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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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艾莎發出奇怪的疑惑,“綏,你怎么又回來啦?” “宵夜?!?/br> 推門進來的黑發王權者手上餐廳外帶的食物,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說明了他之所以很忙的原因,男人走進房間,無聲地將手中的食物放在病床的餐桌上,掃了一眼艾莎的胸,面無表情地提醒對方勞駕把胸拿起來—— “床是人睡覺的地方,不是放置雜物的地方?!?/br> 就這樣無情地將美女醫護的兇器說成是“雜物”的一號樓王權者轉過身,轉身從外帶打包掏出來一個花卷,以不容拒絕的姿態遞到阮向遠的鼻子底下,在跟面前的那高大的年輕王權者互相瞪視了一會兒后,黑發年輕人無聲地嘆了口氣,嘟囔了一聲幾乎不可能被聽見的“謝謝”,伸出他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木乃伊豬蹄,虔誠地用兩只蹄子夾住那個花卷—— 綏:“……” 阮向遠:“呵呵?” 無聲地將那被暗搓搓地夾在兩只纏滿了繃帶幾乎看不見手的蹄子之間的花卷抽回來,在艾莎老老實實地讓出了床鋪旁邊的唯一一張椅子之后,男人大搖大擺地一屁股坐了下來,想了想后伸手從花卷上拽下一小塊,送到阮向遠嘴邊—— “我喂你吧?!蓖鯔嗾叩卣f。 “……………………………………………………………………然后………………” 臣,何德何能?。。?! 相比起之前美女醫護好歹還給人一個掙扎的機會,綏這么直接得毫無掙扎簡直是喪心病狂??! 再加上晚餐時候被蠢主人嘲笑了一番,之后又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阮向遠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餓了,抽了抽鼻子,微微瞇起那本來就腫成了一條縫的眼睛——或許放平常的他做出這個表情還顯得挺可愛的,但是此時配上他那已經被揍得變形的臉,慘不忍睹到只能用賊眉鼠眼來形容。 然后黑發年輕人幾乎是下意識地,習慣性地伸脖子湊過去在綏的手邊聞了聞,然后張開手,靈活地用自己的舌頭將那塊被捏在綏指尖的饅頭叨了過去,整塊饅頭塞滿了他的嘴,當他咀嚼的時候,一邊面頰像是花栗鼠一樣凸出了一塊。 綏:“隼?” 阮向遠:“恩?” 綏:“……” 黑發年輕人只覺得這一刻他心里的那群歡快草泥馬就要狂奔著一路順著某條血管從眼睛里或者每一個毛孔里飛奔而出,他無聲地在內心倒抽一口冷氣表達內心的震撼于對綏這樣搞突然襲擊的崩潰之情,在跟表情詭異的王權者又來了一翻相互瞪視之后“…………………………………………………恩,有點干,那個,能不能給我一杯水?哦對了,你剛剛說什么?” 阮向遠忽然發現自己居然還有一項技能叫做裝傻充愣——跟紅頭發的大變態學的。 幾乎要感謝上帝自己的臉本來就已經如此精彩,阮向遠強制性地壓制住內心的抓狂,清了清嗓子,扭過腦袋,淡定微笑:“隼?那是誰?你好,我叫阮向遠?!?/br> 去你大爺的“隼”。 狗都死了能不能讓人家好好投胎別老拿出來動不動就提來提去還他媽不喊一二三。 “抱歉,”綏的臉上看不出有什么失望或者其他的情緒,只是非常平靜地,盯著黑發年輕人的唇角,“叫錯名字了,只是覺得你很像一個我認識的……人?!?/br> 阮向遠心很累地擠出一個虛偽微笑,淡定地說著沒關系,心里更加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當吭吭唧唧地就著綏的手吃完半個花卷,喝完了一大杯其實一點不想喝的水,綏又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從那打包的袋子里弄出了一碗白粥——在阮向遠期待的目光下,男人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將一小盒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的細白砂糖倒進白粥里,然后輕輕地將那碗白粥放到了黑發年輕人的鼻子底下,清楚地在那條米成一條縫的賊眉鼠眼里看到了名叫“好評點贊”的東西,男人想了想,攪起一勺粥放到阮向遠唇邊—— 在后者一邊反復強調著“我可以自己來”一邊老老實實地將那勺子粥吃的干干凈凈的時候,綏忽然道—— “敢像你這樣伸著腦袋就吃我手上東西的生物不太多?!?/br> “…………” “你很像隼?!?/br> 真不像啊親。 它灰色背毛,老子黑頭發有木有?它四條腿走路,你看見我爬著走了嗎?它會吐舌頭散熱,除了吃東西你看過我的舌頭? 