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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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未知,大路兩旁的樹林越來越少,高大的城門樓進了眼簾,行人越來越多,林緗綺咬緊牙不降速,馬鞭揮得更快。 “快閃開,是大將軍的墨龍?!庇腥舜蠼?,人群喧嘩叫嚷躲避不迭。 青石板街道過了一條又一條,奔過相府奔過尋芳樓又兜了幾條街道,林緗綺朝國賓驛館奔去。 驛館氣勢恢宏的大門在望,只是,門兩旁立著兩隊手握櫻槍的兵士。 “好騎術,不過,你跑不掉的?!?/br> 背后傳來杜威響亮的嗓音,林緗綺手一抖,差點把持不住。 沒有時間給她選擇,她朝國賓驛館里沖。 門口的士兵沒有舉櫻槍擋她,然而,進門百米處一巨大迎賓石擋住了去路。 林緗綺沒有杜威的騎術能提韁縱過那塊碩大的迎賓石,去勢太快,勒韁轉換方向朝一側趕都來不及了,眨眼間便是馬死人亡。 “公主小心?!彪S著一聲高叫,一道人影上馬落到她的身后,馬韁被那人接過,馬兒發出尖銳的嘶鳴,整個馬身立起,兩只后蹄在地上不停打轉。 被抱下馬時,林緗綺周身被害怕的汗水濕透,腦子里一片空茫。 “屬下救駕來遲,讓公主受驚了,請公主恕罪?!蹦侨艘簧砗?,頭戴盔,足著長靴,說完請罪之語,側身移到林緗綺一側,手指戳她腰部。 林緗綺回神,揚聲道:“把這馬還給杜大將軍?!睕]有轉頭看杜威一眼,抬步越過迎賓石往里走。 迎賓石后雕柱畫檐繁復精致,琉璃網金芒耀眼,枝繁花茂。 不知杜威走了沒有,林緗綺想找個地方隱蔽起來,方走得十幾步,一股旋風從背后襲來,林緗綺一驚,背后之人把她狠狠摟按進懷里,堅硬的銅壁似的胸膛撞得她眼冒金星,鼻子火辣辣的疼。 熟悉的讓人安寧的氣息,林緗綺沒有掙扎,片刻,那人松開她,緊攥著她的手腕把她拉進一個房間。 房門在背后踢上,苻卿書帶了怒氣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不是在相府呆著嗎?怎地又差點落進杜威手里?” 真的是他!安全了,緊張和驚懼消失,周身的疼痛加劇,林緗綺痛哼了一聲,身子軟乎乎站不住。 “怎么啦?”苻卿書上下察看,有些微驚慌失措。 “好疼?!绷志|綺捂住腹部。 “騎馬怎么會肚子疼?” “杜威先前把我扔馬背上奔走了一二十里地?!绷志|綺委屈得要掉淚。 苻卿書抓著她手腕的手倏地收緊,嘴唇動了一下,不問話,把她打橫抱起,力道輕柔,半托半箍在懷中大踏步里間走去。 把林緗綺抱放到床上,苻卿書伸手就去解她裙帶。 “就顛簸了一下,不要緊,歇歇就好了?!绷志|綺有些羞臊,按住他的手不讓動。 苻卿書微蹙眉,咬了咬牙,暗暗尋思,以后兩人成親了,不會每次求歡都得這么麻煩吧? 看了林緗綺一眼,苻卿書沒有堅持,手掌在她腹部輕壓,林緗綺微顰眉。 再往上移去,按到她胸下肋骨處,卻聽她痛呼低喘,苻卿書捺不住,也不管她同意與否,猛一下解開她的裙帶拉起衣衫察看。 錦繡薄緞輕衫被撩開,煙羅裙半褪到腹下,林緗綺羞得滿面通紅,那頭苻卿書看見她肚腹青紅淤紫一片,哪還有綺念,只心疼得吸氣,又輕按了幾下她剛才呼痛的地方,面色變了,沉聲道:“可能有一根肋骨折了,躺著別動,我去喊輛馬車來?!?/br> 回敏王府還是回閬寰閣,苻卿書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回閬寰閣。 林緗綺被苻卿書平放在車廂上躺著,他自己側坐著。 馬車走的很慢,林緗綺問道:“宗主怎么那么巧在館驛里?還穿著北燕的武士服?” “哪里來的巧?”苻卿書笑了笑,拉起林緗綺的手摩挲,道:“閬寰閣有跟蹤杜威的人,上午他駕馬跑的太快,跟他的人在他出城后把他跟掉了,就一直在城門處候著,你騎著他的墨龍剛進城,咱們的人就發現了,一面通傳給我知道,一面又急忙使人大喊大叫吆喝開行人?!?