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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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跟雷切在餐廳里調情那個?!?/br> 阮向遠:“……” 差評。 ……………………等等。 后面那兩句都什么狗屁玩意兒——還喊那么大聲,你們他媽就不怕雷切那個變態聽見。 140第一百四十章 當面對教皇的時候,阮向遠承認他渾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因為對于這場樓層站未知的結果那種畏懼與期待,當他每一下,清晰地感覺著自己的拳頭揍在對方的身上,并且聽到對方逐漸變得粗重并且開始夾雜著憤怒的呼吸聲時,他興奮得渾身血液都在倒流。 他采取了無恥的戰術,打完就跑,絕不戀戰,因為知道自己的力量硬碰硬絕對敵不過教皇,所以阮向遠聰明地選擇了游擊戰術—— 就如同綏之前說的那樣,教皇的體力確實比阮向遠好上不少,而且大概是因為真的有留心任何一名新人的動靜,在打斗的過程中,阮向遠明顯地感覺到對方在有意地封鎖他的動作,要么就是將距離順著他拉得極遠,要么就是緊緊地貼著,非常近…… 總之就是絕對不給他機會用手指碰到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只有當看清楚他握住拳頭的時候,教皇才會主動地靠近他開始議論進攻! 幾回合下來,當黑發年輕人因為進攻次數過于頻繁而略微喘息的時候,對方卻還是從容淡定,并且抓緊了這個機會,咔嚓一聲將自己揍歪的鼻子接了回去—— “去你媽的?!?/br> 教皇啐了一口唾液,有些不耐煩于這樣你來我往像是玩鬧似的游擊戰,他彎起袖子,在圍觀犯人的歡呼聲中,他面部變得猙獰異常沖著阮向遠撲過來—— 大概是想用最后一擊結束這場拖得太長的樓層站。 也就是這個時候,阮向遠目光一頓,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是因為天天地被蠢主人奚落“下盤不穩”“走路都是漂浮的”,現在的他看誰走路都他媽是飄的—— 包括教皇在內。 他的動作很快,甚至在阮向遠愣神地盯著他腳下的這一秒就被他抓住了機會,當重重的一圈結結實實地揍在阮向遠的胃部,劇烈的疼痛伴隨著身體器官整個兒跟著胃部的抽搐而翻江倒海起來,阮向遠重重倒在地上,因為教皇的這全力一擊而有些受不住地眼前發黑。 但是他知道還沒有結束。 教皇抓緊了這個機會,他撲上來想再補上幾拳—— 就在這個時候,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人們只看見那個躺在地上裝死的黑發年輕人在教皇靠近的一瞬間忽然活了起來,他伸出腿,就像是一條魚似的猛地從地上翻身跳起來,而后,雙腿緊緊地扣住教皇的胯部,而后,只見黑發年輕人的腰部輕輕一別,下一秒,成功將氣勢洶洶的男人重重掀翻在地??! 這一系列的靈活動作看得圍觀的犯人目瞪口呆,稍稍停頓了一下之后,人群的歡呼聲變得更大了一些—— 是的,他們絕對不會支持任何一方,他們只會支持強的那一個! 當教皇一腳踹開阮向遠,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阮向遠順著被踹開的方向,忍著胃部和身上強烈的陣痛,他皺皺眉,最終猛地伸手扶住桌子邊緣穩住了自己的身形,而后,他順手抓過之前放在桌上的餐盤——這是距離他最近的唯一一件可以用來當做進攻用的武器,他呼吸略微不穩,卻依舊是身影一晃輕而易舉地來到了教皇的身后,當男人試圖回身給予他攻擊時,黑發年輕人面無表情地端起手中的餐盤,連帶著里面的食物一塊兒,重重扣在了教皇的腦袋上! 動都未動過的食物散落一地,餐盤圓潤的邊緣不知道為什么卻硬生生地將教皇的腦袋給拍出了血—— 阮向遠的手也因此而被震得虎口生疼,整只手失去了抓握能力,冷汗順著額跡留下,他在心中暗自咒罵一聲后,假裝瀟灑地扔開了手中的餐盤—— 餐盤打橫著飛出去,眼看著就要拍到人群里某個倒霉蛋的臉上時,卻被一只橫空伸出來的大手穩穩接住。 阮向遠一愣,對視上來人那雙湛藍色的瞳眸。 此時此刻,雷切一只手插在口袋當中,正滿臉不爽地單手拎著阮向遠的餐盤,跟黑發年輕人對視上的那一刻,男人狠狠地將手中的餐盤扔到地上,伸出一根手指,臉上臭得要死地指了指自己的搭在肩上的制服外套—— “喂,白癡?!