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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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吹得樹影搖擺,頭頂茂盛的樹冠也搖擺出了一個縫隙,頃刻間有月光傾瀉而下,正好就找在她的身上。 月光幽幽,她卻比月光還要更加的幽冷,渾身都沾滿了鮮血,竟還反襯得她左邊臉上的鮮紅胎記更加鮮明詭異,手中握著一把漆黑無絲毫反光的匕首,咬在唇齒之間。 她輕輕的笑著,聲若幽靈形如鬼魅,眼中閃爍著狼一般的嗜血光芒,輕聲說著:“跟我比暗殺之技?你們在開玩笑嗎?” 月光不過一閃而沒,卻足夠讓對面的人看到她的模樣,黑衣人有“唰”的遠離了她一些,有人沉聲說著:“恬郡主,我等并無意與你為敵?!?/br> “可你們卻正在追殺我的未婚夫,意圖讓我尚未出嫁就先掛個寡婦的名頭?!?/br> 于是,殺戮再起,黑暗中,有拋頭顱、灑熱血,身形閃爍鋒芒乍現時,血濺三尺。 黑暗就是最好的隱形衣,她身在其中,一擊必殺。 終于,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這里再沒有能威脅到他們的人,君修染依然靠在樹干上,從始至終連動一下都沒有,只顧著緊緊的盯著那個在黑暗中曼舞的身影。拜那三年的經歷所賜,讓他練就了一雙在黑暗中也能分辨事物的眼睛。 都結束了,他的人兒卻站在那里也不動彈了,他不禁出聲輕喚:“恬恬?!?/br> 她身形僵硬了一下,忽然轉身便朝他飛撲了過來。 一下子撲進他的懷里,將他用力的抱緊,又抬頭親吻上了他的嘴唇。 君修染倏然僵硬,忙伸手抓著她的兩邊肩膀將她拉開,低頭凝視著她問道:“恬恬,你又吃藥了?” 端木恬頓時臉色一黑,怒道:“你才吃藥了呢!” 他卻大松了一口氣,然后二話不說又將她給拉了回去,低頭便堵住了她那張似乎還想要罵人的小嘴。 唇舌相抵,抵死纏綿。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有些情難自禁的時候,端木恬忽然推開了他,引得三殿下一陣不滿的呻吟,“恬恬?” 她喘息了兩下平復不正常的心跳,說道:“你受傷了?!?/br> “只是身體受傷,又不是那里受傷了?!?/br> 端木恬不禁又黑了臉,她只是想跟他說他受傷了,該早點離開這里好盡快療傷啊,他為什么就能想到那個方面去? 她嘴角一抽,又忽然神色一正,道:“我怕你又要吐血?!?/br> “……”三殿下當即郁悶得無以復加,一口氣憋在了胸口,讓他現在就忍不住的想要吐血了! 這簡直就是恥辱! 遠處有火光傳來,還有踢踏的腳步聲,因為沒有了專門善后處理痕跡的人,再加上端木恬這一路殺戮過來,終于很快就被人發現,并一大群人順著她留下的痕跡一路浩浩蕩蕩的追了上來。 那沖天的血腥味,那滿地的鮮血尸體,還有那兩個唯二站立著的人,亦是滿身鮮血,煞氣沖天,讓所有人都不由得為之震驚了,sao動了,然后有堯王府的侍衛率先下跪,道:“屬下救護來遲,請主子責罰!” 人群一靜,然后“呼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片,喊道:“卑職等救護來遲,讓三殿下受驚了!” 當他們從林子里走了出來的時候,外面天邊已開始泛白,端木恬和君修染站在山林邊看著天邊的一線光亮,他忽然牽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道:“回去吧?!?/br> “嗯!” 早有馬車準備好等候在旁邊,兩人一起登上了馬車,隱約中她好像聽到有人在說:“不愧是端木王爺的女兒,恬郡主太強悍了?!?/br> 她的腳步不由為之一頓,然后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恬恬這是一戰成名了,連軍中將士都為你折服?!瘪R車內,君修染再不見方才的堅韌,而是軟綿綿的癱在榻上,一副我很虛弱我很痛苦我很難受我受傷很嚴重極需要安慰照顧關懷備至的模樣。 