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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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你想凍死我嗎? 雷切攤手:“不到戶外去就好了?!?/br> 阮向遠:“呸!” ——懂了,你是想憋死我。 眼看著雷切已經下定決心要給狗崽子剃光毛,麗莎翻了個白眼,最終還是甩出專業人士的殺手锏:“哈士奇的背毛是不能剃的,剃掉長出來會少一層毛尖,這層是毛尖與生俱來的防紫外線最好的防護武器——剃掉就再也不會有了哦,你想你的小狗被太陽曬傷嗎?”女醫師一邊說著,一邊麻利地給阮向遠其他稍淺的傷口消毒然后纏上繃帶—— 雷切看了一會兒后,反應慢半拍地哦了聲,之后想了想又用微妙的語氣補充道:“那算了?!?/br> 嘖嘖,看看你眼里都快溢出來的惡意滿滿和失望喲,丑陋至極!阮向遠對著他的主人甩了個白眼,心里太清楚這貨滿臉失望就是因為他媽的以后少了一個可以折騰他的項目—— 還好這個女醫生除了作為醫生時手法比較拙計,至少作為人類她的常識還能過關,要是今天她說出一句“剃毛這個提議不錯”,阮向遠覺得自己非跟她拼命不可。 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狗崽子腹誹的麗莎哼著不成調的歌,用繃帶將狗崽子的肚子一圈圈的整個兒纏了起來,最后繞到背上惡趣味地綁了個巨大的蝴蝶結——當阮向遠終于被松綁顫顫悠悠地從鐵架子上爬起來時,它夾著尾巴垂著耳朵,腰上纏著一大圈繃帶外加背上是巨大的蝴蝶結,整個兒就像昨晚隔壁精神病院墻倒了漏跑出來的不明生物。 下一秒,爪子懸到半空,女醫師從狗崽子的身后繞過它的傷口小心翼翼地將它抱起來塞進雷切的懷里,紅發男人沉默地伸手接過這個巨大的豬型禮物,當他低頭去看它的時候,殊不知自己看起來有多丑的狗崽子還笑瞇瞇地咧著嘴對他吐舌頭—— 當雷切將它高高舉過自己的腦袋,狗崽子搖來搖去的尾巴結結實實地抽到了他的下巴上,“……”紅發男人沉默片刻,將滿臉興奮往他身上蹭的狗崽子放了下來,遺憾地發現他的小狗似乎已經過了玩舉高高的年紀與體積。 禮貌地說了聲謝謝,雷切抱著狗崽子轉身離開病房—— 相比起他們這兩位說走就走的傷員,那幾個被他們揍得一地都是的炮灰就沒那么幸運了,此時此刻,重癥看護病房里躺著三個渾身插滿了各種功能的管子,搶救室的燈還亮著,里面的是那位被雷切踹出去之后被狗崽子接力咬斷了手筋腳筋的倒霉蛋,器官破裂以及組織連接的兩個大型手術將絕翅館剩下的三位醫師忙得團團轉,作為罪魁禍首,當雷切抱著他的狗崽子路過的時候,卻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倒是路過重癥看護病房時,男人站在窗外沉默地看了一會兒。 ……絕對不是因為在默默懺悔,只是因為當他們恰巧路過這兒時,原本趴在男人懷里的狗崽子異常不老實地死勁兒往他身上蹭來蹭去企圖刷存在感,雷切下意識想將死沉死沉還不老實的狗崽子從自己的肩頭抓下來,指尖一抓,沒有抓到熟悉的那種略硬的背毛和毛茸茸的里層毛,手指尖紗布傳來的粗糙感觸感讓雷切皺了皺眉。 然后不知道為什么,原本一直沒有太多其他想法的紅發男人此時此刻卻忽然覺得有點生氣。 “……隼?!?/br> “嗷?”狗崽子抬起頭去看忽然叫到他的男人,順便借著動作優勢假裝不經意地用濕乎乎的大狗嘴在雷切的下巴上用力吧唧了口。 雷切:“我們進去拔掉他們的輸氧管好不好?” “………………” 阮向遠樂呵呵的表情一僵,嚇尿了。 半天沒有得到積極響應,雷切低頭,跟那張僵硬地仰著脖子瞪自己的毛絨臉對視了片刻,男人眼中的冰冷變得更加深邃,而后深深地隱藏在了那雙湛藍的瞳眸后—— 當他又恢復到了平日里那副目光渙散仿佛永遠在游神般的樣子,這才輕笑一聲,那仿佛從喉嚨深處發出的低沉笑聲在空擋的走廊中異常突兀,男人笑著伸手揉了揉狗崽子的腦袋,緩緩道:“開玩笑的,走吧?!?/br> 沒有等狗崽子做出反應,雷切抱著阮向遠離開重癥看護病房跟前,而直到走出了很遠很遠,阮向遠這才回過神來——他趴在雷切的懷里,卻忍不住伸腦袋往回看,此時此刻,在他們身后的走廊里空蕩蕩的,冰冷的寒風隨著雷切推開玻璃門的那一刻灌入,對流的強風將狗崽子臉上的絨毛吹得亂七八糟,當印著醫療室紋樣的玻璃門和毛發徹底擋住了他的視線,狗崽子這才真的放松下來。 