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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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向遠滿臉尷尬的注視中,白雀不負眾望地點了點頭。 阮向遠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灰發男人再一次展現了他絕對不是省心貨色的本質,他走到泳池邊,蹲下來看了一會兒,之后,面無表情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指了指水中:“小鬼,你腳上的是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 什么什么東西? 下意識順著灰發男人的目光低頭,阮向遠看見了—— 狗項圈,以及,二號樓的王權徽章,閃閃發亮。 閃瞎狗眼。 阮向遠瞬間屁滾尿流。 此時,在他身后看不見的角度,原本滿臉無辜外加正直的二號樓王權者,唇角緩慢地卷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154第一百五十四章 阮向遠當然回答不出來腳上的那個是什么東西,“時下潮流的裝飾品”這種低級騙小孩的答案大概只會讓睡神大爺火冒三丈,所以黑發年輕人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聳聳肩,假裝滿臉輕松地回答:“哦,就是有人送的圣誕禮物……而已?!?/br> 那一半秒的停頓是因為“有人”的那個“某人”在他身后悄悄地伸手蹭了蹭他的臀部。 阮向遠回答完,有些緊張地盯著白雀,然而沒有叫他失望的是,睡神大爺在看了他一會兒后,慢吞吞地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居然真的轉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他指了指游泳池,問站在黑發年輕人身后的二號樓王權者:“要不要讓他繼續游?” “當然,”雷切優雅一笑,仿佛此時此刻衣衫半敞像只落湯雞的那個人不是他,他讓開了些,退到了隔壁泳道,然后一個縱身,就好像完全不受水的阻力似的,只聽見嘩啦一聲水花四濺,男人伸手敏捷地跳上了泳池的岸邊,將濕漉漉的暗色紅發撥開,男人轉過身,回頭看泡在水里盯著自己發呆的黑發年輕人,挑挑眉,“還不快點開始?動作要領都教給你了,不要任性?!?/br> 阮向遠:“…………………………………………” 阮向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后來才想到,白雀重新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這家伙似乎有半秒真的是裝模作樣在教他怎么蝶泳…… 所以,這是演戲演全套? 明明人家睡神大爺已經不信了好不好,你演給鬼看??! 欲蓋彌彰是不對的?。?! 阮向遠一邊在心里罵雷切,一邊在水池邊兩人的注視下默默地轉過身—— 黑發年輕人接下來的表現好像完全令人出乎意料,他就好像在跟什么人賭氣一樣,一聲不吭地將剩下的幾圈往返游完,然后又不動聲色、完全不討價還價地開始游之前白雀加罰的那四五圈…… 并且非常難得的是,接下來阮向遠再也沒有因為動作變形而加罰一圈,從頭到尾,他的動作都標準得可以拿去當蝶泳教學錄像,這讓人覺得非常的“難以置信”——請注意,這是來自白雀的評價。 “已經很多年沒有聽見你這樣的評價了,”在他身邊蹲著的紅發男人微微瞇起眼,他眼中的情緒在煙霧繚繞之后顯得有些迷糊,他慢吞吞地吸了口唇角邊叼著的煙草,抬起手隔空虛點了下泳池中吭哧吭哧老老實實游泳,已經進入加罰階段的黑發年輕人,“你真的是太久沒接觸到這一行了么?” 白雀明明下唇,沒說話。 “我記得你出獄時間應該和我差不多……恩,我比你早一年出去,畢竟我身上背著的黑鍋那幾條命沒你當初弄死的那些那么值錢,”雷切微微揚起下顎,含著煙屁股有些口吃不清地說,“怎么樣,出獄以后要不要到西西里這邊來?” “……” 西西里? 白雀有些驚訝,這個不可一世的家伙居然會對自己拋出橄欖枝,人們傳言雷因斯家族的大少爺對“家族企業”并不怎么上心,看來傳聞也真的就是傳聞而已。 只不過…… “——我金盆洗手了,今天是綏讓我來我才過來的,當還他當年一個人情?!?