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何汝穆委身坐到她身邊,“我喜歡直來直往,有什么話想說或是想問,給你個機會?!?/br> 于薇聽此,猛地轉頭看向他,銳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甩在他臉上,質問道:“剛剛亦銘書記和你說的話我聽見了,你欠他一個人情?何先生,我現在問你一句,我的五花瓶是不是你拿的?所以你請亦銘書記做掩護來拍,五花瓶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順屬于你了?” 何汝穆的關注面卻不在此,絲毫不在意于薇的目光有多毒,側頭看著她,雙手悠然地搭在前面的椅子上,微彎著身子,饒有趣味地反問道:“書記剛才的聲音那么小,你卻……聽見了?” 于薇被何汝穆的問話噎得一梗,冷道:“何先生這是在轉移話題嗎?我一早就和你說過陳德和他女朋友的反常,明明可以從誰將陳德二人給挖到這里的線索找到賊,私下解決,你卻偏要讓這場拍賣會進行結束。何先生,敢問您一句,你是不是也想將我的瓶子據為己有?” “你覺著汝穆是這樣的人?”身后的梁芊芮突然冷傲地出了聲,“不知道于小姐的腦袋是被狗吃了嗎?汝穆的身家如何你不知道?你認為他會為了你的東西而千方百計地……” “閉嘴!”于薇毫不客氣地沉聲打斷梁芊芮,倏地站起身來回頭怒瞪梁芊芮,禮節全無地抬手指向她鼻子,“梁小姐,我提醒你一次,這和你無關,沒有你插嘴的份?!?/br> “我是他未婚……” “芊芮?!焙稳昴略趦蓚€女人爭鋒相對之間,語氣依舊平淡沉穩,卻又不容置疑,“你去車里等我?!?/br> 梁芊芮是將軍之后,生來便受到無限尊重,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這個女人居然用手指指她?當下就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幾步走了過來。 “芊芮?!焙稳昴骂^也未回地道,“我不想再說第三次,出去等我?!?/br> 梁芊芮咬咬牙,被何汝穆的話傷得面色難看得要命,卻也沒有再發作,對于薇抬著下巴,無聲道,“你給我等著”,轉身恨恨地走了出去。 “坐下?!焙稳昴侣犚婈P門聲后,對于薇淡道。 于薇憤憤地坐下,語話帶刺,“您未婚妻還真夠維護你的?!?/br> 何汝穆卻突然笑了起來,“平時不是裝得很有禮貌嗎?一句何先生一句于小姐的,終于露出小獠牙了?” 何汝穆仍舊雙手搭在前方椅子上,偏頭看著她。 于薇身體繃得挺直,對上何汝穆的眼睛時,需要微微垂眼,這個角度他的臉頰,比正側面還要輪廓清晰。 而他那抹笑,完全是玩笑而不帶嘲諷的笑意,而嘴角勾出的弧度,以及發出得低低的笑聲,英俊迷人得一塌糊涂。 于薇心下一顫。 心想完了,太尼瑪帥了,又特么的心動了…… 何汝穆未把于薇的走神放在心上,難得的向她解釋著,“直接找到賊,頂多在協商之后將五花瓶要回來而已,但現在書記出手,再找到賊,可以多替你要些賠償,你不是沒多少錢了?賊不敢跟書記斗,交易也會私下取消,無論要多少賠償,賊都會不得不同意?!闭f著,面帶微笑地看著于薇作何反應。 于薇已經被何汝穆的笑意迷得五迷三道的了,訥訥地反駁,“那怎么找到賊?拍賣公司明著說了,真假與拍賣行無關,賣家信息也絕不透露?!?/br> “任何一家拍賣公司都會拍假貨,以你的眼睛,應該可以看出每次交易哪些假貨拍給了哪些買家的吧?”何汝穆話說得很慢,每一句每一字,甚至喉結地每一次上下浮動,都在于薇眼里。 “然,然后呢?”于薇沒有任何思考能力,下意識跟著他的思路走。 何汝穆笑意逐漸變深,“如果你將假貨的信息告訴了那些買家,買家自然會回來投訴要求賠償。即使法院不受理,這家拍賣公司拍假貨多的消息一旦傳出去,自然要等著破產……明白怎么威脅公司主管嗎?