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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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茉聞言,腳步一頓,片刻之后,方才轉身向他看過來,淡淡地道:“也罷,有些事,遲早也要說與父親聽的?!?/br> 說罷,她轉身悠悠地款步而出,向靖國公的書房而去。 經過西涼靖身邊的時候,她淡淡地拋下了一句話:“大哥哥,你不必太看得起我,國公爺一直以來都是你的父親,而不是我的,不是么?” 說罷,西涼茉逕自越過了西涼靖和寧安幾個人, 西涼靖看著她窈窕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痛色,隨后垂下了眸子,沉默著跟了上去。 寧安則眸光里閃過一絲悵然,隨后暗自嘆息了一聲也跟了過去。、 不知是否西涼茉那一句涼薄的話讓西涼靖沒了質詢她的心思,還是因為西涼茉的疏冷淡漠讓炎熱的空氣里仿佛都冷了下來,一路上雙方倒是沒有什么爭執。 等著到了靖國公的書房,寧安幾步上前,先行進屋去通報了一番,一會子出來對著西涼茉道:“國公爺等了王妃您一個下午了,請吧?!?/br> 隨后他又伸手攔住了白玉、白珍、魅晶幾個,客氣地道:“這是主子們之間的談話,咱們做下人的就在外頭等候就是了?!?/br> 西涼茉淡淡地道:“本王妃一向帶著她們幾個丫頭,幾番生死過來,她們與我的meimei無異,沒有什么需要瞞著她們的。若是國公爺不想見她們,本王妃也不必叨擾國公爺了?!?/br> 寧安一愣,眼里閃過極度的詫異來,但是隨后房內傳來靖國公冷冷的聲音:“讓她們幾個都進來就是了?!?/br> 寧安方才輕咳一聲:“王妃,請?!?/br> 他讓開一條路,不在攔著白玉幾個。 西涼茉一進門便看見靖國公靜靜地坐在雞翅木的案幾邊上,手里是一本西狄邊境的軍情報告,她微微瞇了瞇眼。 靖國公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她面容一如記憶里的那個女子,只是藍翎的眼睛是熾熱的,而她的眼睛是冰冷的,冰冷得仿佛一面鏡子,直直地照進你的心中。 “為什么?”靖國公并沒有如西涼茉想象中那么暴怒,也沒有以來就給她一個下馬威,只是看了她片刻,忽然開口問了這三個字。 西涼茉逕自尋了一處凳子坐下,接過白珍遞來的一只白玉小壺,輕品了小巧玉壺里面的冰鎮酸梅湯:“不為什么,我只是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玩兒花樣,更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頤指氣使罷了?!?/br> 靖國公到底是浸yin朝野多年的人,他的單刀直入比那些人做作的拐彎抹角反而讓她覺得多了那么一點子耐性。 靖國公看著西涼茉道,冷冷地道:“你可知道你如此以下犯上,毆打祖母的罪名傳出去以后,是個什么下場,御史臺的人會放過你么?” 西涼茉看著他,目光涼?。骸澳蔷筒恍枰赣H你cao心了,我一向抱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定雙倍奉還的座右銘為人處事,若是老太太如以前一般乖覺一點,又怎么會有這些事來,至于御史臺的彈劾,那就讓千歲爺來判定我是否有罪不就成了?!?/br> 百里青若是怕御史臺的彈劾,他就不會坐在這個位子上那么多年還穩穩當當煎理所當然了。 西涼茉的話語讓靖國公瞬間瞇起了眼,放下手里的書,冷笑一聲:“丹兒說你得志便猖狂,為父倒是真不知道原來你嫁給了百里青,竟然會變成與他一副德行?!?/br> 西涼茉看著他,淡淡地道:“那是因為你從來就沒有了解過我這個女兒罷了?!?/br> “你……你這個不孝女,你娘怎么教你的!”