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什么時辰了?!北〖喌膸ぶ袀鱽硪坏捞匾鈮旱偷氖煜ぢ曇?。 安公公連忙將聲音壓得更低:“皇上,已經五更天了?!?/br> 帳中一陣晃動,隱約傳來嬌柔的一道女聲,那聲音軟軟蠕蠕,竟似是能撓到心里。 安公公后退兩部低下頭,心道難怪皇上不愿走開了,這樣的聲音……即便是他是個太監聽了竟然都會心癢的緊。紗帳內,只聽得一陣混著液體滾動和呢喃的親吻聲,而后女人含糊不清的說了句什么,自家皇上就哄著說:“乖,把壓著夫君的腿拿開,夫君要去上朝了?!?/br> 夫君…… 安公公全身一陣哆嗦。 悉悉索索的聲音漸漸停止,帳子被人從里面撩開,紹宣帝光著身子走出來。安公公正要上去將簾子掛在盤龍掛鉤上,紹宣帝擺了擺手道:“她還在里面睡著,別吵她了,緊著收拾旁的吧?!?/br> “是?!卑补^低的更甚了,方才自稱“夫君”,現在還這么溫柔、這么體貼、這么純情……還是他伺候了十幾年的皇上么?話說皇上真的沒被掉包? 伺候梳洗的宮女魚貫而入,給紹宣帝換上一件完好的龍袍,走的時候迅速將地上被撕碎的衣物都收拾的一干二凈,紹宣帝整了整袖口,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靜默的紗帳,里面隱約能看出是躺了個美人兒。 門外鹿兒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走來,看見皇上還沒去早朝,連忙下跪行禮。 “奴婢見過皇上?!?/br> “起吧,你是秀玉宮的宮女?” “奴婢是?!?/br> “好好伺候你家主子,記得讓御膳房的人把早膳送過來溫著,她什么時候醒了就什么時候端來?!苯B宣帝面無表情的吩咐著,聲音卻不自覺地放柔了。 鹿兒連忙應聲。 紹宣帝和一眾內侍逐漸走遠,鹿兒連忙進屋看自己主子,剛到床邊卻發現宴安筠已經慢慢坐了起來,身上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細看之下會發現這些大部分都是吻痕,鹿兒欣慰道:“主子終于要守得云開見月明了,您是沒見到方才皇上對您的細心勁兒,想必這一次主子能得個高些的位分?!?/br> 作者有話要說:v先碎了,明天晚上再來捉蟲…… 學校連周末都不放假了,,養個精、蓄個銳…… ☆、第十一章 柔軟的蠶絲被上,宴安筠靠在床邊,精致的臉頰透著些許紅暈,她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肩膀上的發絲:“鹿兒,收拾好東西,我們回去?!?/br> “可是皇上說……”鹿兒忽然睜大了眼睛,在她看來,在養心殿多待一刻便是多一分榮寵。不是鹿兒有多笨,而是這是后宮的心照不宣的傳統,每個侍寢的女人哪個不是磨磨蹭蹭一番才不甘心的離開的? 宴安筠初來這兩日自然也被鹿兒普及了這個宮里的共識,不過這份虛榮還是留給別人吧,她來宮里可不是為了什么榮耀,她只是為了能夠完成任務而已,現在養心殿里都沒有皇上了,她還待著干嘛? “聽我的,想必皇上心里也希望我這樣做的?!毖绨搀薜?。 天家無情是必然,若是自己恃寵而驕,則是犯了大忌。 “是?!?/br> 鹿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大約還是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何這時候回去??墒锹箖翰磺宄淮韯e人也不知道,門外的幾個公公將這話卻聽得分明,這些個都是人精,哪個心里不是門兒清,心道這位宴小主倒是看的比旁人長遠些。 宴安筠從鹿兒手中接過一件銀絲打底的薄衫穿在身上,隨后套上一件較為保守的收腰外袍遮住胸前和脖頸的青紫吻痕,見宴安筠收拾好自己,鹿兒連忙遞上洗漱用品,而后給她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主仆兩人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直接出了養心殿。 呼吸著空氣中的新鮮空氣,宴安筠閉了閉眼,既然首次侍寢已過,現在的她,需要制定接下來的持久作戰計劃了。 …… 從養心殿側殿出來,紹宣帝自然是保持著好心情的,只是踏入靖華殿的一瞬間,他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等在朝殿中的大臣見了他的臉色心中也是惴惴不安,看皇上的神色,必定是又發生什么大事了。眾列朝臣中,只有言丞相眉目舒展著,玉樹臨風的站在那里,形成一道獨有的風景。紹宣帝不經意瞥他一眼,兩人各自交換了一個神色,紹宣帝冷哼一聲掃視著群臣:“朕昨日接到一份密報?!?