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我平生不足_分節閱讀_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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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三蹙著眉,訕訕地笑道:“如此,似乎對凌家小姐有失公允?!?/br> “有失公允?崢兒已經喊母親娘了?!蹦宪安幌滩坏貋G下一句。 莫三嘴巴張了張,半天沒說出話來,雖不喜歡秦舒,但他也不喜歡凌雅崢呀,若是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跟凌雅崢湊成了一對,也太顯得他不中用了——況且,無緣無故,以莫紫馨的性子慫恿他去犯險,莫非,那倒座房里,有什么蹊蹺? “去不去,一句話?!鼻厥嫠斓貑?。 “去,還能不去?有勞大小姐保護我了?!蹦移ばδ樦?,掰開一個拳頭大的蓮蓬,剝出子來,攥成一把交到莫紫馨手上。 “放心,我不會叫人傷著你?!鼻厥鎸芍皇直г谛厍?,打量著莫三尚顯單薄的身子骨,聽見動靜,見是莫寧氏握著帕子噙著淚走出來,忙迎上去:“崢meimei怎么樣了?” “那孩子,哎,先前來往不多只知道她最疼meimei,為了meimei把自己個都忘了,如今瞧著,又孝順又體貼又知恩,待她略好一點便感激得不得了,虧得沒叫她那后娘帶上邪路……阿彌陀佛!”莫寧氏說到謝莞顏,因謝莞顏已經丟了性命,便立時停下,輕聲嘆道:“沒被養壞,也算是她親娘在冥冥中保佑她呢——身子那么弱,救人的時候,還一點都不含糊,如今正發著燒、說胡話呢?!?/br> “母親說得是?!蹦宪皵v扶著莫寧氏,心嘆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不由地望了一眼秦舒。 秦舒忍不住微微握拳,思忖著莫非凌雅崢是厚積薄發?瞅著莫家姐弟護送莫寧氏去后殿里接著念經,急著明日“英雄救美”扳回一局,見凌雅嫻走過來,就對她說:“走,隨著我去練一練弓箭?!?/br> 凌雅嫻忍不住揉了一下還在酸疼的臂膀,嘴上立時答應著說:“好?!笨熳邇刹礁谇厥嫔磉?,忍不住去問:“我們家老七跟大公子……” 秦舒只當秦征跟凌雅文在這佛門清凈地胡鬧,聽凌雅嫻提起,心忍不住一扎,冷笑道:“哥哥的事,我能管得著?” “……是我唐突了?!绷柩艐沟椭^緊跟著秦舒走,滿眼的不甘心無處向旁人訴說——她當凌雅文跟紆國公府沒關系,才跟她惺惺相惜,誰知凌雅文竟然背著她偷偷地搭上了大公子!虧得她那么多年一直忍辱負重討好秦舒苦心孤詣地要接近秦征,不料,秦征被凌雅文捷足先登,就連秦舒,也看似跟凌雅崢更和睦了…… “你不舒坦?”秦舒走了兩步,見凌雅嫻不似往日那般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便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凌雅嫻勉強地笑著搖了搖頭,頂著日頭隨著秦舒在蓮塘邊的柳堤上射了一日的金蟬,曬得臉頰通紅待到傍晚時臉頰微微露出紫赯色了,才別了秦舒回凌家住著的禪院里,才跨步進去,覷見凌雅文期期艾艾地湊上來,不耐煩理會她,冷笑一聲便沖著堂屋里去。 “七jiejie——”凌雅文拖著腔調,無耐地呼喚一聲,快步跟上去,隨著進了屋子里,只瞧見屋子里就凌雅峨、凌雅嶸在,就疑惑地問:“祖母呢?” 凌雅峨笑道:“祖母陪著八meimei在東廂里吃飯?!?/br> 凌雅嫻忍不住輕輕地嗤了一聲,凌雅文一言不發地去看凌雅嶸,瞧著凌雅嶸的臉色落了座,待齋菜送上來了,瞧著好不容易清淡了的齋菜,提著筷子,疑惑地望著凌雅嶸:“嶸兒,瞧著你跟八meimei疏遠了許多,莫非,你們姊妹間……” “回七jiejie,我們沒事?!