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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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名有什么好奇怪?我暫時看不出來?!鼻睾B宰鞒了紶?。 “因為我就是秀西嶺旁秀西村的人。那里曾經發生過非常奇怪的事情,我猜這個案子也是至今未破?!闭f罷,我將自己九歲時所見到的情景詳細告訴了秦海。 秦海聽后,眉毛簡直要擰在了一起:“這么說,你家基本上所有男人都折在了那個地方?” 我點點頭:“可以這么說?!?/br> 秦海陷入了沉思,久久沒有說話。我等得有些不耐煩:“你想什么呢?這么長時間?” 秦海似乎還沒有想清楚,便說道:“我先回去,兩天以后再來找你。黃子文的蹤跡還沒查到,你得注意安全?!?/br> 也不知道秦海是怎么想的,但是,還沒等到第三天,我就知道他的打算了,當然,并不是從他自己嘴里得到的消息,而是從我爺爺那兒。 記得和秦海分別的第二天晚上,爺爺在我放學后又一次大發雷霆,差點沒把桌子拍散了架:“你小子,到底想怎么玩?居然安排人暗中調查你爺爺?” 我被罵得一頭霧水,這回連奶奶都不幫我說話了,我才感覺事情不妙。很快,我就被帶去了一個神秘的地方,這次爺爺沒有和我一起,而是由一個團級干部帶著我去的。我們本來認識,但這次他不茍言笑,就像是押送囚犯。 我們到了軍部的一個戒備森嚴的場地。秦海待的地方就像是個辦公室,門外有持槍士兵把守??此?,似乎吃虧不小,整個人也垂頭喪氣的。 我實在想不到發生了怎樣的變故。軍官帶著我進了屋子,關上門道:“和你們交個底,如果何冰不是何軍長的親孫子,就憑你們這種行為,會被判重刑,甚至是死刑,明白嗎?” 我到目前為止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卻見秦海面色蒼白地點點頭,同時一臉歉意地對我道:“不是我出賣的你,他們自己調查出來的?!?/br> 此言一出,軍官的態度更加嚴厲,呵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何軍長是什么職務?能輪到你這樣的背地里調查嗎?你以為很多事情是你應該知道的?混不混呢,小子?” 秦海低聲道:“我沒壞心思?!?/br> “什么,你聲音說大點,我聽聽?!避姽俾暽銋柕睾鸬?。 “我、我……”秦海已經說不出話了。 軍官走過去,似乎就想動手。這時,門一開,另一個中年軍官走了進來,皺著眉頭道:“老趙,你態度好點成嗎?都是自己同志,你干嗎呢?” “老馬,你可得搞清楚,知道這小子背地里調查誰嗎?” “我知道。行了,你出去吧,這事我自己了解?!?/br> 來的這人我認識,就是老豆腐的父親,某軍專門負責情報調查與搜集的專業人才。如果秦海真在背地里調查我爺爺,那可就實實在在地犯在他的手里了。 老趙狠狠瞪了秦海一眼,沒再說什么,轉身走了出去,關上門。 見來了熟人,我連忙道:“馬叔,我們不可能去調查軍隊里的高級干部,我從小在這里長大,有些規矩就是聽也記得爛熟了,哪里還會犯呢。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老馬確實比老趙客氣多了,他笑著道:“或許你應該問問自己的朋友。秦同志,你不介意自己介紹一下昨天發生的情況吧?” 秦海表情十分尷尬,看了我一眼,卻沒說話。我急了,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不痛快說出來。這件事不是開玩笑的,只要沒壞心,趕緊說清楚,否則,真要倒大霉的?!?/br> 別看我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但是對于軍隊里的忌諱,我門清著呢。秦海聽我這么一說,終于不再猶豫,嘆了口氣:“其實那天咱們倆分手后,我就有一種感覺,就是、就是……說白了,就是我覺得何軍長可能知道秀西嶺的事情。所以,為了證實這一點,我就托關系,調查了你爺爺是否曾經去過秀西嶺這個地方,結果……”說到這兒,他看了老馬一眼。 聽他說完,我差點沒笑出來。這個比我大了五六歲的人,辦事情似乎也不是很牢靠,而我也終于弄明白了他調查我爺爺的原因。馬叔點點頭道:“很好,既然你承認了自己的動機,咱們調查也就方便多了。我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你這次調查何軍長,其實沒有任何惡意,當然與何冰也沒有任何關系?” 我正要說話,馬叔抬手阻止了我。秦海沒有猶豫,道:“我當然沒有惡意,何冰也不可能讓我去調查他的爺爺?!?/br> 馬叔的表情似乎很滿意他的答復道:“何軍長打了報告,希望能夠免除對于秦海同志的調查和處罰。