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小錦鯉的臉，沒有錯過一絲一毫的微表情，或許不用小錦鯉開口說拒絕，他自己但凡看出一點不對，就會主動退開。

    ——所幸，他暫且沒在這雙眼睛里看出抗拒，

    齊羿于是蜻蜓點水般，在小錦鯉嫩紅的唇上碰了碰。

    小錦鯉濕潤的眼眸登時睜大，軟睫顫得厲害，無所適從的雙手緊緊抓著齊羿的衣襟，將他一絲不茍的領帶都給揉皺了。

    這、這是試試嗎？

    小錦鯉下意識想深想，可是齊羿沒有給他深想的機會，很快，和剛剛不同的吻再次覆了上來。

    這一回，不單單只是蜻蜓點水。

    齊羿指尖扣著他的后頸，漆黑的眼眸漸漸浮現出侵略性，他加深了這個試探性的親吻，氣息綿長，吻得深切。

    小錦鯉眼眶漸漸有了水汽，滿是氤氳，他指尖輕輕顫動，松開了齊羿的領帶，魚魚快沒了力氣，整個人都想往齊羿懷里倒。

    齊羿微微抬首，吻了吻他的鼻尖。

    而后，他停下了親吻，深邃的目光落在少年氤氳濕潤的眼眸上，無聲的蔓延中，齊羿突然讓他摟緊點，下一瞬便是不再收斂的占有欲，他咬住小錦鯉的下唇，力道極大的手攔在他腰后，幾乎要將對方整個人揉進自己懷中。

    小錦鯉不自覺輕輕嗚咽一聲，唇瓣被吻得微張，整張雪白的臉連帶著脖頸都被吻得染上薄紅，他本來還能思考當下的情況的，但隨著齊羿不斷進攻，占有他的唇齒，他便不自覺腦袋一片空白，染著粉的指尖緊緊抓著齊羿的肩，呼吸紊亂得厲害。

    齊羿沒有停下的趨勢。

    這場‘試試’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就在小錦鯉以為齊羿要一直親下去時，辦公室響起門鈴。

    “齊總，您在嗎？”

    小錦鯉下意識繃直了背脊，被嚇了一跳，原本就要被親哭了，這下子眼淚更是沒了阻攔，一顆一顆不斷往下掉。

    他哭得無聲，唇瓣被松開時，氣息不穩，還不自覺地輕輕喘著氣，看得齊羿心臟腫脹，跳得更是厲害。

    他伸手，幫小錦鯉擦著源源不斷的眼淚，沒有出聲，敲門的人便又喚了一聲。

    “齊總，您在嗎？我有工作要匯報?！?/br>
    “不哭?！饼R羿揉了揉他被自己親腫的唇瓣，向來沉穩的聲音帶上輕哄，抬手理了理小錦鯉額前細碎的發絲，將他從自己懷中放下。

    小錦鯉抽泣一下，剛站穩時還有點腿軟，幸好齊羿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他本意是想讓小錦鯉到旁邊坐下的，但不曾想小錦鯉下了地便往休息室跑，細細一思索，齊羿便知道他是擔心這副情態會被人看出來。

    齊羿望著休息室的門被關上，眸子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半響，他低眼掃了一眼自己的領帶，隨手摘下扔到一旁，才道：“進?！?/br>
    “……”

    不久，工作人員匯報完工作離開。

    齊羿放下手中的鋼筆，走到休息室門外敲了敲。

    “聲聲?！?/br>
    小錦鯉已經平復好情緒了，呼吸也漸漸穩下來。

    就是眼皮還有點微微紅腫，看著可憐兮兮的，雪白的臉頰薄粉也已退卻。

    很快，休息室的門被人打開。

    小錦鯉低著腦袋，也不看齊羿，最終是齊羿伸手捧住了他的臉頰，讓他看自己。

    小錦鯉軟睫輕顫，抿了抿唇，聲音翕翕的，“不許再親了?！?/br>
    “……不親?！饼R羿輕聲說，“這是最后的‘試試’?！?/br>
    “會不開心嗎？會反感嗎？”

    是與不是，兩個回答，就已經能反證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了。

    在齊羿的凝視下，小錦鯉吸了吸鼻子，軟軟搖頭。

    “……不反感的?！彼疬€有點濕潤的眼睛，小聲問，“這樣就是喜歡嗎？”

    “不一定?！饼R羿低聲道，“但是起碼你不討厭我這樣?！?/br>
    “試試嗎？”他繼續道，“這次是戀愛的試試?！?/br>
    小錦鯉發了怔，想了會兒。

    剛剛親親的時候，魚魚確實是不討厭的。

    小錦鯉揉了揉眼睛，又過了好半響才點頭，算是答應了。

    然后他就被齊羿毫無預兆地親了口。

    小錦鯉眼睛微微睜大：“……剛剛說了不親的?！?/br>
    “那是沒在一起時?！饼R羿用指腹揉了揉小錦鯉的眼尾，低聲哄道，“現在是在一起時，不一樣了?！?/br>
    小錦鯉鼓起臉頰，蔫蔫兒點頭：“好吧，但是、但是以后親親的時候，不能一直親，會呼吸不上來?！?/br>
    他認真說：“要答應我，不可以食言?！?/br>
    齊羿：“……”

    齊羿面不改色，點頭道：“嗯，我答應你?！?/br>
    見此，小錦鯉才 勉強滿意地點點頭。

    想了想，他主動踮起腳，親了親齊羿。

    然后又紅著耳根，別開腦袋，不看齊羿，軟軟說：“以后就這樣親親哦?！?/br>
    齊羿眸子微暗，毫無預兆伸手，扣在小錦鯉雪白的后頸處，俯身吻了上去。

    ***

    ***

    七天假期轉瞬即逝。

    小錦鯉要回學校的時候，齊羿將他壓在墻上親了許久，明明不久前才承諾過不會親這么久的，他這么快就食言了。

    小錦鯉好不容易得以喘息，第一時間就濕著眸子控訴：“騙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