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圣旨到——嵐靜宮端木才人接旨?!庇辛死L音的特效嗓音,端木珺很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名字,連忙走出去,也沒管身后宮女未說完的話。 內室走出的紅衣麗人兒微微輕笑著,端木珺不愧是公主,一舉一動皆是貴氣十足,只是……安德禮心中寒了一下,恐怕今日之后,這位端木才人將會永遠成為歷史了吧。 “安公公,怎么還不宣旨?”端木珺靜靜的等了半天也沒見安公公宣旨,只見面前的安公公正望著一處發呆,是這東側殿的房梁,上面有些地方掉了漆,似乎是被什么勒掉紅皮的,總之不太美觀。 安德禮回過神來,看著急切的端木珺心中微微一嘆,既然這么急,也莫怪他不給她留時間了。 他把甩了甩手中的拂塵:“來人,把東西都抬過來?!?/br> “是?!钡钔庥胁簧偃藨?。 端木珺有些好奇的看過去,難道是皇上給的賞賜?她以前在大劼的時候便時常被父皇封賞,只是那時候太監見了她也是低著頭不敢說錯一字,到了高狩的皇宮倒是都顛倒過來了,不過……為了那樣優秀的帝王,她倒是甘之如飴。 呈兩排散開的小太監當中走進來,其中最前頭的兩個分別拖著兩只托盤,上面還蓋上了白布。 端木珺看的臉色有點僵硬,還是努力的使自己笑起來,盡量放松道:“這是什么東西?是不是蓋錯布巾了,不應該是紅色的么?” 在宮里,賞賜妃子的東西都是由紅布蓋著的,而白布……端木珺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子被端進來的東西,有點詭異的可怕。 “這里面是什么?” 面對端木珺的疑問,安德禮沒有直截了當的回答,只彈了彈拂塵,讓左邊的小太監把白布掀開,端木珺端莊的走過去看了一眼,是一碗黑乎乎的湯汁,還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端木珺小退了兩步,這味道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這是皇上賜下來的安胎藥?”端木珺捂著鼻子疑問。 安德禮將拂塵抵在盤底,只道:“端木才人還是趁熱喝吧?!?/br> 端木珺皺著眉頭,越看越奇怪,安胎藥她也不是沒見過,怎么這次的賣相居然這么丑,而且味道也怪怪的,方才她湊近了吻的時候連胃里的酸水都快涌到候間了,她輕撫著胸口:“我現在不想喝東西,安公公先放著吧?!?/br> “這可不行,奴才還等著回去復命呢,端木才人還是好好喝下去吧?!卑驳露Y笑瞇瞇道,樣子分外和藹和親。 端木珺掃視了一眼安公公極其身后的這群太監,口氣也變得不那么好了,“我現在身懷皇嗣,不想喝這個,難道你們想逼迫我喝下去么?若是皇嗣出了什么事,皇上必定唯你們是問!” 安德禮低聲一笑:“端木才人真是說笑了,皇上原本就是要我們給端木才人送墮胎藥來的,皇嗣沒了是必然的,哪里還會處罰我們這些遵旨的?” “你說什么?!什么墮胎藥?!”端木珺尖叫一聲,猛地躲遠:“你們這是謀害皇嗣,圣旨呢?沒有圣旨我是不會相信的!你們這些謀害皇嗣的兇手……” “真是不巧,圣旨奴才也給您帶來了,要不要奴才給您念一遍?”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端木珺閉上眼,忽然放低了聲音:“我要見皇上?!彼r紅色衣裳一瞬間變得黯淡無光,“我不信,我要見皇上?!?/br> “皇上是不會見你的,端木才人,還是喝了吧?!卑驳露Y嘆了口氣,回頭吩咐道:“你們去幫端木才人喂下去?!?/br> “是?!睅讉€小太監躬身一禮,一個將托盤端著,另兩個一把抓住端木珺的雙手。 “唔……唔,我不要喝……不要……”掙扎的聲音越來越弱。 安德禮默默地退出房門,夕陽西下,今天這一天可謂是喜與樂的縮寫,可到底都是宮里的事兒。 身旁的小太監見安公公如此失落,忙拍馬屁道:“公公這是為那端木才人感嘆?唉,公公真有善心的人?!?/br> 安德禮心底嗤笑一聲,有善心?善良?他可不算是什么善良的人,能當上皇上最寵信的公公,他的心思可不比別人少,說到底他也只是感嘆一番罷了,“這端木才人是罪有應得,害人終害己,有這樣的結局,下輩子可給自己提個醒吧?!?/br> “安公公所言甚是?!毙√O點頭哈腰。 安德禮無趣的揮了揮手,只聽見嵐靜宮這東側殿里面一陣女人的嘶號聲哭喊聲漸漸停止,“可是已經落了胎?” “稟公公,已經落了?!?