蹦腥说纳ひ舻统炼挥写判?,充滿著危險的氣息,“新換的衣服……你的豆漿他媽的能不能不要給老子亂灑?” 阮向遠:“…………” 在這對于他來說如此重要的時刻,有這么一位同樣對于他來說大概同樣“如此重要”的人橫空出現,理直氣壯地攪混水。 這一刻,阮向遠只覺得連帶著二兩君下面的蛋一起,渾身都疼了起來。 被雷切這么一攪合,他甚至忘記了自己還在樓層站——于是,當他猝不及防地被教皇從后面用手臂死死地卡住脖子的時候,他怨念地覺得雷切是專門跑出來坑爹的也說不定。 伴隨著教皇的手臂越收越緊,阮向遠能夠吸入口中的空氣也越來越稀薄,他微微張開嘴,略微狼狽地就像是離開了水的金魚一般,腦袋因為缺氧導致眼前一陣陣發黑,這時候,他聽見了雷切慵懶且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現在知道打架的時候被人打岔有多不爽了?” 阮向遠:“……………………” 我去你大爺??! 這他媽是搞教育的時候嗎??! 大哥,看看場合?。。。。?! 阮向遠表示,他的最后一口氣就是這么被雷切這么一個刺激給激動沒的。 阮向遠這一次是真誠地翻出了白眼——他想到了以前接觸的案例里那些上吊自殺的人,死之前,他們都是這樣翻著白眼,舌頭耷拉出來很長——總的來說,其實窒息死大概是死相難看里當之無愧的最難看,沒有之一。 此時此刻,黑發年輕人只覺得眼前就連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這時候,恍惚之間,他看見雷切有了動作。 在一片仿佛是靜態的模糊背景中,不知道為什么,他就看見了雷切。 盡管男人的動作是緩慢的。 紅發男人面無表情地站在人群的最前端,慢吞吞地,將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伸了出來。男人始終沒有結束與他的對視,那雙湛藍的瞳眸里始終如此平靜,這時,只見那高大的身影動了動,極其緩慢地,雷切低下了頭,仿佛是不經意地,他抬起手,掃了掃披在肩上制服的衣袖—— 阮向遠一愣。 “……嘖,好黏。所以老子最討厭豆漿了?!?/br> 雷切抬起頭,那雙湛藍的瞳眸之中,依舊沒有任何的情緒。 他就站在那里,平靜地看著阮向遠,唇角微微卷起,仿佛含著一個似有似無的笑意。 呯呯—— 耳邊,阮向遠聽見的是自己猛然跳動的呯呯心跳之聲。 這一刻,就仿佛著魔了一般,黑發年輕人也跟著抬起了自己的手——用盡自己的最后一絲力氣,他抬起手,狠狠地擊向教皇此時此刻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手肘部位??! 圍觀的犯人甚至來不及思考究竟發生了什么,他們只看見一瞬間,眼看著這場樓層站的結果就要塵埃落定的格局卻在這一秒發生了變化,只見完全占據了上風的教皇大吼一聲,渾身猛地一顫之后往后一縮放開了阮向遠,黑發年輕人順勢跌倒在地,大口地呼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后,他就在躺倒在地上的動作,狠狠地將教皇也絆倒在地—— 犯人們終于恍然大悟——這不是前幾天新人小鬼放倒雷切的那一陰損招式么??! 阮向遠看著同樣倒地,因為戰斗時間拖得過于長久也沒能立刻爬起來的教皇,腦子艱難地轉動著—— 接下來該怎么做? 黑發年輕人此時的喘息如同破舊的拉風箱,每一次呼吸都能聽見空氣從氣管里流過發出的聲音,伴隨著胸口的疼痛—— 【一旦倒地,你將會把所有的弱點盡數暴露在敵人的眼皮底下?!?/br> 在cao場時,綏的話仿佛又在耳邊響起。 跌跌撞撞地爬起來,阮向遠撲向教皇,死死地將他鎖在地上不讓對方起來,他抬起手,重重地一巴掌扇在教皇的臉上,一滴汗順著他的下巴低落,滴落在被他壓在身下的教皇的臉上,此時,黑發年輕人仿佛著了魔般地盯著那一滴汗水—— “這一巴掌,算是彌補小丑在出娘胎之前忘記用臍帶把你勒死的遺憾?!?/br> 啪。 又是響徹餐廳的一巴掌。 “這一巴掌,算還給你的那張臭嘴?!?/br> 阮向遠再一次舉起手的時候—— “玩夠了就繼續你的樓層戰,”男性的嗓音低沉而不帶一絲情緒,“眼睛瞎了么?放著致命點不動去扇人家的臉,攻擊他的脖子,給你三分鐘,結束戰斗?!?/br> 是雷切。 眾犯人風中凌亂了:臥槽,這理直氣壯的——什么叫觀棋不語真君子啊老大! 