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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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嬤嬤也接口道:“打死了她豈不是便宜了她……” 兩個嬤嬤的眼光齊齊飄向候婉云,候婉云咬著嘴唇,她直覺的感覺到有什么事情發生了,所以讓局面一下子不同了起來??墒撬齾s猜不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能讓所有人用這樣厭棄的甚至是憎惡的態度對待自己。即便是她今個罰了幾個姨娘抄寫經書,罰的狠了些,可也不至于這樣??? “大奶奶,既然收拾好了,就快些走吧?!比輯邒吆蛯O嬤嬤站在候婉云身側,不由分說的架著她往佛堂走。 翠蓮看著候婉云的背影,厭惡的啐了一口:“呸,瞧著長個人樣,誰知道心卻是那般的黑!” 顧晚晴院子。 屋子里地暖燒的暖融融的,顧晚晴和昭和公主兩人躺在床上,蓋著一條棉被。昭和公主神色有些惆悵,顧晚晴回想起當時在宮中場景,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先前在宮里,顧晚晴對昭和公主承認了自己就是侯府的大小姐候婉心。昭和公主一直追問她的死因,顧晚晴推說自己正在追查,等查出了結果再告訴昭和公主。昭和公主心知她不愿意多說自然是有她的理由,也就不再追問。 可昭和公主不明白的是,為何顧晚晴和自己最疼愛的meimei成了婆媳,為何還處處為難針對她? 于是顧晚晴一聲嘆息,告訴昭和公主候婉云的所作所為:給未來婆婆下絕育藥、意圖以逍遙膏毒害未出生的胎兒,差點害的畫姨娘難產一尸兩命、又陷害另外兩位姨娘,散播謠言說顧晚晴包庇陪嫁丫鬟,言語中甚至隱隱指出也許畫姨娘難產是顧晚晴在背后cao縱。 正因為候婉云這般的惡毒行徑,卻因為是太后指婚無法休了她,所以自己迫不得已才處處針對她,以保全姜家后宅安寧。 昭和公主初聽,怎么都不信。顧晚晴心里頭暗暗嘆氣:候婉云還是太能裝了,畢竟她溫婉孝順的姿態太過深入人心,公主一時間無法接受,也是情有可原。同時,顧晚晴也慶幸,自己沒有貿然把候婉云害死生母、嫡母、嫡姐的事告訴公主。畢竟候婉云在侯家害人的事,只有自己在臨死之前聽候婉云親口承認過,其他的證據,卻是一件都沒有。 但是候婉云在姜府害人的事,卻是有把柄的。于是顧晚晴慢慢的解釋給昭和公主聽:說發現絕子湯,是因為自己是候婉心,認得下藥之人是候婉云昔日的貼身婢女菱角,若是換了旁人當她婆婆,早就著了她的道,喝下了那絕子湯;至于畫姨娘難產之事,則是由姜恒親自調查,證據確鑿。 而后昭和公主半信半疑,于是顧晚晴請來了霍曦辰、姜恒,為自己所說之事作證。 霍曦辰乃是霍家之人,霍家與姜家家世相當,斷然不會存在霍曦辰受了脅迫或者討好姜家的情況?;絷爻皆缭陔S身空間里,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此時自然是力挺顧晚晴。況且他來姜府之后,也受姜恒所托調查候婉云被下藥不孕之事,并說經過霍家人暗地調查,發現了下藥之人是候婉云昔日的丫鬟,所以此時霍曦辰說出絕子湯之事,這也是合情合理,并無可疑之處。而霍曦辰也在空間里的醫學典籍里看到逍遙膏的描述,知道這是害人的東西,霍曦辰以神醫的身份指出逍遙膏的作用,昭和公主自然是信的。 在霍曦辰說出他查出絕子湯是候婉云所下之時,姜恒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攏在袖子里的拳頭緊緊攥住。 隨后姜恒呈上了畫姨娘難產之事的證據,他乃是一代權臣,斷然不會偽造證據陷害自己的兒媳婦。 所有的證據都表明,候婉云是個豬狗不如的毒婦。昭和公主在相信了這一切后,異常氣憤。果不出所料,昭和公主肚子里藏不住事,立刻跑去見了太后。