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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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以沫垂下眼睛想了想,語氣認真:“行,你潛吧?!?/br> 梵洺一時有些傻眼,這就成了? “你不會嗎?那我來?!闭f著他極快地翻坐起身,按著梵洺的肩膀一把將他放倒在地,伏低身體吻了上去。 一連串的變故打得梵洺措手不及,就這么被戚以沫按著又親又摸占足了便宜。草莖帶著夜露,刮在背上,刺刺的,涼涼的,又有點癢。等他慢一拍的反應過來,戚以沫已經扒光了他的衣服,在跟皮帶較勁了。 梵洺哭笑不得:“我是金主?!?/br> 戚以沫坐在他腰上,哼哧哼哧的扯皮帶:“我不缺錢?!鳖D了頓,補充,“我也不接受包養?!?/br> 梵洺撐坐起來,一手勾過他的脖子,“那你想要什么?” 兩人額頭相貼,鼻尖對著鼻尖,唇相隔不過一片草葉的距離。 戚以沫偏頭含住他的唇,摩挲了一下,嘟囔道:“保證心里只有我一個,做不到……就上了你?!?/br> 惡狠狠的語氣,聽起來挺像那么回事。 “我做得到的話,是不是意味著你該乖乖躺下?” 戚以沫又親了他一口,趁他分神,一把抱起他的衣服就跑:“才——不——!” 周圍荒無人煙,打著赤膊也不怕被人看見,他不再顧忌形象,甩了鞋子,攆在戚以沫后頭追:“別讓我捉住你!” 兩人鬧累了就在湖邊休息,戚以沫教他打水漂,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然后一腳深一腳淺的踏著將盡的月色回程。 “這是我方秘密根據地,望蜂蜜同志牢記在心,有事來散心?!?/br> 兩人陸續抽空來了幾次,后來忙得分|身乏術,就再沒光顧過。聽說那一塊地皮要建高檔別墅,梵洺二話不說派人買了下來,卻一次也沒去過——以前沒有閑暇時間,現在怕觸景傷情,往往車開到中途,就忍不住掉頭了。 可是今天,不知從何而起一股強烈的去看一看的沖動。 看看,也好。 這么想著,他一打方向盤。 后座冷不丁冒出云圖幽幽的聲音:“去哪兒?” “……” “你打算怎么處置我?” “……” “這條路通往外環,我記得你在那里買了塊地,一直閑置著。蔣少打算開發成小型度假區,愿意拿龍庭商業街項目交換地皮的所有權,遠景非常不錯,具體計劃書我已經整理好并發給柳夢了,到時候當面商榷一下就行?!?/br> “……” 見梵洺打定主意無視他,云圖話頭一轉,“我之所以敢全盤托出,是因為早做好回不去的準備。雖說我很快就要死了,但我在意我死得值不值??丛谖覟槟阗u命這么多年的份上,告訴我,你會記著戚以沫一輩子嗎?” 梵洺惜字如金:“會?!?/br> 云圖古怪的笑了下,沒有再說話。 車駛上立交橋。 云圖忽然道:“你有沒有想過,與其就這么痛苦一輩子,不如去死?” 梵洺目視前方。 “我猜你不自殺,一味苦撐著,是覺得沒臉下去見他,對嗎?” 梵洺沉默無外乎兩種情況:一則是覺得你無足輕重不屑辯解,一則則是默認。 云圖跟了他這么多年,豈會看不出來?他探頭望了望窗外:“這么高,死得一定很痛快?!鄙裆珓恿藙?,露出似哭非哭似笑不笑的表情來:“boss,我是你的狗,狗不會看著主人難過地,讓我帶你走吧……” 云圖不知何時掙開了繩索,傾身向前,用胳膊彎狠狠勒住梵洺的脖子,一手搶奪方向盤。 梵洺掙扎著踩剎車,但之前車速太快,一時間根本停不下來。 