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至此,方水敬還真的戒掉了牛排,改吃素了。 64 在酒店里呆了兩天兩夜,劉真芹最終還是回了余家。 頗有些心酸與無奈的感覺,找不到地方可以去,才發覺至始至終她都只有這一個家。 余天民很是惱怒地埋怨她:“這么大的人,怎么還像個孩子一樣,有什么事情想不開的你一聲不響就離開了醫院,手機也不開,我已經準備好了,今晚再找不到你,就去警局報案了?!?/br> 余老太爺也道:“劉家的事我聽說了,不算什么大事,癥結所在就看你嫂子背后的韓家,愿不愿意息事寧人。唉,我就說嘛,家和才能萬事興。你去點撥點撥你大哥,夫妻之間沒有什么隔夜仇的,叫他先放低了姿態,好好地哄哄你嫂子?!?/br> 余家人只當她是因為娘家的事情想不開,劉真芹沒有說明,只是挺著已經不小的肚子吶吶地坐在那里,一個勁地流淚。 余天民又道:“行了,孕婦不能悲傷,你可別哭壞了我的兒子?!?/br> 劉真芹哭得就更響亮了。 人生有時真的很諷刺,就似劉真芹的哭聲,諷刺她自以為聰明的頭腦,諷刺她自以為全對的所作所為。完全知錯倒也不一定,不過是走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比回到余家更好的選擇了。 至于楚生,她想就此將他當做黃粱一夢。 女人,總是在不該天真的時候,幼稚的可愛。 劉真芹因此特別安分了一陣子。劉定那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要進監獄了,劉斯谷接受了商業調查,韓琦心已經正式簽署了離婚協議,只等他簽上自己的大名。 韓琦心也早就搬離了劉家,順便帶走了由她雇傭的所有傭人,焦頭爛額的劉斯谷回到了家里,空蕩蕩的叫人心生寒意。便想起,他還有一個家,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女。 沒等片刻,劉斯谷便駕著車出了家門,直奔他給秦春購置的山頂公寓。 并不像往常一樣,公寓里亮著溫馨的燈光,也沒有往時那樣,一出了電梯口,便能聽見他那雙胞胎兒女的歡樂聲音。 劉斯谷用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房間里空空蕩蕩的就和他那個家一樣,已經空無一人。 他起先以為又像上次那樣,她們被人擄走了,慌亂地在房間里打著轉,心道著若是真被人擄走,這事除了韓琦心會干,還能有誰呢! 他撥通了韓琦心的手機,那邊已經設置了來電轉接。 就在這時,他看見了茶幾上的一個牛皮袋。他上前打開,只見里頭是一份醫學報告,關于dna的,配比對象是他和他的雙胞胎兒女,重合率不足百分之五十,結論是他不是她們的親生父親。 一瞬間,劉斯谷只覺天旋地轉。 下一刻,他忽然笑了,嘲諷地笑了。 他在嘲諷他自己。 他想若是韓琦心知道了這一切,做夢都會笑醒。 可是他不知道,韓琦心早就已經不會笑了?;橐龅牟豁樌?,兒子的荒唐行徑,要強的心性,已經將她折磨的失去了本心。她犯上了嚴重的抑郁癥,出現了幻覺,甚至幾度自殺。 秦春。不,現在她又叫韓純了。 隋旭初問她:“你確定到此為止?” 電話那邊的韓純,撫摸著一雙兒女的睡顏,很肯定地道:“我確定。并且她已經很慘了不是嗎!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兒子,失去了健康的身體,這是比死更可怕的懲罰不是嗎!” “那你接下來要去哪里?去孩子的父親那里?” “我不會告訴你,這也將是我最后一次與你聯絡?!?/br> 隋旭初沉默,只聽韓純又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不過,還是請你珍重,祝你早日實現心中所想?!?/br> “我祝你幸福?!?/br> “謝謝,我現在已經很幸福了?!表n純由衷地說。曾幾何時,做臺的韓純一直在想,自己的命運無非就是等到年老色衰以后改作mama桑。何曾想過真正的做個mama,現在她是兩個孩子的mama,她即將結束糟糕的一切,開始新的生活。 