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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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以沫心融成了一汪水,忍不住逗他:“那寶寶親哥哥一下,好不好?聲音有多響就說明你有多想我?!?/br> 小家伙分不清兩個想的區別,但聽懂了他的前半句,于是抱住他的胳膊,踮起腳尖在他臉上香了口,“mua——” 戚以沫禮尚往來,回親一口,把寶寶樂得直叫喚。 瑪奇朵將東西放進后備箱,確認眾人都綁好了安全帶,扭頭提醒說:“坐好了,我要發動了?!?/br> 寶寶不再鬧,戚以沫剝了顆奶糖喂到他嘴里,同時從塑料袋里拿出一個繪著喜羊羊的小盒子。寶寶手腳并用爬進戚以沫懷里乖乖坐好,歡欣雀躍地拆禮物。 他們回了趟桑止租住的房子。 一進門,戚以沫就微微蹙了眉。 房子坐南朝北,采光差,撲面一股霉味。一室一廳一衛,家具不多,收拾得倒也整潔。臥室里只有一個矮柜,一張床。床頭擺著鬧鐘,和一溜玩具——這玩具跟外面賣的不一樣,皆是木雕。戚以沫拿起一個胖娃娃仔細端詳,別看木質粗糙,胖娃娃卻刻得惟妙惟肖。 桑止解釋說:“這是寶寶一歲時的樣子……你們這流行什么照相,我沒有閑錢,也不喜歡閃光,所以淘換了塊木料刻著玩,權當留念?!?/br> 桑止讓他們隨便坐,拎著從醫院帶回來的東西往矮柜里塞。 戚以沫阻止道:“你是我助理,免不了跟著我來回跑。住這兒不方便,干脆退了吧?待遇和瑪奇朵一樣,包吃包住?!闭f罷,又環顧了下屋子。 住所確實簡陋,又是老城區,門口三教九流,來的時候樓上一對夫妻正吵架,對罵聲整棟樓都傳遍了,杯子盤子不要錢的往下扔,若不是桑止眼疾手快拉了瑪奇朵一把,估計她難逃開瓢的厄運。 大人都走得步步驚心,何況嬌嫩的寶寶? 桑止有他自己的顧慮。 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睜眼就在這間屋子里。慢慢地也習慣了,四處打零工,湊夠了錢,就給繳房租的房東送去。 現在突然要說搬…… 他望了眼寶寶:“寶寶要和我一起?!?/br> 戚以沫微笑:“他才這么小一點,能占多大地方?” 說定了,戚以沫和瑪奇朵便幫著桑止一起收拾屋子。其實他們沒多少東西,除了衣物玩具,便是被褥席條之類,賓館都有,根本用不上。 不到半小時就收拾停當。 瑪奇朵代桑止找房東退租。戚以沫在屋子里轉了一圈,看看有無遺漏,“你沒有藏東西的習慣吧?床底和床鋪掀開看看,別有什么落在里面?!?/br> 桑止確定自己沒有,卻不能保證身體的前任主人也沒有,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掀開床墊,還真發現了點東西。 那是一張合照。 兩男一女,按男女男位置排列,最右邊的男人帶著微笑,另外兩個表情很生硬。 戚以沫一眼就認出了淺笑的桑止——照片里的他臉上沒有傷疤,斯文俊秀,獨自倚著欄桿。中間那位女人穿著香奈兒的套裝,靠在左邊男人的肩膀上,男人手摟著她的腰。他們的姿勢親密異常,表情卻不像那么回事。女的眉眼凌厲,好似很不情愿,細細分辨的話,能從男人的表情里發掘出不耐煩。 戚以沫和照片里那對璧人有過一面之緣。 很久以前和梵洺出席一場婚宴,主角就是他們兩個。他覺得那個男人性格和梵洺有點像,敬酒時不免多看了兩眼。結果某人醋勁大發,在停車場變身禽獸車震了上半場,回家接著折騰,從沙發一路滾到浴室,又從浴室滾上餐桌,下半場整整持續了一宿。