/br> “那就好?!卑驳露Y舒了一口氣,這宮里的女人,懷著孩子的時候是不能賜死的,可倘若這孩子沒了,自當是想怎樣就怎樣。 皇上可真是心狠,對宮里的女人心狠,甚至對這個自己未出世的的孩子也心狠,只是旁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清楚……皇上,他也不容易。 “去吧,把第二件東西也賜給才人?!?/br> …… 第二日,宴貴人升位的事傳遍了宮闈,而與此同時,端木才人被皇上一道白綾賜死的事情卻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是今年第一個被賜死的宮妃,就在選秀前夕。 而在秀玉宮側殿愉快的喝著茶點的宴安筠始一聽到這個消息,手中的杯子“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她面色有些白,昨日安公公那句話仿佛又在耳邊響起——宴良儀且安心,皇上必定會還您一個公道的…… 還她一個公道難道就是……賜死了端木珺?甚至連她腹中的孩子都不顧了?這、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渣皇上么? —*—*— 人都說正月里來賀新春啊,這年頭選秀就如同過年,這次入選的秀女不少,幾乎隔幾家的大臣家中就有秀女入選,鞭炮聲簡直不絕于耳。紹宣帝還不到三十,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自家能選入宮中的自當是須得慶祝,畢竟一旦得了機會生下皇子,這身份地位可就不同了。 每個秀女的第一關都是檢查身體有無殘疾有無缺陷,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則是——是不是處子。 這一項是由皇后身邊的和內務府的嬤嬤前來檢查的,這第一關雖然嚴格,但是好在這方面誰都不敢作假——畢竟這年頭女孩子的身體和清白等同與生命。 倘若是因為身體瑕疵和清白不保而被刷下來,不論她是一品大員的閨女還是地位多么高貴,起碼三品以上的大員都不會考慮這個女人做自己的兒媳婦或孫媳婦兒,自然這女孩的一生也就毀了;可倘若一旦有女孩過了第一關,即便是第二關被刷下來,也還有婆家趨之若鶩。 這就是現實。 所以第一關刷下去的人不多,第二關才大量刷人,只留下二百人。 到了第三關,二十人通過,都成了側八品的小主,剩下的有八十人是末九品的更衣,皆可算作宮女來稱呼了。 一時間宮里再次爭芳斗艷。 而與此同時,慈福太后的四十大壽接踵而至。 整日窩在秀玉宮側殿躲夏日的宴安筠頂著大太陽出來的時候,看見堆滿了人的御花園里各種爭芳斗艷,忽然有些感嘆自己是不是老了。 “鹿兒,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鹿兒上下打量她一眼,手伸到她額頭摸了摸:“今兒個怎么又說胡話了,這也沒發燒呀……” “不是啊,你看她們姹紫嫣紅的多漂亮,簡直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像我這種‘淺草才能沒馬蹄’的都跟不上時代潮流了?!?/br> 鹿兒撓撓頭,一臉茫然。 “朕還偏喜歡*妃這樣的‘淺草才能沒馬蹄’”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宴安筠連忙回頭,只見逆光處紹宣帝一身龍袍,眼含笑意的望著自己。 宴安筠炯炯有神的行禮道:“奴婢見過皇上?!?/br> “起吧?!苯B宣帝拉過她的手,掌心的細膩讓他不由得一嘆,這宴良儀的身材和皮膚無疑一不是上上之姿,隨便往哪兒捏一把都是細膩有度讓人欲罷不能,好在這女人現在是屬于自己的,想到這里,紹宣帝就不由得想起當日在蕎州城自己是如何慧眼識美人兒的。 大抵,一開始只覺得聲音動聽而已,到底面目生的如何卻沒太注意。 如今再細細瞧來,倒是有些驚艷了。 “奴婢拜見皇上……” “奴婢拜見皇上……” 就在紹宣帝心神一蕩的時候,御花園的美人兒們都看見了身著龍袍的俊美男子,哪兒還不知道是誰?于是花枝招展的眾女稀稀落落的伏□子,倒是好一副美景。 作者有話要說:v么么噠~ ☆、第二十九章 皇后參與選秀當然不能把漂亮的全刷下去,留下的算是一半一半吧,真正即有家世又漂亮的自然當選,其中那些相貌中上的也有不少。 