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br>
    米勒又開始慢慢說起來：“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在幾億年前，或者是幾十億年前，也許只是幾千萬年前，我無法界定這個時間基點，因為每個空間的時間尺度是不一致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某一個平行空間的宇宙中，終于產生了一種智慧文明，這種文明的存在方式一定是我們無法理解。即便是窮盡你我的智慧，也無法知曉那種文明的結構和體現方式。這種文明漸漸進化到了很高的程度，他們能夠意識到自己所在的環境，會逐漸走向滅亡。當然還有一種情況，他們察覺到自己生存的環境馬上要面對滅頂之災。他們會做什么？”

    “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辈軠嬲f道，“會和我們現在一樣，努力逃離?！?/br>
    “于是他們做出種種努力，想離開自己的家園?！泵桌照f道，“也許他們在最初并沒有發現平行空間的存在，他們實現了一種跨越空間的技術，可以讓自己的文明個體進行長距離的位移?？臻g折疊，是其中最為可行的辦法，只有這種辦法，才能脫離光速的限制，讓個體進行長遠距離移動……可是這個辦法，讓他們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結局?！?/br>
    “這個結局就是，他們發現經過空間折疊的技術遷移之后，他們到了另外一個平行空間，宇宙不再是他們所在的那個宇宙?！?/br>
    “當年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他一直到死，都認為自己發現的是東方的印度大陸，而非一個新世界?！?/br>
    “對！”曹滄說道，“那個高等文明，在最初的空間位移時，一定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跨過了整個宇宙空間。他們意識到這點，也一定是經過很多次的折疊空間位移之后?！?/br>
    “當他們認識到這點，他們就用自己所有的科技力量發展這種技術?！泵桌照f道，“于是這種技術越來越成熟。到了后來，他們一旦發現自己所在的生存空間有崩潰的跡象，就馬上利用空間折疊技術奔向下一個平行空間。甚至到了后來，每當他們進入一個新的空間環境，就做好了進入下一個目的地的準備。這已經是他們的一個本能。時間在流逝，我認為他們已經在無數宇宙空間的穿越中，慢慢丟棄了自己所有的科技，僅僅留下了跨越空間的科技和一部分為了自己能適應不同環境的能力?！?/br>
    “他們經歷過的世界有離子態的世界，有水世界，有陸地世界，還有很多很多種我們無法理解的物理形態的世界?！辈軠嬲f道，“巖畫就是他們的記憶?！?/br>
    “他們在漫長的空間遷徙過程中，改變了自身的形態，他們必須這么做，為的就是適應不同的環境。他們最終會發展成自己都無法預料的形態。他們必須要拋棄自己復雜的生理特性，把自己的生理構造無限接近于原始形態。越是簡單的生命形態，就越能適應新的生存環境。這是他們無法選擇的結局?！?/br>
    米勒停了停，問曹滄：“什么樣的生命形態最接近于原始生命？”

    “某種簡單的生物?！辈軠婷靼琢?，把胳膊伸出來，“比如綠藻?！?/br>
    “你思考的方向完全正確，但是相對他們來說綠藻這種形態仍然太復雜?！泵桌照f道，“他們的形態應該比綠藻更加簡單，雖然綠藻和他們的生存方式已經類似?！?/br>
    “我們人類，是被他們給寄生了！”曹滄眼睛睜得老大，“他們是一種寄生物！”

    米勒沒有在意曹滄的驚愕，也許這個秘密在他內心埋藏太久，他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并且也許曹滄是第一個能接受這個事實的人。

    “他們并不是寄生物?！泵桌照f道，“用‘共生體’來形容他們更加貼切。而且我說過，我們就是他們。你和我在這里交談，所用的每一個理論，都是站在人類幾萬年來的科技成果之上。我們的近親，叢林里的大猩猩，能做到嗎？我們和猿類，和地球上其他物種的區別，就在于我們有了意識。我們到底是誰？”

    曹滄身上冷汗淋漓，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當一個人突然被告知，自己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種無法理解的生命體，任誰都無法立即接受。

