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于是每天早上讓仁笙那個蘿卜來聽他的奚落就是一個很好的折騰方法,而且還沒有人能夠挑的出毛病。 事實上,在最開始的五天,仁笙蘿卜確實是被折騰的有氣無力,他第一次知道天日這個老混蛋是如此的陰險,平日里掌門訓話那就是說幾句場面話就行了,可到了他這里,直接用聲浸術把訓話壓到他識海里! 要不是他的識海特殊且有黒木白芷他們的本命元神在,他聽的第一次就會被振的七孔流血神識大傷! 傷了神識,之后進階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于是仁笙出離憤怒了,這老混蛋是想公報私仇??! 當下就毫不猶豫的自暈了。 然后連續五天都聽上三句話之后繼續自暈,他連挖坑埋自己的技能都有了,裝暈那就是靈植類修者的天賦!呼吸心跳丹田律動什么的,真當自己是人離了就會死??? 于是在五天之后,盡管天日是代掌門在天源門的風頭一時無兩,可在仁笙蘿卜的故意裝暈下,天源門內部迅速的就傳出了天日代掌門無視天源門規、為了給自己的大弟子杜環報仇而對天雷掌門最愛的小徒弟進行神識攻擊的傳言了。 傳言愈演愈烈,在第六天仁笙再次裝暈被其他峰的弟子給看到之后,大長老天風真人的大弟子,修為在天源門弟子一輩最高、威望最重、最有可能是下一輩的掌門接班人的拓跋透終于忍不住站了出來。 他雖說和天雷峰的幾個人都不怎么熟悉,和蕭途更是被稱為天源雙星而各處比較,但是用三師兄趙鳩和時不時來晃悠一圈的風澄澄的話來說,拖把頭絕對是天源門內最公正公平也最嫉惡如仇的一個! 拓跋透之所以被幾個長老包括天雷這個掌門都默默認同為下一輩的掌門人,就是因為他正,堅定卻不迂腐,幾個長老都覺得,即便是日后他的修為不如蕭途,但作為掌門的候選者,他是最能夠維持天源門地位和傳承的一個。 不過天雷掌門表示,這也是有缺憾的,畢竟如果這個拖把頭做了天源門的掌門,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日子里,天源門的修者就會出現大批的木頭人。變得和凌霄閣的冰渣子一樣坑爹。 當然,其他長老尤其是大長老天風對此嗤之以鼻,這位木頭長老難得的拉著天雷去對歐了一場,從此天雷掌門看到拓跋透都一臉的糾結不得勁。 不過,對于沒有天雷罩著的仁笙蘿卜和趙鳩來說,原本和他們峰的風格絕對不相符合的拖把頭在這個時候就顯得相當的重要了,讓他來制衡一下天日那個囂張的氣焰還是很有用的,況且根據趙鳩的極端隱蔽消息,拖把頭在某次被趙惠自傷一千損敵八百的放倒后,這人就總是有意無意的關注趙惠的消息了。 趙鳩這個趙惠的親弟表示,他覺得拖把頭很可能會看上他大姐。雖然趙鳩死活都想不明白他大姐那個除了臉蛋身材之外一概比爺們還爺們的女子,是怎么可能撬動那個木頭人的心的。 “喂,這是你自己臆測的好么,我都暈倒了五天了,他都沒出現,你打算讓我暈三年么?” 這是第五天晚上仁笙蘿卜在和趙鳩為擺脫危機密談。 “嘖,你放心!明天他一定回去的!小風都已經說了,拖也要把他給拖過來,怎么說也要為朋友兩肋插刀!” 趙鳩趕緊打保票。那大包大攬的神色看的仁笙眉頭一跳,什么時候這個坑爹的財迷對風澄澄那個娃娃臉的稱呼已經變成小風了? “你怎么不叫他澄澄?”仁笙狀似隨意的開口。 趙鳩嘖了一聲:“你可千萬別叫他澄澄,那是他三個jiejie和哥哥叫的,叫的他天天聽了都想揍人,奈何他打不過六個哥哥jiejie。我第一次叫的時候被他追著打了一個時辰呢,差點沒折騰死我!所以,還是小風好?!?