靖國公何曾被自己的兒女這般頂撞過,何況對付還是這樣一副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卻一副理所當然模樣的女兒頂撞,臉色頓時黑了下去,拍案而起! 西涼茉看了他一眼,頗有些好笑:“我娘?我娘十七年來就見過我一次,你說她怎么教我的,倒是想問問父親你是在怎么教導我的?你可曾給我念過一首詩,講過一句做人的道理,教我寫過一個字?” “你……若不是國公府給你一片房屋遮擋風雨,給你一口飯吃,一寸土站,你還能在這里對著自己親人無禮不孝的一日!”靖國公眼神微閃過一絲狼狽,惱怒地道。 西涼茉支著臉頰,譏諷地勾了一下唇角:“是么,國公府邸可不止給我一口飯吃,一寸土站,一片房屋遮風擋雨,還給這府上所有的下人都提供了這些東西,下人們靠著出賣勞力換口飯吃,我則是靠做一個出氣筒,讓國公府上的韓二夫人和幾位小姐們打罵戲耍換口飯吃,銀貨兩訖,倒是真不欠您國公府第什么呢?!?/br> “你……?!本竾谒涑爸S的話語下,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心中也不知是惱或是悔。 即使知道西涼茉說的都是事實,但是他怎么能接受自己女兒竟然如此頂撞自己,記恨自己? 倒是西涼靖冷冷地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生身已經是大恩德了,你若不能剮rou削骨還給父母,你一生都欠父母之情?!?/br> 西涼茉最煩這種天下無不是父母的話語,她淡淡地道:“那你們就當我是白眼狼就好了,是要斷絕關系或者別的什么,只管讓宗人祠的人過來就是了?!?/br> 她頓了頓,忽然輕笑:“不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便是西涼家被誅九族,也與我這出嫁女沒有什么關系呢?!?/br> 西涼茉滿不在乎的態度和冷酷的語言讓西涼靖父子徹底地詞窮,只能心中怒意橫生。 西涼靖看不得她那冷漠的木有變,冷聲斥道:“大夫人若是不看到你如今的樣子,不知要有傷心,看看她的好女兒,真不知藍家滿門忠烈,竟然會有你這樣與jian佞勾結在一起,卻還洋洋自得的女兒?!?/br> 西涼茉只覺得極為好笑,瞥了西涼靖一眼:“你覺得身為韓二夫人的兒子說這樣的話,會不會把我母親在九泉之下也給惡心醒了,何況,我覺得我母親大概會對于她過身不過大半年,據說一直借酒澆愁,思念她不已的夫君,還能讓那個小妾就懷上了四個月的身孕這件事比較傷心!” 西涼靖頓時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靖國公到底是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眼里閃過一絲尷尬痛楚,臉色陰沉地道:“行了,靖兒,你先帶著那些丫頭出去,為父有要事要問你meimei?!?/br> 西涼靖只得壓抑下心中的憤怒與無奈交織的情緒,復雜地看了西涼茉一眼,隨后對著靖國公恭敬地拱手道:“是?!?/br> 西涼茉卻忽然一邊輕品了酸梅湯,一邊淡漠地道:“國公爺不必多慮了,我知道的,今兒在這里的丫頭們都是我的親信,沒有什么她們不能知道的?!?/br> 她當然知道靖國公要問什么,但是她既然打算今兒攤牌,自然也要讓他清楚在她眼底,白玉她們比他們這些所為的親人重要得多。 靖國公并不是笨蛋,他能在這般被皇帝嫉恨的困擾境地中青云直上,足見他是相當明白的人。 如今聞西涼茉此言,他臉色先是一青,震驚地看向西涼茉,隨后目光移動到白珍幾個丫頭身上的時候就已經帶了一絲殺意。 西涼茉也不是沒看見,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只是心中冷笑,卻沒有戳破。 靖國公沉吟了一會,抬頭看向西涼靖:“你先出去等著?!?/br> 西涼靖聞言,眼中雖然有不甘,但在靖國公冰冷嚴厲的目光下,還是靜靜地轉身離開了。 