憑我這么多年的工作經驗來判斷,你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情?!闭f罷,他將一張紙放在秦海面前,上面有我爺爺的簽名。 秦海只是木訥地點點頭道:“感謝何軍長的寬宏大量,我一定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保證以后不會再犯?!?/br> 馬叔道:“話雖然這么說,但能不能免于處罰,還得看專門負責這塊的部門的意見,只能說何軍長的態度是你日后處罰的一個最重要參照,所以,這幾天你暫時還走不了。另外,說一件不屬于我工作內的話題,事先聲明,我不負任何法律責任。秦海同志,據說你的工作單位正在考慮開除你,好像已經到了最后階段。所以,你失去這份工作的可能性很大?!?/br> 聽了這句話,秦海更加垂頭喪氣,卻沒發表任何意見。 馬叔整理了一下材料,起身對我道:“你們好好聊會兒吧,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記得早點回家,別總惹何軍長生氣,你可是他唯一的希望了?!闭f罷,拍拍我的肩膀,出了屋子。 應該說,馬叔的最后這句話給了我提示。從我們家目前的狀況來看,除了我,已經沒有可以延續何家香火的人了,所以,爺爺奶奶對我的期望不用腦子也能想到。 冷了一會兒場,秦海低聲道:“對不起了,我不該把你拖下水?!?/br> 我也有些無奈:“這事兒,咱倆根本怪不著對方。不過,說實話,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調查我爺爺。沒必要把事情搞這么大吧?” “我并不是調查你爺爺底細,我只是想知道你爺爺當年是否去過秀西嶺?!?/br> “就算我爺爺去過秀西嶺,那又怎樣?他總不會害自己的后代吧?” “你年紀太小,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像你爺爺,職務和級別那么高的人,他去秀西嶺,肯定不會是旅游,而他的兩個兒子如果都留在秀西嶺,肯定說明其中有深層次的原因。當然,我不是想調查這個原因,我只是想知道,你看見的秀西嶺的怪事情,是否曾經有過這方面的記錄?!?/br> 明白了秦海的用意,我覺得也不是一點沒道理,其實我也想知道這些,只不過他付諸行動了,我只是在腦子里想一下。過了一會兒,我問道:“如果你真被開除了怎么辦?” 秦海嘆了口氣:“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當初,為了一個怪事情,我從刑警變成了片警。這回,又為了一件怪事,我從民警要變成民眾了。真要是這么個結果,我也不后悔,但這些事情,我不會繼續查了,因為根本與我無關?!?/br> 聽他這么說,我心里不免有些惆悵,可我也知道,如果我再繼續干這些傻事,遲早要把我爺爺氣死,放手似乎是最好的選擇。想明白了這點,我和秦海心照不宣地聊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出門后,立刻有衛兵開車將我送出了軍管區。 此刻,軍區大院里雖然燈火通明,但院子里空無一人。家家戶戶都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我正準備回家,忽然聽到一聲口哨響,這是我們玩伴之間用來傳遞信號的方式,我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只見老豆腐從一根電線桿子的后面轉了出來。 4、心結 老豆腐真名馬家偉,是我們這一群人中最帥的大帥哥,這和他的外號不成正比。我因為是半路加入這群孩子里的,所以不明白他這個外號的由來。 老豆腐確實不屬于那種很爺們兒的男人,這與他劍眉星目、口闊鼻直的硬派五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泡妞,各種泡。我之前也說過,只要是軍區這幫孩子打架,十次有六次是為了老豆腐。當然,所以我們如此熱衷于替他出頭,并不是老豆腐的人緣有多好,而是因為??∈撬砀???勺詮睦隙垢洗蔚摹氨撑选?,我們之間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往了。如今,見他站在電線桿旁,有些鬼鬼祟祟地對我直鉤手指,我走了過去,沒好氣地問:“干嗎?”語氣有些冰冷。 老豆腐的表情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友好地沖我笑了笑,道:“沒事了?” “有事說事,沒事我可回去了?!蔽矣行┎荒蜔?。說實話,我確實鄙視他。鄙視這種人,不需要理由。 “你別急啊,我來找你,當然有事了。我說,你還記著那件事呢?我錯了還不成嗎?” 我不置可否。等又過了五年之后,回頭去想老豆腐的那次告密,其實是一件非常值得慶幸的事情。只不過在那個當口,我并不懂退讓的真正含義。