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
距離悅來客棧十里之外,正好有一大門派的存在。 所以呢,此刻正靜站于聽松居破損的窗戶前,仰頭瞅望著幽藍天幕的生死門門主,自然也清楚的望見了這三行斑斕大字。 修長的指甲深嵌進掌心中,額頭間青筋猛烈的暴起,臉上所有的肌rou猙獰抖動,體內怒火旺盛燃燒的生死門門主,雙眸死死的盯瞅著幽藍天幕上,三行釋放著耀眼的光芒,久久都沒有消散的斑斕大字。 在滄月國境內掀起兩輪陰風鬼浪的神秘人,為何要假借他生死門的名義,威脅各派的掌門明日齊聚于鯉魚山頂?他…到底要做什么,要做什么??? 第一百八十章:群雄齊聚 滄月國帝都百里外,某風景秀美如畫的青山之頂,形狀仿若一條逼真的大鯉魚臥躺著,這一座青山故此而得名為鯉魚山。 鯉魚山--白色瀑布卷珠噴玉,嶙峋巖石迎風高聳,紫色藤蘿交織攀纏,如茵綠草遍地蔓延,斑斕花朵嬌綻艷姿,本是一處隔絕塵囂,鮮少有人涉足踏訪的秀麗佳地。 然而,今日鯉魚山中的情形,卻與往昔完全的不一樣。 潔白云朵悠然飄動的碧空,如火艷陽盡情的灑耀光芒,令整座鯉魚山披上了一層溢彩的金紗。如火艷陽巧妙的妝綴之間,鯉魚山一掃昔日的冷清氣氛,破天荒的熱鬧非凡。 此刻,距離“生死門”昨夜規定的申時,還有一個多時辰呢。 可鯉魚山頂上卻早已聚集了六十位,身著各式各樣的勁裝,或手持鋒利的斧頭,或腰挎兩把碩大的砍刀,或背插冰冷的銀劍,或臂纏長長鐵鞭的武林人士。 碧空艷陽雖如火的縈繞著,怡人風景雖秀麗絕倫的延伸著,卻無法給這些聚集于鯉魚山頂的武林人士,心頭增添上一絲的暖意和雅意,只見他們個個都眸滲驚恐,面罩愁云,心裹陰霾。 這六十位聚集于鯉魚山頂的武林人士,身著的勁裝各不相同,攜帶的武器亦各不相同,但是他們卻擁有著一個共同點。 他們的一張臉,以及他們暴露與衣領外的頸子,暴露于衣袖外的一雙手,全都呈現著漆黑無比的顏色,并且黑色中還流轉著綠幽幽的陰森光芒。 不錯,這六十位身攜成名武器的武林人士,正是昨夜驚收到了“生死門”的威脅信號,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提前抵達鯉魚山頂的各派掌門人。 一些平日里交情比較友好的掌門,正三五成群的攏靠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輕聲議論著什么呢。 至于一些性情孤僻至極,平日里只管自己門派中的事兒,不愛跟其他門派打交道的掌門,有的后背正依靠與粗壯樹干間,垂頭唉聲嘆氣著。 有的則盤膝落座在地上,閉眸心中暗暗的揣測著。還有的則半蹲在地面上,動用衣袖有一下沒一下的,緩緩擦拭著隨身攜帶的利器呢。 昨夜,生死門發出來的威脅信號,那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只要他們今日的申時,乖乖的抵達鯉魚山頂上,那么他們先前莫名其妙所中的奇毒,包括他們派中一眾弟子所中的奇毒,生死門的人自會給他們化解了,并且生死門的人亦不會再對他們大開殺赦。 先對他們送上警示的黑白生死木令,然后又令他們通通的身中奇毒,接著又威脅他們齊聚鯉魚山頂,說要給他們化解奇毒。 生死門的人,究竟為何要做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們根本無法琢磨明白,亦不敢去琢磨明白。 他們只知道一點,生死門的人能夠在一夜之間,令滄月國境內所有門派的掌門和弟子,全部莫名其妙的中了奇毒。 并且令他們所有門派的掌門人,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去化解掉此侵體的古怪奇毒,生死門的人若成心要索了他們的性命,真的是易如反掌。 所以無論生死門的人,今日將他們齊聚于鯉魚山頂,是真想給他們化解掉身上的奇毒,還是另藏有更大的陰謀詭計,他們是絕對不敢冒險違抗的。 