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_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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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美:“……娘!” 傅奈川把傅小美放得站在腿上,質問她道:“你為什么就是不叫我??!我每天把你當成菩薩一樣伺候,供你吃供你喝陪你玩,還被你吐口水、撒上尿、揪頭發,可是你就是不叫我!你是不是討厭我??!” 可是傅小美又怎么會回答他是或不是呢。傅奈川當做她默認了,又氣又悲,連著幾天傅小美一看見他就連忙向他爬過去他也不理。 傅奈川自出生后,便每隔七天都要跟著白雪和外婆一起去彩八子廟里上香。后來,最疼愛他的爺爺奶奶因一場意外去世了,做了一輩子好事,卻沒有得到善終。傅奈川哭著跑到彩八子廟,對著那尊神像,質問為什么好人沒有好報,為什么惡人能把腳踩在他人頭上,名利雙收,自在逍遙。既然行好事不得善終,甚得惡果,那么做好人又有什么意義?長年累月墨守成規,禁錮罪孽,到底是為了什么?一個人為什么要成為好人? 神像到底是不會開口的,不會給他答案。傅奈川決心自己去找。 白雪問傅奈川長大后想干些什么,傅奈川道:“我不想長大?!?/br> 白雪疑惑問為什么。傅奈川道:“如果變成大人的話,會很累吧?!?/br> 可即便在是當時,傅奈川卻也覺得,活著疲憊且痛苦。 傅奈川不愿與外人說話,時時刻刻顯得敏感且靦腆。與傅奈川相反,白雪的性子有些大大咧咧,十分不理解傅奈川看起來敏感又脆弱的樣子,帶著傅奈川去看了好幾次醫生,還不顧傅奈川又是哭又是發脾氣又是央求,推他去強行加入本來玩得正歡的同齡人群體里,惹得旁人小聲議論又側目,道:“娘這是希望你可以變得快樂啊?!?/br> 可傅奈川覺得,強行的“快樂”反倒令人悲傷得更深刻。為了不讓白雪再擔心,他試著從內心走出去,去與外人接觸,去加入他人的熱鬧,去笑,去哭??伤麉s覺得那不是真正的他自己。他想要從喧鬧中逃走,陽光打在他身上令他發痛。連脆弱的資格都被剝奪,表現得不開心都是不被允許的,喜歡黑暗是卑劣、是下賤,是“不合眾”、“必須”要改變。 傅奈川覺得自己經常在掙扎。每一步都走在深水里,壓抑的感覺從胸口慢慢爬至喉嚨、口鼻…… 也許,人活著,就要不斷地遭受痛苦,直到死去。 這世上的任何事都是不確定的,好像對于世上任何事他都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后來,他拿到了只會屬于自己的靈劍,攥著劍,傅奈川忽然覺得自己這么多年來的堅持都是對的。也許其他什么都會是錯誤的,可對他來說,唯有劍,是信念,永遠也不會變,永遠都不會錯。 ……可是后來,連信念也失去了。 傅奈川忍不住摸了摸腰側的葬魂。 已經有很多年,沒再用過了。 傅奈川剛想站起來,忽然又是一陣心悸。 這是很多年前的一個片段。猛地墜入水中,烏黑的長發像水草一樣蔓延開。鮮血像□□,像毒蛇,像一眼望不盡的塵埃,更像母親伸來的手掌,在昏暗的水里彌漫開來,堵塞口鼻、窒息求生的意志,溫柔、細膩而緩慢地包圍了他。水灌進嗓子里,灌進肺里。傅奈川感到自己想要拼命地掙扎,身體卻無任何起色地悶悶向下墜去,墜入黑暗,墜入地獄。他探出手去,想要抓住母親的手、抓住河面上泛動的那片光,可好像靈魂已經脫了殼,慢悠悠地向著不論怎樣伸出手也抓不住的那水面上的粼光升騰去了。忽然有一瞬間,他覺得這種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抓不住了的感覺有些安心,漸漸放棄了掙扎。 就這樣吧。 傅奈川追著一只野貓跑到了一個空蕩蕩的院子里。那只野貓在這個院子里養了一堆小貓。傅奈川陰沉沉的面色終于好了些起來,拿自己的鈴鐺逗那些小貓玩兒。不一會兒,野貓便帶著小貓們消失了。傅奈川悵然若失地待在原地發了會兒呆,慢慢站了起來。 他剛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聽見,從身后傳來一陣響聲。 當即扭頭看去。只見一群身穿銀紋藍衣之人執劍落到了他身后,神色不善。傅奈川不耐煩地撇了撇嘴,道:“我覺得我最近挺乖的啊,又是哪里招惹你們了,叫各位來圍堵我?” 一人怒道:“傅奈川!你前些日子火燒渙靈溪,難不成你忘了嗎???!” 傅奈川倒還真忘了自己前段時間莫名其妙被安了這么個罪名了。連忙點頭道:“哦哦哦,對不起對不起,我真忘了。那么渙靈溪被燒又關你們司音閣什么事呢請問??” “‘惡者共誅之’,這本來就是百家共同的理念之一。我們前來討伐你,不只是為了替渙靈溪鳴不平,還是為了叫你對這些年來對我們家犯下的種種惡行,血債血償!” 傅奈川嘆了口氣,道:“好吧,聽你們說的有道理,那我就暫且陪你們打一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