    “綠藻的基因能夠這么順利地和我們身體融合?！辈軠婵嘈Φ?，“并不是綠藻寄生于我們的身上，而是我們主動和綠藻融合。這種能力，便來自某種生命體的延續本能，為的就是能夠盡可能地適應新環境?！?/br>
    “更加讓我吃驚的是，你竟然是最能適應的一個?！泵桌照f道，“你已經完全能夠在海水中生存，而不需換氣?！?/br>
    “為什么那些跟共濟會有關的人無法接受綠藻的基因？”

    “這就是我要回去的理由?！泵桌照f道，“現在你也知道，這種和人類共生的智慧生物，針對不同的個體，產生的影響也不盡相同?！?/br>
    “這就是人類對進入異海的過程報以不同立場的原因?！辈軠嬲f道，“因為這種智慧生物對人類的影響程度，導致了人類的分歧，而這個分歧從人之上升開始就已經存在?！?/br>
    米勒說道：“他們經過了無數的空間位移，終于進入了地球。他們最終選擇了地球上的靈長目動物。有件事情我一直都很疑惑，他們為什么沒有選擇海里生活的鯨類生物。從生理角度上選擇，鯨類生物的大腦更加大，能夠容納更多的信息。并且異海的生存環境，更加適合鯨類動物的生存?！?/br>
    “或許是這樣?！辈軠嫦肓讼?，說道，“他們在無數的空間跨越中，已經漸漸把自己的形態完全拋棄，他們習慣了和新環境的生物共生。他們選擇的生命體，個體不能太大，體型過大的個體，不適合環境的變化。個體也不能太小，太小的個體，腦容量達不到他們的要求，無法繼承他們的意識和記憶?！?/br>
    “應該就是這樣了?！泵桌照f道，“他們之前的過程都很順利，直到來到地球，他們才面臨從未遇到過的危險?！?/br>
    “什么危險？”

    “他們低估了人類！”米勒說道。

    “低估？”

    “他們和我們生理上的祖先共生之后，就發現人類并不是他們的最佳選擇?！泵桌照f道，“人類不僅沒有完全被他們的控制，而且漸漸把他們同化。人類吸取了他們的部分智能，但又沒有按照他們的意圖被控制?！?/br>
    “他們丟失了太多的記憶和科技知識?！辈軠嬲f道，“他們也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不停地在不同空間里位移，要做這一切僅僅是因為本能。他們的形態也習慣了共生，他們必須依賴人類?！?/br>
    “事情經過分析就明了了?！泵桌照f道，“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類，接受了人之上升的過程后，已經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擺脫了他們的控制，去除了他們的記憶，保留了對人類自身有益的基因。但是還有一部分人沒有做到。這一部分人，就是保留懷表家族的祖先！”

    “他們到底是一種什么存在形式？”曹滄問道，“我說的是他們在進入地球之后?！?/br>
    “根據我的推斷，他們在進入地球之前，在上一個空間的生存環境里，已經適應了寄生，或者是共生的生命形態。這種形態，是非常適合于空間跨越的?！?/br>
    “這種生命形態無法cao縱高科技的機器穿梭于空間之間?！辈軠嫣岢鲞@個疑問，“微生物的形式，不能做到這點?！?/br>
    “他們當然是cao縱寄生的生命體進入地球?！泵桌栈卮?，“但是進入地球之后，隨即拋棄了那種生物。他們要選擇更適應環境的動物，才能延續他們的記憶和文明?！?/br>
    “這就是你要回到地球的原因，你害怕人類作為他們的載體，進入異海之后，被他們拋棄?！辈軠嬲f道，“可是看來，人類是能適應異海的環境的?！?/br>
    “對，就是這點，他們最害怕的就是這點。人類適應能力實在是太強大了，超出了他們的想象?！?/br>
    “他們害怕無法擺脫人類?！辈軠嬲f道，“是的，他們已經變得很懶了，如果不是形勢所逼，一定不會輕易放棄共生體。很有可能在他們進入地球之前，就早已經習慣在一種共生體上位移過不同的空間。只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重新選擇載體?！?/br>
    “很明顯，他們最開始非常滿意選擇人類的個體?？墒菚r間長了之后，他們才意識到，他們錯了?！?/br>
    “人類反客為主了?！辈軠纥c頭。