還有陳德現在不也是在這工作?” “于薇,你似乎沒我想象中的足夠聰慧呢?” 于薇臉色迅速一變,紅暈升起,尷尬了起來,期期艾艾地說:“呵,呵呵,呵呵呵,何先生真是足智多謀有勇有謀……” 何汝穆一副高抬貴手不跟你懷疑我這種事一般見識的優雅姿態,“去吧,找資料或是找主管,越快越好?!?/br> 于薇趕緊夾著包屁顛顛走了。 ** “李瑞中先生?!?/br> 拍賣會后臺,還有一人未走,身材又發福的胖子正站在工作人員旁邊,談著話。 聽見被人叫了名字,狐疑地轉過頭來。 何汝穆笑著走過去,不容反駁地在他耳邊說:“不想我現在找人調查你,過來?!闭f罷,何汝穆抬腳走向休息大廳。 李瑞中強穩住心跳,快步跟過去,待休息大廳沒有閑人時,方才低聲問何汝穆,“何先生什么意思?” 何汝穆一亮手腕,抬手看了眼表,“餐點要到了,長話短說,我知道五花瓶是你讓人從于薇那偷過來的,公平交易,你把五花瓶還回來,和拍賣公司說交易取消,我就不會找人調查你?!?/br> 李瑞中面上僵硬,轉身背對著何汝穆欲走,“我不懂何先生的意思?!?/br> “于薇的五花瓶,是你偷的?!?/br> 李瑞中停下腳步,諷刺道:“如果我偷了瓶子,不至于還在這競拍吧?自己給自己錢,甚至還要出錢給拍賣公司錢以及多交一份稅?何先生難道認為我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何汝穆的語氣毫無征兆地冷了起來,“聽好,如果讓我把話說清楚了,至少要補償于薇一千萬,你確定要讓我說完?” 李瑞中拼命做著最后一搏,轉過身來,面朝何汝穆,強裝笑顏冷靜道:“哦?那好,何先生請說。但何先生如果沒有證據證明偷瓶子的人是我,公平交易,你也需要補償我一千萬,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噢噢噢,幕后黑手找到了,要不要推論一下誰幫李瑞中偷出來的?有很多伏筆噢噢噢,也很簡單的,有興趣的可以來推一推過程給我瞧瞧,證明你們慧眼的時刻到了!~~~~~~~~ 感謝親們霸王票~macy和minmin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們投票給我的行為當做超~愛~我~哈哈哈哈哈 macy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0805 18:42:30 minmin73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0805 12:32:54 昨天親愛的們被虐到了是嘛~~~為什么好開鮮的感覺~~~哈哈哈哈今天可以不要怕了,一是那個劇場我最后都說不告訴你們正文里有沒有啦那就是說那可能是正文里壓根沒有的劇情!二是如果你們可以保證每天都撒花跟我探討探討劇情夸夸我表達一下對何先生小薇薇的喜愛我就天天給你們蜜糖吃甜死你們! 好了好了先來塊哄哄你們的蜜糖,表為昨天的小劇場桑心啦~ 小劇場第九則 【唇語】 除了蘇好,沒人知道于薇學過唇語。 于薇是私生女,感情細膩又敏感,小的時候沒少感覺到親爹和后媽背著她說悄悄話,后來長了心眼,便開始學習唇語,即使隔著長長的街道,看到親爹后媽小聲說事兒,她都能明白八九分。 久而久之,這就成了一項技能。 比如貝亦銘和何汝穆說的那句欠人情的話,就是看唇語來的。 但她一直都沒有跟何汝穆說過,這種技能自然要隱藏起來的,不然很多事情都變得沒有意思了。 比如有一天心血來潮,眼看著婚禮那天的紀念日要到了,何汝穆還一點反應都沒有,于薇就跑到何汝穆的公司想提醒提醒他。 但卻被他門口的秘書給拒之門外了。 “老板現在有重要事情談,誰都不允許進?!?/br> “我是他老婆,也不讓進?” “是的,夫人?!?