一陣風吹來,宴安筠覺得心都麻了。難怪人人都想當皇帝,每天啥事都不干光看著后宮的女人在眼前晃悠也是一種美啊。 “小淺草看上朕的美人兒們了?”紹宣帝在宴安筠耳邊哂笑。 宴安筠鼻子一皺,她只是感嘆一下而已……“倘若奴婢是淺草,那皇上豈不就是馬蹄?”把皇上比作馬蹄,她想必也是頭一個了。 紹宣帝怔了怔,似是沒想到宴安筠會這么打趣,隨后笑道:“淺草‘沒’馬蹄,*妃做的詩,朕很驚喜?!苯B宣帝故意加重了“沒”字。 宴安筠臉色一陣痛紅,她的老天,這句詩能這么解釋的么?皇上……真不愧是皇上,能把一個大詩人白居易的著作解釋成三級片,真是頗有水準。 安公公在后面咳了咳,“皇上……您是不是忘了叫小主們起身?!?/br> “哦?”紹宣帝看著地上跪著的一片美人兒,面無表情道:“都起吧?!?/br> “謝皇上?!?/br> “皇上?你就是皇上?好像長的要比言丞相要好看些……”一個清秀少女忽然越過人群沖到紹宣帝對面,這少女豆蔻年華,很是粉嫩,一身粉色的羅裙更是平添了幾分曖昧和嬌羞。 比……言丞相要好看些? 言丞相? 紹宣帝忽然有些明悟:“你就是顧家那個第三女?”他仔細打量一番,看上去也不怎么樣啊……紹宣帝看看羅裙少女,又看看自己身旁的宴良儀,唔,和自己的女人相比,還是差遠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奴婢叫顧錦。沒想到皇上居然能一眼認得出奴婢?!鳖欏\看起來看開心,“原先還以為言丞相是天下最好看的人,沒想到皇上居然比言丞相還要好看?!?/br> 她一雙眼睛會放光似的,很容易帶動別人的心緒。 所以——天真?可*? 宴安筠默默地看著她,笑得可真燦爛啊……皇上怕是吃不消了吧? 宴安筠瞧瞧抬頭看了一眼紹宣帝。 果不其然,他眉頭正微微皺起。 紹宣帝算是個喜靜的人,和宴安筠在一起相處的時候,他倘若要鬧也是在床上鬧,可是現在這個少女大庭廣眾之下對他這般說話,明顯有點藐視龍威的跡象,換句話說,簡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安德禮見狀連忙竄出來將各這群美人兒往外轟:“好了好了,各位小主都散了吧……” “啊,為什么,我還沒說完呢……”顧錦好像還想說點什么,被周圍關系較好的小主一拉袖子給扯走了。 紹宣帝臉色明顯比較黑,有爆發的跡象。 宴安筠呵呵一笑,搖著美人扇道:“這么多選入宮的新人,后宮這下子又會熱鬧起來了?!?/br> “莫非朕前些日子讓*妃寂寞了?”紹宣帝對著宴安筠咬耳朵道,“不如朕再與*妃白日宣yin一次?” “奴婢整個人都是皇上的,自然如何都任皇上施為了~”宴安筠斜倚在他身上,拋了個媚眼兒,紹宣帝身子僵了僵,嗓音有些異樣,下.體也隱隱有些抬起的欲.望:“*妃莫再亂動,朕帶你回去?!?/br> 他撈起宴安筠一把擁在懷里,好在這里距秀玉宮只有幾步路的距離,紹宣帝進了屋子把人擠在床上就俯身上去,啃噬著嬌軟的小唇:“朕可是好久都沒嘗過*妃的味道了……” “誰叫皇上不想著來奴婢這里呢,那些個jiejiemeimei必定是要比奴婢更吸引皇上了……唔……皇上好壞……奴婢要咬回去……” “唔,小妖精……”紹宣帝將可人的粉嫩小腳從自己腿間抽出來,擱在鼻端輕嗅了嗅:“*妃果真哪里都是香的?!?/br> “女人是花做的,自然都是香的~”宴安筠一口咬在紹宣帝guntang的胸口上,舌尖不經意舔過前胸的兩點,紹宣帝眸色漸深,迅速把兩人身上的衣物除掉,一個挺身擠進香軟的小.xue,軟聲軟語道:“給朕生個孩子?!?/br> 宴安筠承受著沖擊的身子不由得一頓,霧蒙蒙的雙眼有些睜不太開,不過她還是聽見了那句話:“???皇上,您說什么?” “朕說,你,給朕生個孩子?!苯B宣帝埋在小.xue中的□愈發用力起來,每一次都直搗到最深處,宴安筠不由得軟軟的叫出聲。 也許是因為這兩年有孕的宮妃都是他不想讓其剩下孩子的宮妃,紹宣帝的耐心快要沒了,無論是靜妃還是端木珺腹中的孩子他都不想要,好在還有眼前這個女人,若是能有個孩子,恐怕也能保她下輩子無憂吧。 倘若她真能生下一個孩子,就算作……她對自己付出的那些情意的回贈吧。 紹宣帝俯□子低吻,背部猶如一頭雄壯的獅子般弓起,身上的汗珠揮散在空氣中,灼熱的粘人,潮濕和深邃沖擊著他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