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第二天上床之前,安醒邦在衛生間里又磨蹭了很久,才出來,走路還一拐一拐的,躺下來時深深喘了一下。 甄美好抱著被子往邊上挪,她想了一天,安醒邦到底是個什么人呢? 結婚這么久,他從不借由夫妻之名對她逾矩,那次為了瞞過甄美好,甚至直接闖進浴室,可目睹她一.絲不掛,他竟正人君子得像尊佛,還有昨天那血跡,那刺鼻的麝香味兒,難道他真的gay??。。。。。。。。。。?! 安醒邦瞧著她一整天行為和神情都甚為怪異,便問:“美麗,你怎么了?” “啊,我去趟衛生間?!?/br> 安醒邦攔她一下:“一會兒再去吧?!?/br> “一、一會兒?為什么?我想……” “你不是剛剛洗過澡了嗎?” “我,我想上廁所?!?/br> “……”安醒邦沒話了,兩人陷入尷尬,他語氣無奈說,“家里只有一套衛浴,著實有點不方便,我媽前幾天還跟我商量,問我要不要搬去宜安路那套,大一點,我們倆也自在點。本來我想住在這邊,我們兩個上班上學都方便,但……” 甄美麗聽的心不在焉:“宜安路啊,可以啊?!?/br> “真的?” “是?!?/br> “我以為你喜歡這里清靜?!?/br> 她心說,是清靜,但他倆這樣的夫妻……太怪異。 “醒邦?!?/br> “嗯?” “我去上廁所了?!?/br> 安醒邦也尷尬極了:“呃……再等下吧?!?/br> 質問的話憋得甄美好臉直紅,不停地來回翻身,安醒邦懊惱不迭,起身去儲物室翻東西。 甄美麗壓制不住好奇心,悄悄跟了去,只見他戴上眼鏡,從儲物室里拉出來一臺許久不用的電風扇,然后搬到洗手間,通上電,吹起來。 看來是在散那怪味兒。 太難為情了,甄美麗捂著臉,想死的心都有了,為什么安醒邦是同性戀,她怎么愛上一個同性戀?! 安醒邦吹的差不多,拖出電扇在門口看到了眼睛泛紅的甄美麗,嚇了一跳:“你怎么在這兒?有點嚇到我了…” 甄美麗咬著唇盯著他看,又委屈,又可惜,又痛心疾首:“你……你在干什么?” “呃……我……” “邦……那個……你是不是那個……”甄美麗鼓起勇氣,“如果是那個,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我……我……你結婚那會兒就該告訴我!更不該裝情圣對我這么好,讓我以為你……” 她說不出口,恨恨地跺腳。 安醒邦低頭蹙了蹙眉:“對不起。這事兒,委實有點難以啟齒……” 甄美麗炸毛了:“那你也要告訴我,哪怕給我暗示也行,不要讓我像個傻瓜一樣!”喜歡上你! 安醒邦有點困惑,手搭到她肩頭:“美麗,別生氣了,我以為這不算什么大事,就沒——” “這還不是大事?安醒邦,我……算了,既然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婚姻很難再繼續下去,還記得你結婚之前對我說過,我們試著在一起,當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或結束這段婚姻,你都會無條件答應?!?/br> 安醒邦臉色驟變,顧不得電風扇,丟在一邊,伸手來捉她的肩膀:“美麗,那個藥的味道是大了點——下次我一定拿風扇吹完了再回房,大不了、大不了我們搬走,搬到宜安路——那套房子有三間衛??!” 甄美麗左閃右躲,避開他的觸碰:“阿邦!搬到哪里去能改變你是同性戀的事實嗎?趁著美好和媽還不知道,我們離婚吧!” 安醒邦震住,驚詫地微微張唇,過了會兒,哭笑不得將她扭過來:“我……我是同性戀?” “你不用再強調了?!闭缑利悵M臉倦色,她被折磨得一天都沒安穩下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安醒邦整個人都無奈了,忍住笑,“是同性戀?!?/br> 甄美麗有氣無力:“藥膏?你用的不是藥膏吧,是什么,還要我親口說嗎?” “小傻瓜,你到底懂多少?” 甄美麗擺脫他:“我懂的是不多,但你也別想唬住我?!?/br> 安醒邦拉著她進衛生間,甄美麗賴著不肯,想想他剛才可能在衛生間里做的事,就渾身不舒服。 “你看這是什么?”安醒邦拿了一管白色的藥膏放到她手里,“認識字吧,知道寫的是什么吧?” 甄美麗匆匆一掃,臉驀地紅了,不僅紅,而是快被羞臊燃燒了。 她咽了咽嗓子,不敢抬眼看安醒邦,只用細如蚊蚋的聲音問:“你,你有痔瘡?” 安醒邦笑著嘆口氣:“先后兩次,我在極低待了十幾個月,那里天寒地凍,條件惡劣,我又經常在計算機前久坐,免不了得上職業病?!?/br> “那……是這個味道?” 安醒邦扭開冒,麝香藥膏的味兒飄了出來,沒錯,是它了。 “那我昨晚看見的血……” “最近又有點犯,所以……”這就是安醒邦說這事兒“難以啟齒”的原因了,“要上藥。我知道藥膏味兒大,特地等你洗完澡再——咳咳,沒想到你卻誤會成我是、是、是同性戀?!?/br> 甄美麗發誓,她當下真的真的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對不起?!?