隋旭初掛斷電話,摸了摸鼻子,問一旁正玩游戲的余當當:“我真不是好人?” 余當當輕笑了一下,覺得自己聽到了本年度最幽默的一句話。 她頭也沒回地道:“你以為呢!” 隋旭初又問:“那你為何還愛上我?” “你欺我年幼無知唄!” 想想他和余當當第一次接吻時她的年紀,他無話可說,唉聲嘆氣地搖了搖頭。 離別總是讓人感傷的。 他不會說,就連方水敬個二貨去加拿大的時候,他也好生不適應了一陣子。 不過,二貨最近過的不錯,交了個女朋友,還是洋妞。 隋旭初的腦袋“丁”的一下,警鳴大作。 洋妞!記得上一世,打他注意之前,隋旭初略微調查了一下他的情史,他的前幾任女伴都是洋妞。難道說方水敬的性|變態,是由這幾任洋女友開發而成? 性|原本屬于特別私密的事情,就算是朋友之間也多是三緘其口。他是壞人,是不是要做件好事,積積陰德?再說了,方水敬一直對余當當耿耿于懷,萬一在國外養成了壞習慣,回到國內見了余當當又死不甘心…… 后面的隋旭初想不下去了,他一把推開了電腦前的余當當,登了企鵝,聯絡方水敬。 方水敬的企鵝是灰色的,隋旭初想也沒想,掏出手機就撥方水敬加拿大的手機號。 一旁的余當當,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好心地告訴隋旭初,方水敬那邊現在已經是凌晨。 實際上夜貓子級別的方水敬是天不亮不睡覺的好嘛! 他和他的洋女友埃米參加了一個派對,出發之前,埃米并沒有告訴他究竟是什么樣的派對。二貨方水敬也沒有問,心想能是什么派對呢,無非就是一群年輕人在一塊兒吃吃喝喝吹吹牛唄! 可一到了派對的現場方水敬有點兒愣了,好多美女,好多穿著丁字褲比基尼的美女,好多穿著丁字褲比基尼脖子上套著拴狗的項圈身體上捆綁著繩索的美女。 四處可見的是交合的場景,有的是一對一,有的是一對二,更有的是大亂戰。 就是方水敬愣神的功夫,埃米已經脫掉了外套,穿著黑色比基尼的她更顯得膚白如雪。 她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掏出了項圈,熟練地扣在了脖子上,沖著方水敬露出尖利的白牙,狂野地嘶吼了一聲后問他:“方,我美嗎?” 方水敬還在愣神中,傻乎乎地點點頭。 埃米又從包里抖出了一條小皮鞭,道:“方,那你還在等什么,快過來主宰我,我的主人?!?/br> 方水敬的欲|望瞬間被刺激地覺醒。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本想不接的,又唯恐隋旭初找他有要緊事。兄弟面前,欲|望是小。 他道:“埃米,請等我一下?!?/br> 方水敬轉身去了稍微清靜一點的地方接電話,他不想讓電話那邊的隋旭初聽出異常。還不待隋旭初說話,他一口氣說完:“我現在很忙,沒工夫和你閑扯淡,明天我打給你?!本蛼炝穗娫?。 可是等到方水敬再回去的時候,埃米已經不在原地。他四下尋找了一圈,發現埃米在水池旁邊的草地上,已經和兩個高大的白種人糾纏上了。她被人拉扯著狗圈,從后頭交|配,還被人抽著小皮鞭,身上已顯青紫痕跡,再反觀埃米的臉,忘乎所以好像已登仙境,那種興奮和滿足是和他做|愛的時候,不曾有過的。 方水敬那覺醒的欲|望,瞬間偃旗息鼓。就在這之前,他并不是以純粹玩樂的心態和埃米交往的,他貪戀她的rou體不假,可自從愛過余當當以后,他更加深戀那種真正的談戀愛的心跳感覺。他把她當作了戀愛對象,他就是再荒唐,也容忍不了她這樣的放|蕩行為。 覺得很受傷的方水敬面無表情地看著埃米明顯已經高|潮的臉,罵了句“□”,轉身離開。 被強行掛斷電話的隋旭初,以及被強行關掉游戲的余當當,正在對決。 回到車里的方水敬撥通了余當當的手機。 余當當接了電話以后,開的是免提。 一旁的隋旭初便聽見方水敬在那邊嗚咽了一下,道:“當當,我想你了?!?/br> 隋旭初便搶在余當當的前面罵道:“想你媽去!” 方水敬怒了,在電話那頭嗷嗷大叫:“老子就想了,老子就想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停頓了好一會兒,他深深地呼出一口長氣,才緩緩地道:“老子就是想想,光想想又不能把當當怎么樣!