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任清鳳的目光格外的清冷,抬腳,狠狠地踹了她肚子一腳:“你到現在還給我否認,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就治不了你?!?/br> 她看也不看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哀哀哭泣的任清水,冷哼道:“原本還想,若是你愿意給我些補償,送些錢財,這么個渣男送你也無所謂,畢竟身上都留著任家的血,我雖然十分厭惡你,可肥水不流外人田,青軒宇這渣男雖然一無是處,可這一身皮囊倒也能騙騙人。不過,既然你到現在還不悔改,那我就當我沒說?!?/br> 她抿了一口六安瓜片,聲音淡淡,目光卻是格外地清冷深邃:“滾出去!” 任清水差點沒嘔出一口血來,只恨不得將眼前的高傲狂放的女子撕成碎片。 像是不堪忍受這樣的羞辱,她猛的捂著臉沖了出去,裙帶跑起,帶起一陣勁風,珠釵環佩,叮咚作響,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不得不說,這任清水的確不負魯國第一美人的稱呼,瞧瞧這窈窕的身姿,如此狼狽之下,卻依舊撩人之極。 出了西華院,任清水的腳步慢了下來,使勁的在自個兒的臉上掐了兩下,讓臉上的紅腫來的越發猙獰,讓過往的下人看的清清楚楚,格外分明。 “知琴,你確定,父親此刻在書房?” “小姐,奴婢來的時候,就已經瞧瞧打聽過了,相爺和任管家在書房說話?!?/br> “那好,你現在就去父親的書房?!彼鄣组W過一道冷光:“就該知道怎么做?” 眸光陰柔,嘴角一絲冷笑,卻勾動臉頰,引得一聲痛呼,她卻不覺得疼痛,反而有種計謀得逞的得意:任清鳳這個蠢材,即使她再變得剛強,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今日之辱,她記在了心上,不過這樣也好,她正好給父親看看這野種欺辱她的證據。 知琴眼波流動。陰冷而惡意濃厚:“小姐放心,婢子明白該怎么做?!?/br> “很好,那就快去吧!” 知琴應了一聲,與任清水分道揚鑣,瞧了西華院方向一眼,眼中不屑立顯:不過是個剛剛會飛的野雞,被捧了兩天,就不知道自個兒的身份了,居然敢跟真正的鳳凰爭寵,依著相爺對三小姐的寵愛,只怕這一次,又要三小姐這只野雞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任清鳳勾著唇畔,一直靜靜的看著門外盛開的海棠花,那春水一般澄澈的眼睛中閃現一絲冰冷的光芒,她原本還想等兩日再收拾任清水,沒想到任清水卻是個急性子,自個兒急巴巴的送上門來,她也只好勉為其難了。 欠了本尊的人,她都記著呢,一個都不會落下。 不過,這任清水卻是個有心計,又能對自個兒狠得下心的,為了將她打回原形,不惜挺著受傷的身子來觸怒她。 任清水的計謀,在任清鳳的眼里,不過是小兒科罷了,一早就給識破了,故而她順水推舟,狠狠地掀了任清水兩個巴掌,外加一腳——既然對方犯賤,她就好心的成全一番就是了。 任清水的情報很準,此時任碧波的確在書房。 聽著任管家的稟告,任碧波面色沉郁,瞧了書桌上的紙張一眼,眼中閃過一道迷惑不解,微微發怔之后,聲音低沉的說道:“你……你給我再說一遍!” “相爺……,二小姐花了三千兩,就買了一個單薄的小廝回來,又順帶了一個受傷的少女,還威脅奴才,讓奴才將那小廝當成府里的少爺伺候著,不然……不然……就要讓奴才卷鋪蓋回家?!?/br> 看著任碧波的黑臉,任管家的心里高興的不得了,生氣吧,發怒吧,最好氣得將二小姐和五少爺再打回原形,省的二小姐整天騎在他的脖子上。 “還有,二小姐說了,三千兩銀子已經用盡,讓相爺再送個三五千兩過去,說是西華院現在添人進口,用銀子的地方多著呢?”見任碧波握著茶盅的手生生箍住一刻之久,才緩緩的松開,任管家的心里就跟喝了蜂蜜一般,他就不信,相爺對二小姐能有多少的溫情,值得二小姐這樣揮霍。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的時候,知琴驚慌失色的沖了進來。 