當然,這是后話。 雙拳不打笑臉人,況且他父親也算是對我們網開一面,便道:“有什么事,趕緊說?!?/br> 老豆腐神神秘秘地靠近我道:“聽說你在調查何爺爺,我真挺佩服你的?!?/br> 我一聽這事兒就冒火。孫子調查爺爺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就算是謠傳,我肯定會被人說是不肖子孫的。況且,秦海的行動根本與我無關。剛要發火,老豆腐卻搶在我前面道:“你別生氣。我不是來打探小道消息的,我是給你提供情報的。何爺爺確實經歷過不少事情,我曾經偷看過我爸包里的資料,其中就有關于你爺爺的一些情況,他曾經發現過……”說到這里,他用左手比劃了一個劃水的姿勢。 我隨口道:“發現魚了?” 老豆腐笑道:“你這不是抬杠嗎?當然不可能是魚了,那是……”說到這兒,老豆腐用更低的嗓音道:“十二生肖里排行老五的?!?/br> 我扳著手指頭一算,心里咯噔一下,嚇了一跳:“你扯淡呢?” 老豆腐道:“我敢用這種事情扯淡嗎?我知道,那地方好像是在一個叫秀西嶺的地方,沒說錯吧?” 聽他這么說,我徹底無語了。 都到這份兒上了,我應該怎么反駁呢?如果老豆腐沒有瞎說,那么就應該是證明了秀西嶺確實隱藏著一個不可思議的秘密,而我的父親和大伯當然也就不可能是毫無來由的出現和生活在那個地方。這么說,我父親或許從來就不是一個農民。 這個話題在這種地方談論是大忌諱,我們很隱晦地聊著這件事情。 “兄弟,有機會咱們該去哪里看看,如果真有……”說到這里,老豆腐又做了那個手勢,興奮地說,“咱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br> 我想了很久,說:“這事兒就當不知道,等把這段時間過去再說吧,我可不想把爺爺氣出病來。你記住,和誰都別說,這事兒要傳出去了,我可真和你翻臉?!?/br> 老豆腐一拍胸脯:“你還不相信兄弟這張嘴嗎?我人是不靠譜,可我這張嘴絕對保險。我看到那份報告才上小學,這都多少年了,消息要傳出去也早就傳出去過了?!?/br> 老豆腐其實有不少優點,這比他的缺點要多很多,只不過他屬于那種特別早熟的人,所以,在那個年齡段,我們都不能了解他。 經過這次聊天,我對老豆腐的看法略有改變,也就不是很排斥他了。 經過這件事情后,我準備將精力轉到學習上。 第二天,賈小兵來看我。見到他確實出乎我的意料,我沒想到他會專門來看我,似乎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那天下午,我倆聊了很久,相談甚歡。這第二次的見面,賈小兵給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當然,后來我才發現,這只是他極力掩飾自己本色的結果。脫下偽裝的賈小兵是人見人抓狂的那一種人,沒有被他氣到吐血岔氣的經歷,根本就無法適應他這種風格。 正因為跟賈小兵的這次見面,我才知道他遇見了秦海。黃子文倒像是人間蒸發了,再也沒見了。當時的秦海已經被派出所開除,這也難怪,他把事情搞得實在有些難以收場了?,F在的秦海在一家國營汽配廠上班,單位就在賈小兵家樓下。 分手時,賈小兵問道:“你知道秦海為什么會被原單位開除嗎?” 我并沒有告訴他原因,假裝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呢?也不想知道?!?/br> 聽我這么說,賈小兵沒有繼續說下去,隨即我們就分別了。 我回到大院,和哥兒幾個把賈小兵的事對他們說了,大家都覺得冤家宜解不宜結,連老豆腐都贊同這點,于是決定以我和賈小兵為突破口,找機會大家聚一聚,“把酒泯恩仇”。 回到家里,我放下書包,準備寫作業。打開書包時,看見一沓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白色信紙,這肯定不是我的東西。展開后,見全是復印件,沒有標題,但從內容來看,應該是電報,只見第一份上寫著:“余十七過境,自覺重任在肩,不敢絲毫懈怠。簡報!” 而第二張紙上也就印著一句話:“知你已到,諸事便宜自行,切不可妄動?!?/br> 這一沓復印件其實就是兩個人電報往來的匯總,從開始的一方匯報,一方指示,到后來逐漸發現了情況。隨著一張張信紙的翻過,我就像親眼看著兩人循序漸進的走入一個詭秘的世界里,到了第十八張紙,執行行動的人道:“現場無異,已逾月,是否繼續觀察?” 答復很簡單,就一個字:“是?!?/br> “兩月毫無進展,是否繼續?” “是?!?/br> “事有不對,大體可以確定方位,現場有一棵梧桐樹?!?/br> “好,繼續觀察?!?/br> “此地多有異動,只怕難以隱瞞?!?/br> “絕不可讓人知道情況?!边@是最后一張紙的最后一句話,到此再無結果。 我正自想得出神,冷不防mama叫我吃飯,嚇得我一激靈,將書包摔在了地上,忙拾起來,將稿子放回書包中最隱秘的位置??墒沁@稿子是誰塞入我書包的,難不成是賈小兵? 