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中午,用過了酒宴之后不久,李漢便被趕來的陳天祥中途叫走了,因為,一南一北,他得到了兩個自己現在最關心的消息! 第四卷 帝國東升 第368章 再次剌殺 “快不放手?!毕奶N貞羞惱的聲音傳來。 眼下所有剌客都已經消滅,王福再假裝關心剌客的情況也不行了,盡管舍不得手中溫潤的感覺,王福還是將手放開,臉上的神情略顯慌亂,嘴唇虛張數下,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夏蘊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皇帝剛才難道真的只是緊張而不是存心沾便宜,想起從沒有被男人碰過的手剛才被皇帝緊握,心中忍不住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楊林將刀收起來,來到皇帝身邊,剛剛開口,耳中突然聽到一聲異動,沒等他反應過來,左側傳來一聲轟然大響,一塊巨大的門板飛起,將靠近店鋪門口的數名侍衛撞得翻滾在地,剛才緊閉的店門大開,一隊手持軍刀之人從里面沖了出來,這隊人衣服多種多樣,乍看上去和農夫、工匠、小販、士子等毫無區別,只是從他們神情和動作來看,無一不是精銳之極的戰士。 “保護老爺?!睏盍竹R上發現這隊人遠比剛才的剌客要危險的多,心中大急,知道這才是剌客的真正精銳,剛才那隊人若是與現在的剌客相比,猶如孩童與壯漢之間的區別,那隊人與其說是行剌,不如說是替這隊刺客探路。 剌客靠的太近,又是突然發難,侍衛手中的短銑近半來不及上子彈,這隊剌客無疑抓住了最好的時機。 “殺!”農人打扮的耕一沖在最前頭,他的腳踏在一名剛才被門板撞倒在地,剛要掙扎起身的侍衛身上,只聽咔嚓一聲,那名侍衛胸骨盡斷,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七竅流血而死,耕一踩死一人,身影卻沒有停,手中的長刀已經向另一名侍衛劃去。 看到自己同伴慘死,那名侍衛的眼睛紅了起來,用力扣動手中的短槍,可惜卻沒有槍聲傳出,他手中是一只空槍,眼看著對方長刀前挑,若是避讓不及,就是開膛剖腹的下場,危機時刻,侍衛的應變也顯現出來,將手中的短槍向對方面部擲去,趁著對方一避頭的瞬間,一個翻滾躲過了剖腹之危,只是他的衣服卻劃成了兩半。 見那名侍衛在間不容發的情況下躲過自己一刀,耕一的眼睛中露出一絲贊賞之色,若是平時,對于這樣的好手耕一絕對不會錯過,只是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任務,不再理會那名侍衛,揮刀向皇帝的方向沖去。 “賊子敢爾?!蹦敲绦l躲過這一刀,心中也不由大叫僥幸,見到對方丟下自己向皇上的方向沖去,顧不得感慨,急忙撥刀想擋住耕一,可惜后面又有兩人殺到,數尺遠的距離,刀風已經凜烈而至,侍衛只好看著耕一離去,返回擋住兩人。 “砰!砰!”侍衛的槍聲響起,將數名沖在最前面的剌客擊倒在地,只是雙方距離實在太近,后面的刺客離他們已經不足數步,前面的侍衛只得丟下短槍,撥刀向沖過來的剌客迎去,“錚!錚!錚!”的長刀撞擊聲響起,中間還夾雜著受傷之人的慘叫。 侍衛人數占據著優勢,只是卻要保護皇帝,只能被動圍成一圈,對方卻可以以點破面,雖然侍衛拼死抵擋,還是落在下風,被逼得步步后退,每退一步,必定要丟下一具或數具尸體,或是剌客,或是侍衛,對于自身的傷亡,剌客仿佛毫無所覺,只是拼命前進。 