/br> 一聽“密報”二字,底下的人大都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大殿的九百九十九階下方忽現一個雙手被捆綁的男人,一步一步走上臺階,被侍衛按著跪在大殿中央。 紹宣帝看著跪于下首的人,眼中猛地射出一道寒光:“康廣陵,你可知罪?!?/br> “臣,不知罪在何處?!笨祻V陵連夜被從兩江逮捕而來,身上的衣物以及凌亂不堪,他眉宇間看上去似乎一片坦然,即便是面對紹宣帝的詰問也不曾皺一下眉頭。 康廣陵一身青衫直直跪在地上,堅硬的大理石抵著他的雙腿。 “朕倒是從不知道,康愛卿居然是如此厲害人物,給朕說說吧,朝廷發放的賑災之銀現在何處?!苯B宣帝閉了閉眼睛,手心握著龍椅扶手上的大顆龍珠,無意識的在其表面摩挲,只是不知為何,明明珠圓玉潤的龍珠表面,今日再摸到的時候,卻覺得少了點如昨夜般柔軟的觸感。 “臣聽聞賑災之銀被劫,而劫銀團伙現未能捕獲,故不知賑災之銀在何處?!?/br> 紹宣帝無趣的放下手,再次用冰冷的目光盯著康廣陵:“還不承認?莫不是要真給你拿出證據來?”他猛地轉頭大喝道:“言丞相,把你手中收集到的證據讀給他聽!” 位于首列的言丞相一怔,微微苦笑一聲,皇上太無良了,這種得罪人的事果然都是要他來做。 言初南依言出列,從袖抽出一張雪白的布匹,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他無甚波瀾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康廣陵,口中緩緩讀著布匹上的信息:“康廣陵,臘月十八日,親見下屬,收受一萬兩白銀,五柄極品玉如意,折合銀兩三萬兩白銀……三月二十日,去大理寺上香,與線人接頭,又見前來常宜買官之人,獲白銀兩萬兩……五月六日,令手下化裝為綠林大盜搶劫官銀,貪污三十萬兩白銀……” “康廣陵,你還有什么可說的?”紹宣帝揉著眉心,這些罪證每聽一條都讓他心痛一分。有些人,一旦放遠了,這心就大了。 “臣無話可說?!笨祻V陵自始至終都是這般淡淡的神色,甚至聽到自己的那些罪證都不曾震驚過一分,他面無表情,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紹宣帝被氣笑了,他以手撐著額頭,眼睛極為危險的瞇起:“哦?也就是說你承認這些事都是你做的了?” “既然皇上已經有了證據,那便自然是臣做下的?!?/br> “朕待你可不薄?!苯B宣帝恨恨的看著他,怒其不爭,朕待你不薄,然后你就是這么回報朕的?! 康廣陵清癯的臉緩緩抬起,看著大殿龍椅上的年輕帝王英俊的臉龐和痛恨的眼神,淡淡的一字一字道:“臣敬佩皇上,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br> 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紹宣帝幾乎要咬碎一口牙齒,貪污加上大不敬,這就是他當年看中的人! “言丞相,此事便交由你處理!務必要嚴懲不貸!至于……所有參與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紹宣帝渾身散發著寒氣。 言初南低聲應了一句便讓人將康廣陵壓到死牢看守。 下朝后,安公公跟在紹宣帝身后走到了御花園,紹宣帝腳步突然頓了一下:“她……什么時候從養心殿離開的?” 安公公自是聰明的,一聽這個“她”字便知曉是什么人了,于是道:“皇上,奴才聽養心殿的小草子說,宴小主在您上朝后不久就回去了?!?/br> 紹宣帝一怔:“她沒用早膳?” “傳來的消息……聽說是沒有?!卑补⌒囊硪淼挠^察著皇上的神色,心道這宴小主沒有遵循皇上的旨意,不會被遷怒吧……畢竟方才上朝的時候,皇上可是被氣的都臉色發黑了。 紹宣帝自然沒有生氣,他只是突然想起蘇文歌給自己傳來的關于宴道平的描述,宴道平那種勢與蕎州城共存亡的不屈的確是令人佩服,可是昨夜少女氳滿水霧的貓眼細細的將他瞅著,更是一種另類的氣質…… 其實,宴安筠和宴道平在本質上是極其相似的。 父女倆同樣的都可以為一件事情奮不顧身,即便是知道做這件事不過是猶如飛蛾撲火終不會有結果,也在所不惜。 紹宣帝心中嘆息一番,自己前腳剛走她便出了養心殿,看來后宮里那些所謂的榮耀,宴安筠的確不在乎。 或許果真如她所說的那般,只愿求得自己的喜歡也不去求取升多少位分,很簡單的愿望,倘若他是個普通人的話,必會以滿滿的寵愛回應這般心性的女人,只可惜…… 他不是普通人! 身為一個帝王,必須學會無情,這原是先帝教給他的。身為帝王,是不能有把柄的,否則一旦這個把柄為人所制,他將萬劫不復。 紹宣帝眼中火光一寂,既然他給不了她苦苦追尋的那樣尋常的感情,那么他可以做的,只能是用升位分來給她補償。 