哪點像?。。?! “…………是嗎呵呵好巧他是誰還在嗎哪天介紹我們認識一下這么好的名字肯定長得也不錯吧?” “是條肥狗,已經死了?!?/br> “……這是在罵人嗎?”阮向遠面無表情地反問。 “反正我又不是第一個這么說的人?!苯椞貏e真誠地將錯誤直接全部推到雷切頭上,淡淡道,“那是雷切之前養的寵物,在你來絕翅館之前,出了點事,就死掉了……我覺得就算不死,那樣的吃法大概以后也會因為得糖尿病死掉吧?!?/br> 已經不想計較為什么死了還會被你誹謗這種事了,并且對不起我才不會說“狗也會得糖尿病啊好神奇哦”這種蠢話,所以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 “你身手不錯,進監獄之前做過功課?” “……”阮向遠指了指自己的臉,眨眨眼,“我被諷刺了嗎?” “認真的,”綏看了他一眼,卻立刻有些不忍直視地撇開眼,他側著臉,阮向遠發現,雖然睫毛不如蠢主人那么長,但是綏大爺的睫毛卻異常濃密,不卷,卻像小扇子似的,只見黑發王權者沉默了下,這才接著緩緩道,“心理素質看上去也不錯,一進來就鬧那么多事的新人很少見?!?/br> 這句話一說,阮向遠就淡定了——妥妥的諷刺,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疑惑。 “在被白雀下手之前,我覺得我需要提前預定一下——” 正當黑發年輕人在心里問候綏十八代祖宗安好的時候,下巴卻忽然被挑了起來,心有一跳掀起眼皮,只看見黑發王權者那張英俊的臉,無限在自己的眼底放大放大放大—— 阮向遠的臉上停頓了下,閃現了一絲尷尬,不是不好意思,只是覺得這么個堪稱邪魅的動作好像不太符合他現在的這副尊容。 綏:“要不要當我的人?” 阮向遠:“噗?!?/br> 綏微微瞇起眼,眼中有什么情緒一閃而過,接著在黑發年輕人無語的目光瞪視之下有些受不住地挪開臉,淡定地從外賣袋子里摸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臉上還帶著糖份的口水,撇開臉,用十分生人莫近的語氣略淡漠地說:“這是‘不要’的意思?” 對。 “也不算是?!比钕蜻h假裝糾結,然后瞪眼說瞎話。 綏:“我會幫你變強?!?/br> 床技上?說不定老子天賦異稟直接上手呢? 阮向遠沉默。 “你有知識,有心理素質,”綏想了想,又繼續道,“所以想看一看,在我手上的話,你能做到什么程度?!?/br> ………………說真的訓練? 那就……好好說話啊,大老爺們曖昧不清的說話方式又不是什么好習慣您說對吧。 這回換阮向遠愣了愣,幾秒之后,他默默地在心里為自己的猥瑣與死也改不了的狗眼看人低向人民的好同志綏大爺道了個歉。 這一次,他終于敢直視綏的眼睛了,甚至還直了直腰子,表達了自己肅然起敬的程度:“比如?” “王權者?!苯椆雌鸫浇?,“怎么樣?” “…………………………………………………………………………………………………………………………………………做夢的時候敢想想吧?!?/br> 說完之后,再也沒有將黑發王權者這樣難得主動的邀請放在心上,當阮向遠吧唧著那條被揍得像是香腸似的嘴,從綏的手中無比淡定地吃第三口粥的時候,又一件喜聞樂見的事情發生了—— 醫療室的大門被人推開,走外面走進來了一個人,并且在還沒有看清楚里面有什么人的時候,來人低著頭就問—— “請問……” 在來人抬起頭的那一瞬間,屋內的一切都定格了。 阮向遠甚至沒來得及細想為什么他最狼狽的時候總能看見萊恩,下一秒,他就發現相比起萊恩那張漂亮的小臉上那一巴掌五指山印子和明顯是被拳頭揍得青紅的樣子,他因為打群架被揍得像個豬頭反而沒那么凄慘了。 黑發年輕人咧了咧嘴,將腦袋從綏的勺子上面縮了回來:“晚上好啊,室友?!?/br> 叮地一聲。 綏將勺子放回碗里,輕輕將盛著粥的碗擺回桌子上,綏只是掀了掀眼皮掃了一眼,淡淡地問—— “新人,你去招惹雷切了?” 天仙萊恩沉默,可以看得出來,綏猜對了,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很后悔為什么要選擇這個時候出現在醫務室。 阮向遠的第一反應:我了個草,說好的公平競爭呢?犯規! 阮向遠的第二反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01第一百零一章 讓我們把時間往回扒一個半小時。 事實上,當雷切心懷著連自己都不搞不清楚究竟在不滿意些什么的不滿意心情走進王權者電梯的時候,他總覺得哪里不對,直到電梯走到一半,看見了某個十五層的犯人擁著他在二層的情人打從走廊上路過,這個時候,紅發王權者才恍然想起,好像在他的牢房里,還有一只老鼠。 少澤膽大包天擅做主張放進去的灰色生物。 