似乎不太可能是他,因為我們始終處在一個面對面交談的狀態。那么,又能是誰呢?我努力回想著今天在街上遇到的過路人,腦海里翻騰半天,印象中覺得每個人似乎都有嫌疑,又似乎都沒有嫌疑,越想越糾結,忽然聽奶奶道:“你怎么不吃飯?”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想得太過入神,端著碗,拿著筷子卻不知道往嘴里送,爺爺氣咻咻地哼了一聲,沒說什么。我趕緊低著頭,扒拉起飯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躲在被窩里,用手電筒照著信紙,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梢耘靼椎氖?,這應該是一起很早就展開的針對于秀西嶺的調查,那么,秀西嶺的事我肯定不會是第一個目擊者,甚至已經有人在我們之前去展開過調查工作了??扇绻@一切是真的,為什么他們不疏散秀西村的村民?看情形,那里應該是一處非常危險的區域,那么多人生活在危險的周圍,這絕不符合邏輯。報告上所言“多有異動”,顯然是對方已經發現了那條巨蛇,可為何要隱瞞?事實證明,那條蛇雖然巨大,但并不難以消滅。既然如此,為何不早做行動?非要等到若干年以后才下手? 諸多疑問匯總,最值得懷疑的還是偷偷將材料給我的人,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是怎么認識我的?我想得腦子都疼了,但卻根本想不明白,因為沒有一點是能以常理度之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里,我又夢見了那條巨大的蟒蛇,忽然,它勢若閃電一般探身朝我脖子咬來,就這一下,我被嚇醒了,出了一身冷汗。 窗外星光閃爍,一看鬧鐘,才凌晨四點鐘。忽然,我又想到了十分奇怪的一點:那條蛇為什么會和一棵樹連在一起?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意識到了那棵梧桐將蛇身纏繞得如此堅固是絕對不正常的。因為樹的根須都是呈放射形的狀態向下生長,而形成卷曲狀是不利于吸收土壤中的養料的。所以,真正奇怪的不是那條蛇,應該是那棵樹。 我暗罵自己糊涂,這么多年才想明白這點,這種違反生物常態的生長模式應該加以調查才是,如此草率的擊斃巨蟒,或許就失去了一次探究秘密世界的機會。 我明白,這事兒太過復雜,根本不是我能想明白的,便強迫自己不再去想??稍绞侨绱?,陷得反而越深,甚至連學習的心思都沒了,整天就在琢磨這些不著四六的事情,有時候的狀態看起來呆呆傻傻的。為此,沒少被班里的同學笑話。 時光流逝,很快就到了年后。 陽光明媚的三月,爺爺奶奶被安排外出療養一個月。臨走前,他們在背地里特別叮囑mama要看牢我,不過,卻被我豎著耳朵聽見了。我當時并沒有任何想法,畢竟學生還是該以學習為主。不過,一場風暴已經在暗暗形成,只等著釋放出的那一個缺口了。 爺爺奶奶走了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等mama上班后趕緊叫來了老豆腐,問他有沒有在我書包里放過什么東西,因為他的嫌疑最大。當天晚上才和我說看過關于我爺爺的資料,第二天,我書包就出現了那沓信紙。不過,老豆腐也是莫名其妙,而且表情不像是假裝。我試探了很久,只得作罷,遂拿出了那沓信紙給他看。老豆腐翻看幾眼后,表情頓時就變了,他一邊翻看一邊說:“你怎么會有這些東西?這份稿件就是我爸爸當年放在公文包里的文件,不過只是一部分。之前還有幾張紙,都是你爺爺寫的報告,介紹的就是……” 說著,他又要做那個手勢,我不耐煩地說:“我知道了,別扯那個。弄不好,你我都要倒霉,就說說這份稿件吧?” “稿件的內情我確實不知道。但我能告訴你,匯報命令的那個人是你爺爺,也就是說,他曾經去秀西嶺執行過某種特殊任務。我也就知道這些了?!?/br> 我皺著眉頭道:“可是,除了你和你爹,也沒人知道這事兒了,難不成是你爸爸干的?” “狗屁。我爸有那么無聊嗎,和你窮逗,開心???我說冰子,咱們也別猶豫了,干脆,暑假咱們去秀西嶺轉轉,說不定真能發現龍呢?!?/br> 我沒有搭理這小子。老豆腐給我的感覺就是嘴巴不牢靠,我就是真要去,也不能和他,否則,還沒行動就會被“抓捕”。不過,老豆腐的建議倒是給了我啟發。經過幾天的預謀,自覺計劃成熟的我壓抑不住內心的沖動,聯系了賈小兵。 那個年代,雖然裝電話還算是一個大事,但已經有不少家庭安裝了電話。賈小兵家就算是其中之一,上次見面,他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聯系上以后,我告訴他想見秦海一面,他答應替我聯系,很快就給了答復,說明天下午讓我去他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