任碧波眉頭微蹙,任管家瞧見他眼底的不耐,心中一顫,也沒心思再給任清鳳上眼藥水,怒喝一聲:“該死的奴才,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闖相爺的書房,是不是嫌活的不耐煩了?” 若不是瞧著來人是三小姐身邊的貼身大丫頭,他哪里會說這么一番廢話,而是直接讓人拖下去杖斃了。 知琴聽著任管家這別有深意的話,忙給任碧波磕頭認錯:“相爺,若不是事關小姐的性命,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硬闖相爺的書房?!闭f著,眼淚滾滾而下,哽咽道:“相爺,您快去看看三小姐吧,若是去了遲,只怕三小姐就……!” 生生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三小姐……三小姐……上吊了!” 正文第46章徒勞 “什么?”任碧波聞言頓時跳了起來,面色大變,指著知琴的手青筋直冒:“你個狗奴才,你是怎么照顧小姐的!”若是水兒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就讓這些奴才全都陪葬。 知琴臉色一白,不敢搭話,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心里卻為任碧水的暴怒而暗自高興——相爺此刻越怒,就說明三小姐的計劃越是可行,等成功了之后,她一定狠狠地給二小姐顏色看看:敢踢她,等著瞧! 知琴心里一直不忿,懦弱膽小的三小姐,向來打不還手,罵不還手的三小姐,今兒個居然敢動手打她,這巨大的落差,只讓她恨不得再次將任清鳳打回原形,再次狠狠地欺侮。 一旁的任管家掃了知琴一眼,卑身,對著任碧波輕聲說道:“相爺,還是三小姐的安危要緊,這些小丫頭片子,怎么處置,還不是相爺的一句話!” 任碧波心中也覺得任管家說得有理,這些丫頭,是生是死,不過是主子的一句話,他何必在此為這些奴才耽擱了時間。 狠狠瞪了知琴一眼,忙向任清水的院子而去,知琴給了任管家一個感激的眼神,匆匆跟在任碧波的身后,亦步亦隨。 傾國傾城,容顏絕世,嫵媚純真,是任清水在任碧波腦海中的形象,可是這一刻的任清水卻是蒼白頹敗的,臉頰紅腫,兩邊原本粉嫩如嬰兒般的臉上各自浮起一座觸目驚心的五指山,而修長雪白的脖頸處青紫的痕跡,更是觸目驚心。 任碧波面上大驚失色,他可以想象這兩巴掌扇在任清水的臉上該有多痛,那觸目驚心的白綾的痕跡,也可以彰顯出任清水尋死的決心有多堅韌。 這個女兒,他疼了這么多年,捧在手心里呵護著,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下這么重的毒手?這是不是就是水兒一意尋死的緣由? 不過,瞧著模樣,倒是上吊未遂,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但是這般羸弱慘敗的女兒,還是讓他的心被刀子割的一樣痛。 似是感受到任碧波的到來,雙目緊閉,像是熟睡了一般,只是那顫抖的睫毛,滾滾接連不斷落下的淚珠,卻顯示她此刻不過是無顏見老父,而在裝睡。 任清水不愧為任碧波多年捧在手心的女兒,對他了解深刻,這么一番做作,果然讓任碧波整個臉色陰沉的如同暴風雨前夕那漫天密布的烏云,瞪大了雙眼,當場就發飆了起來,一腳踢向知棋,咆哮:“狗奴才,你們就是這樣照顧小姐的?” 知棋受了任碧波這一腳,被踢飛出去,差點沒被踢得吐出血來,幾乎忍受不住要露出破綻,只是想到袖中的鳳釵,那可比得上她三年的月例,又活生生的忍住,雙眼一閉,假裝暈死過去。 原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默默流淚的任清水忽然起身,卻因為起身太猛,臉色一白,整個身子卻又重重的摔了下去,任碧波也顧不上懲罰下人,忙走到床前,扶住任清水,神情緊張的問道:“水兒,你別急,有什么話跟父親好好說,父親都依你,都依你!” 