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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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微弱綠色的磷火掠過之處,仿佛有些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似乎有巨大的危險在迅速地逼近。 長期在宮廷與戰場斗爭之中鍛煉出來的敏銳直覺讓龍素言一下子瞇起眼,死死地盯著那些黑暗的陰影,片刻之后還沒有等著他發現異常之處。 一聲尖銳的慘叫聲再此劃破了夜色的寧靜! “啊——!” 磷火的幽幽微光掠過之處能隱約看見一個好不容易爬在絕壁之上撿回一條命的西狄士兵瞬間掉落,他墜落的身影仿佛像是一個信號一般,隨后不斷地有慘叫之聲響起,接二連三地不斷有西狄士兵墜如懸崖。 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完全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的恐懼顫栗瞬間攫住了所有西狄人的心。 強大無敵的對手從來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已經奔赴黃泉,卻還不知道對手是誰! 人心惶惶之中,更多的人手忙腳亂,不在謹慎,而是死命地向懸崖上爬去,但是慌亂的下場就是自己跌落山崖的人更多。 nongnong的夜霧之中,血腥味愈發的濃郁,恐怖與死亡的陰影徹底籠罩了西狄大軍。 有在懸崖上的士兵試圖想要拉起自己的同伴,卻都無一例外地被反而被拖下深淵。 不能理解的現象,讓恐懼在夜色之中發酵成了巨大的恐慌。 “有鬼,一定是有鬼!”一名合格西狄老兵顫栗著道。 另外一名士兵也死命地點頭,瑟瑟發抖:“對,一定是咱們無意之間沖撞了鬼神!” 恐怖的情緒迅速地蔓延開來,即使是經歷了無數戰役的鐵血軍團也會因為敬畏鬼神而失去了平日的水準,有人開始后撤,有人開始不敢再去營救自己的同伴。 擁擠之間,更多的人掉下懸崖。 “不準后退,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給老子站住,再后退就是逃跑,殺無赦!”這一頭還沒有過懸崖負責押后的中年游擊將軍到底還是經歷過更多戰場,也更有先見之明,發覺士兵們情緒不對,立刻大聲怒喝,抽出長劍來,試圖阻止人群慢慢地向后移動。 但是效果并不佳,大部分人只是猶豫了一秒,還是繼續往后退。 這樣的舉動徹底激怒了游擊將軍,他一咬牙,瞪大了銅鈴一樣的眼睛,一抬手,手起刀落便要將踉蹌跌倒,撞到自己馬匹的士兵給砍殺,以儆效尤。 那士兵也發現了自己頭上那把已經高高懸起的長刀,正滿挾著怒火朝他砍來,他驚恐地尖叫起來:“將軍,我不是故意的!” “去跟閻王解釋吧,所有試圖逃跑的人都是叛國者!”那游擊將軍原本就不是個心慈手軟的貨,當即就要一刀砍斷他的頭,那士兵頓時驚恐地尖叫起來:“將軍饒命!” 鮮血飛濺。 那士兵一下子恐懼地瞪大了眼,明滅不定的火把光芒下,那原本要取他性命的人此刻頭顱卻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空著的腔子里噴出溫熱的血灑在了周圍的人身上。 