/br> 聽到這里,仁笙的眼睛微微瞇起,絕對有□!想起來他好像看到過兩三次趙鳩帶著風澄澄去淵城的,嘖嘖,大尾巴狼啊…… 仁笙看著趙鳩的眼神兒讓趙鳩猛地一寒,咳咳了兩聲就速度撤退: “總之,明天你看著,拖把頭一定回來的!到時候你記得慘點??!記住了??!” 于是,在第六天,當風澄澄不辱使命的拉著拓跋透來到掌門大殿的訓話廳中后,見到的就是到提不起的蘿卜,那蘿卜還是個七孔流血的。配合上那怎么吃都不會胖的蘿卜條身材,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天日代掌門??!你怎能對一個小輩進行神識攻擊?!” 天日看著那個明顯是裝暈卻沒法檢驗出破綻的蘿卜無比惱怒,可對著眼前的這個拓跋透卻又無從解釋,只能鐵青著一張臉怒道: “你是什么身份?!竟然對我如此說話?況且我又沒把他怎么,他自己神識之力太弱,如何就是我對他神識攻擊了?豈有此理!” 拓跋透見天日代掌門不趕緊挽回錯誤反而還強詞奪理,當下那張木頭臉就變得更木了,幾乎是一字一句的,拓跋透把天源門規當中不準欺凌弱小的部分全部背了出來,聽得倒地不起的仁笙蘿卜都心理直吐槽。 真有把那上萬字的門規給背了的人???雖說修仙者大部分都過目不忘,可這也實在是…… “天日代掌門,您已經嚴重的違反了以上的門規,如果您不希望我把這件事報告給其他幾位長老的話,還請您收斂一下!” 拓跋透說的話那叫一個鏗鏘有力,聽得仁笙蘿卜揚眉吐氣,卻讓天日恨得咬牙切齒,這小輩,簡直就是! “啟稟掌門!凌霄閣金逍在山門外求見!” 天日那口被拓跋透給氣的悶氣還沒來得及發出來,在聽到這么一句話的時候,差點沒嗆死。 尼瑪,那個冰渣子怎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至于那個裝暈裝的七竅流血的蘿卜,在聽到這個稟報之后,心里已經樂呵的快笑出聲了,艾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這絕壁是心有靈犀?。?! 53、這坑爹的躺尸 ... 不管這邊仁笙蘿卜是怎么幸災樂禍的唯恐天下不亂, 旁邊的天日只要是有腦子,就絕對不會讓這個暈倒的蘿 卜的樣子被人看到的。 在大殿之中也就是幾個他的弟子和拓跋透、風澄澄 幾個了,只要打發了后面的兩個,蘿卜的事情就好說了。 想到這里,天日恨恨的看了一眼蘿卜。這小子果然 就是和天雷那個混蛋一樣的滑頭而且陰險,神識攻擊? 哼,他就算是真的神識攻擊了,可這仁笙也沒有該有的 被攻擊的樣子! 暈倒?七竅流血?這倒是正確的被攻擊后會出現的 情況,可是這小輩忘了最重要的一點!要是真的被他攻 擊的這么慘的話,他怎么可能連續挺上五天,當神識受重 傷之后是可以用靈丹來瞬間治愈的么?! 不過既然這個小輩愿意如此受罪,他就讓他這樣每天 受著,看看最后誰能折騰死誰! 原本天日在折騰仁笙五天之后心情還是很不錯的,可 他真沒想到,這仁笙該死的蘿卜竟然是等在這里算計他 呢!再加上此時前來的凌霄閣寒逍,就算是仁笙說這不 是他的詭計,天日都一百個不相信。 “既然拓跋師侄開口,那我就不多說了,你和風師侄 把仁笙給帶回天雷峰思過罷,日后的一個月,他都不必 來聽訓了?!?/br> 天日的這話在拓跋透和風澄澄聽來應該是服軟了, 雖然沒有直接說自己的不是,不過讓仁笙回天雷峰,也 算是不虛此行了。 只不過對于此仁笙和天日可都不是這么想的,前者 是想這個老混蛋肯定不會這么輕易的就放過他了,一個 月之后絕對還有后招,弄不好就是派給自己一個幾乎不 能完成的任務給他,讓他自然消失,不然大師兄和二師 姐都避讓了,絕對是有所預料了。