/br> 白雀漫無表情地回答,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還放在泳池里翻騰的阮向遠身上,他無奈地發現,非常違背自己說話時候的意愿,水中的人每一次挺身潑水而出,滑動手臂等一系列動作,在他的眼中,其實依舊是一堆精確到小數點之后的數據,以及跟標準動作的偏差值,于是,灰發男人頓了頓,這才淡淡地接著道:“剩下的那些事——包括怎么訓練人,我已經統統都忘記了……否則,我也不會到絕翅館來?!?/br> “哦,那算了?!崩浊休p笑一聲,聽不出什么情緒很干脆地回答,“蠻可惜的?!?/br> 當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里并沒有半毛錢覺得“可惜”的情緒在里面。 之后兩個男人的對話就陷入了可怕的沉默,雷切沉默吞云吐霧的放松模樣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這不禁讓白雀沉思,他不得不感嘆,絕翅館果然還是個臥虎藏龍的可怕地方,時間倒退十五年,那時候的他還覺得,沒人敢在他沒有主動抽煙的情況下,這么堂而皇之地蹲在他身邊吐煙圈。 當然,那時候只是在外界的代號叫“白雀”的男人也從來沒有想到過,有那么一天,他會蹲在世界最豪華的牢籠之中,人們對于他“從此金盆洗手”的評價只是一句“蠻可惜”而已—— 仿佛曾經的一切都隨著他站在絕翅館的門口,跟笑瞇瞇長著娃娃臉的獄警說“我叫白雀”的時候煙消云散。 …… 所以當阮向遠上岸的時候,他難得看見了白雀徹徹底底的走神。 雖然這時候的他像條死狗似的半個身子掛在泳池岸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渾身上下肌rou酸痛得讓他沒有時間多顧忌是不是有什么人說了什么話才把他們宿舍的老大欺負成這副德行。 掛在泳池邊的手臂被人踢了踢——有點疼,很明顯來人的字典里從來沒有“輕柔對待”這類詞語。 黑發年輕人微微瞇起眼,有些不爽地抬起頭,他瞪著面前那個居高臨下望著自己的紅發男人:“做什么?” 此時此刻,雷切身上的衣服在泳池室內充足的暖氣之中已經半干,雖然還是和平日里的深藍色有些偏差,但是,卻足夠將阮向遠心中的罪惡感減輕。 “爬起來到處走動下,”雷切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黑發年輕人,“在這里趴著是想五臟六腑都爛掉是么?” 阮向遠:“……” 五臟六腑都爛掉——說得就好像老子喝進去的不是泳池水是鶴頂紅似的。 想到這,阮向遠忽然又想到白雀進來的時候,自己好像不小心嗆到幾口泳池水,而他恰好在前十秒還在泳池里射出來過…… 黑發年輕人的臉猛地陰沉下來—— 媽的,簡直比鶴頂紅還毒啊,王八蛋! “干嘛,唱戲???臉一下紅一下白一下黑的?!崩浊姓驹谒?,一邊說一邊順便又踹了黑發年輕人一腳。 可惜阮向遠沒心情跟他啰嗦,三號樓七層的底層犯人在這個時候徹底忘記了站在他面前微微瞇起眼唇角輕勾的男人是一名王權者,他非常大爺地爬了起來,然后依舊非常大爺地拽了下自己的泳褲—— 彈性絕佳的泳褲發出啪地一聲,在此時異常安靜的游泳館里顯得非常響亮,沒有看見身邊的紅發男人唇角的笑意更加深刻,阮向遠抬起頭,跟白雀言簡意賅地說:“我去沖涼?!?/br> 這個時候的睡神大爺已經回過神來,他點點頭,然后動了動給阮向遠指了個方向—— 雖然游泳館每周都會安排一批底層的犯人進行消毒和大掃除,但是畢竟阮向遠進入絕翅館的時間并不長,再加上這個家伙最近打了雞血似的連蹦帶跳地往上爬,所以,其實這個地方還是他第一次來。 阮向遠想抬腳走人,就在這時,他聽見身邊的蠢主人用只有他們倆才聽見(大概)的音量,嗓音低沉地說:“等下到圖書館來……王權者專用的那個?!?/br> “……” “聽見沒?”尾音上揚,充滿威脅的追問。 “哦?!甭唤浶?、無精打采地回答。 用腳趾頭都知道這貨想干嘛,所以…… 鬼才會去哦,呵呵。 阮向遠斜睨身邊的紅發王權者一眼,和他擦肩而過,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往白雀指的方向走去—— 雖然他和蠢主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對方唇角邊那抹嘲諷buff全開的微笑讓他很有沖動回身再把他推進游泳池里。 阮向遠來到沖涼的地方,站在門口他才發現這個沖涼的地方和他當年用了一個月的公共浴室很有共同之處——只不過沒有隔間。 并且不知道是哪位天才設計的沖涼房,里面居然非常貼心地將四個樓全部分開。 