等著西涼靖一離開,靖國公就看向了西涼茉,再次冷冷地問:“她們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西涼茉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是?!?/br> 靖國公不再說什么,而是走到了將軍雪夜彎弓射大雕的圖之前,伸手再次打開了地道的門。 看著地面上的青磚一塊塊地塌陷下去,悄無聲息地露出來一條幽暗的地道口,白珍幾個眼中都露出了驚愕之情。 “你跟我來?!本竾戳怂谎酆?,隨后向下走去。 西涼茉挑了下眉,跟了上去,白珍幾個沒有半分猶豫都立刻跟了下去。 地道依舊還是如當初西涼茉看見的那樣寬闊,一盞盞的鮫人油燈幽幽地在黑暗的地道中散發出明亮的光芒來。 靖國公走到了那些牌位前停了下來,從牌位上拿過兩塊偽裝成靈位的令牌,看向西涼茉,目光凌厲:“你還記得為父給你看過的這兩塊藍家虎符么?” 西涼茉輕笑:“那是自然記得的?!?/br> 靖國公看著她片刻,目光莫測又銳利如刀:“我問你,你有沒有在上頭做過手腳?” 西涼茉不是沒有感受到他的目光,試探又尖刻,她一笑干脆利落地回答:“沒錯,我做過手腳,就在上此你帶我到地道的時候,我就做了手腳,當初我會將另外一塊令牌拿給你,就是為了套出另外一塊令牌的下落,如今這兩塊令牌都是假的令牌,真的令牌在我的手上?!?/br> “你……!”靖國公怎么也沒有想到西涼茉會這么干脆利落地承認了,她如此坦蕩,如此理直氣壯,如此理所當然,甚至沒有一絲猶豫和遮眼,。 他看著西涼茉,深呼吸了一口氣,手上青筋暴起,靖國公瞪著西涼茉,忍不住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為什么,不管過去發生了什么事,你始終都是我的女兒,當年的一切都是皇帝造成的誤會,你就那么恨我么,甚至要拿整個國公府邸滿門陪葬?” 他不是已經表達了過去對誤會她和藍翎的歉意了,下了決心要好好地補償這個女兒,她為何還要如此? 西涼茉搖搖頭,淡漠地道:“我一點都不恨你,那實在太浪費心思了,至于令牌本來就是藍家之物,在你一個外人手上,自然沒有在我這藍家唯一的血脈更名正言順不是么,至于國共府于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br> 她頓了頓,看著靖國公冷冷地道:“那是你看重的東西,你可以為了國公府邸放棄藍翎,放棄我,國公府的死活與我何干,你可知道皇帝陛下曾經想要我入宮頂替母親為妃?” 靖國公聞言,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你說什么?” 西涼茉懶洋洋地接過靖國公手上的假令牌:“我說皇帝陛下想要我成為他最寵愛的宸妃,怎么,父親,你如今的表情是要打算將我打包送上陛下的龍床么?”她頓了頓,忽然輕笑起來:“哦,對了,當初說不定也是你將母親親手送上陛下的龍床吧,反正這也不是你第一次出賣自己的親人求榮了?!?/br> 西涼茉的話一下子激怒了靖國公,他憤怒地伸手就朝西涼茉的臉上扇去,只想打掉她那種譏諷的刺痛自己的表情:“住嘴,你這逆女,胡說些什么!” 西涼茉根本沒有閃躲,眼里只閃過輕蔑的笑意,果然靖國公的手到了西涼茉的面前就再也扇不下去了,而是被另外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了手腕:“西涼無言,休得對小小姐無禮!” 靖國公心中大震,這是他的秘密通道,怎么會有人能潛伏進來! 他不轉過臉看向來那戴著兜帽的那人,瞬間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你……你……你是……你是蘭瑟斯?!?/br> “西涼無言,多年不見,不想你卻已經變成了這般面目全非的模樣,藍翎公主當年真是瞎了眼?!碧m瑟斯深邃的五官在幽幽燭火的映照下一片冰冷。 這地道原本當年就是鬼軍的人一手設計建造,他們自然是最知道如何進來的。 “她……茉兒……找到你們了???”