好在昭和公主雖然心直口快,但是卻知道輕重,并沒有將顧晚晴重生之事說出,只是說出候婉云在姜家所做的齷齪行徑,發現絕子湯的事則由顧晚晴發現改口說成是霍曦辰發現的,而后由霍曦辰派霍家的人順藤摸瓜調查,發現是候婉云昔日貼身丫鬟所為。 太后聽后,眉頭死死的擰了起來。她只是覺得候婉云這丫頭有些不上道,最近仗著娘家的功勞有些飄飄然??蓻]想到背地里居然是這般狼心狗肺的東西! 不但謀害小妾、殘害子嗣,這也倒罷了,后宮里這樣的事也層出不窮??珊蛲裨凭尤贿€膽大包天給婆婆下絕子湯!那時候她還沒嫁進姜家呢,就安排了人去讓婆婆生不出孩子!這心機,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太后也是婆婆,她一想若是哪個嬪妃也學著候婉云的樣子,來謀害自己……太后頓時就震怒了! 原本太后對顧晚晴讓候婉云纏足之事還頗有微詞,可是如今卻覺得,這平親王妃簡直太仁慈了,這要擱在太后手上,候婉云就是長了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太后息怒,莫要為那東西氣壞了身子?!鳖櫷砬缒税蜒蹨I道:“是臣妾無能,管理不好內宅……臣妾本想下手整治的,可是恰逢安國公凱旋而歸,臣妾也不便在此時處罰,只得忍了下去……” 太后嘆氣道:“哀家知道你是個懂事的,識大體的……不過哀家也不能委屈了你,放縱了歹人?!?/br> 而后太后一番思量,決定收顧晚晴為義女。一是為了彌補姜家,畢竟這婚是太后賜的,把這么個東西塞給人家姜家,太后心里頭也頗為過意不去;二是顧晚晴是真真救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又差點在太后的宮里丟了性命,拿自個的命去換了昭和公主的命,這份功勞,太后不會忘記;三是昭和公主極力促成,一直替顧晚晴說好話,請太后收顧晚晴為義女。 于是太后一番思量,便下了懿旨,收平親王妃為義女,封號嫻雅公主。 “嫻雅,你是哀家義女,哀家斷然不會叫你受委屈?!碧笠皇肿プ∫巫?,狠狠的捏著把手,“侯氏的所作所為,哀家心里有數了。只是要你再忍些日子,如今候將軍出使南疆,在此時發難收拾他meimei,恐會分了他的心。待到候將軍回朝,哀家定會為你做主!嫻雅啊,你放心,安國公并非是非不分之人,到時候他知道了侯氏的作為,也定是不能容她的!姜家要休了她,或者別的處置,都由你來定,哀家定然會支持你?!?/br> 末了,太后又瞧著顧晚晴,眼神爍爍,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當婆婆的,太過軟糯可不好,否則叫人蹬鼻子上臉了。該做的規矩還是要做的……” 太后都親口發話讓她做規矩了,那她還怕什么?還顧忌什么?只管放手大膽去做好了,橫豎有太后撐腰,只要不弄出了人命,怎么整都行。 顧晚晴心領神會,微笑福身道:“是,女兒省的?!?/br> 63胎死腹中 自從那日被候婉云折騰著抄寫經書,幾個姨娘回去就齊齊的病了。 畫姨娘生產完了身子本就虛弱,還是在月子里,如今病的越發的沉重,整日里發著高燒,燒的人都快糊涂了,叫大夫開了方子,撿著最好的藥材用,湯藥流水似的往畫姨娘屋里送。孫少爺姜玄安身子也弱,三天兩天的病,本就折騰的很,如今再加上畫姨娘的病,愁的姜炎洲整日就沒見個好臉色。 不光是畫姨娘,懷著身子的琴姨娘也一病不起了。琴姨娘當日回去也發起了燒,大夫來看了,也只開了些驅寒退燒的方子,因她懷著孩子即將臨盆,也不敢亂吃些別的藥,只能指望她自己扛過去??墒嵌既者^去了,琴姨娘不僅沒有好起來,反而整日陷入昏睡狀態,迷迷糊糊的不見清醒。 琴姨娘的丫鬟平兒整日愁眉苦臉,整宿整宿的守著琴姨娘。平兒發現,起初琴姨娘病倒的幾日,她肚子里的胎兒還會動動,可是這兩日,連肚子都沒動靜了。經常是平兒用手放在琴姨娘肚皮上好幾個時辰,都感覺不到胎兒的動靜。 這可把平兒嚇壞了,急忙跑去告訴大太太。 如今顧晚晴的身子也沒有好,還虛弱著,聽了平兒的話,趕忙派人去霍家請霍曦辰過來。事關姜家子嗣,弄不好就是一尸兩命。 