楊林臉色微變,低聲的道:“皇上,這隊剌客不同行常,還請皇上暫避?!?/br> 看著侍衛們一個個倒下,王福臉上一片鐵青,聽到楊林的話,微搖了一下頭:“朕是皇帝,哪有面對區區幾十個賊子退走的道理,若是傳了出去,豈不笑掉別人大牙,朕就在這里,看著諸卿殺賊?!?/br> 見皇帝不愿退走,楊林只好打消心思,緊守在皇帝身前,以防有剌客突破侍衛的外圍殺到皇帝身前,他心中還有一種想法,這剌客一波又一波,焉知前面會不會還有剌客,若是退走,力量反而分散,這里畢竟是京城,只要守一陣子,五城兵馬司和應天府的衙役就能趕到。 最后面的侍衛已經離皇帝只有數步,剌客離皇帝也不過十余步的距離,許多剌客眼中射出一片火熱的光芒,只要再進步十步,就可以取得皇帝性命,完成這次剌殺行動。 “兄弟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皇上就在我們身后,我們退無可退了,殺,殺光這些賊子?!币幻绦l大叫道,帶頭向前沖去。 聽到此話,其余侍衛都是精神一振,跟著向前,嘴里大聲喊道:“殺!”不顧性命向前撲去,此時的侍衛就象是一根壓到了極點的彈簧,壓力越大,反彈便越大,這一暴發,最前面的剌客馬上感到壓力大增,非但不能前進,反而連退數步。 面對侍衛暴發出來的戰力,領隊的耕一心中大急,他清楚自己沒有多少時間,每多耽擱一點時間,就離行剌行失敗近一分,他躍身向前,對于避過來的一把長刀毫無避閃,只是微一側身,趁著對方的刀剌進自己脅下時,用左手緊緊的夾住,右手長刀在失去兵器的侍衛脖子上一揮,一顆人頭沖天而起,那名侍衛無頭的尸體砰的一聲倒地,長刀依然留在耕一脅下,一股鮮血從耕一脅下緩緩而出,耕一卻看也不看,繼續用身體迎著另一把侍衛砍過來的長刀,又是一抹,又一顆侍衛的人頭飛起。 已無需耕一再說什么,他的行動已經作了說明,數名剌客撲到耕一左右,任由侍衛的長刀砍向自己身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反手一刀就砍到侍衛身上,侍衛也知道沒有后退的余地,毫無示弱,雙方都爆發出最強的戰力,往往殺了對方一方,己方也馬上倒下一人。雖然剌客不過三十多人,侍衛也只接近半百,只是整個長街卻仿佛是千軍萬馬在撕殺,慘烈無比。 雙方棋逢對手,除了開頭侍衛措手不及之時多死數人外,雙方的交換比例差不多在一比一左右,短短時間,剌客已經死傷過半,侍衛也是死傷了三分之一,侍衛人多還是占了優勢,雖然衙役和五城兵馬司士卒還沒有趕到,侍衛一方已經占了上風。 在剌客突然之間殺出時,夏蘊貞就有一點躍躍于試,只是由于第一次被皇帝拉住,這次她卻沒有急于出手,和楊林一起護在皇帝身邊,眼見皇帝已無危險,夏蘊貞終于忍不住沖了出去,王福伸手一撈卻沒有拉住,只得苦笑著搖了搖頭。 一上來,夏蘊貞就找上耕一,她早已經看出耕一是這群剌客之首,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的向耕一咽喉刺去,耕一一心前沖,見出來一名書生模樣之人,本來不在意,拼著挨上一劍再殺了對方便是,哪知對方的長劍剌向了自己的咽喉,才不得不抬刀格擋。 “噗?!钡囊宦?,夏蘊貞的長劍在快要擊到對方刀上時,前面的劍尖突然不可思議一彎,剌在耕一握刀的手腕上,耕一手一疼,長刀墜落。 失去了兵器,耕一虎吼了一聲,直接用身體向夏蘊貞撞來,夏蘊貞無奈,只得收劍后退,得到這個機會,耕一拾起長刀,用左手舞動,繼續向前殺來,他的身體左右兩邊都中了深深的一刀,鮮血幾乎將整個身體染紅,右手又受傷,無法握刀,依然不肯放棄。 