任清水臉色越發的蒼白,明媚的大眼睛盯著任碧波,哽咽道:“父親,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您就莫要怪知棋她們,是女兒不好……是女兒自個兒腦子糊涂……還請父親看在她們照顧女兒多年的份上……莫要再生氣……都是女兒不好,是女兒的錯……” 任碧波看著任清水一副嬌弱的模樣,抿著粉嫩的唇,對他露出一抹怯生生的笑容,讓他的心一下子就柔成了水,心頭的怒火也漸漸熄了下來。 “好,好……你別急,父親依你,不發落她們就是了?!比伪滩ㄔ捯粢晦D:“不過,你要告訴父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想不開,你也不小了,該知道身體發膚授之父母,你若是真的……豈不是讓父親白發人送黑發人!” 話落,心頭一動,眉頭又蹙了起來,若有所悟般的看向任清水,臉上的神色莫名,整個相府,敢對任清水出手的…… 聽了任碧波的話,任清水的雙眼又閉了起來,眼淚卻橫流,像是飽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任碧波越發的好奇,更是連連追問,任清水就一直哭,若是問急了,就只是哽咽說道:“……是女兒的錯……都是女兒的錯……”說罷,越發哭得厲害。 知琴在一旁瞧著火候到了,忙跪在地上,帶著哭音,緩緩的說著:“相爺,您也別問小姐了,還是奴婢說吧!” 抽噎了一聲,吸了吸氣:“三小姐向來是個心底善良的,知曉二小姐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后,心里一直難安,可是夫人又那樣了,就是有心勸慰夫人,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于是,等有了些力氣,就強撐著去找二小姐,想著家和萬事興,先替夫人給二小姐道歉,解開二小姐的心結,誰知道……”說道這里,唇下一咬,似是強忍著怒火?!罢l知道二小姐聽了之后,不但不理解三小姐的苦心,反而狠狠地羞辱了三小姐一番,三小姐臉上的巴掌,也是二小姐扇的,就是奴婢勸慰兩句,也給狠踢了一腳??蓱z三小姐,什么時候受過這等委屈,一路上的下人,眼睛跟刀子一樣,三小姐受不了,就……若不是知棋趕巧進屋,只怕三小姐此時已經……不在了?!?/br> 說著,就狠狠地叩頭,一副忠心為主的樣子:“相爺,不是奴婢維護三小姐,二小姐此舉,實在是太過分了,先別說嫡庶有別,就是姐妹同宗,也不該如此欺壓……奴婢懇請……相爺給三小姐做主……還三小姐一個公道……啊……相爺……您這是……” 知琴越說越順口,根本沒有注意到任碧波的面色變化,任碧波一腳踢向她的心窩,啊的一聲慘叫,知琴被踢飛了出去一丈多遠,頓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任碧波:她哪里說得不對,相爺為何要如此,該踢的人應該是二小姐??? 不敢置信的人還有任清水,她都表現的這么慘了,為什么父親不為她出頭,還踢飛了她身邊的大丫頭? 怎么會這樣?這與她預想的半點都不同啊。 任清鳳到底給父親吃了什么藥,讓父親這般護著? “父親?”饒是她多年會裝模作樣,此時卻控制不住自己錯愕的表情。 “你好好休息,莫要多想,心胸放開闊點,遇事多朝遠處看看,這于你的前程有益?!比伪滩ㄝp聲的勸道:“她怎么不好,也是你的jiejie,自家的姐妹,吵個小嘴,鬧個別扭,都是正常的事情,你也莫要放在心上?!?/br> 聽任碧波的意思,這件事情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揭過去。 任清水哪里肯如此輕易放過任清鳳,她下了這么大的血本,甚至不惜以自個兒最注重的容顏為代價,豈能讓此事就這么過去,那豈不是讓她徒勞了一場,這讓她怎么甘心? 正文第47章蝕米 “可是……可是……” 任清水忍住暴喝,忍住咆哮,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父親,是魯國的丞相,是她榮華富貴的庇護,她惹不起,所以再氣,再怒,她只能忍著。 