自從霍曦辰從火海逃生,回了霍家,霍家老爺子和太太抱著死里逃生的兒子哭的肝腸寸斷,霍家太太更是將這個寶貝兒子時刻帶在身旁,生怕一個眨眼,霍曦辰就沒了影。如今顧晚晴無奈,也只能去請霍曦辰出手。不過面子上的功夫總是要做的,派過去的人說是請霍家少爺給嫻雅公主診病,霍家太太也不好說什么。畢竟人家顧晚晴如今不但是平親王的王妃,更是嫻雅公主,那可是太后跟前的紅人,全天下都知道嫻雅公主是為了救昭和公主受傷的,自己也不好扣著兒子不放人。 霍曦辰本來心里就惦記著空間里的醫學實驗,早就想偷空溜去姜府找顧晚晴進空間,奈何他母親看的太緊,硬是不讓他出府。如今姜府派人來請了,霍曦辰趕忙收拾東西去了姜府。 霍曦辰興沖沖進了顧晚晴屋子,如今他與顧晚晴熟稔了,見了禮之后,嫻熟的為顧晚晴把脈,道,“王妃身子恢復的很好,再調養段日子就能康復了?!?/br> 顧晚晴嘆了口氣,滿面愁容,道:“我這身子倒是不要緊,我素日里身體康健的很,一點小傷小災的不算什么?!?/br> 霍曦辰聞言,有些心虛的垂下頭,關于顧晚晴傷了身子恐怕不能生育之事,大家都瞞著她,如今她還渾然不知呢。 顧晚晴心里頭都裝著琴姨娘的事,也沒注意霍曦辰的臉色,繼續道:“我今個請你來,是想你替我給大房府里的姨娘診脈?!庇谑穷櫷砬鐚⒛侨蘸蛲裨普螏讉€姨娘的事簡單說給霍曦辰聽,又道:“我是怕那孩子出事,唉,你說她挺著個大肚子,還要遭那罪,我瞧著都揪心?!?/br> 霍曦辰一聽,簡直恨的牙癢癢,候婉云那毒婦竟然這般狠毒,剛聽見婆婆的死訊,連尸骨都沒見到呢,喪禮都沒辦,就開始動手了! 霍曦辰道:“王妃放心,我自當盡力?!闭f罷,別過顧晚晴,由丫鬟領著去了琴姨娘屋里。 霍曦辰到的時候,姜炎洲正好在琴姨娘屋里。 霍曦辰進了屋子,對姜炎洲就沒有好臉色。上次畫姨娘難產之事,就讓霍曦辰很看不上這個連自己妻子都收拾不住的姜家大公子。 姜炎洲一看霍曦辰來了,忙起身,道:“霍兄怎么來了?”隨即想到,定是母親請霍曦辰來給琴姨娘瞧病的,頓時覺得自己失言了。 霍曦辰不給姜炎洲好臉色,哼了一聲算是回答,擺著他神醫的架子,看都不看姜炎洲一看,走到床前看向琴姨娘。 琴姨娘閉著眼睛,面色發紅,額頭上冒著細小的汗珠,頭發粘著汗水,貼在頭皮上,整個人顯得狼狽極了。她身上裹著厚厚的錦緞棉被,肚子的部位高高的突出,像是鼓出了個小山包。 霍曦辰一看見琴姨娘,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他坐在床邊,叫了琴姨娘兩聲。琴姨娘緊緊閉著眼睛,也不回答。而后霍曦辰一只手搭在琴姨娘的脈上,另一只手輕輕的放在琴姨娘突出的肚子上,臉色再沉了幾分。 “霍大夫,她情況如何?”姜炎洲焦急的搓著手,緊張的看著霍曦辰的臉色。 “很糟糕?!被絷爻桨腴]著眼睛,手搭在脈上,簡潔明了的回答。 “那、那可有辦法救她母女?”姜炎洲都快急哭了。 霍曦辰哼了一聲,冷冷道:“產婦本就體弱,若是好好調養,自然是會母女平安??墒钦l知道你妻子竟然那么折磨人,如今產婦身子受寒,氣虛體弱,又心火郁結,病的極沉重。想保住她母女平安,恐是極難!哼,我就沒見過哪一房像你家后院似的,害了一個姨娘差點一尸兩命不說,這又要快要害死一個!” 姜炎洲被霍曦辰說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他哪里知曉候婉云是這么惡毒的人!上次畫姨娘出事后,姜炎洲對候婉云就厭惡到了頂點,若非礙于她是嫡妻正室,他連她屋子都不想進。誰知道這次她又趁著母親出事,姜家無人,將琴姨娘害成這幅摸樣,姜炎洲簡直就狠毒了她! “霍大夫,求你務必要救她們母女??!就算是看在我母親的份上,也請你一定救活她們!”姜炎洲拉著霍曦辰的衣角,近乎哀求。 霍曦辰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以我之力,只能保住大人。至于她腹中的胎兒,已有胎死腹中之像,怕是神仙也難救。三日,最多三日,若是她還不能自行產下嬰兒,就得給她用催產藥。否則死嬰在腹中時日長了,也會連帶著產婦出事的?!?