绷柩艓V勉強地一笑,良久,思忖著要如何扯下姊妹情深的牌坊,便又幽怨地瞅了凌雅文一眼,落著眼淚往嘴里扒飯。 凌雅文意味深長地去看凌雅嫻。 凌雅嫻懶得去看凌雅文惺惺作態,懶懶地扒了兩口飯,將筷子一丟,便耷拉著眼皮向外去,先順著回廊去了東廂窗外站著,聽著里頭凌古氏跟凌雅崢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體己話,又艷羨又拿捏不準自己這會子進去,算不算沒眼力勁,于是懶洋洋地坐在廊下,瞧見凌雅文又期期艾艾地湊上來,輕輕地哼了一聲,轉身就進了房里,走到里間,瞧著凌古氏正坐在床邊拉著凌雅崢的手說話,忙走上前關切地問:“祖母,八meimei怎么了?” 凌古氏嘆了一聲,說道:“燒退下去了,人也才有了些精神?!?/br> 凌雅嫻又挨近兩步,伸出手在凌雅崢額頭上試探了一下,耳朵里聽著窗子外的動靜,知道凌雅文還沒走,就有意揚聲對凌古氏說:“祖母,雅文鬧出來的事,祖母當真不處置?若是為了她的緣故,鬧得咱們家其他四個女孩子的名聲都壞了,該怎么著?” 凌雅崢躺在床上,眼皮子跳了跳,手指摩挲著凌古氏保養得宜卻依舊因年老有些松弛干燥的手腕,眼睛便向凌古氏看去。 “這……”凌古氏皺起眉頭,猶豫著瞅了凌雅崢一眼,“怎么處置?別又叫老太爺疑心我小肚雞腸、挾私報復,等著老太爺來處置吧?!?/br> “祖母!”凌雅嫻吃了一驚,腹誹道:祖母怎地被嚇破了膽,成了這副懦弱不堪的樣子! “你們姊妹說話吧,我去消消食?!绷韫攀掀酒饋?,恰瞅見窗子外凌雅文的腦袋一晃而過,冷哼一聲,領著繡簾、繡幕就出了這東廂。 “三jiejie?”凌雅崢躺在床上喊了凌雅文一聲。 凌雅嫻怔怔地回過頭來,尷尬地笑了一笑,坐在椅子上,拿著凌雅嶸的針線擺布了兩下,便興致缺缺地放下,胸口起起伏伏,總覺得自己被凌雅文戲弄了,就這么放過她,未免太便宜了她,于是走到床邊,低著頭問凌雅崢:“昨兒個,你們進了送子觀音殿里,老七在跟大公子做什么?” 凌雅崢嗔道:“祖母教訓過我,不能再提那事!” 不能再提?凌雅嫻哼笑了一聲,果然凌雅文將她當做傻子一樣玩弄呢。 倏然院子里傳來一聲“九meimei,我這就向秦家表姐那去了,明兒個見”,凌雅崢便笑著對凌雅嫻說:“三jiejie不快去舒jiejie那?” 凌雅嫻拍了拍曬了一日微微有些發燙的臉頰,有意拿捏著腔調說:“等一等再去?!彼阒厥婢毩舜蟀肴展?,料想秦舒當會打發人來請她過去,如此,也叫住在西廂里頭的凌雅文瞧瞧她凌雅嫻到底有幾分體面。 凌雅崢微微挑眉,手背搭在眼睛上,也懶怠過問,須臾,瞧見凌雅嶸進來,便伸手指向桌上水壺。 凌雅嶸忙倒了一杯清水,邁著碎步走到床邊,扶起凌雅崢將茶水送到她嘴邊。扶起凌雅崢時,袖子滑落,露出胳膊上的幾點紅斑。 “……嶸兒胳膊上,是怎么了?”凌雅崢眼皮子一跳。 凌雅嶸忙慌將袖子扯下來遮住手腕,忙說道:“沒什么?!?/br> “當真沒什么?別是要潛移默化,叫人以為我欺負你才好?!绷柩艒槆@了一聲。 凌雅嶸一怔。 凌雅文好奇地探過頭來,疑惑地問:“八meimei怎么說這話?” 凌雅崢苦笑著說:“我跟雅嶸相依為命多年,這幾日里漸漸覺得力不從心,竟像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一般,怎么勸說雅嶸,她也不改?!?/br> 凌雅嶸心里一慌,忙說道:“jiejie,怎么平白無故說這話?” “你住口,若是再無緣無故提起大公子,我便叫祖母罰你!”凌雅崢呵斥了一聲,轉身拍了拍塞滿了綠豆皮的枕頭,又靠在枕頭上等著瞧凌雅嶸臉色。 “jiejie,這話,從何說起?”凌雅嶸心慌地接了一句,眼皮子跳了又跳,疑惑不解凌雅崢從何得知她的心思的? 凌雅嫻臉色冷不丁地凝重起來,才有個勾搭上秦征的凌雅文,又跳出來個小小年紀便不想好事的凌雅嶸?