靖國公震驚過后,突然仿佛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了西涼茉的身上。 “蘭瑟斯叔叔,你有什么想要問他的便問就是了,我沒興趣和他廢話太多?!蔽鳑鲕詰袘械卦谝粡埌讼傻噬献?,把玩著手里的令牌道。 “是,小小姐,麻煩您在這里替我給藍大元帥和藍翎公主的牌位上一炷香?!碧m瑟斯看著那些靈位,眼里閃過悵然。 西涼茉點點頭,看著蘭瑟斯拖住了靖國公一路出了地道。 她輕嗤一聲,正要起身拿香,剛剛點燃,忽然不知怎么回事,地道口瞬間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隆隆地合上了,而下一刻整個地道彌漫開了一股子火油煙的味道。 魅晶一下子就撲了過來:“主子,危險!” 求月票~~~求月票~~~~求求求~~~月票 文章正文宦妻第三十七章危機 章節名:宦妻第三十七章危機 一股子火油嘩然從地道四處流溢了出來,正正照著西涼茉當頭淋下。 而魅晶的動作極快,一下子將西涼茉狠狠地推開去,西涼茉被推得直直撞上墻壁才停下,背脊生疼,讓她忍不住低叫一聲,而魅晶則當頭被火油淋了個渾身澆濕。 “嘖……可惡……?!?/br> 隱約間,西涼茉不知道從哪里聽見了有人聲從頭頂傳來,她一抬眼,正巧見著有人影從地道上一個通風口一閃而過,隨后地道上瞬間落下無數炭火。 炭火遇到油,瞬間燃起熊熊烈焰,西涼茉大驚:“魅晶!” 白玉、白珍幾個也都是心神俱裂,下意識地就想要上去撲出魅晶。 魅晶一身都是火油,眼里閃過一絲沉冷,朝著西涼茉大喝:“都不要過來,走??!” 說罷,她便開始解身上的衣服,雖然魅晶動作極快,不一會就脫得只剩下一件肚兜,但是火苗蔓延的速度更是快,不過霎那之間已經燃著她的褲子,一瞬間空氣里都是皮rou的焦味。 魅晶眼里閃過一絲狠色,逕自將自己的褲子也一把扯下,再伸手用腕刀一刀將自己的頭發給削掉。 但是桐油沾了身子豈是那么容易就能給擦掉的,西涼茉眼角余光掃到大火順著火油的蔓延漸漸逼近,空氣里都是濃郁嗆人的煙火之氣,她眼中冷芒一閃,伸手解下自己的腰帶朝著魅晶腰上一卷,將魅晶背上自己的背,隨后足尖一點飛身向地道的另一頭飛奔,同時大喝一聲:“走,給魅晶衣服!” 白珍、白玉兩個立刻反應過來,兩人幾乎同時地一邊跑一邊把自己的外衣脫下,齊齊將衣衫裹在魅晶仍舊有火焰燒著的頭與背上。 白玉順手就將那放供臺上的白玉凈瓶拿了過來,將里頭的水向魅晶身上倒去。 魅晶伏在西涼茉身上,敏感地聞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她忽然大喝一聲:“那不是水,那是油!” 白玉一驚,立刻將那瓶子甩在了身后,果然里面的東西一下子遇到了火瞬間爆然起來。 西涼茉眼里閃過陰沉怒色,但隨后迅速地平靜了下來,一邊背著魅晶運足輕功轉頭向著外頭飛奔,一邊對著白玉和白珍兩個大聲道:“把你們的手帕拿出來,地道里面一定會備有水源,若是見到周圍有水立刻將水浸濕捂住鼻子?!?/br> 火災之時,大部分人并不是被火燒死,而是被火煙熏死。 白珍和白玉兩人神色嚴肅地道應道:“是!” 好在當初白嬤嬤選她們兩人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加以武藝方面的訓練,尤其是經過西涼仙血洗蓮齋那一件事后,平日里也跟著西涼茉一有空就勤加練習武藝,在鏡湖的時候,更是得到了鬼軍專門的訓練,如今她們的武藝雖然那比不上魅晶和西涼茉,但是也有長足進步,已經是尋常江湖高手的程度,心性上也沉穩了許多。 這么一路隨著西涼茉飛奔的同時,二婢還能一路仔細地觀看附近是否有水源。 不多時,果然讓白珍看到了,她的目光落在那些火油燃燒的一間房間里,凝神一望,驟然停下腳步,對著前方大喝一聲:“郡主,這里應該有水!” 她左右觀看了一番,隨后足尖一挑,將一只放置兵器的柜子整個狠狠地踹進了那個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