若是平時對這樣的人夏蘊貞或許會有幾分敬重,只是眼下他是在行剌皇帝,夏蘊貞沒由的心里涌起一團怒火,喝道:“找死?!遍L劍如蛇一般穿行,直接從耕一刀光中剌入,將耕一的左手腕剌中,又是當的一聲,耕一的長刀再一次掉到了地上。 夏蘊貞一不做二不休,手中長劍連抖,耕一兩只大腿分別中了一劍,頓時站立不穩,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夏蘊貞的身體從耕一身邊掠過,長劍向下一名剌客剌去。 耕一被夏蘊貞如此輕易廢去四肢,倒不是說兩人的水平相差會這么多,耕一本身已經受傷嚴重,又激戰頗久,雖然表面上依然勇猛,只是早已經外強中干,夏蘊貞以逸待勞,還先行觀察了半天,即使兩人水平相當,夏蘊貞也可以輕易取得勝利。 耕一倒下,又有夏蘊貞這個生力軍加入,連傷了剌客數人,剩下的剌客已經不足十位數,眼看就要被侍衛包抄,這群剌客終于萌生了退意,一人喝道:“退?!?/br> 所有剌客轉身便走,他們身后并沒有侍衛擋路,想走倒是不困難,侍衛們也無意追趕,看著對方很快消失在街道前頭,侍衛才重新小心回到皇帝身邊,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生怕又會從哪里跳出一群剌客來。 “什么人敢在京城生事?”正如后世的警察一樣,總是在罪犯離開后才趕到,此時應天府的衙役也是如此,見到滿地的尸體和長刀帶血的侍衛,這隊衙役嚇了一大跳,嘩啦著抽出鐵鏈和隨身的仆刀,面帶畏懼的看著皇帝一行人。 第四卷 黑幕下的南北議和 第三百一十六章 大動作 鄂中,李漢這幾日悠悠哉哉的日子里,武昌局勢可謂是急速日下,越發不利于湖北軍政府!二十日,袁世凱秘密調剛剛平息了灤州起兵的張紹曾跟第二十鎮的段祺瑞南下漢口任令段祺瑞南下兼任第一軍總統官,并署湖廣總督,官位正二品。二十二日,段祺瑞與馮國璋移交第一軍軍統關防要卷,為震懾漢陽民軍,下令駐師漢口距離民軍陣線二十五里外,全權主持前線和革命軍作戰任務,以武力壓迫革命軍。同日,馮國璋日夜兼程返回京城,輔佐已經生出二心的袁世凱爭奪禁衛軍統制之位。 與此同時,已經基本上掌握了直隸、山東、大半山西的袁世凱開始發力,二十日,命曹錕率第三鎮殘部西抵娘子關,第五鎮第九協調轉兵鋒,南下河南回合張懷芝、王士珍,準備剿滅河南革命黨! 同時,袁世凱借安徽革命黨人實力薄弱,安徽軍政大權仍有親近清廷的立憲派、前任安徽巡撫朱家寶舊部掌握等優勢,強勢插手爭奪安徽控制權,安徽形勢頓時有傾覆、步上山東后塵之危。面對安徽局勢不穩之情況,安徽革命黨人不得不向鄰近的江蘇、江西二省同時求援!江蘇軍政府因為正在聯合浙江軍政府以及上海軍政府合并強奪南京,無力回應安徽之請。江西九江軍政府總參謀長李烈鈞趁機呼應,承諾不日將帶兵入皖維穩!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段祺瑞南下時曾與袁世凱秘密相商,得其指示,不惜一切手段,盡快攻下武昌三鎮,掌握南北議和主動權。 二十一日,南北秘密和談第三次接觸無果,南方革命黨人不愿放棄如今天下的大好局勢,改天下共和為君主立憲,而北方袁世凱仍感覺未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于是立刻電令漢口停止同湖北軍政府接觸,命令段祺瑞盡快拿下武昌三鎮! 湖北戰事重啟,二十二日,段祺瑞領第一軍總統官的第一天,下令調集大軍持續強攻漢陽,與民軍激戰,當日午時清軍進占漢陽琴斷口。激戰持續至第二日下午,清軍進占美娘山,仙女山、三眼橋失守,民軍不得不繼續后退! 