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范旭陽坐在臺前有些怔,像是沒反應過來,這些記者居然一上來就先問他問題,但好在,事前孫韶敲著邊兒暗示過他一些,他當即對著提問的記者笑了一下,開口道:“幫我修繕這首歌的朋友告訴我,好的歌應該像一本好書,每個人都能從里面讀出自己的東西,請問,你覺得我這首歌唱得怎么樣?” 記者聽完,自然要笑著說是好歌。 然后范旭陽一聳肩,表示自己回答結束了。發問的記者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被范旭陽這樣一個新人給繞進去了,當下又氣又笑,眼光不由往節目組的宣傳部那里瞄,這計量是不是他們教的?! 眼見前浪死在了沙灘上,后浪緊接著便又撲騰起來,刷地一下,又站起了一個記者,直接說了網上有兩段視屏,是大眾普遍認為剪輯得最好的,問范旭陽看過沒有。 范旭陽機警地搖頭。 記者一看他不接招,立即口若懸河巴拉巴拉地說起來,聽得孫韶和五感眾人在后面都差點為那記者鼓掌。 其實網上這兩段視頻,范旭陽一早就看過了,還是孫韶找來給他看的。 其中一段說得是個外面大大咧咧的女漢子和一男孩做朋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但是男孩一直只將女漢子當朋友,女漢子愛在心頭口難開。女漢子么,干什么都會讓別人覺得你行的,你比一般男人要強。 也就只有男主角把女漢子當女孩兒看,所以女孩兒心動了,但是在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時,男孩兒便告訴她,他喜歡上了另一個女孩兒,女孩兒心里苦哇,苦得一邊畫圈兒詛咒另一個姑娘,一邊還要笑著給男孩兒出謀劃策,直到有一天,這姑娘發現自己得絕癥,才終于學會真誠祝福男孩兒和另一個姑娘。 這段視頻之所以能獲得大眾認可,除了他的狗血灑得比較到位外,主要是女主角的性格塑造,很能引起時下一些外表或者內心強韌但總歸有柔軟之處的人的共鳴。 而另一段,則是敘述的兩個男孩兒竹馬竹馬的故事,兩男孩兒從小一起長大,竹馬竹馬的過程中,其中之一對另一個動心了,但是另一個則毫無所覺。 愛上的男孩兒痛苦啊,輾轉啊,還要看著心愛的男孩兒追其他女孩兒,個中種種,也是灑了一盆又一盆狗血。最后這個男孩兒,為了保全友誼,便選擇將愛深埋在心中。 這段視頻能火,除了網上廣大的一些腐女和同志人群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范旭陽可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唱了這首歌。 網上瘋傳這段視頻的主要原因,是基于猜測范旭陽是同志,并將這首歌當成他公眾出柜的某種信號,這個時代,同志也需要一些正面形象和代言人為他們發聲。 記者將兩段視頻煽情地解說了一遍后,他問范旭陽:“如果,讓你為這首歌配制mv,你會選哪個視頻?” 范旭陽撐著下巴表現得饒有興趣的樣子,最后眨眨眼,將孫韶曾經說給他聽的話復述了一遍:“我不知道啊,這是我朋友寫給我的歌,要不,我回頭夢里問問他?!?/br> 記者愣愣地接話:“怎么是夢里?!?/br> 范旭陽眉眼一垂,“因為他去了天堂,這是他最后的心聲,所以我要幫他唱出來,給想聽的人聽?!?/br> 記者看著范旭陽的作態,不由抽了抽嘴角,雖然別人只聽到范旭陽的心酸和懷念,但是他可是門兒清著呢,他們一連問得幾個問題,這范旭陽是一個正面回答都沒有。 這真是新人嗎?還是哪個公關已經事先給培訓過了?