    “他們在人類身上安逸地寄生，然后改變人類的智商，等著人類作為他們的工具實現他們的目標。比如他們在人類的意識里，教會人類制造工具，使用火，保存火，讓人類發明冶煉技術。然后人類主動改善自己的生活環境，讓個體的壽命延長。只有個體的壽命長到一定的時間，才能漸漸發展文明。然后到了后期，根本就不需要他們繼續指導，人類的智能就能自主地朝著其希望的方向發展?！?/br>
    “但是他們什么時候發現自己犯了這個錯誤？”

    “從人類開始真正具備文明的時候?！泵桌照f道，“應該就是一萬多年前，人類開始了自己的文明。這個時期，他們一定還以為他們的方向是正確的，例如他們還在按照自己的設想改變人類。比如很多人類的遺跡，那些遠古的文明遺跡就是放到現在，人類還無法理解。這個時候，人類出現了一個文明的斷代?！?/br>
    “他們醒悟了，這個不是人類的文明斷代?！辈軠嬲f道，“應該是文明的方向發生了改變。在那之后的人類社會就是朝著人類自身的發展方向前行了，在十字路口之前，人類走向了另一條道路。不過，有件事情我沒明白，人類是憑什么反客為主，建立起自己的意識的？”

    “我們現在所說的都是我們的臆測?！泵桌照f道，“這些事情我一定要回到地球才能探個究竟。我們在這里侃侃而談，實際上都建立在我們的空想之上，只是根據邏輯找出最現實的那種可能?！?/br>
    曹滄點頭表示認同。

    “他們在猿類的身上共生了很久，有可能幾十萬年。當到了公元前一萬多年的時候，人類的文明終于發展出了雛形。他們突然意識到，幾乎所有人類已經不再受他們的控制。這時候，他們會做什么？”

    “他們會將還在他們控制之下的人類集中起來，共同約定保守懷表的秘密，然后將這些僅存的共生體，分散到地球的各個角落。他們要做的就是等。比如懷表家族，就是人類沒有脫離控制的那一部分種群。之所以他們要這么做，是因為人類已經開始相互殺戮。殺戮的原因很簡單，人類已經產生了獨立的意識，人類有一個永遠無法改變的本能——排除異己！”

    米勒說道：“你終于開始明白，人類做的這些事情，并不是具備了獨立意識之后才開始的。人類在最開始，只是作為一個寄生體，但是漸漸的人類的身體和他們融合，人類和這種生物從被寄生的關系，慢慢演變成共生的關系?？墒侨祟惾耘f覺得不能適應。打個比方，就如同眼睛里進了沙子，就算是對人體沒有不良的影響，但是人還是覺得不舒服。很有可能人類在最開始就在默默地反抗這種生命，用自己的本能來反抗。人類進化的過程，不僅是適應外部環境的過程，在身體內部也在不停地反抗。用一種隱蔽的方式反抗，就是一步又一步地同化這種生命體?！?/br>
    “你的設想太夸張了！”曹滄說道，“有理論上的支持嗎？”

    “有！”米勒堅定地說道。

    曹滄等著米勒說出他的理論。

    “他們在進入地球的時候，一定沒有發現地球上的一切生物，每一個物種，都是從共生的生命結構發展而來的?！?/br>
    曹滄問道：“我沒聽明白?！?/br>
    “你覺得一個人，如果忽略這種智能生物，就真的只是作為一個人類的個體存在嗎？”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泵桌照f道，“在幾百萬年前，甚至幾千萬年前，所有的生物就已經開始共生了。所有生物，都是很多種生命體的集合體。還是以人類為例，你的身體表面有很多細菌，這些細菌會終生生活在你身體上。你的大腸里，有一種細菌——大腸桿菌……這些細菌在最開始寄生到人類身體的時候，對人體是有害的，可是人類對付這些外來生物的手段，并不是驅除它們，而是逐漸改變它們?，F在你身體皮膚表面的細菌，會保護你的皮膚。你體內的大腸桿菌，會幫助你消化食物。但是這些外來的生命體，都是產生于人類發展的后期。有一種外來生物，很久以前，就已經和動物的身體開始共生?！?/br>
    “也是一種細菌？”曹滄問道。