/br> 一聽見胎死腹中四個字,姜炎洲眼睛發直,愣愣的轉頭盯著琴姨娘。而后撲在床邊,嗚嗚的哭了起來。好歹他堂堂男子漢,竟然連自己的女人孩子都護不住,還是接連兩次!上次幸虧有人出手相救,才救回了畫姨娘和孩子,可是這次,琴姨娘的孩子卻是保不住了。這讓他怎樣不心痛,怎樣不自責? 霍曦辰看著哭泣著姜炎洲,冷冷的甩了甩袖子,道“哼,我若是你,娶了那種毒婦,我早就休了她了!這種殘害妾侍、殘殺子嗣、毒害婆母的毒婦,能留她條性命已是仁慈?!?/br> “你說什么?毒害婆母?”姜炎洲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霍曦辰,道:“你方才說毒害婆母?難道侯氏對母親……?” 霍曦辰哼了一聲,道:“難不成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曉得遠在王妃還沒過門的時候,你那好媳婦就安排了自己的貼身侍女混進姜府,從王妃嫁進來第一日起,就將絕子湯送給王妃喝了么?如今那侍女菱角已經被抓了起來,關在地牢?!被絷爻娇唇字薏豁樠?,故意沒有告訴他其實王妃早就識破了沒喝下那絕子湯。 姜炎洲聽見這個消息,如遭雷劈,愣在當場。 姜炎洲這幾日一直為幾個姨娘和孩子的事發愁,顧晚晴是打算等事情平息了之后再告訴姜炎洲候婉云在姜家的所做作為,省的他現在知道了徒增煩惱。 如今姜炎洲驟然知道了這事,他心里心念飛速轉動:母親一向身體強壯,可是母親嫁進來許久一直無所出,原來竟然是候婉云從中作梗,下的毒手! 再稍微一想,這侍女還是在候婉云只被指婚還未過門的時候就被派進來潛伏的,姜炎洲就覺得遍體生寒:這是多可怕的女人??!凡是擋了她路的人,她都下這么狠的殺手,簡直太殘忍了! 轉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琴姨娘,再想想一向對自己疼愛有加、毫無私心為自己盤算的繼母,姜炎洲只覺得心里一團火在燒,燒的他簡直快要失去理智了。 姜炎洲攥緊了拳頭,眼里冒著憤怒的火,他抿著嘴唇,一下子沖出了屋子。 此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那個毒婦血債血償! 霍曦辰瞧著姜炎洲的背影,也不去攔著他,總之候婉云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日了,最多撐到她大哥侯瑞峰回朝,她的日子也就到頭了。如今只要候婉云留著一口氣就夠了,她囂張了那么多年,得意了那么多年,害了那么多人,如今是時候讓她知道什么叫做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了。 況且就算姜炎洲真的把候婉云打死了,其實也就打死了。以姜家的背景,再加上太后撐腰,只要在安國公面前呈上候婉云做所作為的證據,安國公只會羞的老臉通紅,怪自己教女無方,又怎么會追究姜家的責任。 霍曦辰知道顧晚晴之所以留著候婉云一條命,無非是顧著侯家的顏面而已。打死了候婉云,事情鬧大了,難免會讓人知道安國公養出了個蛇蝎心腸的女兒,于侯家名聲不利。畢竟顧晚晴的魂兒是安國公的女兒,她心里是會替侯家盤算的。 不過霍曦辰和跟侯家并無關系,他是不想再見到那個毒婦活在世上了?;絷爻降膸煾笍男【徒虒横t者父母心?;絷爻揭仓斪駧煾傅慕陶d??墒峭瑸獒t者,候婉云卻是另一個極端,她不但不利用自己的醫學知識行醫救人、懸壺濟世,卻用古代人不知道的現代手段,殺人于無形,簡直就是有辱了大夫的身份! 霍曦辰對候婉云是厭惡到了極點。 佛堂。 候婉云穿著單薄的衣裳,跪在冰冷冷的石板上,已經足足三天三夜滴水未進了。容嬤嬤和孫嬤嬤輪班來看守著她,這兩個宮里出來的嬤嬤折磨人的手法可是一流的。有她們兩個人在,候婉云就是想跪著打個盹,都是不可能的。 如今候婉云只覺得身子冷的像冰,頭疼的快裂開了。 