一個負面熱點都不爆就算了,連他們打擦邊球的機會都抹掉了。 臺下除了記者,還有些許歌迷,記者們抽著嘴角到底想什么,下面的歌迷已經無力想了,他們一個個只捧著臉一陣唏噓——這還窮追猛打問什么???聽聽他們家陽陽說的,他只不過是為朋友代言罷了,能將朋友的心聲唱出這種感覺的,就已經很棒了有木有。 陽陽說得很對,好歌就是給大家無盡詮釋的權利的,好聽就行,一定得有個二五六么? 公關那邊也適時有人站出來引導著話題,將話題從范旭陽身上繞開,直到最后,要結束的時候,臺下忽然有個記者又直指范旭陽問道:“我聽聞,給你修繕歌曲的朋友,是曾經退賽的孫韶,我想知道,既然孫韶有這樣的本事,怎么會退賽呢?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隱情?或者,他這次這么幫你,其實是在向社會展現自己的才華,同時抗議不公?” 臺上臺下俱是一愣,連范旭陽都怔住了——小勺兒可沒培訓過這茬兒??! 后面和五感眾人貓著,等前面新聞發布弄完就直接進后面酒店慶功的孫韶也愣了,等回神的時候,孫韶摸著下巴瞇眼往外看,記者胸前確實掛個牌兒,但是距離遠,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是哪家報社的。 但顯然,不管他是哪家報社的,現在都是來踢館的。 五感眾人也為范旭陽捏了一把汗,當初小勺兒給范旭陽培訓的時候,他們都在下面扮演提問題的蘿卜菜來著,孫韶說是他總結了網上一些新聞發布會,又根據范旭陽的情況定制的一些問題,大家幫范旭陽練練有備無患比較好。 畢竟這邊一結束就要去s市參加決賽了,如果在慶功宴的新聞發布會上留下點不太好的小尾巴,總是容易招事兒的,眾人一聽,確實是這個理兒。于是都陪著范旭陽邊笑得抽風邊把孫韶羅列的種種問題的各種藝術性問法和抽瘋性問法都給過了幾遍。 他們剛剛在后面一聽前面記者提問,當下都不由地以膜拜大神的眼光看孫韶,那精準的,就跟孫韶歷經了很多這種場合似的啊。 可,直到要結束的這檔口,居然出現逆襲??!這可怎么了得。 范旭陽發怔的時候,主辦方的公關已經迅速地回了神,抄過話筒,就開始打官腔,說這個問題與今晚的主題無關,還有沒有人問最后一個問題,沒有,今晚的新聞發布會就此結束。 而就在,范旭陽被人拉著要離場的時候,角落里一個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低低的青年忽而高聲說道:“當初都說是李瑞潛規則了孫韶,我看,倒有點像你范旭陽利用了孫韶?!?/br> 范旭陽腳步一頓,藏在后面的孫韶也一怔,場上場下的人刷刷地扭頭去看那個青年,不過青年的裝扮顯然就是要人認不出他來的,帽檐壓得低不說,大熱天居然還套著一件高領外套,拉鏈一直拉到遮住了嘴唇和鼻尖的地方。 工作人員拉著范旭陽,要他別理會,但是范旭陽這下可不動了,說他什么都行,大概唯獨這一點他接受不了。 他抄過桌邊的話筒,開口便道:“我范旭陽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不拿兄弟當兄弟的人,我拿孫韶當兄弟,我要能干出這事兒,我自捅三刀謝罪?!?/br> 青年顯然不信,嗤笑一聲,諷刺意味很濃厚,那意思像是說——反正不過你一面說辭,你愛怎么說不就怎么說唄。 正當范旭陽鐵青了臉僵持不下的時候,孫韶輕巧地從后面躥到前面來。 臺下好些記者其實都認不太出來孫韶了,畢竟,孫韶五官不出彩,乍一看,很難令人留下印象,但是臺下有許多范旭陽和五感的歌迷,幾乎孫韶一露面,下面就捧著臉叫成一團。 這些記者也終于都醒轉過來,手中的相機又開始刷刷地閃個不?!?,尼瑪,這新聞爆點太給力了,還以為今天又要寫個豆腐塊挨總編批了呢!