所有人瞬間都安靜了兩秒鐘,有扭曲的尖叫再次響徹山谷:“鬼啊——有惡鬼!” sao亂進一步地加劇,連著不曾落下山谷的軍隊也失去了分寸,面對敵人,素以其強悍著稱的西狄士兵從不懼怕,但是面對鬼神,沒有人不畏懼。 何況就算躲在人群之中的人,也依然有人忽然一轉頭就發現自己身邊的同伴沒了性命,或者被開膛破肚。 無數亂了方寸的驚恐士兵死命地轉過身向停云山深處逃去。 原本整齊排在一起等候過山的隊列徹底混亂,而那樣窄小的山路又怎么能容得下這樣混亂龐大的人群,沒有秩序的結果,就是更多的西狄士兵被自己人擠下山崖或者山坡,受傷無數,甚至不少人都被活生生地踩死在自己同袍腳下。 也有警惕的人發現了不對勁,每一次有人離奇死去的時候,都有奇異的黑影一閃而過,清醒的人試圖喚住自己的同袍不要慌亂,提醒有異常,但是這樣的微弱的呼聲徹底埋沒在了尖叫與呼救聲之中。 而這樣的恐慌也一樣在過了橋的這一部分西狄軍隊中發生。 那中年道人一邊揮動著手里的太極劍抵擋面前的‘盜墓賊’,一邊對著望著谷底有點發怔的龍素言聲嘶力竭地大吼:“殿下,不要再去想小主子的生死了,咱們得先保住自己,這不是什么鬼神,是有人搗鬼!” 龍素言終于反應過來了,聽著滿耳的喊殺聲與慘烈的叫聲,滿是猩紅血絲的眼里閃過一絲恨色,是的,現在已經來不及計較素兒的生死,如此下去,整個西線大軍都會敗亡! 他已經丟了素兒,不能讓西線大軍再毀在他手里! 龍素言一咬牙,從懷里掏出一顆銀色的丸子,使勁一捏就朝山崖上空拋去,那丸子也如方才西涼茉拋出的飛梭一樣瞬間爆開一團亮光,只是沒有西涼茉拋出的飛梭如此明亮,但隨著龍素言不斷地朝空中拋出那種銀色的丸子,不一會,山谷之間也照耀得一片明亮。 同時,他運足內力,用了西狄語一聲大吼:“所有人都不要慌,此乃敵軍偷襲!” 他已經能確定這一伙盜墓賊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盜墓賊,如此訓練有素,綢繆得當的攻擊,根本就是有預謀的! 而不少稍微還有理智的西狄士兵們也終于借著那光看清楚了,那奪命的使者,瞬間都只覺得血液逆流,寒毛倒豎—— 一張張的慘白的沒有五官的面孔,只有一張嘴角裂開到耳朵的大嘴,密密麻麻爬滿了整座懸崖,或者在人群之間跳躍著。 不少西狄士兵驚恐地發現自己同伴的背上就有那樣的一張臉。 甚至不少人瞬間發現,自己面前就有那樣一張臉,幾乎貼到他們臉上,等著他們瞪大眼的霎那,朝他們露出被那慘白的光芒照得愈發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鬼——鬼??!” 不曾明亮的光線或許還讓人心惶惶,如今這樣直面那種恐怖的畫面,幾乎讓大部分的西狄士兵都瞬間失去了抵抗力,只歇斯底里地伸刀亂砍或者棄刀而逃。 龍素言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作怪,看清楚了作怪的敵人,便見怪不怪其怪自??! 而在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的霎那,也忍不住瞳孔一縮,驚恐地睜大了眼。 那種在密密麻麻地爬滿懸崖上的白臉……簡直不像是人! “怎么樣,看清楚了么,是不是鬼?”他的耳邊飄來淡淡的詢問聲,龍素言下意識地遲疑道:“這……不……不可能是鬼,但是……?!?/br> 他頓了頓,看著旁邊山崖上一個鬼面飛過,手上長刀瞬間砍下了一個士西狄兵的頭顱,再將另外一個驚恐的士兵踹下懸崖,他頓時咬牙切齒地道:“不,這絕對不是鬼,一定是卑鄙的天朝……!” 