路虎因兩方角力在馬路上蛇行起來。 梵洺摸索著解開安全帶,一記肘擊狠狠擊向云圖肋骨。此時云圖大半截身體卡在主駕和副駕座位的間隙中,避無可避,只能生生挨了這一擊,肋骨登時發出一聲脆響,整個人痛苦地抖了一下。但他扣緊方向盤的手沒有放松,更用力地勒住梵洺的脖頸。 缺氧的大腦限制了梵洺的行動力,手腳變得無力,掙扎漸弱。 云圖猛地將方向盤打向左邊。 車子在鐵質護欄邊擦出一溜火花。 眼前的一切似乎隔了層紗,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光怪陸離間,梵洺看見戚以沫坐在地上,背后湖泊像一面漆黑的鏡子,倒映著一彎月影,他仰著頭,舉起一只手,“蜂蜜,我腿麻了,快拉我一把?!?/br> 連做夢都從未出現過的美好場景。 梵洺情不自禁握住那只手,拉了拉,沒想到戚以沫一動不動。低頭一看,腳下已然變成了一方沼澤,戚以沫整個人陷了進去,面上滑下兩行血淚,求救似的喊:“蜂蜜!” 梵洺緊緊握住他的手,也不怕弄疼他了,慌忙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扯,隨即整個人往右邊栽去。 電光石火之間,路虎驟然翻出了護欄,云圖徒勞地在梵洺脖子上抓了一把,留下五條血淋淋的傷口,拽下一條項鏈,不甘地隨著車身墜落,化為夜色里一捧燃燒的火焰。 梵洺重重摔在馬路上,黑暗如潮水一般涌來,很快吞沒了他的意識。 不知躺了多久,耳邊傳來焦急的人聲,依稀在叫他的名字。身體被小心翼翼的撥弄平整,那個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眼前光線晃動,那個人應該是在他身邊坐下了。 聲音忽遠忽近,怎么都聽不清楚。 他難受地呻|吟。 那個人立即放輕聲音安慰:“別怕,醫生很快就來了啊,再堅持一會兒?!?/br> 血液焦躁地涌動,貼著地面的身體卻一陣冷過一陣。 “冷……” 那個人坐近了一點,似乎想幫他擋擋風。氣息隔著外套,穿過濃重的血腥,若有似無的涌入他的鼻腔。他居然神奇的嗅出了以沫的味道,溫暖又干燥,是倦鳥夢寐以求的歸巢。 是真的要死了吧,才會有以沫陪在他身邊的錯覺。如果是幻覺,請持續的長一點,再長一點,讓他回味的更久一點。 他吃力地挪動著散架的身軀往以沫身邊湊,緊接著被閃電般蔓延全身的痛楚逼出一聲悶哼。 “不要動,我不確定你有沒有受內傷,乖一點,醫生馬上就來?!?/br> 他伸著手指去夠以沫的衣角。 以沫不同于以往夢中那么冷漠,遲疑了下,居然用手蓋住了他的眼睛。掌心真實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眼瞼,滲入肌膚,神經,到達四肢百骸,奇異的緩解了痛楚。一手甚至順了順他的頭發,哄孩子一樣:“很快就不痛了?!?/br> 他癡癡地笑起來:“以沫……” 搭在臉上的手指猛地顫了顫,良久,才聽到淡淡的回應,“嗯,我在?!?/br> 梵洺在真實的幻境里好好享受了一把以沫的溫柔,幸福地簡直不想醒來。 直到被唐多煦殘忍地從夢中搖醒,“我說梵洺,你敢不敢不要裝死了?你家小秘書都快淚淹病房了??!” 梵洺不情不愿地睜開眼,只見柳夢帶著秘書組的女性成員,繞著他的病床u字排開,一個個攢著張小紙巾,看一眼他,抹一下眼淚。 梵洺:“……” 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在瞻仰儀容呢? 他清清嗓子,“誰送我來的?” 