    “不，它們比細菌的結構更加簡單?！泵桌照f道，“它們被動物的身體吸收，到最后，完完全全為動物的身體功能運轉而存在。那種獨立的生命體，19世紀就被人類發現，并且給了它們一個名稱——線粒體?！?/br>
    “線粒體？”曹滄聽不懂這個生疏的名詞，只是模仿米勒說了一遍。

    “線粒體是一種獨立的生命，它們有自己的基因，但是它們已經完全和我們融合，它們替我們轉化能量，在我們的身體內部默默地做著這一切。如果沒有線粒體，人類立即就會癱瘓，所有的細胞都癱瘓。以至于線粒體被發現后，科學家分為兩個派別，一種支持線粒體是人體的一部分；另一種認為線粒體是具備獨立基因的生命?！?/br>
    “原來是這樣?！辈軠嬲f道，“這就能解釋那種來自另一個空間的智能生物，就是以微生物的形式寄生到猿類身上。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地球上的動物實際上非常善于融合外來生命。他們不知道，人類已經把他們漸漸同化為類似線粒體的生物。而且人類的身體是個非常兇狠的武器，掩藏在人類身體內部的潛意識，漸漸把他們融合，吸收他們的優點。這個優點就是主動讓他們提升自己的智能。然后在不知不覺中，把他們漸漸和自己融為一體。這也是一場戰場，延續了幾十萬年，在身體內部緩慢的、悄無聲息的戰爭。經過無數代的繁衍，人類終于贏了這場戰爭。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過河拆橋，完全把這種懶惰的生命掠為己有。拋開它們的意識，獨自面對生存的環境——陸地、海洋、地球、宇宙……人類不會永遠做奴隸。這是人類的本能，根本就不需要成熟的思考來作出決定?！?/br>
    “但是因為人類個體的差異，同化的程度各自不同?！泵桌照f道，“懷表家族仍舊占有部分的人類個體數量。但是從數量上，已經無法和整個人類抗爭。他們只能改變選擇，用另一種方式來實現他們的目標。他們還有優勢，智能上的優勢。雖然他們暫時失敗，但是他們的智能仍舊高于其他人類?！?/br>
    “所以他們能通過宗教和經濟來漸漸影響人類?！辈軠嬲f道，“他們作出了選擇，就是繼續隱忍。他們還有一個優勢，就是所有的人類當時的知識水平還不能發現他們的存在。人類的生理本能遠遠超過了智力發展。他們通過這個優勢，慢慢等著人類發展?！?/br>
    “從某些程度上來說，他們和人類非常接近?！泵桌照f道。

    “我很佩服你，竟然在異海里，獨自推測出這些過程?！辈軠嬲f道。

    “在進入異海之前，我和我的同僚就已經研究這個秘密很久了?！泵桌照f道，“懷表家族影響了很大一批人，漸漸發展成了一個民族?！?/br>
    “你對世界歷史了解嗎？”米勒問道。

    “不太了解?！辈軠胬蠈嵉爻姓J，“但是你說的那個民族，我很熟悉?！?/br>
    “我進入異海的時間已經是（20世紀）80年代?！辈軠嬲f道。

    “我們國家已經戰敗……英國也開始喪失了在世界上的影響?！泵桌盏吐曊f道，“那他們又離目標近了一步。我進入異海之前，那個民族就已經在向美國滲透，美國會成為世界的經濟中心，這是他們愿意看到的結果。他們開始行動了?！?/br>
    “可是美國與蘇聯現在是相互敵對的?！辈軠嬲f道。

    “進入異海需要大量的資源和科技的支持?！泵桌照f道，“你知不知道動用人類巨大資源最合理的狀態是什么？”

