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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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澤:“……看什么?” 雷切面無表情:“我們這棟樓是不是太吵了?” 少澤:“這是老天開眼了還是絕翅館即將迎來盛夏了?” 雷切:“你為什么不管管?” 少澤噴了:“因為王權勛章掛在你的狗崽子的胸前呢,看見沒?” 雷切:“看見了,我親手掛上去的?!?/br> 少澤:“……” 雷切抱起狗崽子,摸了摸它的腦袋,用很是護短的語氣說:“它又不會說人話,怎么管?你不要為難它?!?/br> “…………” “對吧?” 此時此刻,除了“對”老子還能回答別的?少澤倒在了血泊中,對于這種神奇的對話表示徹底回答不上來了,然而雷切并沒有打算放過他,四號樓那邊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樣子似乎打動了雷切,于是他淡定地對躺在血泊中抽泣的大眾臉獄警又補了一刀:“——你看,雷伊克能干,你為什么不能?” 當雷切理直氣壯地跟少澤這么說的時候,大眾臉獄警多么地想把心中的那口黑狗血吐到自家老大這張英俊的臉上——他媽的,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這小子和白堂有一腿,不然這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牛逼人物能心甘情愿跑絕翅館來給白堂做牛做馬?!知道啥叫“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情”嗎? 咱倆之間沒這么神奇的東西,老大,無緣無故的恨倒是數上三天都數不完,老子每年結算工資的時候拿到工資單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你以為是因為什么?那些個數字逐年遞減的工資單就是見證我們相恨若干周年的最好物證——我都留著呢老大,就等你出獄那天放鞋盒子里系上鞋帶送給你做紀念。 “你看上去有些不滿啊?!?/br> “沒有?!?/br> “好吧,其實我覺得你也不錯呢?!?/br> 好感動,如果沒有那個“呢”字就更棒了。少澤捂著胸口覺得自己終于喘過來了一口氣,心想也是啊,白眼狼還知道把恩人捂熱了再吃呢,雷切雖然神邏輯了點,不過好歹—— 在少澤安慰的目光下,雷切低下頭摸了摸狗崽子,緩緩地說:“比如你送我小狗,還送了我小狗的衣服——” 恩,雖然這簡直九牛一毛,不過也勉強算吧,然后呢? 雷切:“……” 少澤:“……” 雷切:“?” 少澤:“沒了?” 雷切:“還有?” 少澤:“……” 雷切:“啊,伊萊的廢話說完了?!?/br> 說完這句話后,雷切將懷中的狗崽子放回地上,自己爬了起來,拍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他往四周看了看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最后,在少澤滴血的目光中,雷切淡定地接過了斯巴特大叔從角落里撿回來的那本絕翅館生存手冊—— 斯巴特大叔:“人手一本有編號,下回不要亂放?!?/br> 雷切:“盡量吧?!?/br> 斯巴特大叔:“重新補辦的話需要本人親自到館長辦公室,手冊的內容是具有保密性的,要是被出獄的人帶出去就不好了……好吧我知道你不關心這個,重點是,弄丟了的話,為了慎重必須本人親自到館長那里簽字補印?!?/br> 雷切:“……” 斯巴特大叔:“dk弄丟過,寫了一萬字的檢討?!?/br> 雷切:“我會小心的,大叔?!?/br> 紅發男人抓著那本從來沒有好好看過的厚重書籍的手明顯變得更加用力了些,然后在伊萊的要求中,翻開了規定的那一頁,隨便掃了兩眼后在背后眾人朗讀聲中開始堂而皇之的走神—— 在雷切的身后,dk盯著斯巴特的臉側半晌,最后淡淡道:“我沒弄丟過,更沒寫過檢討?!?