/br> 于薇無聊了,只好等著,但等了一會兒,不高興了,在外面忽然喊了一聲,“何汝穆你把這百葉窗打開,里面是不是坐著美女呢?不讓人聽你們談話,還不讓人看里面是男是女了?!” 片刻后,百葉窗被打開,何汝穆一臉無奈地看著她,里面沒別人,是他的第二秘書,男的。 于薇聳聳肩,指著自己的耳朵,對里面擺手說,“我聽不到,你繼續,你繼續?!?/br> 何汝穆便也沒有再關上百葉窗。 于薇一臉花癡的看著里面的何汝穆,實際上自然是在看唇語。 何汝穆說:“她是喜歡玫瑰花,但玫瑰花鋪滿一只船這種事情不俗嗎?” 于薇笑了起來,在準備這個哦~ 秘書說:“女人都愛這個,浪漫……不然您再給她個驚喜?先裝作把結婚紀念日忘了,再或者中午和夫人吵架了,晚上再帶她上船?” 何汝穆皺眉:“先這樣吧,其他再議,去樓下買份她愛吃的甜點帶上來。唔,別說是我讓你買的,知道是我讓買的又該傲嬌了。嗯,抹茶的多買兩塊,她愛吃?!?/br> 于薇:“……” 原來他就是這么一直裝蒜的么…… 可是,心里貌似有點小甜呢。 結婚紀念日當天,何汝穆果然一直沒提這件事,還云淡風輕地說了要出差,于薇聽了后便裝作氣不打一出來的樣子,回房間睡覺去了。 接著一不小心,真的睡著了…… 一下午,何汝穆都在等于薇醒來。 可幾次悄聲進去,于薇都睡得特別的香。 何汝穆沒想打擾于薇,就一直坐在一旁等著。 然后,于薇醒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了…… 一醒,就炸毛了,時間居然過了! 匆匆跑出臥室,就看到何汝穆把玫瑰花布置滿了房間,正蹲在地上,繼續擺著形狀,已經擺出了大半個心型。 認真的側臉特別迷人,何汝穆三十好幾了,蹲在地上的時間大概長了,腿麻了,換了只腿敲了敲,繼續擺形狀。 于薇撇撇嘴,感動得稀里嘩啦的,想哭。 何汝穆回頭,看見于薇光著腳跑出來了,笑了起來,“過來?!?/br> “怎么沒叫醒我???”于薇內疚的不得了。 何汝穆卻說:“秘書剛提醒我是結婚紀念日,剛準備的,有點倉促?!?/br> 于薇更內疚了,明明是剛從船上搬來的花…… 于薇突然想到了很多曾經的細節,比如何汝穆從來不會把睡覺中的她叫醒,比如何汝穆從不會責怪她做的任何事,無論她做過的事對或與錯,再比如她收到禮物時何汝穆說的話都是秘書提醒的秘書代買的…… 何汝穆忽然面無表情地道:“想什么呢,過來擺花,正好我沒擺完,想坐享其成嗎?” 被鄙視了,但于薇心里還是美得喲,趕緊屁顛顛過去擺。 擺了一會兒,突然想起要問何汝穆一件事,方一抬頭,卻剛好看到何汝穆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眼里有無盡的寵溺…… 于薇特別慶幸當時死纏爛打終于把何汝穆追到手了,即使受了不少的苦,但依然值得。 沒人會比何汝穆更寵她。 好像又更愛他多一分了呢…… 只是第二天,于薇看不到聽不見的地方,何汝穆打電話對第二秘書道:“嗯,效果不錯,年底獎金加百分之十。她能看懂唇語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明白嗎?” …… 耶耶耶,不虐了吧不虐了吧~~~~~~~~ ☆、怪異 怪只能怪李瑞中不了解何汝穆的為人。 古董界的人都是狙擊手,每一發需以正中對手,方能得到大利潤。而何汝穆便是狙擊手中最頂級最優秀的狙擊手,只要出手,必將彈無虛發百發百中。 李瑞中碰上何汝穆,只能說他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何汝穆安然優雅坐于沙發中,手指點著膝蓋,懶洋洋地說:“你的眼線不是陳德,是電梯小姐。陳德不過是代罪羔羊,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被人挖到拍賣行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