端木恬瞥了他兩眼,若無其事的轉開了目光。 馬車開動,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看到太陽躍出了地平線,晨曦微露,空氣清新,鳥兒清啼,一切都顯得似乎很美好很有希望,她從昨天遇刺之后一直緊繃著的心,也忽然間舒緩了開來,目光輕柔,嘴角淺笑。 君修染在旁邊看著她,亦是目光輕柔,嘴角含著笑。 三殿下安全回來了,緊張了一天的京城老百姓們終于松了一口氣,然而那朝堂之上,卻是越發的波瀾壯闊。 當然,在那之前,他們的三殿下毅然拒絕回堯王府,死皮賴臉的定要住進端木王府里面,最終卻還是被老王妃拎著塞進馬車里面,直接攆回了堯王府。 他各種幽怨,卻見他的人兒只是斜倚在門口沖著他笑得幸災樂禍不懷好意,半點沒有要留他下來陪陪她的意思。 “哎~”他幽幽一聲嘆息,說道,“恬恬,那我先回去了?!?/br> “嗯?!?/br> “你有空的話常到堯王府來走走,熟悉熟悉環境?!?/br> “……” “我有空的時候,也會經常過來看你的?!?/br> “你不來也沒事?!?/br> “那怎么能成呢?我怕恬恬你會想我?!?/br> “……” “當然,我也會想你的?!?/br> 老王妃在旁邊聽得嘴角直抽抽,“啪”一下拍在了馬屁股上,將某只殿下給拉走了。 端木恬看著馬車朝堯王府的方向行去,轉頭看向了祖母,問道:“祖母,他的傷不要緊吧?” 老王妃側頭看她,神情有些膩歪,不過端木恬熟若無睹,半點反應也無。 輕笑一聲,又輕輕一嘆,說道:“養著吧,總會好的?!?/br> 端木恬不由臉色一變,又問道:“那他體內的毒……” “暫時無礙?!币妼O女神情有些郁郁,她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放心吧,他是練武之人功力深厚,傷勢恢復得就比普通人快,也不必擔心落下病根什么的。他那毒,若能解,那些珍奇之藥自當能給他洗筋伐髓,比任何人都要更健康,若是找不齊,他怕是也活不到被病根折磨的那一天?!?/br> 端木恬倏然捏緊了衣角,點頭道:“我知道了。祖母,我先去休息?!?/br> “去吧。你手臂上的傷也要留意,這天氣越發的炎熱了,傷口也更容易發膿感染?!?/br> “嗯!” 樓閣深深之處,有人正在發著脾氣。 只聽“砰”的巨響之后,他身前的桌子頓時粉身碎骨,嚇得站于下方的仆從心尖兒一跳,忙低頭垂眼越發的瑟縮不敢動彈了。 “廢物!”他滿臉盛怒,說道,“那么多人竟連一個落崖受傷的君修染都殺不掉,都是吃干飯的?還被那端木恬從背后偷襲,一鍋兒端了,就剩下一個還是被嚇破了膽藏在暗中連面兒都不敢露?哈,哈哈!飯桶,全都是他媽的飯桶!” 他煩躁的踱著步,忽然轉頭看著那仆從問道:“陳妙燕情況如何?” 那仆從當即回答道:“回主子,那陳四小姐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氣,急速送回來又免不了一路顛簸,至今還在昏迷中,不知是否能夠醒過來。而且她的一只手腕受傷非常嚴重,恐怕是已經廢了?!?/br> 他眸光陰沉狠絕,沉吟思索了會兒,冷笑道:“一定要把她給救活過來,這么重要的棋子怎么能讓她死了?她活著可還有大用處呢,讓他們去狗咬狗,哼!” “是!” 宮闈深處,有人臥病在床,輕聲說著:“三皇子安全回來了,那就好,那就好?!?/br> 有人不滿的嘀咕著,“還不都是因為端木恬那個丑八怪,不然皇兄才不會落了崖呢?!?/br> “好了萍兒,你還想讓你父皇再關你禁閉嗎?”看著撅嘴賭氣的女子,她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母妃知道你受了委屈,不過你這性子也得改一改,不可再那般魯莽了?!?/br> “母妃……” “母妃是為你好,你要記著些。不然若是哪天又惹了你父皇不高興,誰也救不了你啊?!?/br> “哼!” “行了,你也先退下吧,母妃有些乏了?!?