/br> “第三十八條——我宣誓對絕翅館的一切保密,總有一日我將離開這里……我知道,”斯巴特大叔停止了閱讀,他轉過頭回給dk一個冷靜的眼神,“只是不說得生動點雷切是不會聽的?!?/br> dk:“……” 圍觀了全程的阮向遠:“……” 斯巴特大叔:“呵呵?!?/br> 少澤終于發現,早上起來鏡子里發際線似乎上升了三毫米真的不是他的錯覺。 而當周一的晨會結束的時候,是例行各個樓的王進行各自樓的高層會議,當其他的樓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開會時,二號樓的眾高層開始尋找他們的王,當綏他們那棟出了名的把開會當飯吃的樓散會的時候,二號樓的眾高層終于在禮堂的角落里找到了他們這位抱著狗崽子睡得香甜的王。 主人睡,狗崽子也睡。 只不過相比起狗崽子那種幾乎沒有的睡相,雷切單手撐著下顎靠著墻睡的這種睡相簡直優雅又斯文—— 被推醒了后,雷切睜著睡眼朦朧的湛藍色瞳眸,只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這周被罵了呢,下周晨會伊萊忘掉這件事之前,請各位低調。 第二句是:就這樣吧,散會。 42第四十二章 滿臉血地捧著自家王的“一句話圣旨”,高層們散伙了——于是喜聞樂見,作為最后一個找到自家王在哪的樓,二號樓卻成為續一號樓之后第二個開完高層會議的。 相比起身邊永遠跟著一大堆高層和后宮們的mt還有自言“離開了雷伊克三秒就會死”的白堂,綏和雷切屬于過于高嶺之花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類型,這就導致了一號樓和二號樓的王在平時總喜歡單獨一人行動。 散會之后,雷切沒有跟著他們一塊兒離開。 在目送斯巴特大叔他們離去之后,雷切這才收回了目光,低頭和懷中的狗崽子玩了一會兒大眼瞪小眼,忽然嘟囔著“張嘴我看看牙”二話不說伸手掰開狗崽子的嘴——阮向遠無奈,順從地“啊”著大狗嘴像個弱智似的,當順著舌頭來不及吞咽的口水吧嗒一聲滴在雷切的褲子上,男人這才松開他,拍了拍他的腦袋,用稱贊的語氣說“長出來了”。 阮向遠得意地翹起后腿撓了撓臉。 想了想,紅發男人盯著懷里撓癢搖尾巴的狗崽子又鎮重其事地補充了一句:“不要亂咬人,另一邊牙好像也開始松了,還是等它自然掉落吧?!?/br> 也不管這么一句復雜的話狗崽子能不能聽得懂,雷切說完就抱著阮向遠從墻角處站起來,顯示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慢吞吞地打了個呵欠,十分提不起勁兒地將一個勁試圖往他肩膀上爬的狗崽子扔回地上,冷酷無情地丟下一句“自己走”,雷切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去。 狗崽子在地上打了個滾,嗷嗷叫了兩聲賣了個萌,在看見雷切堅定不動搖的背影后覺悟這家伙是來真的,于是只好撒開爪子顛顛兒地蹦跶著跟上蠢主人前進的步伐。 因為想到醫療室的庸醫們說,正在長身體的小狗還是要多走路運動運動才好,所以今天的雷切一改平日里有近路堅決不走遠路的風格,難得走出了室內,選擇了從室外繞遠路回監獄——身著挺拔制服的男人在推開通往室外門的時候,若有所思地抬頭看了看,又低下頭,去看自己腳邊此時此刻正仰著脖子看自己的狗崽子。 “好像要變天了,隼,會不會冷?” 這一次沒有再嗷嗚汪地試圖跟雷切對腦電波,阮向遠直接自顧自地跳下臺階,落在積雪中肥胖的身軀揚起一陣雪塵,雪塵中狗崽子回過頭吐著舌頭去看他的蠢主人,興奮的湛藍狗眼中寫滿了催促。 “好,那走吧?!?/br> 雷切點點頭,轉身關上門的時候,余光若無其事地掃過了他們身后的某個墻角后面。 雷切一直想知道,鬼鬼祟祟跟在他們身后的那伙人究竟是什么來頭,當他帶著狗崽子走到cao場眼看就要回到監獄,再往四周看看,卻發現那伙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默默地消失了,男人收回目光心中甚至有些失望——當年很長一段時間在軍營里生活的他養成了直來直少根筋的性格,所以他往向來不喜歡被人在暗中跟隨,而且,今天確確實實有些手癢。 