“九meimei,你可不能跟你七jiejie學!” “三jiejie,我沒有……” “三jiejie,就因為這事我多說了兩句,九meimei這兩日都遠著我呢?!绷柩艒槹脝实剞抢卵燮?。 “難怪老七方才還說你們姊妹疏遠了呢?!绷柩艐灌咧湫Τ蛑柩艓V。 凌雅嶸臉色漲紅,一時間百口莫辯,悻悻地轉身向外去。 凌雅嫻立時走到床邊,坐在床邊繡墩上,語重心長地說道:“八meimei,我瞧著,九meimei是被三meimei帶壞了?!?/br> “……我也這樣說,但口說無憑,跟祖母說了,祖母也不信!我又怕聲張開,壞了九meimei的名聲,哎——”凌雅崢長嘆一聲,手指劃過被子上的折枝芍藥,思量著與其牢牢地跟凌雅嶸綁在一處,不如弄出“道不同不相為謀”的事,名正言順地擺脫她。 凌雅嫻心思一轉,矮下身來在凌雅崢耳邊說:“據我說,九meimei年紀還小,若是能給她當頭棒喝,她也未必不能迷途知返?!?/br> “當頭棒喝?” “……她年紀還小,旁人瞧見她賴在大公子身邊,也不做他想,據我說,下會子老七再跟大公子相見時,想法子引著她去,再想法子引著祖母過去,祖母瞧見了,只當她跟著雅文偷偷見大公子,難道還不知道要好生教訓她?”凌雅嫻豐滿的紅唇利落地一張一合,她就不信,拐著彎地抓住凌雅文偷偷跟秦征相會,凌古氏還會不處置她!就算她跟秦征再無可能,就算凌雅文終究要進與國公府,也得叫凌雅文吃過了苦頭再進去! “……這樣辦,好嗎?”凌雅崢遲遲疑疑地問。 凌雅文笑道:“有什么不好?難道要等過兩年,雅嶸大了,性子改不得了,你再著急上火?” “……那就依著三jiejie的話辦吧?!绷柩艒樅鋈淮蛄藗€噴嚏,慚愧地瞧著凌雅文,拿著帕子擦了下鼻子,便裹著被子躺下,閉著眼聽著凌雅嫻百無聊賴地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又輕聲輕氣地問“秦小姐還沒打發人來請我?”,不由地勾起嘴角,待凌雅嫻終于按捺不住自己個去找了秦舒,待要睜開眼,又聽見動靜,便閉上眼睛。 進來的卻是凌雅嶸,凌雅嶸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瞅了一眼床上,便坐在針線筐邊,發狠地捏著針線向自己個手臂上扎去,一連扎了兩下,見梨夢、鄔簫語進來,才忙拿著繡繃子,裝作在燈下繡花。 “小姐,該吃藥了?!崩鎵艉魡疽宦?,捧著冒著熱氣的藥碗走到床邊。 凌雅崢這才裝作醒轉過來,接過藥碗呷著藥瞅了凌雅嶸一眼,猜度著凌雅嶸扎她自己個的用意,一口口將湯藥喝去,待梨夢送上冰糖,便捏了一粒噙在口中咬碎了咽下,漱口之后重新躺下,大抵是藥里有助眠的藥材,須臾便酣然入睡,一覺醒來時,冷不防地就聽見外頭鄔簫語的哭叫聲。 “小姐,袁mama抓住簫語,拉扯著她要尋呂三討個公道!”梨夢慌慌張張地走進來,瞧著凌雅崢醒來,就忙拿了衣裳給她穿上。 凌雅崢蹙著眉頭,疑惑不解地問:“簫語怎么得罪她了?” 梨夢慌忙說道:“據說,簫語跟幾個老尼姑說,袁mama害了婦人病,要討白礬洗身子,那幾個老尼姑口沒遮攔,逮住了袁mama打趣她,只說袁mama有了相好的,袁mama急了,揪住簫語,又聽說呂三回來了,就要去尋呂三說個清楚明白呢!” 去尋呂三?凌雅崢驀然失笑,莫非,袁氏還惦記著呂三不成?下了床,換了一身紅衣藍裙,洗漱著,便問:“祖母呢?其他人呢?” “都去后殿里念經去了——不然,袁mama敢這樣鬧?”梨夢說著,也不由地笑了,一個巴掌拍不響,誰叫鄔簫語口沒遮攔呢。 “……簫語要白礬做什么?”凌雅崢忽地問,她們姑娘家,能想到的用法,也就是染指甲罷了,鄔簫語冷不丁地要白礬做什么? “興許是她存心要埋汰袁mama呢?!崩鎵裘ψ呷チ瞄_簾子,叫小丫鬟將一碗米粥、兩碟醬菜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