結果誰知道臨近尾聲來這么個場,太他媽給力了??! 當下,一眾記者開始在腦子里腦補,回去該用什么驚天動地的新聞標題,才顯得自家報社與眾不同一點。 孫韶走上來,對要阻攔他的工作人員指了指還坐在臺上,臉色鐵青的許若琳和其他幾個節目組負責人,幾人看場上這情況,除了讓孫韶出場來救局,一時還真沒有更好的法子,便一致對工作人員點頭,讓放行。 孫韶走到范旭陽身邊,輕巧地拍了拍范旭陽的肩膀,接過他的話筒,禮貌地跟下面的所有人先打了個招呼,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下。 眾人看著孫韶這么無害的樣子,也都比較買賬,暫時收了聲,安靜地準備聽孫韶準備說些什么。 孫韶笑瞇瞇地捧著話筒,慢條斯理地說道:“第一,我退賽確實是我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隱情,就是我自認為不適合走這條道路。和節目組以及任何人都沒有關系,如果因此而給別人帶去不必要的猜測懷疑和煩惱,我感到很抱歉?!?/br> 話音這還沒落,記者群便微微異動,像是想發問,立即被孫韶給攔截住,他嘹亮地對著話筒說道:“第二,范旭陽的歌不是我寫的,這是他另一位朋友寫的,我只是修繕,再者,我和他是朋友,也是兄弟。你們看到的不過是我幫范旭陽修繕了一首歌,除此之外,范旭陽幫助過我的地方,你們從來沒看到過。我們之間不存在利用不利用。說得不客氣一點,就是利用,因為是兄弟,我也心甘情愿,與旁人無關?!?/br> 說到這里的時候,范旭陽的臉色才終于轉好了一些。 下面的一些女性歌迷,因為孫韶這段話也莫名地捧著臉尖叫,孫韶微微投過去一眼,失笑,然后接著道:“第三,回答剛剛那位記者朋友的提問,同時再次申明,這首歌不是我的原創,如果你們能通過這首我修繕過的歌就發現我有什么驚世才華,我只能說,這是我的榮幸,但我希望你們后期還是能一如既往地關注我的原創歌曲?!?/br> 三點一說完,下面的記者便舉手說要反問,孫韶卻狡黠一笑,道:“我該說的說完了,下面話筒交給我們的主持人,畢竟,這可不是范旭陽和孫韶的新聞發布會?!?/br> 經過孫韶這番話緩沖,公關那里已經重新掌握了事態,當即,主持人便接過話筒,順著孫韶的話,將范旭陽和孫韶都略略夸贊了一下,然后當機立斷,三言兩語結束發布會,讓人有秩序的離席。 孫韶往回走的時候,眼睛隨意一瞥,看到站在人群外的那個鴨舌帽男正以復雜的神色抬頭看他,這么剛好,一對眼,孫韶認出來,這還是個熟人——李瑞! “小勺兒?”范旭陽跟在孫韶后面,順著他視線往外看,卻只看那個發難的鴨舌帽男低著頭匆匆離開的模樣,他不解地看向孫韶。 孫韶壓下心里的詫異,搖搖頭說沒事,和范旭陽并肩往里走,此時范旭陽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他笑著錘了孫韶肩窩子一拳,又感動又感慨地道:“幸虧小勺你做后盾啊,也難怪你不想走這行,這他媽真不是人干的?!?/br> 孫韶失笑,安慰道:“有得有失啊,你想想你站在舞臺上唱歌時的感覺,你就會覺得這些其實也能忍受?!?/br> 兩人正說著話,后面許若琳趕上來,兩人停下步子看她。 許若琳盯著孫韶看了一會,才微微苦笑了一下:“這不知道該怎么說您這祖宗了!說可氣也可氣,這事兒還真是因為你起的,但說謝也得謝,這場,你救得不錯?!?/br> 站在許若琳的角度,孫韶這場救得倒并不算高妙,三句話里,他其實就就只干了兩件事,撇開節目組種種責任,然后捧高自己和范旭陽。