當第一片雪花從天空飄落落到男人鼻尖帶來絲絲涼意,雷切彎腰抱起身邊撒著歡刨雪的狗崽子,勾勾唇角用大手替狗崽子拍掉身上的雪粒,正欲告訴它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在他懷中的狗崽子猛地抬起頭,聚精會神地用警惕的目光盯著他們不遠處—— 雷切挑挑眉,也跟著抬起頭,當看見幾個高矮不同的身影往這邊靠近時,男人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停頓,隨即,唇角的笑容沾染上了另一絲不同于之前的含義,而后,那帶著獸性的笑容逐漸在他臉上加深。 還是來了?等你們好久。 來者五人,他們手中拿著不同的木棍和不知道從哪里走私進來的冷兵器堂而皇之地彰顯著他們來意不善——當他們靠近,雷切毫不驚訝地發現又是mt手下的那些高層人員,這些人雷切當然都認識,并且在他的記憶里,面前的五個人身手都不錯——哪怕是換到綜合實力最強的一號樓,這些人也是勉強可以撈到一個小高層當當的。 但是,在他雷切面前,就實在太不夠看了。 低頭若有所思地瞅了眼被自己抱在大腿上此時此刻絨毛炸開耳朵高高豎起,從喉嚨里發出犬類低沉警告嗚咽的哈士奇幼犬,雷切歪了歪頭,難得有心情地抬起頭跟已經到達他不遠處的五人廢話—— “誰讓你們來的?” “不好意思啊,雷切?!睅ь^的那個人身材最為高大,叫瓊斯,是mt手下二十九層實力比較突出的一個大高層,當被雷切問到的時候,熟知二號樓的王向來懶得廢話的他還小小驚訝了下,略有些不適應地撓了撓寸板頭,繼而露出一個囂張的笑容,“有些人要花大價錢買你的命?!?/br> 雷切平靜地點點頭:“人為財死么?!?/br> “我們也知道你是個硬骨頭很難啃,但是哥幾個都是被判了終身監禁的,”瓊斯說,“錢誰沒有——但是聽說我老爸在外面生的野種這幾年不太安分,啊,一輩子呆在絕翅館看著那個野種在外面享清福,老子還真是睡覺都睡不著?!?/br> “所以有人說,殺了我就把你們弄出去?”紅發男人淡淡地笑了笑,“你們會不會太好騙?要是有人權利大到能像你們想象的那樣簡單地說弄出去就弄出去,我就壓根不會進來了?!?/br> 雷切的話讓面前的五個人產生了一刻遲疑,面面相覷之后,瓊斯啐了聲,粗著嗓子嚷嚷“不試試怎么知道”時,一個箭步向前飛快地將手中的一把雪扔向雷切——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只覺得眼前身影一晃,原本還穩穩地坐在cao場旁邊臺階上的男人只是輕輕一晃就消失在了他們眼前,單手撐著臺階一躍而起,只是一瞬間,雷切果斷地將與那本安安穩穩坐在他身上的狗崽子扔了出去—— 隨著一聲狗崽子的尖叫和重重落入雪地中的悶響,阮向遠就像是一顆重型炸彈似的被雷切活生生地拋出了cao場的鐵絲網外,結結實實地橫著落到了厚厚的積雪里——幸好積雪夠厚,被這么扔沙包似的扔出來狗崽子倒也沒受傷,但是也被砸了個暈頭轉向,當他笨手苯腳地從雪窩里爬出來時眼前還在冒金星,用力地甩了甩腦袋和臉上的冰涼雪粒,當他連滾帶爬地來到鐵絲網旁邊的時候,雷切已經和那伙人斗在了一起—— 準確的說,只是那么一瞬間的功夫,雷切已經成功地放倒了一個! 那些三號樓的人由始至終都不能理解,為什么雷切能那么準確地抓住他們之中實力最弱的那個進行突破,原本的人數優勢在紅發男人這樣看似走運到到家的選擇性突破進攻中漸漸減弱—— 但是瓊斯到底是二十九樓高層,不可能像之前的那些人那么垃圾,他的出手招招有力而精準,每一下都是看準了雷切的命門而來,單打獨斗他絕對不是雷切的對手,但是當旁邊還有兩個身手過得去的人幫襯著的時候,眼瞧著雷切居然也漸漸有些應對吃力—— 阮向遠的狗臉整個兒都按在了鐵絲網上,急得起飛—— 他嗷嗷地沖著那群扭打成一團的人狼嚎了幾聲,猛地退開轉頭開始到處去找cao場的入口——當狗崽子連滾帶爬地狂奔到平日里cao場的入口,卻非常崩潰地發現非放風時間入口不知道被哪個手賤的獄警鎖起來了,在心里狠狠地咒罵了一聲,狗崽子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原地轉了倆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動作一頓,然后猛地匍匐下來,一片揚起的雪花之中,狗崽子用力打了倆噴嚏,立刻湊在鐵絲網的邊緣一路仔仔細細地嗅了起來—— 監獄這種特殊的地方,哪兒都能掐架,特別是cao場——于是久而久之,一旦長久不能翻新,那么設施一定會出現破損,阮向遠記得,在某次剛掃過雪之后的放風時間,他曾經惡作劇般地在一處鐵絲的破損處撒了泡尿(。)