至于后者的天日,他 則是想,先過了這個風頭再說,反正老子有三年的時 間,等一個月有什么?一個月之后,把這個仁笙蘿卜給 派到邊境苦寒之地去送死,只要稍稍的做一點手腳,還 怕這個蘿卜不乖乖掛掉?! 所以說,有時候敵人之間互相的揣測,甚至比朋友 還準確。 按照天日代掌門的想法,是讓拓跋透和風澄澄不引 人注目的把七孔流血的蘿卜給帶回去的,而事實上,拓 跋透和風澄澄也確實是輕手輕腳的把蘿卜給搬到拓跋透 的木劍之上,只是在他們要不引人注目的回去的時候, 一個無比夸張的、屬于趙鳩的聲音卻在大殿外響了起 來: “師~弟~啊——??!” 這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聲瞬間就響遍了整個天源門 大殿的廣場周圍,頓時就引得不少人向著這邊張望,只 是這還不算什么,真正讓這件事上升到嚴重的問題的, 是接下來的一聲驚人的巨響—— 拓跋透的六品墨桐劍被一道淡金色的劍光劈過,下 一刻就直接在空中四分五裂的 爆掉了,這樣的□讓拓跋透差點沒裂了他的木頭臉, 那可是六品的靈劍??! 于是被氣炸了的拓跋木頭也不說話,就直接對著那 淡金色的長劍擊出一個法訣,卻只是讓那淡金色的長劍 顫了幾顫。 “憑你,也想毀我的劍?” 金逍那冷厲傲然的聲音不帶半點感情的響起,他現 在的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就算是剛剛看到那個滿臉是 血的蘿卜對他狡詐的眨眼了,但是這卻無法讓金逍忘掉 他剛剛看到仁笙的臉的瞬間的心情—— 無比的震驚和極致的憤怒,他幾乎是控制不住的想 要殺人。那個他平日里連頭發都舍不得扒掉一根的蘿 卜,在他不在身邊的時候,竟然會被逼到如此的地步, 金逍只要這么一想,雙眼就控制不住的變得猩紅。 “既然如此,那道友為何一見面就毀了我的劍?”雖然 金逍的臉色冷的像一塊冰,但是對于拓跋透這個木頭來 說,震懾的效果也小了許多,所以完全不管自己的話可 能會造成什么后果。 而聽到拓跋透的質問,金逍的心情又差了幾分,卻 沒有發作,轉頭冷冷的盯著拓跋透許久,才道:“誰傷的 他?” 金逍確定不是眼前的這個人,不然這人就不會那樣 問他。 拓跋透在第一時間就理解了金逍的意思,而后臉色 微微一動,忽然開口:“閣下是凌霄閣寒逍?” 金逍沒有回答,“誰傷的他?”他要把人大卸八塊。 拓跋透雖然沒有得到回答,不過卻也肯定了自己的 想法,除了那個人之外,還有誰會因為僅僅是見到仁笙 受傷就發如此大的火的?雖然他在門派之中不喜歡八 卦,可是之前金逍和仁笙的事情在玲瓏小仙境過后傳的 太厲害,他就算是再怎么孤陋寡聞也知道寒逍要和仁笙 結成道侶的事情。 只不過讓拓跋透覺得驚訝的是,他先前聽到的消息 之中只是把寒逍的鑄劍之才給說的神乎其神,至于這個 仁笙師弟,就算是本門派的弟子,也是大多認為是他走 運,因為純靈之體才被凌霄閣的寒逍看上的。定然不是 多么重要的人。 但現在看來,這消息不盡真實。 如果不是把人放在心上,又怎么會僅僅是見到他受 傷就如此憤怒?還會用一臉殺人的神情詢問‘是誰傷的 他’。 “代掌門是訓誡的時候過了,并無加害之意?!?/br> 拓跋透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斟酌著把話說了,他 覺得自己如果說實話的話,后果會有點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