/br> ???怪不得自己駕的那么快,沿途還沒撞上人,原來是有人給自己開道。 林緗綺臊著臉又問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會跑國賓驛館去?” “你在京城里故意兜圈子,又跑相府和尋芳樓前過,咱們前些日子才說過要設套讓杜威娶鳳歌,我若連這點心算都沒有,怎么執掌閬寰閣?”苻卿書淡笑,俯下頭親了親林緗綺唇角,贊道:“你真聰明,我方才和杜威說過幾句話,他對你這個所謂的北燕公主印象頗佳,咱們因勢利導便可引他入套,我傳訊給顧含章了,明日早朝會說笑著把杜威北燕公主有往來的消息說給眾臣知之,一挨他和鳳歌的親事擬定,他的大將軍一職顧含章會請旨撤掉?!?/br> 得到夸獎,林緗綺心情大好,也不覺得疼痛了,巧笑著捧了回去,道:“宗主何許人也,緗綺在宗主身邊時間長了,文韜武略沒學到,學些許皮毛還是有的?!?/br> “你??!還敢說,把人嚇死了?!避耷鋾鴾\笑,把林緗綺的頭輕托起讓她枕到自己腿上,輕撫她臉頰。 他的一雙墨眸亮得懾人,滿滿的柔情和意味曖昧的笑意,林緗綺臉驀然紅了。 分別有許多日子了,現今她近在咫尺臉飛紅霞,車廂里面光線彌暗,風吹起簾攏偶有光亮在她臉上晃過,忽明忽暗勾得人心頭蕩漾。 苻卿書不敢再靜看下去,低聲問道:“怎么不在相府呆著?” 想起出府原因,林緗綺黯然,“宗主,聽說窈娘進宮了,怎么回事?” “因為這個你就離開相府想回閬寰閣問我,路上遇到杜威你?” 林緗綺點了點頭,靜等苻卿書解釋。 “若是有法子,我也不想送窈娘進宮,但是,她不進宮,就會落進杜威之手,一旦杜威發現她不是你,蘭薰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避耷鋾谅暤?。 “蘭薰的下場?”林緗綺還不知蘭薰已死,驚得要坐起來,又疼得痛呼。 “躺好,我講給你聽……” 竟然這樣!蘭薰因起了壞心被苻卿書使巧計借刀殺人弄死,自己的二妹從中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 因為這些變故,苻卿書才不得不送窈娘進宮。 林緗綺自進閬寰閣后,窈娘對她關愛有關,蘭薰面上也是熱情周到,蘭薰就這樣死了,林緗綺整個人呆滯說不出話來。 苻卿書不想她糾結蘭薰的死,欲引開她的愁緒,問起先前的疑問:“從稟報的情況看來,杜威是在與你比賽,這是怎么回事?” “我和他打賭……”林緗綺把經過簡要講了。 苻卿書皺起眉,像問話又像是自言自語,喃喃道:“杜威不是欺男霸女強搶民女的人,為何會縱馬過去了又調頭劫你?” 林緗綺也不解緣由,當時杜威的馬那么快,她沒看清馬上是他,杜威看起來也沒懷疑她。 第41章——夢里不知身何處 杜威自己也說不清為何要調頭,迎面遠遠一瞥,只是一閃而過,他的心里對車簾后那個倩影浮起一種說不明的感覺,故雖然不屑,還是回頭劫掠了人,掠了人要做什么,他心中那時也沒什么想法。 將軍府富麗奢華,杜威本人住的院落卻空闊卻又冷清,墻壁一幅巨大的四國地形圖,一張硬板床,靠墻一方上面掛著一柄寶劍,外側一個擱衣物的櫥柜,上面作了放茶壺茶杯的作用,除此之外,房間再無他物。 回了將軍府后,杜威脫了衣裳,就在院子里水井中打了幾桶水沖浴,正準備進房,林綠綺來了。 林綠綺目光閃閃躲躲看著杜威健美的腹肌,極想去吸吮他精壯的古銅色肌膚上的一顆顆水珠,更想去捋摸棲伏暗黑的草叢中那物。 杜威往日葷素不忌,今日卻不知為何很反感。 “滾?!彼粋€字也不想對林綠綺多說。 林綠綺咬牙,自假緗綺進府后,杜威還從未召她暖床上,她已是腸枯身冷難忍。 假緗綺的死使她意識到,那些歡好恩愛都是水中月,杜威喜歡的只有她大姐。她本不愿再用自己jiejie邀寵的,此時無奈,只能再祭出這一招殺手锏。 “將軍,我畫了幾張我大姐的畫像,將軍要不要看?” “拿來?!倍磐樌渲?,手卻伸得很快。 林綠綺為了與緗綺在父親面前爭寵,琴棋書畫也極不錯,畫上的緗綺雖說沒有像真人要走下畫兒來似的,卻也栩栩如生。 家變前的緗綺笑容滿面時多,杜威貪婪地看著,第四張的緗綺不知想到什么,俏皮地笑著,杜威眉心劇跳,拿畫的手微抖。 這俏皮的笑容,他今日剛從另一張臉上看到,杜威有些魔怔地想,難道那女子是緗綺?可驛館里的北燕武士明明喊她公主。 “將軍,怎么啦?”林綠綺敏感地覺察到他的異樣。 “你大姐會騎馬嗎?” “會?!?/br> “騎術怎么樣?” “非常好,西寧軍營里的騎尉還多有不及她的?!?/br> 難道那北燕公主是林緗綺假扮的?那宮里的那一個呢? 杜威坐不住,想馬上沖進宮證實。 早上昭帝才不動聲色發了脾氣,杜威咬了咬牙忍住直闖華瑤宮找窈娘的想法,到宮門外遞牌子求見他jiejie杜琳。 杜威不求見,杜琳也正打算宣他進宮。 進宮十年,獨寵了十年,杜琳除了有過人的膽魄謀略和兄弟爭氣立下軍功,也因她有傲人的美貌。 一襲艷紅金絲緞錦長裙,張揚似火,艷盛如霞,繁復細密的深絳色滾邊花紋融合在熾烈濃洌的鮮紅里,狂放中又別有一番尊貴矜重。 杜琳最美的是她那一雙銷魂奪魄的媚眼,此刻,那雙流媚泛春的眸子卻凜凜生寒,散發著一股凌厲陰騖之氣。 旁人看了大氣也不敢出,杜威卻渾不在意,草草行了臣下晉見之禮后,便直接道出來意:“jiejie,你幫我宣華瑤宮的宮女窈娘來,我有話要問?!?/br> “我宣不了?!倍帕绽淅涞?,盯著杜威的目光要把他捅成幾刀。 杜威沒害怕,怒道:“這皇宮里你的位份最大,又主理后宮,不過一個宮女罷?!?/br> “一個宮女?”杜琳反問:“你真以為敏王獻一個宮女進宮那么簡單?” 杜威默然,片刻,低聲道:“jiejie,我求你了,你幫我找她來,我需得確認一下,她是不是緗綺?!?/br>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不是便罷,是緗綺我一定要帶走,我要娶她?!倍磐^兇狠地砸向殿中紅漆木柱。 整個大殿在搖晃,明麗的帷幔搖擺了幾下,脫離了金燦燦的搭鉤灑落,遮住了杜威的面目,杜琳怔怔看著隔著帷幔的模糊面孔,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你瘋了,林緗綺有過多少男人了你知道嗎?你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何苦要一個殘花敗柳?!?/br> “緗綺是被逼的,不準你說她是殘花敗柳?!倍磐樝崎_帷幔質問:“你幫不幫我宣人過來?” 他這是在皇帝頭上動土,杜琳杜琳竭嘶底里,尊貴的儀態盡失,高聲道:“你這陣子干的好事一宗接一宗,皇上對你已有不滿,你還不收斂么?” “你擔心失寵是吧?”杜威冷笑,冷硬的五官恍若青銅獸面,獠牙魑魎,駭人萬分,“有什么好怕的?得到緗綺后,我會設法讓皇上更加寵信你,離不開你?!?/br> 冷瞟了杜琳一眼,亦不行禮告退,杜威大踏步離開。 不幫他宣人他也有辦法,明著不行暗著來,禁衛軍在他眼里就是無用的稻草人,他半夜里再闖宮確認便是。 杜琳呆呆地看著杜威消失,頹喪地跌坐椅子上,久久無法動彈。 爹娘死后,姐弟倆相依為命,弟弟二十幾歲還不肯成親,她以為他是心心念念報仇,原來竟是為著一個奶娃娃不肯娶妻。 昭帝連著有一個多月不宣她侍寢,分明是弟弟惹惱了他故意冷落自己,若再由著弟弟胡鬧下去與帝皇爭奪女人,不僅是失寵那么簡單,只怕會招來殺身滅門之禍。 敏王送窈娘入宮,行的便是借刀殺人之計。 不行!窈娘不能留! 昭帝對窈娘正寵著,自己萬不能親自動手,只能還是用昭帝的手治死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