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很像復始。

    但是復始又不壞，他那天失禮地闖進他的地盤復始也沒說什么，小錦鯉覺得這應該說的是另一種東西。

    不過……復始或許是被陣法困住的。

    小錦鯉認真想了想，又去神閣的陣法區域搜了一番。

    他看了許多許多本陣法書，因為對困住復始的那個陣法沒什么概念，所以小錦鯉只能都看，然后到時候實地考察一番，看看自己能不能把人放出來。

    過了許多天，小錦鯉再次找到復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到面前這團黑霧顏色好像淺了許多，小錦鯉因此多看了兩眼，又感覺是自己的錯覺。

    他站定在陣法外，黑霧為他撕開了陣法，然而卻見纖瘦的小神仙并未踏進來，反而圍著那泛著透明波動的陣法左看右看。

    黑霧：“……怎么？”

    小錦鯉嚴謹地說：“我覺得你是被陣法困住了?！?/br>
    “……”黑霧‘嗯’了聲，“不是?！?/br>
    小錦鯉一愣，又看了看面前被撕裂的陣法一眼。

    好像……也是哦。

    復始都能手撕陣法了，自己又怎么會出不來呢？所以是有別的原因？

    小錦鯉踏進裂縫，靠近那團冰冷的黑霧。

    或許是看久了的原因，這團黑霧的人形越來越鮮明了，他現在都能辨別哪一處是眼睛，哪一處是手。

    小錦鯉試著去碰了碰像手的部位。

    溫溫熱熱的。

    小錦鯉抓住了，然后好奇地去看黑霧像灰煙的眼睛。

    下一秒，他感到自己握住的那只手似乎是動了動，接著整個手都被一團溫熱包裹起來，小錦鯉問：“你是壞人嗎？”

    黑霧：“……”

    黑霧往前，小錦鯉徹底被濃霧給籠罩，周圍都是一團黑，他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成盲人了，若不是黑霧無意中散開，外面有光漏了進來的話。

    “……你認為我是嗎？”黑霧將這個問題還給了小錦鯉。

    小錦鯉當真認真地想了想。

    他垂頭，看著握住自己的這團黑霧，雪白的小臉微微鼓起，搖了搖頭：“我覺得你不是?！?/br>
    黑霧：“那我就不是?！?/br>
    小錦鯉說：“不能這么算呀？你有沒有干過壞事？”

    黑霧：“什么壞事？”

    “殺人放火這些……”

    第558章 假如小錦鯉飛升后沒快穿4

    黑霧頓了一頓。

    殺人放火……

    倒是要干，但還沒來得及干。

    小錦鯉見黑霧不答，以為他是心虛了當真做過這種壞事，頓時便急得睜大了眼睛，“你怎么能這樣呢，不能當壞人呀?！?/br>
    黑霧：“……”

    黑霧道：“我沒有?！?/br>
    “那你剛剛怎么不答？”

    “我在想?！焙陟F道，“想我若是做了，你會如何?！?/br>
    小錦鯉說：“那我就不跟你玩了?！?/br>
    “當真？”

    小錦鯉又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但是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應該用怎樣的態度應對，他不喜歡殺人放火的壞人，但是如果是黑霧的話，他很喜歡和黑霧聊天，很想和他當朋友。

    那就……那就得盯著黑霧。

    小錦鯉仰起雪白的臉，認真地說：“我要盯著你，不讓你干壞事?！?/br>
    黑霧微一頓，“嗯，一直盯著我?！?/br>
    小錦鯉說：“那你最好還是別干壞事啦，干壞事的人沒有好報的?！?/br>
    黑霧：“嗯?！?/br>
    以為他聽進去了自己的話，小錦鯉頓時高興起來。

    他又絮絮叨叨和黑霧說了一些話，之后才離開，而黑霧在他離開后卻游動到了陣法邊緣，將那被撕開的陣法緩緩補上。

    誰都不知道這陣法被撕毀又補上來來回回幾次。

    神龍也不知。

    他例行前來檢查陣法的時候，周圍并沒有什么異常。

    神龍倒是能感覺到邪神的力量越發強盛了，他光是站在最邊緣，都能感受到那團黑霧所散發的深沉戾氣，好像動輒間能撕毀整個世界。

    天地法則是世間不可僭越之最。

    它不是人，不是物，是最虛無縹緲的法則，無法挑戰、無法觸碰。

    同理，它分裂而出的污濁自然也是最強盛的存在。

    可挑戰，卻無法戰勝。

    神龍注視著那團黑霧，片刻后才靠近陣法，將這日漸稀薄的陣法一點一點補上，接著神龍離開此地，打算繼續召喚那團霉運的化身。

    -

    霉運本身是沒有意識的。

    倒霉的人多了，它也就凝聚了意識。

    當然，它的存在和黑霧差不多，都是惡的范疇，卻又不盡相同。

    黑霧若行惡事，那是主觀意愿，霉運若行惡事，那是被動意愿。

    畢竟人總有倒霉的時候。

    幾位神仙聚集在一起，做出了很多看起來倒霉的事，如此反復了不知道多少次，眾神都要以為古書記載的‘霉運有形’是為假象了，然而卻在這時，他們敏銳地感知到了空氣中的波動。

    下一瞬，空氣中響起了一道虛無飄渺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么？”

    眾神皆驚。

    這是……成功了？

    神龍沒有耽擱，率先開口：“在找你?！?/br>
    那聲音頓了一頓，似是感到了真切的不解，“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