唐多煦毫無愧疚從柳夢送來探望病人的果籃里掏出一個山竹,掰成兩半正要往嘴里送,聞言愣了愣:“我到醫院的時候,黎遙和他女朋友陪著你呢?他送女朋友去了,我估摸著也快回來了?!彼》块T口突了一眼,小聲道:“我怎么琢磨著這個黎遙聲音挺像戚以沫呢?” 梵洺還在回味那時真實的體溫,順口道:“不像?!?/br> 兩人正說著,黎遙回來了。他湊到病床前,用驚喜的口吻道:“梵董你醒了?” 說罷熟練的倒了杯開水,又擰開礦泉水瓶摻了些涼水,攪勻,扶梵洺,給他喂了一些,經驗極老道的樣子。 感受到黎遙身上沾染的女人的香水味,他蹙了眉,“我是你送來的?” 黎遙往他身后加了兩個墊子,“不是,是一個好心人報的警,警方在你的手機里找到了我的電話,通知我來的?!?/br> 他絕口不提手機里那個曖昧的稱呼,也不提醫生誤把他當成家屬一事。 唐多煦一個山竹吃完,抽了張紙巾抹嘴,丟下一句“梵洺,我看你是昏了頭了”揚長而去。 柳夢偷瞄了眼上司的眼色,帶著人也隨之離開了病房。 梵洺cao著嘶啞的嗓音:“那個好心人呢?” 黎遙眼神閃爍:“沒看見,據說報完警就走了……你剛醒,不宜多說話?!?/br> 梵洺瞇著眼打量他半晌,黎遙強自鎮定地與他對視。梵洺冷笑了聲,閉上眼,一副打算休息的模樣。 黎遙偷偷松了口氣,又坐了片刻,以回家陪女友的理由離開了。 ☆、39·相認 林泉心情極度郁卒。 具體表現為——以戚以沫為圓心半米為直徑做圓周運動,期間不斷發送哀怨光波,幾次試圖用手背測量其額頭溫度,均被拍開。 他之所以堅持這一舉動,哪怕是在自己繞得頭暈眼花而戚以沫根本沒看他的情況下還不放棄,歸根結底是因為戚以沫做好事非但不留名甚至故意讓人頂包的傻瓜舉動。 原來戚以沫沒有任何偽裝跟梵洺上醫院不慎被有心人認出,無奈通知瑪奇朵來醫院處理他曝光的問題。不料瑪奇朵偶遇林泉,心急加上沒有過多防備,被他套了話,只得帶著林泉牌牛皮糖一齊奔赴醫院。 然后兩人眼睜睜地看著戚以沫利用演技完美應付警察,扭頭掛上雷鋒再世的和諧面貌辯解自己“只是路過的好心人,請千萬不要聲張。這是他的手機,請你們聯系他的親人?!弊屷t院聯系【乖】和唐多煦,隱在暗處看著黎遙進病房才離開。 林泉對他圣母得閃瞎狗眼的行為是一百個不贊同。 戚以沫簡單描述了一下事情始末,聲稱自己只是不想和梵洺過多糾纏。林泉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痛心疾首的語氣,從梵洺的可見性危害一路談到珍愛生命遠離梵洺的一百個理由。 戚以沫表示這次事件純屬偶然,被林泉抨擊之,扣上“口是心非”“強詞奪理”“吃一塹不長一智”“死不悔改”等大帽子,聯合莊靖對他發動了喪心病狂的愛的教育。 隔天林泉要趕制唱片,抽不出空,他生怕戚以沫腦子不開竅跑去探病,還特意把莊靖請回家坐鎮。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聊了一通,達成了某種共識,齊齊扭頭沖戚以沫壞笑。 戚以沫:“……” 林泉前腳走,莊靖后腳就出了門:“我去做高遠的思想工作,你堅持要在歪脖子樹上吊死沒人攔得住你,未來怎么走,自己掂量著辦?!?/br> 戚以沫無辜地眨眼睛,從始至終他都沒動過吃回頭草的念頭,他們窮緊張什么? 當晚林泉踩著飯點回來,肆無忌憚的化身人形怨氣機,在他周圍轉悠制造陰影,以期從側面達到普渡他脫離苦海的效果。 “唉……” 戚以沫悠然翻過一頁雜志。 “癌……” 戚以沫掩嘴打了個呵欠,抬腕看了看時間。 “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