他話到了一半瞬間住口,立刻轉手抽出袖底劍悶聲不響地就像身后的人狠狠刺去,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與對方的距離那么近,那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幾乎貼到了他的背上,于是錯估了攻擊距離的結果就是被對方直接一把架住了手腕。 西涼茉那張讓龍素言恨入骨髓的臉就近在咫尺,她眸光閃過一絲詭譎,水媚大眼一挑,對著他露出一個輕渺得堪稱嫵媚的笑容:“看來龍大將軍果然是個聰明人,猜得不錯,只是你猜猜看,你那弟弟是不是在懸崖下等著你陪他呢?” 龍素言只覺得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只聞見對方身上有一種涼薄的香氣,那雙眼睛竟然有一種勾魂的氣息,讓他在瞬間有點失神。 而失神的后果就是,他忽然發現自己不能動彈了。 龍素言心中暗自大叫了一聲要糟! 剛才那種香氣定是這廝用了迷魂香! 他滿是猩紅血絲的眼惡狠狠地盯著面前那張堪稱美麗的面容,咬牙切齒地道:“姓末的,若是我不死,必定將你碎尸萬段,取你狗頭祭我西狄萬千亡魂!” 西涼茉輕佻地勾勒下唇角,漫不經心地道:“那你就死唄!” 隨后她伸出指尖戳在他額頭上向后用力慢慢地將他向后壓去,龍素言只能慢慢地僵硬地向身后的山崖倒下去。 對方那種簡直像打發一只阿貓阿狗去死的口氣,和仿佛惡劣戲弄折磨他過程,簡直讓龍素言又氣又恨又驚得要吐血! 他原本就靠近斷崖,身后森冷的風讓他渾身僵硬,臨近死亡的恐懼徹底攫住了他的心。 最后,他身子一輕,喉嚨間發出一聲如絕望野獸的嘶吼:“不——!” 隨后,龍素言就這么直挺挺地墮入了懸崖。 堂堂十萬大軍副帥還是被西涼茉一根手指給‘戳’下了懸崖。 ——老子是月票被反超,阿九自掛東南枝的分界線—— 主帥已失,安有斗志乎! 與人斗,與天斗,與地斗,豈能與鬼斗焉? 徹底喪失了斗志的西狄西線菁英軍團,在這龍關山脈之中遭遇了致命的打擊,再無力進擊中京,綢繆了一月的奇襲攻勢戛然而止! 并于此役之中,損失軍士三萬余人,其中真正死在天羽鬼衛手中的不過一萬余人,剩下兩萬人皆自踩踏擁擠落入山崖陡坡而亡,傷者難計其數! 天朝史稱——龍關大捷,而西狄史稱為——停云之劫! 這也是天羽鬼衛作為天朝正式軍隊編制參與的第一場戰斗,亦是再寫鬼軍輝煌的開始,而后世那個挑動天下風云,褒貶不一卻在民間野史的傳說留下最多筆墨的傳奇女子亦在此役以飛羽督衛的身份初次登上了歷史舞臺。 此乃后世史書撰寫,此刻,那個傳奇女子卻正在——調戲弱質美少年。 “末涼西,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本少爺一定把你扒皮,拆骨,再用勾刀把你的腸子從肛門里面勾出來喂狗,讓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腸子被狗吃掉,卻還沒死!”有少年暴跳如雷的叫聲傳來,讓懶洋洋坐在囚籠邊的西涼茉忍不住掏掏耳朵,吐出嘴里叼著一根草,順帶一扯手上的長勾子。 籠子里被吊著的美艷少年,上身的衣衫唰地一聲就被人扯掉了,露出白皙胸膛,嬌嫩的兩點小櫻花、還有修長優美的小腰肢,足可見當他長成之后,亦是禍國殃民的絕色。 他瞬間臉色慘白地瞪著西涼茉:“你……你……你……你住手!” 西涼茉翹著長腿,支著下巴看著他慘淡如金紙的臉色,目光停在他那右邊腫成大腿粗細的上臂和肩膀,挑了下眉:“嘖嘖,你倒是挺有骨氣的啊,摔下去的時候,右邊胳膊斷了,還被這么吊著,也有心思與我吵鬧,素兒少爺,或者說十八皇子殿下!” 