…… 吸進鼻子里的冰涼雪粒將狗崽子冰涼的鼻子嗆得快嗅覺失靈,終于在雷切成功用一個轉身后踹結結實實地蹬在某個瘦高犯人的尾部,將他遠遠地踹飛時,阮向遠聞到了自己熟悉的氣味兒——高高嚎了一嗓子表達自己激動的心里,狗崽子撅著屁股還是瘋狂地刨雪—— 被刨開的地方漸漸露出了鐵絲網的豁口,然而,那只是一個很小的豁口——放在阮向遠剛來絕翅館那會兒,說不定多蹭兩下也就蹭進去了,但是現在他吃了“豬大大”似的無論長寬高都比那時候長了一倍,伸腦袋進去窟窿那筆畫了下,狗崽子立刻滿臉黑線地將腦袋縮了回來—— 凡事都需要一點刺激。 阮向遠仗著自己皮厚,開始拙計地用身體去撞那個豁口試圖將它弄得更大,生銹的鐵絲網不是什么結實的東西,眼瞧著那原本只能伸進一個腦袋到脖子那就再也進不去的豁口被狗崽子撞得變形亂七八糟地翻起勉強能塞進上半身時—— 忽然狗崽子嗅到了空氣中猛然散開的血腥氣息。 抬頭一看,那仿佛慢動作一般在空氣中散開的血滴在他的瞳眸中逐漸放大—— 瓊斯手中的匕首在雷切試圖回身放倒最后一個嘍啰的時候,結結實實地從他的耳根處一路劃過——那長長的血口子仿佛在無聲地顯示著若不是對于危險的本能過于敏銳,此時此刻,那刀子已經劃過了男人頸脖的大動脈—— 阮向遠腦子發蒙,也不撞鐵絲網了,僵硬在原地瞪眼瞪了三秒后,低聲嗚咽一聲跳起來,猛地鉆進勉強能容納它的那個窟窿里,硬生生地從那個相對于它的身體來說過于勉強的空間鉆過—— 卷起來的鐵絲網深深地扎入了他的皮毛,皮毛上濕暖溫熱伴隨著被利器刺入的疼痛幾乎是第一時間傳達到他的大腦—— 在雷切兇狠地抓著他身后的那個人左手手腕撅斷再將他甩出去的那一秒,阮向遠從豁口中脫離,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猛地向著那個落在場地邊緣還試圖爬起來繼續攻擊的男人撲去——這個倒霉蛋甚至還沒注意到發生了什么,抬眼就看見一道灰色的身影狠狠地重新將他撲倒在地,那呲著牙的猙獰狗臉此時此刻看上去就像是真正的餓狼,一秒后,那張臉從他震驚的眼中消失,隨之而來的是腳踝上穿來鉆心般的劇烈疼痛! 這個身材高瘦的男人發出凄厲的嘶吼,在他周圍的白凈積雪立刻呈現飛濺狀灑上一層還帶著人體溫熱的血液——此時,死死地趴在他腳上的大腦袋動了動,伴隨著更加劇烈的疼痛,這名犯人覺得自己的右腳忽然失去了全部的控制能力—— 在阮向遠抬起頭時,嘴下翻開的皮rou下是被活生生咬斷的腳筋—— 分毫不差,沒有一點兒誤差。 下一秒,在這個犯人掙扎慘叫著拖著廢掉的腿要爬開時,那抹灰色的身影再次高高躍起,一口叼住了他的手腕! 與此同時,雷切一個高高躍起跳到瓊斯的身上,雙腿緊緊地夾著他的上半身,徒手擰斷了這個高狀男人的脖子——瓊斯在這個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一雙湛藍而冰冷的雙眸,然后從冰冷地注視著他的那張臉上,一滴溫熱的血滴落,模糊了他的視線。 伴隨著這清脆而滲人的骨骼碎裂聲響,是在阮向遠嘴下的這名犯人幾乎要撕裂天空的痛呼聲—— 阮向遠放開嘴里那個人的手腕,當他的嘴離開對方的手腕時,那顆雷切之前說有些松動的犬牙留在了對方不斷往外噴著血液的手腕上,長長的舌頭舔了舔缺牙的小黑洞,狗崽子心想聽說下牙要扔上房頂才長得高,老子這可是最后一顆下犬牙了,這可怎么辦——這位兄臺,打個商量,我的牙……能不能還我? 狗崽子轉身,看了眼周圍被踩的亂七八糟的雪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算上他放倒的這位,全部被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