佛堂的門口,放著個小火爐,火上用小火燉著東坡肘子,一陣陣的rou香飄香候婉云,讓她覺得空蕩蕩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餓的快背過氣了。 雖說在佛堂里吃rou不妥,但是兩個嬤嬤可不顧這些忌諱。兩人一人手捧著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圍著火爐吃東坡rou,估計砸吧嘴咀嚼著,光聽她們吃東西的聲音,就覺得極香。 這對于饑腸轆轆的候婉云而言,簡直比酷刑還難受。候婉云吞了吞口水,轉頭看向她們,眼神都是綠的,像一頭饑餓的狼。 “喲,大奶奶這是餓了?”孫嬤嬤夾起一塊rou,放進嘴里砸吧砸吧,道:“這東坡rou燉的久,都燉的極爛,rou放入嘴里就融化,滿嘴的汁水,香死了,奴婢恨不得連舌頭都一起吞了下去。大奶奶想嘗嘗么?” 候婉云只覺得干涸的口中開始溢出口水,她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發,機械的咽了口口水。 容嬤嬤笑著看著候婉云,道:“大奶奶,您要是肚子餓了,就說一聲,奴婢這塊rou,就讓給您了?!?/br> 說吧,容嬤嬤用筷子夾起一塊亮晶晶的rou塊,走到候婉云身旁,用rou塊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一陣陣rou香從鼻端襲來,候婉云覺得她的眼里只剩下那么一塊rou,迷迷糊糊的張開嘴,想含住那香噴噴的rou塊。 啪嗒一聲,容嬤嬤松了筷子,那rou塊掉在了地上。容嬤嬤道:“哎呀,沒夾住,掉了?!?/br> 候婉云看著地上的rou,頭腦清醒了一些,她知道這是這老婆子在羞辱她,眼里浮上恨意,強忍著饑餓,可是眼睛還是忍不住去看掉在自己眼前的rou。饑餓的力量驅使著她,若非有旁人在,她真恨不得將那rou撿起來吃了。 容嬤嬤笑著看著候婉云,看出了她眼底對食物的渴望。容嬤嬤輕蔑的笑著,伸出一只腳,輕輕踩住那快東坡rou,在地上滾了幾圈。rou塊沾著泥土,變得臟兮兮的。 “大奶奶,快吃??!您不吃,是瞧不起奴婢了?瞧不起奴婢,就是瞧不起咱們嫻雅公主,就是瞧不起太后。大奶奶,您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藐視公主,藐視太后!”容嬤嬤冷笑著,狠狠戳了戳候婉云的額頭。 候婉云低頭,收起眼里的恨意。她知道自己必須忍,等她忍了過去,等父兄知道她的處境來救她,再弄死這兩個老乞婆! 候婉云心一橫,伸出僵硬的手,捧起臟兮兮的rou塊,一閉眼,將rou塊含在嘴里?;覊m的味道立刻沾的滿嘴都是,候婉云強忍著惡心,將rou塊吞進胃里。許久未曾進食,胃里空落落的,rou塊一吞下,就覺得一陣反胃,差點吐了出來。 容嬤嬤滿意的看著候婉云吃了那臟東西。候婉云吃了之后,垂著頭,低眉順眼的跪著。她不想再招惹這兩個老嬤嬤,否則惹怒了她們,再出些花樣整治自己,那吃虧的還是自己。 孫嬤嬤此時插話,道:“喲,容嬤嬤,咱們似乎是忘了個事??!嫻雅公主交代過,讓大奶奶這幾日禁飲禁食,以示誠心,你怎么就給大奶奶吃東西了呢!還是吃的rou??!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這可怎么得了??!” 容嬤嬤眉頭皺了起來,而后又撫掌道:“哎呀,是奴婢疏忽了,竟然忘了這一茬,幸虧孫嬤嬤提醒。不過這也不是什么難事,吃進去,再吐出來不就好了?!?/br> 候婉云驚恐的看著兩個嬤嬤走進她。 “你們要、做什么……”候婉云有氣無力的看著她們二人。 隨后兩個嬤嬤用行動回答她。孫嬤嬤架住候婉云的身子,候婉云四肢無力,根本就無法反抗,就被她這么軟綿綿的架著。 容嬤嬤站在候婉云身前,道:“大奶奶,奴婢得罪了,請大奶奶忍耐?!?/br> 而后還沒等候婉云反應過來,容嬤嬤就一拳砸在了候婉云的胃上。這一拳砸的結結實實,候婉云只覺得胃部一陣痙攣,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