哪怕他已經從人類變成了只會嗷嗚汪汪的哈士奇幼犬,阮向遠卻依然能分辨出一個人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起了殺心—— 哪怕雷切隱藏得再好,那眼底一瞬而逝的殺意卻還是讓阮向遠準確地捕捉到。 阮向遠承認,他從來沒有見過雷切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也承認,他完全搞不明白雷切為什么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恍惚間,阮向遠想起了自己當年為什么在看到父親的辛苦和當今醫患極端化的惡劣環境之后,在填報大學時,在有眾多其他更加美好的選擇的情況下依然義無反顧地在大學志愿里選擇了醫學。 因為他還記得,仿佛是從很久很久以前他還是個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小屁孩的時候,在他家里的客廳墻壁正中央,掛著一幅精心裱好的字畫,泛黃宣紙與黑色毛筆字,用極其霸氣的古老中國字體寫著四個大字……在他學會數一二三之前,他就從母親那里學會了那四個古老的中國漢字的念法—— 妙手仁心。 阮向遠自認為不是白蓮花,但是他的家庭教育讓“救死扶傷”這個概念深深地埋入他的骨髓里——它們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身體里,伴隨著他的成長而逐漸,悄無聲息地演變成了某種強大的精神力,這種精神力幾乎成為了人生的最終目標,每一天、每一天都順著在血管里奔騰的血液,時時刻刻充數著他。 “……” 狗崽子終于不再蹭來蹭去,而是陷入了異常的沉默當中。 他忽然深刻地意識到,阮向遠和雷切,大概從本質上來說,壓根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阮向遠趴在男人溫暖的懷里,卻感覺不到往常的溫度,再厚重的皮毛卻擋不住由身體內往外散發的冰冷——此時,仿佛很久以前雷切自己說的一句話忽然從腦海里漸漸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里,當時,雷切捏著他的耳朵用淡淡的語氣說:能在絕翅館里爬到最頂峰的,會是什么好人。 能在絕翅館里爬到最頂峰的,會是什么好人? ……對啊,可不是么。 你也是站在頂峰的其中之一,我怎么就給忘記了? 那么雷切,今天我作為一只狗趴在你的懷里,聽著你對別人用這樣的語氣說著這樣可怕的話,那么如果今時今日,我是人呢? ——我是說,作為人類的我,如果當年的我沒有死掉,以人類的身份進入絕翅館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會怎么辦?是目不轉睛地路過,還是將我家族往上數三代調查清楚然后毫不猶豫地將我劃入你的敵對范圍之內? “……” 一聲輕微的布料摩挲聲打斷了他的思想—— 下一秒,眼前的光芒猛地被一片黑暗所代替,男人熟悉的氣息將他籠罩了起來,阮向遠微微一怔后抬起頭,鼻尖卻碰到了熟悉的觸感,他將頭鉆出來,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雷切將外套脫了下來罩在他的身上,而在漫天的大雪中,男人只著一件軍裝襯衫,沉默地在暴雪中行走。 “腦袋縮回去,”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狗崽子頭上響起,“病號就要有病號的自覺,乖乖地,晚上給你吃好東西?!?/br> 作者有話要說:他,妙手仁心,一代醫學天才。 他,殺人如麻,冷酷無情。 他和他相遇,不同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將會碰撞出什么樣的火花??! 敬請期待《和主人的十個約定》之【影篇】,讓天才作者為您詮釋,坑爹,是個動詞。 45第四十五章 阮向遠的思想在“好吃的是什么”和“雷切不是好人”這倆其實完全沒有任何關聯性的主題之間搖擺不定做著斗爭,然后斗爭斗爭著,它的腦內一片混亂,緊接著就失去了意識——注意,是失去意識,對老天爺發誓絕壁不是睡死過去了。 而作為主人的雷切,是在快要到監獄的時候才發現狗崽子哪里不對勁的——這不能怪雷切,對于男人來說,和他說著說著話下一秒忽然就沒了動靜,十分不負責任地睡得昏天暗地對于狗崽子來說實在是太常見。 