人們面面相視,事實上,還沒有哪個人敢站出來代表人民對這個正大光明站在旁邊搞場外援助的紅毛王權者發出半毛錢異議。 “……別嚷嚷,謝謝,你吵得老子……腦子都疼了?!弊约阂矞喩硖鄣脦缀跻⒘思?,阮向遠整個人都遲鈍得像上了年紀的烏龜,下意識就抬起手想去砍教皇的脖子,但是對方卻在這一秒猛地掙脫了他的控制,趁著他抬手的這會兒功夫,準確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一個翻身,將阮向遠壓在身下。 “cao!”后背重重砸在餐廳冰涼地面的阮向遠重重喘出一口帶著血腥氣息的濁氣,破口大罵,“雷因斯,你他媽坑爹呢!” 直呼大名。 牛逼。 圍觀眾犯人在心里默默給一只腳踏進閻王廟的黑發年輕人點了個贊。 “……我讓你干嘛你就干嘛?”雷切站在旁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順便滿臉無奈反過來指責,“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長了耳朵——下體,太陽xue,胃部,腰部到處都是弱點,我提醒你脖子你他媽就只看見脖子了?真的要被你蠢哭了,綏做了什么孽才收了你這么個蠢貨當徒弟?!?/br> 眾人:“……………………” 不得不承認,圍觀這倆明顯默契不佳還非要打配合的兩人打配合,還真是……非常有趣。 141第一百四十一章 于是,當雷伊斯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里三層外三層被堵得水泄不通的餐廳——獄警狠狠地皺起好看的眉,相當不耐煩地抓過一名距離他最近的犯人,惡聲惡氣地問:“干什么,提前開圣誕節趴體了嗎?” “不是啊,樓層戰啊?!北蛔プ〉哪敲溉寺冻鲆粋€十分無辜的表情,在看清楚了雷伊斯那張臉之后,他這才想起來什么似的做出個奇怪的表情,“說起來,好像還是三號樓的犯人在打樓層戰——打了很久了,這在低層還真是蠻少見的?!?/br> “什么??!”雷伊斯扔開這名犯人,一邊頭疼地叫罵著這群犯人能不能給自己省省心,一邊努力地扒開人群往人群里面擠—— 當看清楚人群中央空地之上的主角之一時,雷伊斯愣怔了。 “……小遠?……你搞什么?!?/br> ——恍惚之間,阮向遠似乎聽見有個人在叫他的名字,然后這個人似乎在問他,在做什么。 他在做什么? 當然是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啊。 恩,這次是說真的。 阮向遠依稀還記得,在第一次目睹了技術宅的慘狀之后,那天晚上,不約而同地,他們誰也沒睡著。 他們兩再一次運用了黑科技溜出牢房,蹲在走廊里一邊吹著冷風,一邊聊人生聊理想——好吧,其實大多數的情況下,是阮向遠在東拉西扯地胡謅。 不是他廢話多,只是他有一種預感,現場一旦安靜下來,話題將向著某個不祥的深淵一去而不復返。 果然他的猜測是對的。 當他圍繞“黃頭罐頭有多么美好”而發表的八百字議論文發表完畢之后,現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尷尬,在他身邊,技術宅緩緩地靠著墻坐了下來,轉過頭,問了個差點嚇死阮向遠的問題:“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當時,阮向遠搖頭搖得十分真誠——差點兒把自己的頭給搖下來。 “你他媽以為我們為什么大半夜不睡還能跑出來蹲走廊里聊天?”阮向遠瞪著技術宅,非常誠實地說,“放眼看去,整個絕翅館,能跟您老人家相提并論的也就剩二號樓的斯巴特大……恩,斯巴特了?!?/br> 技術宅輕輕地笑了起來,仿佛阮向遠說了一句十分逗比的話,雖然把這書呆子逗笑這項成就還挺偉大的,但是黑發年輕人卻還是不太服氣地皺眉:“老子跟你說真話,笑個蛋?!?/br> “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技術宅笑得有些停不下來,“斯巴特啊,二號樓王權者雷切的左右手,光是這一點,我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吧……我怎么跟人家比,他是高層,我進絕翅館快六年了,現在才爬到第二層?!?/br> 阮向遠跟技術宅肩并肩地蹲下來。 這時候他旁邊的人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