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
掌心朝著桌面間一個輕抹,消去先前指刻的六個字,蕭寒啟唇道:“更要給他們好好的喬裝一番,然后再帶來我軍大營,絕不能被暗處居心叵測監視的人,捕捉到他們真實的相貌和體形?!?/br> “屬下即刻返回國內,以太子的威信,相信這三種人必會配合,心甘情愿的隨屬下前來大營,協助太子擊敗強敵的?!?/br> 韓副將一字一句的說完,掌心朝著胸前一貼,彎腰對蕭寒施了一個告退敬禮,掀簾撤離了帳篷內。 銀色的簾幕隨風落下,隔絕了蕭寒瞇望外面草原的眸光,卻未隔絕住面無表情的蕭寒,那飄飛向遠方的復雜思緒。 上官凝月、軒轅焰,你二人雖有呼風喚雨的本領,但這三種人將會是你們的克星,令你們無法施展呼風喚雨本領的克星。 所以,我和你們兩個人之間,這一場斗智斗謀的戰爭,誰輸誰贏…還是一個無法預測的未知數! 第二百六十八章:你殺我賞 連綿八百里的大地,靜睡于浩瀚無垠的蒼穹下。 大地間山丘起伏、怪石嶙峋、樹木縱橫,這一片景色雖壯麗無比,卻長年無人敢涉足探訪的八百里寬闊大地,乃分隔滄月和西辰兩國的危險交界地。 危險交界地的正中央,一條清澈見底的淺溪橫臥著,淺溪的南面為滄月國境內,淺溪的北面為西辰國境內。 歷經半個月的時間,抵達西辰國邊界的荻將軍,本準備躍過為交界點的淺溪,進入滄月國的境內。 率著三百多萬的西辰大軍,沖進滄月國的邊關大城。 攻城掠地、殺盡守城的士兵、滅絕城內的百姓,將滄月國的邊關大城,變成一個雞犬不留的血染廢墟。 先用這些人的鮮血,來祭奠駕崩西辰帝的怒靈。 更讓滄月皇和滄月太子知道,殘忍的殺害西辰帝,囂張的挑釁西辰國,乃是他們一生中所犯的最大錯誤。 但,就在荻將軍準備揮兵入城之際,前方探路的偵察兵忽然來報,滄月大軍竟如及時雨般的抵達了邊關大城,正朝著兩國交界地的方向而來。 滅絕邊關城內的滄月士兵和百姓,只需要出動西辰國的先鋒部隊,其余的將士懷抱戰刀賞血景便可。 可是,長途跋涉、日夜兼程、處于疲勞狀態的西辰大軍,若想一舉殲滅及時趕到的滄月大軍,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因此,稍作考慮的荻將軍,最終還是壓下了滿腔的憤怒。 選擇了兩國交界點的淺溪北面,高低起伏的山丘屏障之后,安營駐扎,待好好的休息上一夜,養足了精神氣兒,再與滄月大軍決一死戰。 滄月大軍雖然在夜逸風的帶領下,及時抵達了兩國的交界地,卻也是長途跋涉、日夜兼程、處于十分疲勞的狀態。 戰爭,不光光靠一腔的勇氣,還得需要充沛的體力。 所以,疲勞的西辰敵軍理智的選擇了不動,同樣處于疲勞狀態的滄月大軍,自然亦是選擇了按兵不動。 他們于兩國交界點的淺溪南面,高低起伏的山丘屏障之后,豎插起了迎風招展的滄月青色戰旗,密搭起了無數帳篷以做養神休息。 這一夜,除了冷風吹、樹葉響之外,氣氛極度的寂靜,那是一種狂風暴雨來臨的前夕,令人窒息萬分的詭異寂靜…… 薄如煙的白色晨霧,推開了翌日的簾幕。 待到薄如煙的白色晨霧散去,一輪盛瀉萬丈金輝的朝陽,一如往昔的懸掛在了澄碧如洗的高空中,西辰軍營內敲起了驚天震地的擂鼓聲。 咚咚咚的戰鼓音落,無數面橙色的戰旗飄揚。 手握鋒利兵器的西辰大軍,令晨風中彌漫開了陰冷的肅殺之氣,在前方荻將軍的率領下踏響了大地,浩浩蕩蕩的奔向了敵軍陣營。 燦爛金輝的籠罩間,身著橙色盔甲的西辰大軍,頭盔上的紅纓逆風飛揚,陰唳雙眸迸射著強烈的殺氣,呈現出了一幅讓敵軍粉身碎骨的高昂斗志壯景。 當西辰大軍朝著兩國的交界點,那一條清澈見底的淺溪方向逼近時,對面-- 無數面青色的戰旗,隨晨風獵獵的飄舞中。 身著黑色盔甲的滄月大軍,亦宛如萬千條奔騰的怒浪狂濤,雙眸內噴射著冷洌的殺意,朝著淺溪的方向勇猛前進著。 一襲黑色太子戰袍的夜逸風,正騎著通體純白如天山的冰雪,雙眸赤紅如烈火的汗血寶馬,處于滄月大軍的最前端,韓將軍則位于夜逸風的身右側。 半個時辰過后-- 馬蹄音落,足踏大地聲止。 迎面碰撞的兩國大軍,隔著清澈見底的橫臥淺溪,雙眸怒瞪的靜望著,呈現出了宛如緊緊拉繃的弓弦,一觸即發的寂靜恐怖氣氛兒。 臉色狠唳猙獰的令人不寒而栗,眉宇間流竄著殘酷的煞氣,薄唇陰冷抿閉的荻將軍,右臂膀倏地一個高舉,凌厲眼神如刀似劍般的戳向了夜逸風。 腰間斜插著嵌藏暗器的竹絲扇,手持鋒利長劍的夜逸風,臉色則是如平靜無波的雅谷潭水般,眸光泰然自若的迎望向了荻將軍。 兩個人的身后,一排排位于前方的盾牌手,將無數面冰冷的盾牌,筑構成了一堵堅硬無比的鐵墻。 位于一排排盾牌手之后的弓箭手,則將弓弦拉成了飽滿的弧形,而他們每一個人背后的皮囊內,更是豎插滿了無數枝弓箭。 一隊隊位于中央位置的騎兵,則左手滲冒冷汗的拉緊著韁繩,右手高舉著閃耀白芒的鋒利砍刀。 位于最后方的不計其數步兵,亦將鋒利無比的長矛,削鐵如泥的利劍,豎貼在了彌漫盎然斗志的胸前。 沉默無聲的西辰大軍,正等待著荻將軍的一聲令下,將眼前這看似平靜無比的大地,打造成血腥萬分的修羅冥獄,將眼前敵人殺的粉身碎骨。 屏住呼吸的滄月大軍,亦在靜靜等待著自家太子的號令,將腳下褐灰色的土壤染紅,將眼前敵人滅的片甲不留。 一縷攜裹涼意的晨風拂面而過,荻將軍原本高舉的臂膀倏地一落,唇中怒吼出了一個冰冷無比的字:“殺--” 就在荻將軍怒吼的同一時間,手中長劍閃電般出鞘的夜逸風,薄唇內亦高吐出了兩個漠冷十足的字:“進攻--” 戰令奏響的一瞬間-- 位于前方的盾牌手們,身軀當即半蹲了下來,后方的弓箭手們,立刻松開了拉成飽滿弧形的弓弦。 密集如暴雨的箭,速度快如流星似的,于燦爛金輝中呼嘯出了死亡的冰音,朝著敵軍方向猛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