區區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人呢? 他們雖然身中奇毒,可他們如今畢竟還沒有斃命,能夠多活一天是一天,誰都不愿意過早的離開人世,去陰森地獄向閻羅王報道??! 此時此刻,鯉魚山頂上,氣氛凝重萬分。至于鯉魚山的山腰間,氣氛也好不到哪里去。 相比較鯉魚山頂上的六十位掌門,由于他們各自門派所處的位置,距離鯉魚山頂路途還不算太遙遠,因此他們雖然一夜都未能成眠,倒還是有足夠的力氣,能夠順利的抵達鯉魚山頂。 可另外的一些,昨夜同樣收到了“生死門”的威脅信號,但由于他們各自門派所處的位置,距離鯉魚山頂路途卻十分遙遠的掌門,卻是活活的遭受了大罪。 生怕今日的申時,沒能夠及時的抵達鯉魚山頂,從而遭來面目無法恢復,甚至更遭來“生死門”的殘忍血洗之災。 這些距離鯉魚山頂路程十分遙遠的掌門,非但一夜未能夠成眠,更是從收到了“生死門”威脅信號的那一刻起,身影便已經宛如利箭般的沖出了大門外。 “噗--”鯉魚山的半山腰間,一株被多種斑斕山花簇擁環繞,隨風飄漾著綠葉清香的粗壯柳樹旁,傳來了一道吐血的痛苦聲音。 路程距離鯉魚山非常遙遠的飛鷹派掌門,經過一天一夜的風塵仆仆趕路。 累死了一頭千里馬,三頭矯健無比的駿馬,最后再耗盡所有的內力施展輕功,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好不容易抵達了鯉魚山的半山腰間。 然而,已經精疲力竭的飛鷹派掌門,這一刻,實在沒有足夠的力氣,朝著鯉魚山頂的方向前進了。 步履蹣跚的走向一顆枝繁葉茂的柳樹,后背依靠在粗壯的柳樹干上,口中拼命的喘著粗氣兒,想要休息一下的飛鷹派掌門,幾口粗氣兒剛剛的喘完,唇中便猛噴出了苦澀的鮮血。 三位與飛鷹派掌門,平日里交情還算不錯的掌門,陸續接近了飛鷹派掌門此時所依靠的柳樹邊。 可惜,他們只是雙眸冷漠的掃了掃噴血的飛鷹派掌門,連一句最簡單的問慰之話都吝嗇丟下,便扭頭朝著鯉魚山頂繼續的前行而去了。 雖然,此刻距離申時還有一個時辰,可連夜風塵仆仆的趕路,如今體力已經有些不支的他們,還有大半個山腰得辛苦的攀登呢。 萬一就因為安慰了幾句飛鷹派的掌門,而導致他們沒能夠及時的抵達鯉魚山頂,因此惹來了生死門的極度不高興,將他們的門派給殘忍血洗了,那可是萬分的不值得。 縮回了向平日里交情還算不錯的三位掌門,求助攙扶上鯉魚山頂的憤怒眼神之后,發黑的嘴角邊連續滑落血絲,衣領上沾染了一大片鮮血的飛鷹派掌門,此時算是深刻萬分的體會到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什么叫做世態炎涼! 有利益當頭,只顧保全自身的。自然也有同病相憐,同舟共濟的人。這不-- 又有幾名掌門經過了柳樹旁,神情冷漠無比的瞅了一眼飛鷹派掌門,然后繼續邁步朝著鯉魚山頂匆匆而去之后,枝繁葉茂的柳樹右前方位置,原本落座于一巨石上喘氣歇息的中年男子,拄著一根宛如拐杖般的大木棍,朝著飛鷹派掌門的面前緩走了過來。 這名中年男子,乃是白雁幫的幫主。他至所以會拄著一根宛如拐杖般的大木棍,倒并非雙腿患有疾病,令他行走極度的不便。 從白雁幫的幫主,袖筒上沾染著的一大片血跡,以及雙眸內彌漫著的疲憊氣息,不難看出他也是因為連夜風塵仆仆的趕路,導致體力有所不支,所以要借靠著拐杖的支撐,才能夠勉強的攀登鯉魚山。 “來,我們互相攙扶著,一起慢慢的往山上趕?!卑籽銕偷膸椭鞔謿鈨赫f完,將右胳膊伸遞給了飛鷹派的掌門。 “好!”點了個頭的飛鷹派掌門,揮舉衣袖擦拭掉唇邊懸掛的血絲之后,左胳膊一把挽住了白雁幫的幫主右胳膊。 耀眼金輝的淋漓籠罩間,這兩個原本體魄健壯如牛的人,這一刻卻像兩個年邁體衰的可憐老者,背影綻放蕭條氣息的朝著鯉魚山頂,齊心協力的緩緩攀登而去了… 一個時辰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