二十二日夜,黃興調集漢陽民軍反攻仙女山,未得手,退守扁擔山至湯家山一線。同日夜,武昌軍政府派隊自青山渡江至漢口襲敵,次日敗返。 二十三日清晨,湖南援鄂軍劉玉堂—標到漢,黃興隨即調其強攻仙女山,戰事持續至中午,劉玉堂標始終未能攻克仙女山清軍防線!與此同時,應城接到漢川江防水師報,宜昌軍一協剛過漢川,預計三十三日晚就能抵達漢陽前線。 應城,關于軍政府一直計劃了依舊的聯合鹽業公司招股酒宴正到了快結束的時候,李漢還在陪著一眾商賈、鄉紳喝著酒兒,他的副官,陳天祥匆匆趕來,在他耳邊輕輕耳語兩句之后,他的臉色微微一變,說不出是歡悅還是激動,總之聽過之后他立刻跟張梅生小聲交代了幾句,然后跟一眾宴請的賓客道了個罪,喚上了他還有些事情需要談談的趙家四小姐,三人一同離開了酒宴,改由張梅生負責為他招待賓客們。 這軍政府平日里的民務政事都是由張梅生待他來處理的,因此留下他來待他招呼一眾客人倒也不顯得怠慢了。 “多謝小姐之前為我解了圍了!” 三人出了萬春樓,陳天祥知他不喜歡騎馬,早就準備好了一輛馬車等在外面,李漢領著趙家四小姐上了馬車之后,陳天祥也上了馬,跟在外面催促趕車的軍士,將馬車駛往軍政府臨時駐地辦公處!在那里腿傷已經基本上好了的他的情報官——李東來已經等在那里了! 馬車上只剩下二人,因為車廂乃是中式的布置,兩人并肩坐在一起。聞著少女身上的淡淡玫瑰香氣,李漢輕聲跟身邊的可人兒道了聲謝。 “大帥哪里的話,方才即便是沒有詩嫣出馬,招股會也能順利開下去,不是嗎?” 少女心思聰巧,在會上就看出了,如今旁邊的男人愈發位高權重,手握數萬帶甲之兵,管轄地圖橫跨兩省,不比天下哪位軍政府大都督差分毫,甚至猶有過之。當真是一位跺跺腳天下都要震幾震的人物。即便是那聯合鹽業賺不到錢,也少不了有愿意拿出萬兩來買他歡心之輩,總之招股會最后結果絕不會出現冷場的! 這事她其實在會議后不久就明白了,不過在會議開始之后不久,見到會上短暫冷場之后,她就沒有忍住,站起來為他響應了一把,就是不知道旁邊的他能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呢? 少女美眸偷偷掃過他的臉,發現身邊的人兒也在低頭看著她。眼睛相對的一瞬間,她似乎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什么,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紅暈,連忙低下了頭去,一對白玉般的柔荑不安的放在腰間外衣一角。不時扭捏著衣服的一角顯露出了主人心中的不安。 “呵呵……” 李漢輕笑一聲,他突然感覺來到這個年代其實并不全是壞事,家中能有佳人等待,在外躍馬南山、逐鹿中原。這種原本他從未想過的,如今可不都在他的身上一點一點實現! 笑過之后,他的眼中多了幾分柔情,輕輕伸出右手,攬住了旁邊的可人兒,手臂微微一發力,將她的嬌小身子靠向自己。 少女只是微微掙扎了一下,便不在掙扎,被他輕輕一挽,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李漢臉上多了幾分溫柔,柔聲在她耳邊說道:“不要再到處亂跑了,去把趙家的產業都搬到鄂中來吧。過段時間我本打算要去四川的,不過如今看來可能走不了了,把生意都轉到應城或者荊州等地吧,有我吩咐,下面不會有人為難你的!若是還有多余人員不好安置,我在城西還有一處房產,前段時間挑來之后一直忙于戰事,還么來得及搬去,你可將家中隨擁先搬過去住吧!” “嗯!” 