最開始,雷切只是以為狗崽子今天咬了人家一口掉了一顆牙見了太多血受了不少驚嚇于是身心疲憊地睡死過去了而已,然而當二號監獄樓那白森森的墻壁和晶亮的房頂出現在他的視線里,雷切停住了腳步,將懷中的小狗往上抱了抱并且用輕柔的聲音試圖喚醒它,這時候,他才猛然想起懷中那個被他的制服包裹得結結實實的那一團東西似乎很久沒有動靜了。 “……” 吸了吸鼻子,混合在濃重的藥味里是一絲令人心神不安的血腥氣息。 紅發男人瞳孔微微收縮,壓低聲音再次叫了聲狗崽子的名字,而回答他的只有周遭大雪紛紛落在他頭上、肩上和手背上那幾乎不能聽到的微妙聲,除去這些,男人希望能聽見的回應卻始終沒有出現。 站在雪地里,身著一件薄薄的襯衫卻好像感覺不到周圍寒冷的紅發男人停止了呼喚,他微微蹙眉,毫不猶豫地一把將蓋在狗崽子身上的制服衣掀開——目光所及之處,衣服下的狗崽子動也不動,盤卷起來成了一團腦袋深深地埋在爪子底下,面對著忽如其來的光線,就好像最開始對于雷切的呼喚一樣,毫無反應。 “隼?” 雷切彎下腰,將懷中的小狗用他的外套裹著小心翼翼地放在雪地上,絕翅館萬人之上的王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似的,歪著腦袋蹲在旁邊看了會兒,他高大的身影就像一道強而有力的保護障,將躺在雪地上的小身軀完全籠罩了起來。在這個過程里,他甚至連呼吸都不敢過重,男人湛藍的瞳眸中,一瞬不瞬地盯著狗崽子緊緊閉合的眼睛—— 半晌,雷切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準確地用自己的手背擋住了一朵眼看著就要落在小狗臉上的雪花——冰涼的雪花消融帶來的刺痛和冰冷讓他眼神一凝,隨即眼底變成了深不可測的深藍。 視線下移,當雷切的目光滑到狗崽子側身睡著隱約露出的粉嫩肚皮上時,那起伏的肚皮讓他先是放松了些,隨即將眉頭皺得更緊——頻率好像太快了。 雷切屏住呼吸伸出冰涼的指尖在狗崽子無力的腦袋上戳了戳,下一秒即將再一次從薄唇中吐出的聲音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唇邊,摁在狗崽子鼻頭上的觸感與往常永遠濕潤有所不同,過于干燥得幾乎就好像是要開裂的奇怪現象讓男人的眉皺的比之前更緊,當他的指尖輕輕在狗崽子的鼻腔前掃過,從鼻腔里噴出來的氣息灼熱異常且過于沉重,雷切收回了手,嗅了嗅鼻子,果斷地將狗狗沉重的身體翻了個面—— 接下來雷切所看見的幾乎在他的預料之中,在狗崽子縫針的傷口那一邊,鮮紅的血液已經從原本潔白的紗布里侵染出來,有一些甚至蹭到了他深藍色的制服里襯上,濃郁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混合著被漸漸沖淡的止血藥粉味—— 幾乎是沒有猶豫地,男人彎腰一把從地上抱起狗崽子,轉身沖著來時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醫療室的大門是被雷切一腳踹開的,金屬門重重地拍在墻上,當門吱呀呀地在半空無力擺動時,所撞擊的墻面被砸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面對滿室驚愕疑惑的目光,雷切目無旁人徑直來到僵在原地的麗莎旁邊,將懷中毫無動靜的狗崽子小心翼翼地放在麗莎的辦公桌上,扔下一句“傷口裂開了”,就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似的背著手老老實實地退到了一邊。 “怎么可能裂開,你——” 麗莎向紅發男人投去不可置信地一瞥,在對視上對方深不見底的深藍瞳眸時,女醫師微微一怔將還沒有來得及說完的后半句硬生生吞回肚子里,下一秒,如同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她低下頭手腳利落而溫柔地將躺在辦公桌上呼吸急促的狗崽子翻了過來,在看見繃帶上侵染出的血液時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疑惑的低吟,隨即伸出雙指在狗崽子的傷口上摁了摁—— 最開始,麗莎似乎并沒有摸到什么異常,手底的觸感也實實在在地告訴著她她的縫合技術沒有任何問題,然后當她的指腹稍稍往左,眼看著即將離開傷口邊緣,猛地,隔著狗崽子厚重的皮毛,女醫師柔軟的手指尖忽然觸摸到了什么堅硬的物體—— 麗莎目光一凝立刻抬起頭去看雷切。 雷切無聲蹙眉。 “艾莎,準備手術,有東西留在狗崽子身體里了?!?/br> 伸手拽過掛在椅子背上的白大褂往身上披,麗莎的高跟鞋因為她飛快地在辦公室中跑動發出噠噠的聲響,她來到醫藥柜前猛地拉開緊緊閉合的柜門,從里面看也不看地掃下一大堆瓶瓶罐罐扔進手邊的推車里,當女醫師推著準備完畢要給狗崽子做手術的推車往醫療室內間走時,正準備回頭讓雷切把狗崽子抱起來跟上,卻在她回頭的第一時間就看見,雷切已經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狗崽子的傷口將它抱了起來,緊緊地跟在了她身后。 …… 阮向遠再一次夢到自己回到了那條陌生的走廊中。 然而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那些模糊的身影終于變得不再模糊,當光影飛快地從頭頂掠過,阮向遠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著他們中的一些人身上穿著的白大褂,在白大褂胸口的位置還夾著一張帶相片的胸卡、性別及其所負責的科室。 而當阮向遠飛快地被推著前進時,圍繞在他周圍的同樣是這樣的一些人,其中一個人一直在用焦急的聲音呼喚著他的名字,大概是個中年男人,對于阮向遠來說,無論是這個人的聲音還是眼角的魚尾紋都是如此的令人熟悉,正當少年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時,忽然,掛在這個中年男人胸前的胸卡在他面前一掃而過—— 在原本該寫著所屬科室與職位的位置,中央端端正正地寫著“院長”的字樣。 老、老頭?…… ——爸? 當阮向遠激動地試圖抬起手去抓住那個人時,周圍的一切再次改變—— 這一次,他躺在一個柔軟舒適的地方,周圍是一片黑暗,呼吸里滿滿都是屬于醫院的消毒水特殊氣味—— 睜不開雙眼,不知道自己身處哪里的少年下意識試圖抬起他的手去觸摸周圍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異常沉重,哪怕就算他費盡了全身的力氣,將所有的精神力都放在了他的手上,他也沒有辦法動彈一下! 從始至終,黑發少年很清楚自己清醒著,然而,他的身體卻好像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一般完全不聽他的使喚,而阮向遠就好像是被困在這副不聽話的rou體中的靈魂,無論他如何努力,如何嘶吼,周遭依然安靜得如同時間都禁止了一般—— 就在這時,阮向遠感覺到一雙柔軟溫暖的手覆蓋上了自己的手背,這熟悉的觸感讓少年的心臟猛地抽動了一下,然而,無論如何他也睜不開眼睛,說不出話,他甚至沒有辦法讓自己的手指跳動哪怕一下作為一個微小的回應。 周圍,只有那單調的“滴——滴——”電子屏幕跳動聲響,成為了周圍唯一存在的東西。 阮向遠記得曾經他也聽到過這樣的聲音,曾經他以為那是白蓮花手上的游戲機發出的飛機轟炸聲,然而此時此刻,他終于想起絕對不是游戲機所能發出的聲音,這聲音他如此熟悉,從小到大這單調的聲音幾乎變成了他童年時代的背景音,是心電監護儀工作時才有的特殊頻率! 我沒死。 我沒死! 我還活著! 就在醫院里! 這樣驚悚的念頭醒雷般的在少年的腦海內轟響,周圍原本應該模糊的一切因為他的這個念頭變得越發的清晰!母親的呼喚,父親的嘆息,心電監護儀有力而規律的跳動頻率,阮向遠甚至能感覺到周圍從敞開的窗戶外吹進來的微風,夾著花香帶著絲絲的暖意吹拂在他的臉上—— 有那么一刻,少年甚至覺得自己立刻就要從將自己絲絲纏繞的繭中突破而出,獲得新的重生! 就在這時,與母親那雙溫暖的柔荑相反,一只粗糙的大手忽然飛快地捏了捏他的耳朵,沒有急著離開,那個人不緩不慢地用指腹摩挲著她的耳朵,下一秒,阮向軟覺得耳邊仿佛貼得很近很近的地方,平靜而輕緩地響起了什么人呼吸時發出的震動聲響—— 然后是一陣短暫的對話。 【小狗身體里扎進了一節生銹的鐵,剛才已經成功取出來了,可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傷口感染得比我們想象得快得多——過了今晚,它還是沒有醒來就放棄吧?!?/br> 【恩?!?/br> 【……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我在這里幫你看著?】 【不用了,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