擰了擰眉頭,沒有任何焦點的湛藍色瞳眸透過干凈的玻璃窗往外看去……結合著中層甚至高層的犯人明目張膽地帶著低層犯人到自己的牢房,或者這幾天斯巴特大叔跟自己打的報告上寫著一些小高層開始幫新人用非正常手段奪取并不符合他們實力的牢房等種種事跡—— 雷切突然開始思考手底下的人變得這么放肆大概是他真的太久沒有做過一些工作以至于讓某些人失去自覺了,恩,這當然是委婉的說法,換成更加通俗的話來說就是:皮癢,欠調教。 走出電梯的時候,雷切甚至還在思考這件事,直到他將手放在門把上,推開門,以此同時,有什么東西從身后猛地撲來—— 紅色頭發的男人眼中凌厲的目光一閃而過,與此同時,在對方來得及碰到他之前,就好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似的,以高大的身軀本應該不具備的敏捷反應能力,男人巧妙地側身躲過了對方的撲擊,在對方尚未對來得及對自己居然失手感到錯愕之前,雷切眼睛眨也不眨地,猛地一把扣住對方的手腕,緊接著一個翻身將他甩到地上—— 對方后背結結實實地撞擊到地面,發出一聲輕呼,只是這樣的呼聲與其說是痛哼,還不如說是引人幻想連篇的另一種呻吟。 不過雷切沒考慮這么多,他從來不會去考慮這么復雜浪費精力的東西。在他的世界里,痛呼就是痛呼,呻吟就是呻吟,二者不可兼得,也不可能同時出現—— 所以,當對方這樣哼哼著時,王權者這才想起對方猛地撲過來大概是哪個智商欠費的蠢貨教給他的所謂“情趣”,雖然地面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但是哪怕是狗崽子還在的時候偶爾會和主人玩一下“我他媽就調皮了你怎么辦吧有本事來打我啊打我啊你打不到啊哈哈哈”的游戲,有時候自己爪子底下打滑或者智商打滑左腿絆到右腿一個狗啃屎摔地上,也會痛得一瘸一拐嚶嚶嚶半天站不起來。 排除狗崽子做作的演技成分,其中,至少還有有一點科學真實性的。 所以當雷切聽到來人的背部撞擊地毯發出的巨大響聲時,他確定,這樣被甩地上大概是……很疼的吧。 一想到雖然是少澤擅做主張送進他的房間,但是,如果有發泄一下欲望的話,他還是希望對方不要像個小姑娘似的哼哼唧唧滿臉淚水,處于對這一點的考慮,男人手上的動作松了松,稍稍將那即將下死手的手從對方的致命要害旁挪開,站起身子—— 所以,當紅發男人低下頭正準備來個“習慣性的不誠意”道歉,看到對方那張漂亮的、微喘的臉蛋上掛著完全不在乎的微笑,不得不承認,雷切是有些驚訝的——那張原本顯得有些蒼白的面頰反而因為剛才一番的爭搶動作而泛著好看誘人的紅暈,那雙碧綠的眼睛就好像會說話似的,用順從仰躺在地毯上的姿勢從下至上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換了普通人,大概會被這樣水靈靈的目光看得生生興奮起來。 但是雷切不是普通人,呃,準確地說,應該說雷切的腦回路不是人。 他只是面無表情地讓開了身體,示意對方從自己的地毯上爬起來,當對方撇撇嘴似乎對于自己的勾引沒有得到回應而感到不滿的地站起來時,他發現,在場覺得不滿的顯然不止他一個人—— “怎么是你?”雷切目不斜視地路過他,就好像萊恩完全就像是空氣一樣自顧自地從他身邊走過,男人顯然不是急著去做什么,他甚至在路過茶幾的時候,懶洋洋地彎腰從茶幾上的餅干盒里捏起來一塊曲奇放進嘴里,然后一個跨步,穩穩地坐回了他那張幾乎比一層樓牢房里的床還大的沙發里,“一號樓的人呢?” “不知道……大概在哪個垃圾桶里呆著吧?!?/br> 一改在眾人面前的冷艷高貴,被拒絕的萊恩此時甚至露出一點兒笑意,跟到雷切面前,當男人在沙發后面坐定,少年也手腳利索地跟他隔著一張茶幾,穩穩地在地毯上坐了起來,用手臂墊著下巴,他微笑著說,“可是我聽雷伊斯說,高層,必須是有能力的人才能來?!?/br> 雷切:“……” 萊恩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那個一號樓的弱雞憑什么跑到這里來?” “所以?”雷切咀嚼曲奇的動作一頓,伸出修長的手指舔了舔上面的餅干碎屑,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地嗤笑了一聲,他抬起眼皮,掃了坐在茶幾后面滿臉自信的漂亮少年,不動聲色地緩緩道,“你是覺得自己很有資格到這里來?” “我沒有資格嗎?”萊恩眨眨眼,“我比他漂亮很多哦?!?/br> 雷切不置可否。 他不想問眼前的亞麻色頭發少年哪來的自信,因為從他的了解來看,萊恩大概確實可以說的上是迄今為止絕翅館最漂亮的人……不過,他不感興趣。伸出手指,翹起二郎腿將自己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男人看上去十分放松地抬起手,用指尖隔空虛點點萊恩:“殺手的臭味?!?/br> 萊恩絲毫不覺得雷切是打從心底里真誠地說這句話的。 他甚至覺得,是男人來了興趣,在跟他調情——按照他以往的經驗來看,確實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