倒并沒有實打實地給節目組帶去什么利益,但是同樣的,起碼他撇干凈了節目組的責任,同時抑制了事態失控,給了眾人緩沖時間,才真正將局給救了回來。 因為前面這發布會鬧得這么一出,一場本是署名前三甲的慶功會,莫名就偷換了概念,讓孫韶和范旭陽唱了主角。 晚上慶功會結束的時候,孫韶醉醺醺的出門,遇到自家大廚哥來接,當即,趁著人們錯眼的時候,刺溜溜了出去,躥上易輝的車后,迷迷糊糊給范旭陽和五感的眾人打電話說自己有人接,先回家了。 結果電話這才掛掉,孫韶因為酒喝得實在太多,腦子迷糊成一片,看著易輝就跟看著白面饅頭一樣,一個勁地趴在對方身上亂拱。 易輝本是在幫他綁安全帶,被他這番連蹭帶拱還是不是就著他脖子咬兩口的舉動,弄得倒抽一口涼氣,眸色忍不住變得深沉。 第三十五章 孫韶因為在慶功宴上喝高了,易輝特地開車來接他,結果他一鉆進車里就把易輝當白面饅頭給啃了,一邊啃一邊手還不老實,在易輝胸口和腰際亂摸。摸得易輝一身火氣直噌噌地專往一個地方鉆。 就在易輝被他弄得連連倒抽冷氣,恨不得在車里將這小子給辦了的時候,孫韶的手機又響了,易輝按住對方跟小豬似得亂拱的腦袋,在他褲子口袋里摸到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孫母,易輝突然就覺得腦子瞬間涼了下來。 他微微深呼吸了一下,才按下接聽鍵:“喂……” “咦,我打錯了?”孫母一聽這醇厚的聲音,就知道不是自家兒子,當即準備掛電話,易輝連忙出聲:“阿姨,是我。這是小勺的手機沒錯,不過他喝高了,正暈乎著呢?!?/br> “哦哦,阿易??!”孫母聽出了聲音來自易輝,“怎么就喝高了呢?不是說參加晚會來著,不是像電視上看看表演什么的嗎?還喝酒???” “嗯,是慶功宴,就是一幫人湊一起喝喝酒吹吹牛的那種,他現在在我車上了,我一會兒就送他回家……嘶——”說著說著,易輝忽而狠狠一抽氣,原因無他,還是孫韶。 孫韶趁著易輝說電話的檔口,對他松了警惕,很輕易地就拔出了被易輝制住的腦袋,又開始在易輝身上胡亂拱了起來,三兩下從易輝的脖子處滑到易輝的小腹,扒拉著易輝的襯衫,嘴唇就貼到了易輝的腹肌上,易輝被這茬弄得下面某個器官當場就精神了起來。 “怎么了怎么了?”那頭搞不清楚狀況的孫母跟著緊張起來。 易輝平復了一下呼吸,送孫韶回家的念頭,在他腦海里一點點地被腹部升起的火氣,給燒成了灰燼,他力求平靜地對孫母說道:“阿姨,小勺我大概送不回去了……” “???”孫母有些反應不及。 易輝眸色一閃一閃地看著扒拉開自己衣服,在自己腹部滑來滑去的某個小黃雞,聲音有些低啞,“小勺兒剛剛吐了我一身,我家近一點,我帶他去我家洗漱吧,明早再送他回家?!?/br> 孫母聽了也抽氣,“吐了?他得喝多少???這么個喝法得多傷身???還往你家送,忒麻煩你了,還是給送回來,我照顧他吧?!?/br> “阿姨不把我當干兒子了不是。反正我也被他吐了一身,要換洗,就一道去我家吧,我照顧他,明兒一早全須全尾地給送回去,您好好休息,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易輝不緊不慢地說著,同時伸手按住孫韶那雙早已不安分地摸上自己皮帶扣的雙手。 孫母想想,話都說這份兒上了,不同意也矯情了,于是便同意了。順便跟易輝埋怨著小勺兒的不懂事和不愛惜身體,易輝一直在電話里溫和地應著。 直到孫母將各種注意事項給叮囑完,同時囑咐易輝,讓他倆明早回家吃早飯才掛了電話。 這邊電話一掛,易輝便雙手齊發,抄起不安分的某人,困住腦袋和雙手,就勢壓在位子上,對著他那張不安分到處亂啃的嘴就咬了上去。 孫韶起先被制住,還有些不樂意,哼哼唧唧亂掙扎,但易輝的嘴一湊上來,他整個人立即就乖順了,撅著嘴和易輝互相啃得都很盡興。 