> “是怕你兩個嫂子下絆子?” “不,是我等不及了?!?/br> 凌雅崢一呆,仰頭望見莫三眼中清澈的秋水似乎要流淌出來一般,不由地分了心神,問道:“梨夢呢?”,忽地聽見哼哼聲,忙扶著莫三去看,瞅見凌睿吾躺在地上痛苦不堪地抽搐,就忙問莫三:“他還有的救嗎?” 莫三搖了搖頭,唯恐凌睿吾咬了舌頭,就拿了一截樹枝塞在嘴里,覷見關紹攙扶著凌古氏一行人出來了,就讓開叫凌古氏去看凌睿吾。 “……紹兒下的□□,不料睿吾搶著去吃……”關紹慚愧道。 凌秦氏、凌錢氏感激地說:“得紹兒相救,我們才逃過一難,紹兒也不必為睿吾的事難過,若不是他跟嶸兒勾結了狗皇帝齊滿,我們怎會有這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