……媽的,老子以后再也不和洋妞交往了,真尼瑪的惡心!” 從將將的掛掉電話,到方水敬再次打來,短短的十幾分鐘的時間,隋旭初不曉得他經歷了什么,不過輪到隋旭初呼出一口長氣了。 余當當道:“就是,哥,洋妞有什么好,和洋餐一個道理,吃慣了中|國|菜,偶爾換個口味吃吃洋餐,調劑一下,那叫美味。若是叫你吃一輩子的壽司,或者牛排意大利面,你能受的了嘛!” 方水敬嘆息了一聲,腦子中又浮現出了剛剛的yin|亂畫面,想想埃米那么熟練的動作,一定是老玩家了,又想想自己還跟她做了好幾次的愛,突然有點兒反胃,負氣地道:“老子天生就是吃米飯的胃?!?/br> 至此,方水敬還真的戒掉了牛排,改吃素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昨晚寫的,因為半夜手機停機,導致網線聯不上,這章等于是昨天的,今晚老時間還有一章 65 劉真芹接到楚生的電話時,嚇得幾近魂飛魄散。 她與他交往了這么久,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打電話找她。 若是從前,劉真芹一定會覺得甜蜜的要死,可是現在劉真芹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夏桑館里并沒有其他人,她卻仍舊做賊心虛地拿著手機躲進了浴室。 她是顫抖著手摁下的接通鍵。 電話接通以后,劉真芹沒有說話。說什么好呢?撕破臉?又害怕對自己不利,人家可是光腳的不怕她這穿鞋的。質問?算了吧,她還嫌自己丟人丟的少嘛!還是給自己留一些尊嚴吧! “芹,”她不說話,楚生主動說了,“你在哪里?” 劉真芹咬著牙道:“家?!?/br> “家?你說余家是嗎?芹,你不是說不想再回到那里了?!?/br> 楚生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溫柔,劉真芹竟然打了個冷戰,她不解自己在害怕什么,可的的確確沒辦法克服心里的恐懼。 她道:“你放過我?!?/br> 那邊的楚生沉默了一下,呵呵笑了起來,道:“芹,你不是說你很愛我,最愛我,要給我生孩子,要和我地老天荒的?!?/br> 那些話確實是她曾經說過的,可曾經的她是被豬油蒙了心。 劉真芹幾近奔潰,又道:“你放過我,好不好?我自問未曾有過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就看在相好一場的份上,放過我?!?/br> “放過你,那誰又肯放過我呢!芹,別害怕,我并不是要你一個人下地獄,我是要整個余家一塊兒去下地獄。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有那么多男人不嫁,偏偏嫁進了余家?!?/br> 滴滴,手機里傳來的掛線聲,終于叫劉真芹回了魂,她癱坐在沒有水的浴缸里面,心想剛剛跟她說話的那個人真的是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的楚生? 那笑聲,那狠厲的話語,真的好像寒夜里的烏鴉在叫,讓人忍不住的毛骨悚然。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好,她已經失去了娘家的依靠,難道眼睜睜坐看他毀掉婆家? 可是她又能求助誰呢?總不能告訴余天民和余老太爺,她外遇了,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余家的種還是野男人的種,并且野男人要毀掉余家吧! 忽地,她想起了昨夜莫名其妙收到的一條沒有署名的短信。 【告訴蔣邦,有一個姓楚的男人,好像和余家很有淵源,精通樂器?!?/br> 她不知道這是誰發來的短信,也不知道發信息之人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要她告訴蔣邦關于楚生的事情。 她想不明白,不曉得這樣做對她是利還是弊。但是現在,她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