龍素兒痛的有點發青的眼珠子轉了轉,咬牙道:“你……你……說什么,本少爺不知道!” 西涼茉慢條斯理地勾了下唇道:“哦,原來你不是我情報里的十八皇子殿下,那么你就是只是龍家的紈绔少爺了,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么用了,白起!” 白起立刻上來,嘴里也吊著根狗尾巴草,笑瞇瞇地道:“門主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西涼茉笑道:“這位素兒少爺跟咱們在一起的時候,想必也得罪了咱們不少人,看著他細皮嫩rou的,不若如此罷,就讓張老二、王胡子他們過來,按著那小少爺剛才說的方法勾出點他的腸子出來試試味道,活生生的人腸洗干凈了,炸人腸味道定不錯!” 白起摸了摸下巴,做深思狀:“門主大人,您看他年紀不大,說不定還是個童子,這童子血和童子鞭最是大補,京城里那個人廚魯班,不是最善于做人血腸子和童子鞭湯么,味道極好,咱們一會灌上他的童子血試試做個血腸或者烤童子鞭怎么樣?” 西涼茉額角抽了抽,烤童子鞭? 呃…… 白起這個娃今年也不過十八吧,比起她這個歷經兩世,什么光離怪陸的人,還要——重口味! 不過…… 西涼茉瞥了眼龍素兒,分明早已經嚇得滿頭冷汗,連驚帶嚇幾乎已經要昏過去。 她心中暗笑,臉上一本正經,一拍大腿:“行,這個主意好,去架大鍋!” 此言一出,白起朝已經走過來的張老二和王胡子使了個眼色,他們兩人立刻會意一笑,朝著龍素兒露出個yin猥的笑容來,他們早就看這個囂張又惡毒的小子不順眼了,居然敢暗算督衛大人,兩人有心上去把龍素兒嚇個半死,磨著手上去隔著籠子一把就扯下了他的褲子。 王胡子盯著少年青澀的小花芽嘿嘿一笑:“喲,瞧著挺嫩??!” 張老二搖搖頭,一臉嫌棄:“小得根本就不是個男人嘛,是吧,督衛大人、總長大人!” 西涼茉嘴角一僵,只覺許久不見的那一千萬頭草泥馬再次飆著尿從她頭上呼嘯而過——這個……這個要把眼睛放在哪里? 這兩個家伙還真是手賤 手快??! 她這算是猥褻未成年兒童么? 她垂下眸子,輕咳了一聲:“呃,是的!” 比起她家九爺,這個孩子確實呃,不夠看的。 白起看著西涼茉的表情差點笑抽了,只強行運功忍耐,讓他臉上形成一個怪異的表情。 龍素兒羞憤欲死,渾身顫抖,他從來都是千嬌百寵的,哪里受過這樣的折騰和羞辱,終于一口血悶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眼看就要厥過去。 倒是另外被吊在樹上的另外一道高挑的身影發出虛弱的聲音:“你們不要再動他,他是十八皇子!” 白起抬眼看過去,笑嘻嘻地湊了過去:“喲,這位龍爺也醒了啊,摔傻了沒??!” 西涼茉和他還有周云生研究了許多細節,早就發現這對兄弟有點問題,不管他們怎么喬裝,但那種與生俱來的皇族氣息還是瞞不住常年在皇親貴戚之間來往的西涼茉,經過比對研究西狄皇族的資料后,發現那叫做素兒的少年很符合西狄的十八皇子的特征,而龍素言雖然沒有什么資料對的上,卻也至少是個貴戚。 于是便定下生擒對方的計謀,在鬼軍第一批人下去織網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在特定地方埋伏了人,就等著西涼茉的信號潛吊在山崖下去逮人。 此時,周云生忽然匆匆過來,在西涼茉耳邊耳語了幾句話,西涼茉聞言,立刻起身,竟然只丟下一句:“看牢他們!” 然后,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