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黑色的是什么魚？”

    “哪里？”

    “奇怪，剛剛我還看到了?！?/br>
    小錦鯉游出來吃餅子，他想到了那個冬天的饃饃，對比起來還是餅子好吃。

    “嘿，還真吃了，快，再來點?！?/br>
    又是幾塊餅子。

    小錦鯉全部吃進嘴里，然后游走了。

    詩人戀戀不舍地看著它的背影。

    “這條錦鯉好有靈氣?！?/br>
    小錦鯉鉆進水草里。

    他吐出了餅子，利用水的流動把它們趕到了黑魚身邊，殷勤地邀請他一起吃，黑魚看了他一眼這才張口。

    一大一小的兩只魚魚很快分食完這些餅子。

    有時候黑魚也會給小錦鯉找吃的。

    大多都是小蝦米，他知道小錦鯉愛吃這個。

    這天小錦鯉躲在暗處，對著不遠處的小蝦米伺機而動。

    黑魚飄在他的身邊，沒有輕舉妄動。

    正當小錦鯉要沖上去時，岸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嚇得小蝦米瞬間躲入了污泥中，小錦鯉找來找去都沒找著，只好憤懣地放棄，轉而去看岸上發生了什么。

    黑魚跟著他看。

    岸上是一顆柳樹，飄下來的柳絮漂浮在河面上，影影綽綽，落下的影子一片朦朧。

    一男一女靠在柳樹邊上。

    他們沒穿衣裳，赤條條的，在做魚兒們看不懂的事情，小錦鯉飄蕩著尾巴，疑惑地看著二人。

    魚魚的世界自然沒有穿衣服的概念。

    但是這些日子見的人類多了，小錦鯉也知道，人類是需要穿衣服的，他們不愿意露出自己的身體，似乎是覺得羞恥。

    小錦鯉問黑魚：“他們為什么不穿衣服？”

    黑魚：“不清楚，或許……是要生孩子?！?/br>
    小錦鯉自然知道生孩子的意思。

    他有點疑惑，問黑魚：“那我們能生嗎？”

    “……”黑魚說：“我們不可以，按照人類的概念，要公母才可以?！?/br>
    這個小錦鯉就聽不懂了。

    他雖然走得地方多了，但是也沒經常和人類打交道，就算有，也不會有人類和一只魚講這些知識。

    “好吧?！?/br>
    小錦鯉晃了晃尾巴，看著岸邊發生的一切。

    其中一人看見河里的小錦鯉，又是一聲驚呼，忍不住道：“我怎么覺著……這錦鯉在看我們？”

    “一只魚能知道什么?！绷硪蝗说?，“要不要進水里試試？正巧這水不深?！?/br>
    “……也行?！?/br>
    兩人下水，瞬間將清澈的河面弄得污濁。

    小錦鯉趕緊跟著黑魚游遠了。

    他告訴黑魚：“這兩人好沒素質?！?/br>
    黑魚附和：“我也覺得?！?/br>
    兩條魚很快遠離了這片區域，一起游向了更大的河岸。

    第553章 假如他們都是魚4

    后來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年，小錦鯉帶著黑魚回到了王家村。

    這里有了好大的變化，河岸大了一點，也淺了許多，許多村民都在河岸邊建了茅草房。

    他游蕩在河里，發現這些人說話的口音都變了。

    小錦鯉完全沒有時間的概念，根本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但是能使一個村子的語言都產生了變化，想來是過了很久吧？

    小錦鯉好奇地問黑魚：“你知道自己幾歲了嗎？”

    黑魚道：“或許是一百多歲？我見證過改朝換代?！?/br>
    一百多歲？

    還是不知道這是什么概念。

    小錦鯉搖了搖尾巴，自顧自說：“我覺得自己只有一歲?！?/br>
    黑魚看了小錦鯉一眼，想了想說：“你體型比我小那么多，似乎是的?！?/br>
    對吧。

    連黑魚也覺得有道理。

    小錦鯉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時候才能一百歲。

    或者說，他能活到一百歲嗎？

    小錦鯉搖了搖尾巴，有點惆悵地游到河岸上游，彼時正值晌午，農田里很多小孩在幫爹娘種地。

    他說：“我有點想當人了?！?/br>
    黑魚：“你當初說不想的?！?/br>
    “可是當人類好有意思?！毙″\鯉小聲說，“可以做很多事，可以去很多地方，而我只能在河里?！?/br>
    “或許人類也這么想?！?/br>
    黑魚一本正經，“人類也見不到河里的風景?！?/br>
    小錦鯉想了想，似乎是這樣的。

    他繼續往上游，忽而聽見一聲驚呼，岸上的人類不知因何緣故紛紛放下了手中吃飯的伙計，往同一個地方跑去。

    “不用跟著?！?/br>
    他聽到一道成熟的聲音，細聽似乎還有些飽經風霜的蒼老，緊接著，河岸中倒映下一道灰色的陰影。

    有人站在了河邊。

    是個女人，對方穿著錦繡華服，頭上戴著發簪，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她的眼眉有些眼熟，戴著皺紋，小錦鯉看了半天都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見過。

    忽而，女人的視線鎖定在小錦鯉身上。

    小錦鯉看見她在岸邊走了走，走到距離自己更近的位置。

    接著，她開了口，嗓音帶著點笑。

    熟悉的笑，小錦鯉一下就想起對方是誰了。

    “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這么小一只?！?/br>
    是當年那個被爹娘壓著嫁給隔壁村老頭的小姑娘。

    小錦鯉驚訝地看著對方，為什么她變了這么多？看起來幾乎沒有以前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