少女不敢抬頭,只是在他身邊輕輕應了一聲,聲音很小,甚至李漢也只能模糊聽到。說起來,自從李漢將軍政府的前后幾批軍裝訂單交給了趙家之后,如今趙家的紡織廠雖說初建,卻也借著革命軍的節節勝利,引起了武昌那邊的注意。趙家雖說新建的廠區搬來了應城,不過最大一處制衣廠還在漢口租界內,因此,倒也給她接到了一些武昌方面的訂單,雖然比不得鄂中量大! 少女低著頭,宛如凝脂美玉一般的脖頸展露在他面前,淡淡的處子清香混合著玫瑰香氣撲鼻而來,令他感覺到無限的誘惑。突然間,他的心中一蕩,不自禁的低下頭去,在她紛美動人的脖頸之上輕輕一吻,懷中佳人微微有些掙扎,直到他用力將她抱緊了一些,才軟在他身邊不動了! 吻吧,李漢在她耳邊輕吐了口暖氣,柔聲道:“趙家的事情,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最遲年底我便叫那義莊不存,到時候,我再派人前去提親,娶你過門!” 他的下巴微微摩擦著少女的粉白脖頸,“等會先別走,我從洋人手中訂購了五十套最新的縫紉機器。如今這些機器也一并運來應城了。處理完了公務,我去吩咐下面給你送去吧!” “嗯!” 少女軟軟的被他摟著,小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之上。李漢心中歡喜不過卻沒有再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了,這個時代的女孩對于跟異性之間的接觸,尤其是在未出閣之前是十分嚴格的。少女跟他如此親昵已經是芳心暗許的表現了,所以,他也不準備再做什么讓女孩會感覺到害羞的事情了! 馬車之中一陣沉默無聲,氣氛卻顯得十分溫馨。不過很快的馬車速度越來越慢,不久之后終于停了下來,然后外面傳來他的副官的聲音:“大帥,到了!” “嗯!” 李漢輕哼一聲,被他半摟著的少女卻有些害羞的推開了他,叫他心中微微閃過一抹失落。不過看著正在低頭整理身上衣物的女孩,他卻知道,如今等待他去做的事情還要很多。輕輕拍了拍少女的手背,他便先一步下了馬車! “李副官來了沒?” 馬車外,陳天祥已經下了馬恭敬的候在一邊。 “回大帥,應該已經來了。屬下方才入城之后便遇到了李副官,是他讓我前去通知大帥,應該已經到了!” “好,走吧!” 兩人稍微緩了緩,等待馬車上的少女下來之后,三人方才一同步入了駐地內! “敬禮!” 李漢三人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時,李東來果然已經等在了屋子內。他腿上的石膏已經可以拆除了,不過李漢卻沒讓他急著拆下來,再養一段時間,可別日后留下了什么毛病了! “先生,您來了!” “嗯!” 三人一同進了屋內,瞧見傻女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趨,李東來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示。先生跟這位趙家小姐之間的關系,城中多有相傳,甚至先生還親自從自己的警衛之中,調離了幾人過去護衛少女,這其中的味道,不是傻子早就已經明白了,所以他倒沒有多少驚奇! “說吧,什么事情吧!” 將手上帶著的白手套脫了下來,扔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他對著自己的手哈了哈氣,十一月下旬,江漢平原之上已經能夠感覺到冷意了。 “坐吧,咱們坐下來說!” 