/br> 六公主于是站起來退下,待得寢宮里再無其他人,忽有黑影浮現,單膝跪在她的榻前,道:“娘娘恕罪,小的沒有能完成您交付的任務,反而害得三殿下落崖?!?/br> 她半躺在床上,聞言并不語,只默默的沉思,許久才忽然問道:“那學士府的四小姐,可有找到了?” 跪在地上人頓時額頭冒出了冷汗,道:“娘娘恕罪,至今沒有找到,仿佛突然消失了?!?/br> “嗯?” “據小的查探所知,三殿下落崖之后又遭到了追殺,小的懷疑,陳小姐會不會是落到了那些人的手里?” “什么?竟有人追殺三皇子?本宮為何現在才知道?” “小的剛得到消息就前來稟告了,不敢有絲毫拖延和欺瞞?!?/br> “那可知是何人所為?” “娘娘恕罪,小的也不知道?!?/br> “那你跪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去查清楚了?” “是,謝娘娘不責罰,小的告退?!?/br> 另一邊,端木王府,君修染才離開沒多久,便有人登門拜訪,搖頭晃腦滿臉戚戚抑揚頓挫的對她說著:“王妃,主子他說才剛分離就又想念,想你想得茶不思,念你念得飯不想,就連滿身的傷痛也似乎越發嚴重了,痛苦不堪不堪忍耐耐不住寂寞……呃,是耐不住思念,屬下實在是不忍見主子如此痛苦,便擅自過來請求王妃,您可否搬去堯王府住上一段時日?陪陪主子,也好讓他的傷好得快一些。上次就是因為有王妃您的陪伴,主子的傷勢恢復得前所未有的快啊?!?/br> 端木恬側目看著他,揉了揉眉心,定了定神,說道:“我倒覺得你這么長一段話里面,就其中的五個字最可信?!?/br> “哪五個字?” “耐不住寂寞?!?/br> “呃……”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蔡倩之死 才剛恢復了不過幾天而已,三殿下再一次告假回府養傷,不過整個大炎朝堂卻并不因為他的告假而平息了風波,反而越發的暗潮洶涌,各方勢力明爭暗斗不斷。 便是在這樣混亂的時候,端木老王妃親上金鑾殿,狀告翰林學士教唆其女兒協同刺客刺殺端木王府的郡主。 學士府自不可能會坐以待斃,竟反咬一口說是老王妃污蔑詆毀,老王妃說是他們的四小姐意圖謀害恬郡主,他們還要說分明是恬郡主臨危之際將他們的四小姐也給一起拖入了懸崖,害得那可憐的孩子至今沒有下落,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請皇上為學士府主持公道。 兩方各執一詞,爭執不下,滿朝文武有默然而立兩不相幫甚至是低眉垂眼當做是什么都沒有看到聽到置身事外的,當然也有站出來力挺端木王府或者學士府的,更有推波助瀾挑撥離間的。 一時間整個朝堂都淪為了他們的戰場,硝煙彌漫。 在這個過程中,右相府也終于被拖下了水,說右相府的大小姐與恬郡主在太后娘娘的壽辰之日便有不愉快,她愛慕三殿下這件事更是幾乎天下皆知,嫉恨恬郡主實乃是顯然易見的事情,而且那學士府的四小姐自小便與成大小姐一起,唯其馬首是瞻,出手將恬郡主推下懸崖說不準便是成大小姐指使的,她完全有這個動機和能力。 右相府那邊的人頓時嗤之以鼻,說天下誰人不知道右相府的大小姐知書達理,溫婉嫻雅,心善仁慈,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有人便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于是他們又說如此斷言簡直是不負責任之極,無憑無據卻說出這般詆毀之言,究竟是何心思,分明就是故意要拿臟水往右相府身上潑,簡直欺人太甚,請皇上明察還以公道。 雙方爭執得越發激烈,到最后不知誰突然提到了當時在凌云寺祈福樹下可還有另外一名小姐。 于是當即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站在旁邊低頭打瞌睡的蔡國公身上,那小姐可不正是蔡國公府上的孫小姐嗎? 那老頭正打瞌睡打得忙,一下子遭遇那么多的視線注目竟也沒有半點感覺,繼續在那兒腦袋一點一點的睡了個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