天亮的時候戚以沫實在困得不行了,放話說再不從他身上下去,這個月就去睡書房。某人這才戀戀不舍的舔了舔他的脖子,悻悻翻到一邊。 那天戰況實在激烈,以致于戚以沫直到現在還能回憶起梵洺再三的警告,“……他家成分不干凈,黑道漂白,離他們越遠越好?!?/br> …… 那個人的具體姓名,戚以沫記不清楚,只知道名字里有個南字。 桑止身體的前主人居然跟他攪合在一起…… 桑止見戚以沫久久握著照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道:“有什么問題嗎?” 戚以沫回過神來,指著照片里相擁的二人說:“看照片,三人談不上感情好,但一定是互相認識的。我參加過他們的婚禮,當時卻沒見過你?!?/br> 桑止聳聳肩,表示不感興趣,一手牽著寶寶,一手拎著大包小包。鼓囊囊幾個大袋子,他一點不吃力,甚至還很輕松。 戚以沫追上前,想分擔一點重量,懷里冷不防被塞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下意識緊了緊手臂,忽然意識到手感不對……低頭一看,正對上喜羊羊掛著賤笑的羊臉。 桑止深諳擒賊先擒王的戰術,寶寶沒了喜羊羊,立刻轉身抱戚以沫的大腿,“羊羊!要羊羊!”拿回喜羊羊,又仰著小臉得寸進尺地說:“要抱抱!抱抱寶寶~” 戚以沫刮寶寶的鼻頭:“鬼靈精!” 他手里還拿著照片,由于抱著寶寶的姿勢,照片便湊在了他的腦袋邊。兩廂一比對…… “桑止,寶寶是你和誰生的?” “睜開眼睛就在我邊上了?!?/br> “你有沒有想過,寶寶不是親生的?” 桑止漫不經心道:“難不成他是我撿來的?唔,難怪覺得跟我不太像。沒關系,既然是我撿來的,那就是我的了?!?/br> 寶寶一臉懵懂地聽著他們的談話。 戚以沫親親小家伙的額頭安撫,望天默默道:“就怕不是撿來的……” 回酒店,在同層開房,等桑止父子安頓好后,便一起出門用餐。 戚以沫通知洛施齊說明天回劇組,跟桑止約好上班時間,便回房休息。 天色尚早,抽了本畫冊打發時間,享受扭曲抽象的藝術熏陶沒一會兒,竟然睡著了。半夢半醒時分,接到一通電話,電話那頭喂了兩聲,聽戚以沫應聲后,才cao著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問他要不要買保險。 戚以沫:“……”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卷著被子翻了個身,乍然清醒了。 床頭熒光鐘時針正指向九。 窗簾沒拉嚴實,光從那條縫里鉆進來,在貼了墻紙的天花板上畫出一線浮動的銀流。 戚以沫出了一身冷汗。 為防記者sao擾,那只手機他是關了機放在臺上的。 現在卻能接到電話…… 有人進過他的屋子,翻過他的物品,甚至動過他的手機。貴重物品沒有損失,看來來人不是賊,而是想要別的什么。 尋常人作案,翻看過手機記錄必然會使其保持原樣——放回一開始的位置,保持原來的狀態。那個人把手機放回了原位,卻不關機,可能是時間倉促不夠用,亦或者,故意告訴他,他的手機被動過了。 再往深里想,那些人可能是通過這一點,觀察他的反應。 百分之八十又是梵洺惹來的禍端。戚以沫郁卒的扒拉著頭發,盤算著怎樣快刀斬亂麻,把這本爛帳理干凈。 思前想后了一夜的成果,是臉上兩顆大大的黑眼圈。 拍戲的時候打了粉也蓋不住,幸好后面是深宮戲,要表現的正是他求而不得,深陷禁宮不得脫的苦悶與頹喪,精神面貌不佳,倒也合乎情理。 