眼神示意三人坐下來,他看到少女面上有些猶豫,知道這女孩擔心自己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之中,于是說道:“天氣有些轉冷了,軍政府還要跟趙家追訂一批能夠抵御風雪的棉衣軍服,詩嫣,你也留下來等一會吧,等會咱們還要談一談預訂軍服的規格標準!” 聽他這么一說之后,少女方才猶豫了一下,道了聲喏,坐在了一旁! “先說武昌吧,伯庸提到,是不是那邊打聽到什么消息了?” 他在屋內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又點起了屋內的暖盆,等到感覺身體暖和了之后,方才坐下! 李東來面上嚴肅,“回先生,武昌那邊已經從軍務部的那位得到了證實,北方的那位的確派出使者南下漢口,二十一日已經是第三次跟武昌接觸,密議南北和談的事情!” “意料之中” 他冷笑一聲,“這樣這幾日清軍連續不顧死傷強攻漢陽就能夠解釋了,和談……哼,袁世凱八成是背著清廷走得這一步棋,不愧國之梟雄之稱,打下了武昌三鎮,他就掌握了和談的主動權了。漢陽那邊情報收集的怎么樣了?我要知道黃克強的民軍還能堅守漢陽到什么時候?” 一旁陳天祥站起來,走到他的辦公室的一張地區前,正是武昌三鎮的局勢圖,翻到漢陽一頁之后,他拿著指揮棒,在上面圈畫道:“前幾日戰事對于民軍十分不利,北洋軍南下共有六個接受過幾年新軍訓練的重炮營編制,而民軍只有兩個……在前期的戰事之中,民軍雖然占有楚望臺跟漢陽兵工廠的優勢,卻一直都在清軍面前占不了上風!” “失去了炮兵的火力壓制,步兵只不過是移動的靶子罷了,也難怪!” 李漢嘆了口氣,“你接著說!” “是,大帥。二十二日,清軍占領琴斷口,后占領美娘山、仙女山”他在漢陽城防圖上用指揮棒將三點連在一起,這一下連不懂軍事的趙詩嫣都看出來了,漢陽同漢koujiao界的東北角已經被打開了一個口子,換言之黃興環繞江水打造了漢陽方向已經被突破了! “這是這兩日得到了軍報,如今梁氏兄弟跟漢川的千人援軍被調到了后方休整、湖南援鄂軍隊甘興典部在這里,防御清軍從東南突破,王部與他相鄰。新抵達武昌的劉玉堂標被調到了仙女山防線,與他一起的還有熊秉坤部,不過熊部在之前的戰事之中多有死傷,戰力還剩下幾許已不可知!” 陳天祥簡單的把前幾日他知道的軍務布置說了一下,然后李東來站起來補充道:“漢陽的局勢基本上跟陳副官所說的一樣,據最新情報,只不過將左翼趙部調到了琴斷口阻敵、甘興典部可能被調往最前線的三眼橋反擊,漢陽民軍暫時還能守住現在維持的扁擔山至湯家山防線,前提是宜昌三千援軍作為后援,抵達之后被黃興調往前線!” 李漢微微瞇起了眼睛,抱拳摩擦著下巴道:“也就是說,清軍現在只能維持重點突破,沒有全線進攻的能力。而漢陽民軍雖敗,但是湖北軍政府還能再將僵持的局勢維持一段時間了?如今就看誰先撐不???” “基本上是這樣”陳天祥將指揮棒放在了地圖下面,回答道,“現在是清軍掌握了漢陽上風,不過民軍因為地理上的優勢,還能堅持下去……至于能夠堅持多久,就要看誰先撐不住了!” 李漢點了點頭,眉頭緊鎖起來。 如今清軍雖然掌握了主動,但是也掩飾不了自己損兵折將的局面,援軍……援軍在什么地方?宜昌的兩千多不足三千新軍只能小解漢陽民軍燃眉之急,幫助黃興穩固現在的戰局,反擊卻根本談不上。但是清廷的援軍又在哪里呢?安徽?黃州? 等等,如果清軍在等待的援軍不是來自自己這邊呢! 他的腦海中突然有如一道閃電劃過一般,想起了之前發生的漢陽宋部潰逃的情況! “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