一吻結束,易輝稍稍抬頭,壓住兩人之間要走火的情狀,他摸著孫韶的臉,喊他名字:“小勺兒、小勺兒……” 孫韶迷迷瞪瞪地努力睜眼看著易輝,神識顯然很迷糊,看易輝那神情,還是跟看白面饅頭似得,“嗯?” “咱可不能在這兒做,我們回家好不好?”易輝哄著他,“你乖點,別再搗亂了,我給你系安全帶,別鬧??!” 孫韶看著易輝,腦中似乎還隱隱約約有跟弦告訴他,這是他信任的人,他說得都是可信的,于是孫韶便愣愣地點頭。 易輝松口氣,三下五除二地將孫韶的安全帶系上,將他給控制在副駕駛座上,才輕輕呼出一口氣,摸了摸孫韶的臉,“你這喝醉了的習慣可真不好,我下次可不敢放你出去喝了?!?/br> 易輝知道喝了酒的人,全身會燥熱,他也不開空調,將孫韶的衣領往下扒了扒,兩邊的窗戶打開,夜風灌了進來,孫韶舒服得直哼哼的同時,易輝的腦袋也終于有些清醒,他側目看了眼孫韶,心口微微彈動,忽而就有了身邊這人就是一切的感覺。 易輝甩腦袋,發動車子,馬力十足朝自己的公寓的駛去。 一入自家的門,易輝便隨腳踢上了門,扛起一路作怪不斷的某人,就扔進了屋子正中央的大床上,然后傾身壓了上去。 孫韶哼哼唧唧地順手摟住易輝的腦袋便湊上去亂啃,易輝被啃得一臉口水的同時,也覺得身下某處快要爆掉了,這要還能忍,就他媽不是男人。 他當下也不再客氣,按住孫韶的腦袋壓回床墊子上,對著脖頸處就啃起來,牙齒輕輕嚙咬著,劃過頸邊的脈搏,含住了耳朵,輕輕咬了兩下后,便一路直下。 一邊扒衣服一邊將唇瓣印上去,一直親到孫韶胸前的兩個小紅點,孫韶才嗷嗚一聲不樂意了,扭著小腰要躲開。 易輝一個興奮,知道這是對方的敏感點,伸出大手箍住孫韶的腰,把他制住,湊到孫韶胸前,一口含住一個小紅點,輕輕拿牙齒逗著,孫韶被啃得當即起反應,但在酒力的作用下,又是被易輝給壓制的狀態,就是起了反應也只能舒服地直哼哧,只有呼吸一聲重過一聲。 易輝逗了他一會兒,看他滿面潮紅,眼神彌散的樣子,自己下面也漲得快爆掉,便重新從孫韶身上爬起來。 易輝快手快腳地扒光了他,又扒光了自己。重新覆上去后,兩人的下體便毫無阻礙地磨蹭在了一起,孫韶又急又燥地要伸爪子去揉,卻被易輝牽引著握住自己的巨熱,不待孫韶抗議,易輝便也捏住了對方的蘑菇頭,拇指在上面揉捏起來,孫韶急急地一聲哼唧,便立即妥協了。 兩人互相握著對方的重型武器,又揉又搓,后又被易輝全部握在手里,兩根火熱的東西交疊著,濕漉漉地互相摩擦,易輝又忍不住去啃孫韶的嘴,啃著啃著含住孫韶的喉結,兩人俱是一聲長喘,xiele出來。 易輝埋在孫韶的脖頸處微微緩了會兒呼吸,頭也不抬,直到感到對方的呼吸也慢慢順溜了之后,才順勢伸手去摸床頭的一瓶乳液,這才摸到手,抬頭準備將身下鮮嫩的小rou體給往上扒拉扒拉好潤滑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縮著腦袋,紅彤彤一張臉,已經睡了過去。 易輝當場愣住,傻了半晌,心底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涼,本想著,都到這一步了,做到底應該也無妨的。 但此時此刻此景,他居然莫名就想起孫母在電話里信任自己的語調,和最后叮囑自己明早帶孫韶回去吃飯的語氣,以及孫韶在車上時迷迷瞪瞪間對自己點頭的那陣信任感,最后,易輝的臉上揚起了一個半苦半樂的笑容 。 將乳液給扔了回去后,他抵不住孫韶毫無防備睡在自己床上的模樣,忍不住低頭蹭了蹭孫韶的額頭,起身找了塊大方巾進浴室沖了十多分鐘的冷水澡后,出來抱著赤裸裸的孫韶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