但是,她不甘心,一口濁氣梗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差點氣的她吐血。 今天的事情不是吵個小嘴,鬧個別扭的小事情,她挨打了,活生生的挨了兩個巴掌,這對天之嬌女的她來說,可是天大的委屈。 若是她不討回些公道,日后她還怎么在相府里立足,怎么在后宅一手遮天。 母親已經神志不清了,若是她再被人踩了臉,還活生生的忍著,這些逢高踩低的奴才,日后還不知道怎么打她的臉。 但長久以來,她都是聰慧良善,寬厚大方的三小姐,所以,她只能伸手摸了摸巴掌,一臉委屈可憐,眼淚決提的看著任碧波,吞吞吐吐的遲疑道。 “好孩子,父親知道你受委屈了?!比伪滩ㄉ裆珦渌菝噪x,語氣雖然輕柔,卻如同漂浮在晨曦中的薄霧,讓人捉摸不定:“水兒,你和鳳兒同是相府的小姐,是天下人關注的目標,注目在你們身上的目光,僅僅次于宮中的公主,若是一個不慎,就會被天下人恥笑,那時候與你們的名聲不利,與我的官聲亦是不利。你一向識大體,知道家和萬事興的道理,這次的事情,你就忍忍,你二jiejie那里,我也會好好的告誡一番?!?/br> 見任清水似是要張口說話,他臉色一沉:“你從小知書達理,自然知道什么叫長幼有序,她是你jiejie,別說打兩下,就是十下八下也使得。咱們相府最是融洽,這嫡啊,庶啊的,一向不太在意。倒是你身邊的這些丫頭,你要好好的管教管教,居心叵測,一個個心思不正,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居然挑唆你,說什么嫡庶有別,我看要好好的教訓一頓,才能讓她們安分點,知道怎么管住自個兒的嘴巴!” 任碧波說到這里,語氣一頓,片刻之后,聲音一提:“來人,給我將這個丫頭拖出去,重責十下,讓她長長記性?!?/br> 久居上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氣勢,驟然而發,這樣的氣勢,饒是這些年備受寵愛的任清水,也不敢開口,只能眼珠子瞪得快凸出來,莫名其妙的看了任碧波,隨后眼睜睜的看著知琴給拖了下去。 當然,她不能開口說話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她被任碧波的話嚇到了——相府不在意嫡庶之分,豈不是將任清鳳抬到一個與她一樣的位置。 這讓一直高高在上的任清水怎么接受,任清鳳那個賤人是上不了臺面的庶女,是妾生女,怎么能和她在一個臺面? 沒一會兒,院子里就響起了知琴的慘叫聲,也不知道是不是任相爺故意殺雞儆猴,那一板子下去,就聽到知琴鬼哭狼嚎,聽得人渾身的肌rou都拉緊了起來。 等到知琴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任清水房里伺候的丫頭婆子都激靈的打了個寒顫,就見知琴臉色白的跟張紙一樣,慘白慘白的,還好現在是白天,若是晚上遇上了,還以為是什么妖魔鬼怪呢,仿佛這么一頓板子已經弄掉了她半條小命,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相爺這次是動了真格了。 眾人的心里越發的亮堂了,對那西華院的那位剛剛農奴翻身的二小姐也產生了敬畏的心里——知琴,知棋那可都是三小姐身邊的紅人,往日里在府里,除了幾位主子,那都是橫著走的人物,今兒個二小姐連個臉都沒露,就讓相爺狠狠地替她出了這么一口惡氣,誰不知道往日里就是這知琴最愛欺辱二小姐。 任清水看著自個兒身邊的貼身大丫頭被打得半死的拖進來,氣的臉色都隱隱的發紫,她沒想到自個兒的計劃不但沒成功,還狠狠地丟了臉——在任清水的心中,任碧波打她身邊的大丫頭,就等于是在打她的臉,與其說在告誡知琴,不如是在告誡她。 任清水心中怒極,卻還是配合著任碧波的話,訓斥了知琴幾句,心中卻恨死了任清鳳,修長的指甲深深的鑲嵌進rou中,面上卻擺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父親,您的教誨女兒記在了心上,都是女兒往日里太寬厚了,讓這些下人忘了府里的規矩,日后定然會好好管教她們?!?