/br> 安醒邦笑笑,帶她出浴室:“沒事。只要你不會因為我有痔瘡就要跟我離婚就好?!?/br> 甄美麗苦笑,繼而望著他的臉,笑得前仰后合,嘴巴一快,蹦出一句:“那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戀嘛?不是的話,對我一點——” 既然不是,昨晚氣氛那樣好,他還老僧入定的樣子,簡直不像正常人,所以才有那個不靠譜的猜測,這丟臉的事哪能都怪她。 安醒邦垂下眼,眸光一暗,將她抱住,凝視著她不安的雙眼,手臂一悠,她雙腳倏爾離地,落入他懷中。 兩人倒在床正中央,他手停在她的領口,輕吻她的耳側,呼吸如同羽毛似的刮著,問:“對你一點沒有反應?” 甄美麗抽了抽鼻子,哼了一哼。 “我哪里是沒反應,我只是沒讓你發現?!彼麕е秩ジ惺茏约旱摹胺磻?,甄美麗羞得把臉壓在枕頭里。 柔和的燈光里甄美麗第一次見著他這副隱忍十足……還有惑人的一面。 “我這反應還讓你滿意嗎?”他壓著嗓子問。 甄美麗努了努唇:“唔……有點過強?!?/br> 這夜還算寂靜,而安醒邦既然被她撩了火,她又沒怎么做好準備,他便不得不在衛生間干了那事。 一聲聲的動靜兒被甄美麗真真聽見,她錘著自己腦袋,懊喪不已,強烈懷疑他是故意的。 躺回床上,安醒邦還有點喘,點她額頭:“還不快睡,胡思亂想什么呢!” 但有了類似的互動,事情早晚要成的,后來有一次甄美麗站在衛生間門口,徘徊了好久,扭扭捏捏地說:“看你上藥有點不方便,要不……我,我幫你吧?!?/br> “呃——稍微輕一點?!?/br> “很痛?” “有點?!?/br> “我給你揉一揉?!?/br> “唔——” “舒服了?” “……” “啪——”她心血來潮,照著邊上rou多的地方打了一下,哈哈大笑。 某人很生氣,提上短褲就來捏她,揉她,按她,吻她,正要纏綿,屁股猛地又被掐一下。 他沉下眸色,啞啞地問:“美麗,干什么?” “挺結實的,掐著玩兒唄?!?/br> ☆、番外六 結婚三周年紀念。 甘信和甄美好的結婚三周年紀念這天,對兩人來說十分特別,因為就在前一早,甄美好剛剛結束在嶺南女子監獄的服刑,回到他和孩子身邊。 甘愿、甘意上小學二年級,比上次見面時好像又長壯了,小胳膊也結結實實,想必甘信平日沒少訓練他們倆,甘意一如既往,人緣好的一塌糊涂,她一回家就粘著她東扯西扯的,而甘愿懂事,自理能力強,內斂沉穩,頗有股少年老成的味道。 兩年多,她只在探視的日子里匆忙抱過兩個兒子,許多話來不及說,許多疼愛被冷冷的鐵閘和高墻隔開,無法給予,每當看到他們在探視時間結束時,依依不舍哭泣的樣子,她的心都碎成無數片,一下下扎進血rou。 還好,無病無災,她渡過了最艱難、最難忘,卻也最釋然的日子,她不必心里藏著秘密活在驚惶中,似乎有了無數的時間思考和感悟…… 這考驗不僅是對甄美好,之余甘信,也是一樣。 甄美好服刑期間,甘信獨自料理兒子全部生活事宜,才深切體會到當初甄美好在東京帶著一對雙胞胎男孩時有多辛苦。他一個大男人尚且吃不消,何況一個小女人。 工作忙,孩子忙,甘信每天披星戴月忙得團團轉,小不點想mama時,他就是mama,需要爸爸時,他就是爸爸。 可謂一個多功能。 自從甄美好正式離開他們生活,兩人開始一個十分復古的交流活動——通信。 信里,甘信除了交代三天之內的瑣碎事,還絞盡腦汁寫了許多rou麻的話,最后總會附上一句:我愛你。正在渾身躁動等著你的老公,或者,想你想到右手殘廢的老公…… 甄美好讀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獄友要看她信,她死活捂著,要是讓別人知道她老公連寫家書都這么不正經,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第一晚,來家里探望她的人很多,包括甘有志和劉云,甄嚴楊頌英,甄美麗安醒邦……甘信讓她陪人聊天,盡管歇著,他去廚房做晚飯。 甘意嚷嚷說:“爸爸現在是大廚,可厲害了!” 甘愿十分贊同,想了想,說:“就是……總讓我們吃韭菜?!?/br> 甄美好忍不住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沒有她這個督導在,這家伙都教兒子什么了???! 送走客人,甄美好舒舒服服泡了花瓣澡,半路有人進來給她按摩,一雙大手,熱的跟小電熱寶似的,抹上精油后,一寸寸地撫摸、擦過她的身體,越來越急切,呼吸也越來越混亂,甄美好直感酥.癢難耐,如同一波浪潮將她翻過來,復過去地拍打著,最后……嘴巴被人一下銜住了。 空曠已久的身子被甘信這樣撩著,她自是情難抑制,抬手臂也上下摸著他。 甘信喟嘆一聲,托著她雙.臀,支開她早已無力反抗的腿,坐在自己腰腹。 他咬她耳垂:“來,美好,幫下我,我快憋壞了……稍微抬起來一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