紹宣帝腳步一頓,背在身后的雙手自然下垂,目視著前方的一朵嬌嫩的鮮花淡淡道:“小安子,給朕擬旨?!?/br> …… 宴安筠回到寢宮后,將身上清洗一番便窩進被窩好好的補了一場眠,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室內的檀香冉冉而起,熏了滿屋。宴安筠抱著被子滾了一圈,無比慶幸自己恢復能力的強悍,身上的酸痛終于消了大半。 昨夜是她的初夜,本是不該做那么多次的,只是為了給紹宣帝留下一個好印象,她還是忍痛極盡各種誘惑。好在男人身經百戰,技術不錯,沒有使她第一次侍寢就傷了身子。 宴安筠軟軟的趴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喚來鹿兒,鹿兒一身翠綠的宮女衣飾,臉上看起來紅光滿面的,她快步走進來驚喜交加的對著宴安筠道:“主子,今日皇上下旨,給主子晉位成正七品的貴人了?!?/br> 宴安筠微微一怔,從側八品的小主到正七品貴人,竟是足足晉了五個位分,皇上這次真是大手筆。 可是……如果她晉的位分太多,會不會引起那群宮妃的關注? “鹿兒,端木小主那邊是否也下了旨意?” 鹿兒聽了她的問話,開心的笑道:“那位端木小主倒是也晉了位分,不過比主子要低,是從七品的才人,主子整整壓了她一頭呢?!?/br> 宴安筠心中一凜,若是連端木珺的位分都沒越過她,恐怕后她后面的日子就要不太好過了,沒了端木珺,那些目光不都聚集在她身上了么? 宴安筠想了想,直覺告訴她情況還沒有這么嚴重,她又問:“這宮里可還有旁的人晉位分?” 鹿兒搖了搖頭。 這時隔壁的屋子里卻隱約傳來安公公尖細的聲音:“……觀沐氏之女賢良淑德,秀外慧中……現封沐氏之女沐宛婉為側六品容姬,欽此?!?/br> 沐宛婉……側六品容姬? 宴安筠輕呼出一口氣,好在隔壁還有一個更出風頭的,如果沒猜錯,這位沐宛婉便是當日與紹宣帝同乘一輛馬車的女子,記得拜見太后時兩人還曾坐于同一張桌子,近觀一看的時候的確是皮膚吹彈可破的凝脂美人。 對于這沐宛婉還未侍寢便能被晉位成側六品……宴安筠揉著自己青紫的腰肢,這般想來,連她都要忍不住對其冒酸水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ending么么噠的地雷~~╭(╯3╰)╮】 無良的作者君今天發晚了。 v 穆寒元容(狗腿):寶兒,我給你晉位分了。 宴安筠(斜睨,吹指甲):那個沐容姬是怎么回事??? 穆寒元容(攬住自家寶兒,蹭):哦,那是我給你的擋箭牌,寶兒,我愛的只有你。 宴安筠(一腳踹):這時候你還沒愛上我呢!什么擋箭牌,你也說得出口!騙紙! 穆寒元容(訕訕):寶兒我錯了,明天就把她弄去青樓。 圍觀人士:0.0……orz! ——論皇帝忠犬的養成計劃—— ☆、第十二章 沐宛婉晉升側六品容姬的事件徹底點燃了沉寂許久的后宮,相比起沐宛婉的光芒,宴安筠就顯得相對低調了點,即便是她比端木珺的位分還要高些,可那只是證明了端木珺的失寵,在后宮里,一個女人失寵,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沐宛婉晉升側六品容姬的事件徹底點燃了沉寂許久的后宮,相比起沐宛婉的光芒,宴安筠就顯得相對低調了點,即便是她比端木珺的位分還要高些,可那只是證明了端木珺的失寵,在后宮里,一個女人失寵,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于是原本投向端木珺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沐宛婉身上。 晉升位分的這一日沐容姬被皇后娘娘請過去一次,被太后請過去一次,被靜妃請過去一次,容妃和嫻妃卻都沒有動靜,窩在寢宮內不知有何謀算。其余的倒是聽說許久不見的大劼兵部尚書的小女兒宋鈺兒去找過沐容姬,兩人相談甚密,宋鈺兒兩個時辰后才離開。 宴安筠嘆息一聲,記得同乘馬車的時候,這個宋鈺兒還是個挺單純的小姑娘,沒想到這才進宮兩日便也開始謀出路了。 不過后宮中不都是這樣么,若非自己運氣所致,恐怕這時候也會像這位宋小主一般,地位尷尬至極——既未曾侍寢,也沒有被晉升位分,這樣恐怕受到的來自四面八方的嗤笑會有更多。 由于宴安筠未至五品,所以還沒資格每日去給皇后請安,宴安筠自然也樂得清閑。 她慵懶的睡了個覺,起床后便聽著鹿兒同旁的宮女打探來的情報,在聽完宮里一后四妃的反應后,宴安筠當即表示自己還是“安息”一陣子吧。這些女人的表面聯系是一團漿糊,內部聯系同樣也是一團漿糊。 自己靜觀其變便好。 【叮!系統評定任務統計完畢,任務完成度更正為28%。友情評價:任務完成度達到四分之一,獎勵“洞悉卡”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