他拍完,便是蘇哲的霍去病戲份。 蘇哲完全不負“第一大花瓶”的名號,除了笑的時候,其他時候完全沒有表情。在鏡頭前,僵硬得給人以行將就木的錯覺,氣得洛施齊摔了好幾回劇本:“你是蠟像嗎?還是石膏做的?難不成情緒一激烈人就碎了嗎!敢不敢給點表情啊,人家龍套都比你專業!” 蘇哲由著他罵,罵完我行我素,盡顯自我本色。 洛施齊火氣上來了,“你以為靠臉和身體吃飯能吃一輩子?” 這話就有點誅心了。 現場有些人臉上略顯尷尬,還有人朝戚以沫看。蘇哲卻還是無情緒,冷冷淡淡的樣子:“我愿意?!?/br> 他一把摘了假發,扔到對戲的人懷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謝晚見洛施齊氣得都快擄袖子教訓人了,趕忙過去勸他消氣。 寶寶自覺在片場充當吉祥物的角色,哪里有傷害,哪里就有小天使的治愈圣光。 戚以沫的休息室和蘇哲挨著近——這也是因為劇組沒人想和蘇哲搭,戚以沫主動請纓的。盡管和他相處時間并不長,卻總覺得,蘇哲品性并不壞。 換裝的時候,正看見蘇哲站在門口抽煙。 細細長長的手指,燃到指尖的煙頭,瓷白的臉帶著點憂郁的表情——畫一樣美好的少年。 戚以沫對他點點頭。 對方緩緩吐出最后一口煙圈,用腳尖碾滅煙頭,眼風掃來,帶著點心不在焉:“我知道你?!?/br> 戚以沫頓時有些不敢置信。蘇哲平常除了練臺詞,基本不和人說話,他打招呼,也是出于禮貌,沒想到對方居然給了回應。 蘇哲接著道:“你是同性戀?!?/br> =========================================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少年之友陳葡萄】【長安大今】兩個小妖精的地雷,渣作者幸福地暈倒了 —————— 小劇場: 梵洺:居然敢看別的男人! 以沫:就看! 梵洺:再看,再看看我就脫衣服了,我脫了,真脫了! ☆、51·浪花 短暫的怔愣過后,戚以沫不由莞爾,挑眉問:“何以見得?” 蘇哲點了點耳朵,又點了點心口,接著舒展身體四肢,伸了個懶腰,活像吃飽喝足愜意的在陽光里曬肚皮的貓咪。 輕巧幾步,便將戚以沫遠遠的拋在了身后。 蘇哲的行為略古怪,戚以沫不及細想,就見瑪奇朵腳步匆匆,神色帶著慌張。直到他面前,臉色才好看些,明顯松了口氣:“總算找到你了。太陽這么大,我們回車上休息?!?/br> 只消一眼,戚以沫就看出瑪奇朵不對勁,心想莫非是狗仔追來了?但也不至于把她急成這樣啊。嘴上卻沒多問,只應了聲。 兩人沉默地往外走。 他們的保姆車停在影視城的大道上。 若要回車上,必經過片場。 遙看片場人頭攢動,各色機器繞著一片宮裝麗人,鶯聲燕語,演著另個朝代的悲歡離合。 尚未輪到戲份的三三兩兩躲在陰涼處閑聊,探班的戲迷被攔在警戒線外,興奮的朝心中的偶像揮手,只盼得到一顧。 瑪奇朵帶著他繞來繞去,專挑僻靜的地方走,如愿躲開了守候的狗仔,不料撞見同劇組的兩個人正八卦,八卦話題不出意料還是他。戚以沫無聲的笑了笑,旋即停下腳步,他倒想聽聽,他們能講出什么來。 瑪奇朵道:“沒什么好聽的,我們走吧?!?/br> 戚以沫拍了拍她垂在身邊早已緊握成拳的手:“圖個樂子而已?!?/br> 也只能當個樂子。 兩人講得,正是他和某個男人翻云覆雨的橋段,一個向另一個唾沫橫飛地轉述他當時穿著什么樣的衣服,在什么地方,床上用了什么姿勢,做了多長時間……說得煞有其事,連他這個當事人都差點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