/br> 任碧波滿意的點頭,又寬慰了幾句,這才負手離去,等到任碧波離開,知棋上前伺候任清水躺好的時候,一聲驚呼,瞪著任清水的指甲:“小姐……您……” 任清水的指甲齊齊斷開,點點血跡散落在錦緞上,顯得觸目驚心。 “沒事?!比吻逅諗颗瓪?,淡淡是說道:“你也莫要大驚小怪?!?/br> 說罷,伸手招了知琴前來,溫言道:“過來,讓我看看傷的怎么樣了?” 說著給了知棋等人一個眼色,見她們都乖巧的退下,這才伸手拉著知琴,上下打量一番,心疼不已的道:“是我沒計劃周全,倒連累了你受傷?!鳖D了一頓,有些無奈的說道:“剛剛我也是沒法子,也不知道父親這是怎么了,居然如此維護任清鳳,希望你能明白我是苦處?!?/br> 她身邊的丫頭無數,可論起有頭腦,有手段,有計謀的,知琴卻是第一人,比起鉆進錢眼里的知棋,不知道上了多少個臺階,故而,任清水最信任的人,不是年長的知棋,而是眼前的知琴。 知琴雖然痛的要死,心里也怨起任清水剛剛無動于衷,居然連求情都未曾替她求一聲,果真薄情的令人心驚。 但是她當然不會在任清水面前有所抱怨,只得將氣都撒到任清鳳的身上,憤恨的說著:“小姐,任清鳳這個小賤人,看來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這些年的卑躬屈膝,不過是她的隱忍,現在翅膀硬了,就露出自個兒的真面目了。故意裝作膽小懦弱的模樣,只是為了麻痹小姐和夫人,真是個心機深沉的?!?/br> “是啊,真沒看出來,她心計如此深沉?!比吻逅Ⅴ局碱^,想著任清鳳那雙大眼睛,里面波瀾不興,如同一口深幽的古井,讓人怎么都看不透,這可不正是心機深沉的。 知琴瞧著任清水,見她蹙眉冥想,心里不由得腹誹,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三小姐還有臉說任清鳳那個小賤人是個心機深沉的,三小姐自個兒又是什么好東西,比起小賤人來,三小姐才是真正的心機深沉。 只是今兒個不知道相爺是哪根筋糊涂了,才讓三小姐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倒是累得自己挨了一頓板子。 正文第48章再生毒計 這么多年,任清水憑借著絕世的容顏,謀算了那任清鳳姐弟多少次,可是她人長得美,又會作態,就容易讓人忘了她犯的錯,所以不管她怎么算計任清鳳姐弟,最后只要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誰都不以為是她的錯,更何況身邊還有任清寒這個現成的替罪羊在頂著。 知琴想著,這次任清鳳落水的事情,明明是三小姐有意禹王,心里暗恨任清鳳這個小賤人占了禹王未婚妻的名頭,算計小賤人,可是當小賤人差點淹死了,還不是草包四小姐頂了罪,不過她卻是明白夫人也就是做做樣子,明面上訓斥了一頓,背后卻又李mama送了一套頭面過去,這擺明了是贊揚四小姐做的好。 想起任清水那些殺人不見血的招數,知琴對任清水是很有些懼怕的,今兒個算計任清鳳的計謀,她一開始也是心下忐忑的,畢竟任清鳳好像不一樣了,那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像是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可是她哪里敢不照著任清水的吩咐行事,幫三小姐算計小賤人那么多次,這時候,想要抽身已經來不及了,再說了,真不肯干,三小姐也一定饒不了她。 只是不知道任清鳳那個小賤人,日后又要怎么對付她。 想到任清鳳那雙深幽如古井的眼睛,知琴不禁抖了抖,如果那小賤人從此真的得了相爺的青睞,就此一直得意下去。 她這個三番兩次欺侮她的小丫頭,豈不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小姐,若是讓小賤人再這么得意下去,這相府可就沒有您立足的余地了,要不咱們……”知琴做了個砍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