三號樓的沖涼房在第三個門后,跟他緊緊挨著的,當然是二號樓。 阮向遠抬腳向著那個掛著阿拉伯數字三的房間門走去,在經過二號樓的沖涼房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往里面瞅了眼,順便腦補了下雷切在所有二號樓的犯人面前渾身赤裸沖涼的樣子…… “…………” 阮向遠恍然大悟,終于明白為什么在他以人類的身份出現以前,雷切明明是個禁欲系悶sao貨,卻沒有任何一個二號樓的犯人懷疑他們的老大“某方面有問題”。 那個變態,勃起的時候是個變態,平常的時間里,那個地方也蠻驚人的。 一邊感慨著,阮向遠擰開熱水開關的手又一頓,他滿臉黑線地發現自己居然一邊沖涼一邊腦補人家的嘰嘰大小,簡直他媽的猥瑣又yin蕩。 阮向遠脫下泳褲,光著腚,他情不自禁地低頭瞅了眼自己的老二,有點距離的尺寸差距讓他有些暴躁,轉過身想甩上沖涼房的門,沒想到這個時候,一只大手忽然從外面伸進來,猛地一下阻止了他關門的趨勢—— 阮向遠一愣。 這只手簡直是砍下來拿火燒了化成灰他都知道是誰的手。 “喂,”他皺皺眉,惡聲惡氣地問,“你跑到這里來干嘛?這里是三號樓的地盤?!?/br> “你在搞笑嗎,恩?”雷切推開門,側身從和阮向遠的推拉之間好不容易拽出來的門縫之間擠了進來,“你他媽跟一個王權者說地盤問題?” 阮向遠松開手,無奈地看著雷切擠進來,順便關上門,還他媽給他上鎖。 “……好像三號樓的浴室比二號樓的窄一點?!倍枠堑耐鯔嗾哙洁熘D過身,一眼就看見站在他身后的滿臉無語的黑發年輕人,于是,略不爽地挑眉,“你這什么狗屁表情???” “我才想問你啊,”阮向遠惡狠狠一把拽過掛在墻上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不是說圖書館么?” “反正你又不會去,”雷切理直氣壯地回答,“用屁股都猜到了?!?/br> 155第一百五十五章 阮向遠沉默—— 媽的,老子了解你就算了,你他媽憑什么那么了解我?。?!嚇死個人??! 而很顯然雷切完全懶得管對方是什么個感受,男人只顧十分霸道地伸手去拽黑發年輕人腰間的浴巾:“遮什么,又不是沒見過——喂,你不會自己爽完就想丟下老子跑掉吧?” “講點道理好好不好?!比钕蜻h用力翻了個白眼,“不要拽——媽的,是剛才是老子強迫你把你的手放在我老二上的么?” “不是,”雷切手上動作一頓,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充滿了危險信息的微笑,“可是你也愉快地射出來了,不是么?我逼你射的?” 不得不說,蠢主人確實非常有惹人發火的本事,這套強買強賣的神邏輯理論讓阮向遠瞬間產生了自己的智商被拉低到跟他同一層次然后被他用豐富的經驗徹底打敗的被愚弄感,于是,手上跟男人搶奪浴巾的力道也情不自禁地加大了些,他皺著眉,強壓下心中的不爽,嘗試講道理:“這里是公共浴室,沒有隔間,你能不能不要在這里亂來?” “不能?!?/br> 斬釘截鐵的回答。 阮向遠徹底吐了——cao,果然,想跟這貨講道理的人才是真的今天忘記帶智商出門。 “你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走進來?”阮向遠眉頭緊鎖,盯著面前滿臉無所謂的紅發王權者,“白雀怎么看?——本來他就在懷疑了,你現在這樣他媽的不是坐實了我們……”阮向遠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得哪里不對,趕緊剎車口風一轉,“你他媽想害死我?” 空蕩蕩的沖涼房里,阮向遠的臟話顯得異常鏗鏘有力。 沉默。 “——都說了不要給老子說臟話啊?!?/br> 浴室中,響起了紅發男人懶洋洋的嗓音,那雙湛藍的瞳眸里閃爍著危險的光:“你剛才說,坐實了我們什么?” “……” 看著面前這個家伙一副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姿勢,阮向遠無語了,這家伙雖然智商夠低,但是關鍵時刻還……真是不好糊弄。 “說啊?!?/br> 雷切伸出手勾了下黑發年輕人的下顎,催促道。 阮向遠咬著后牙槽搖搖頭,擺出了一副你他媽上滿清十大酷刑也別想得到答案的姿態——終于,在堅持等了一會兒后,雷切自己不耐煩了,他發出一聲咂舌音,玩夠了,伸手一把用阮向遠完全無法阻止的力道拽下了他腰間的浴巾,與此同時,一只大手抓在黑發年輕人的肩上,不容反抗地將他轉過身整個摁在浴室的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