    “戰爭狀態?！辈軠婊卮?。

    “只要兩個龐大的國家間保持敵對狀態，無論動用什么樣的資源，研發什么樣的科技，都可以用戰爭的目的作為掩飾?！泵桌照f道，“他們一定沒有大規模的交戰，他們只要保持這種狀態就夠了?！?/br>
    曹滄簡直對米勒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們第一批進行異海實驗的人員才是真正不受他們控制的人員?！辈軠嬲f道，“怪不得第二批進入異海的人員不能和你統一戰線?！?/br>
    “我們是唯一走到懷表家族前面的真正的人類?！泵桌镇湴恋卣f道，“我們比他們提前一步進入異海，所以他們著急了?！?/br>
    “他們著急的后果很嚴重?！辈軠嬲f道。

    “他們急切地需要洗牌，改變世界的格局?！泵桌胀蝗晦D換話題，“知道為什么懷表家族的直系后代無法和異海的綠藻基因共生嗎？”

    “他們怕重蹈覆轍?！辈軠嫘Φ?，“他們已經害怕了被寄生體反噬。在懷表家族的個體上，他們占據了強勢，并減弱了個體對外來生物的適應性?！?/br>
    “所以，我們已經沒有余地?！泵桌照f道，“他們依靠人類進入異海，拋棄地球所有的人類。然后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脫離進入異海的人類，在異海重新尋找一個合適的寄生體?！?/br>
    “人類現在只有兩條路，要么被拋棄，要么戰勝他們?！辈軠嬲f道，“你們為什么沒有公布這個秘密？”

    “你覺得這個秘密會被世人接受嗎？”米勒說道，“并且那個時候，這些僅僅是個理論構想，我們進入異海就是為了證實這個推測?！?/br>
    曹滄開始沉默，米勒說的沒錯，地球上沒人會認同這個觀點。

    “你現在理解我為什么要不顧一切回到地球了嗎？”

    “完全理解?！辈軠嫦蛎桌招辛艘粋€軍禮，“必要的時候，我將用我的生命來幫助你完成這個目標?！?/br>
    所有的疑問都在曹滄面前解開。曹滄徹底明白了自己進入異海的目的。這個目的的高度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想。這場戰爭已經超越了人類之間的分歧?，F在所有人要面對的是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個和人類共生，潛伏在人類身體角落里，度過漫漫時間長河的某種智能生命。

    異海的冰早已全部融化，現在又是海洋的世界。

    米勒對異海已經比較熟悉，兩艘船疾駛在海面，向著小島前行。

    時間在飛逝，曹滄和米勒都很擔心雷繆斯的潛艇是不是已經對小島發動了攻擊。臺風極的核潛艇，配備著攜帶核彈頭的導彈。如果雷繆斯知道了小島的作用，很難預測他對小島發動終極攻擊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異海的天氣又開始變得狂暴，電閃雷鳴，颶風肆虐。無數魚類在海面上胡亂沖撞，曹滄還看見了很多魚的尸體。這些尸體表面都沒有任何傷痕，無法看出死亡的原因。

    兩艘船在海面上如同一片浮葉被海浪拋來拋去，行進的速度不得不減慢了。

    米勒對曹滄說道：“現在應該更熱鬧了，進入異海的人類更多了?！?/br>
    曹滄說道：“他們進行了第四次實驗？”

    “這次他們不再謹慎，他們一定帶入了更多的武器，人數一定不會少?！泵桌照f道，“異海正在被空間的震蕩影響。你發現沒有？異海的氣候改變了，季風的季節提前了，并且海流的方向在改變，異海的生物也受到了影響，好多魚無法找到合適的繁殖和覓食場所。地球那邊的勢力已經在孤注一擲，他們等不起了?！?/br>
    “所以這次，你一定要成功登上小島，趕在他們實施最終的行動之前，破壞他們的計劃?！辈軠嬲f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等我們回到地球，你有什么力量來阻攔這一切？”

    米勒說道：“你忘了，我在進入異海之前就已經研究這個秘密很久，我們當然會籌劃應對的措施。當年我們已經預測到時間發展的種種可能，其中有一個計劃是我親自參與的?！?/br>
    “你們留了后手？”曹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