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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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內容由【海嬰】整理,海棠書屋網()轉載。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妖王鬼妃》 作者:諾諾寶貝 ☆、第一卷 楔子 “刺啦”一聲,一道金色閃電從天際劈下,劈開了濃重的黑夜,劈開了沉悶的天空,猙獰著、叫囂著,猶如沖破了封印的怒龍,聲威浩大,讓人們緊閉了房門,鉆入了被窩,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敢捂緊了耳朵,在黑暗中瑟瑟發抖。 電閃雷鳴中,有個人在山野中奔跑,手上抱著一個大概三四歲的孩童,另一只手上竟還有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那孩童緊緊抓著男人的衣服,瞪大了眼睛看向他們來時的方向,任由那電閃雷鳴在頭頂炸響而渾然不覺,只緊抿著小嘴死死的盯著那個方向。 而那個嬰兒,此刻也瞪大了眼睛,就著在天空中劈閃的金光,看著將她緊緊抱在懷里的這個男人,大大的眼中有著一絲不該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所能夠擁有的神采。 這男人跑得很快,在這崎嶇山路上奔走卻如履平地,腳步落下,甚至沒有發出任何的踢踏聲,迎面而來的樹枝草葉也在他的面前主動的朝兩邊分開,連他的衣角都沒有觸碰到絲毫,更不必說被他護在懷里的兩個孩子。 “爹,我們不等娘一起了嗎?” 那三歲孩童忽然輕輕的問了一句,頓時讓男人渾身巨震,抱著兩個孩子的手臂倏然收緊。 但他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甚至腳下速度更快的往前飛掠而去。 有一道閃電從頭頂的天空直劈而下,躺在他懷里的那個嬰兒清楚的看到從他的眼中滑落了兩行眼淚,是鮮艷的紅色。 她心神猛震,從剛才醒過來開始一直到現在,都始終有些混沌無法反應過來的思緒,忽然間清晰了起來。 她明明記得她已經死了,也是在這樣寒冬季節卻突降驚雷的天氣里,粉身碎骨,死得不能再死了??尚褋?,卻為何竟會莫名來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而且該死的竟然變成了一個嬰兒! 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她只感覺渾身被擠壓著,吸扯著,然后終于渾身一輕,但是還不等她睜開眼睛重見天日,就感覺臉上一燙,然后就是火辣辣的疼,簡直就好像有燒紅的烙鐵忽然貼在了她的臉上一般。 之后,她聽到一個好聽的女子的聲音,說著讓他們趕緊離開,不用管她。男人不理,定要帶著她一起走,隱約中,已經能聽到有人聲在不斷的接近。 她奮力的睜開了眼睛,入目所看到的是一張在黑暗中依然散發著瑩白之色的粉雕玉琢的小臉,臉上一雙紅通通的眼睛,似乎還在小聲的抽噎著,另有一只小手正用力的捂著她的嘴,不讓她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她側轉了眼珠子,只隱約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很是虛弱的躺在那兒,手上有一把森涔涔的匕首,正直對著她自己的咽喉。 “帶著孩子們,快走!”她的聲音很好聽,但此刻卻非常的虛弱,說了一句便需用力喘息幾聲,才又說道,“就算一起離開,我反正也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沒有我這個拖累而只是帶著兩個孩子,以你的身手想要安然離開不是問題。夫君,別讓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男人忽然低吼了一聲,聲音凄厲,如受傷的猛獸。 他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抱起兩個孩子便頭也不回的沖進了黑暗之中。 在轉身離開的最后一刻,忽有閃電從天際劈下,讓她終于能夠看清楚了那個女人的臉。 皎皎如月,灼灼其華,明珠生暈,絕代風華! 只是她身下的那一灘濃重的血跡,卻在告訴著世人,她大出血,已經是活不了了。 又是“刺啦”一聲,比先前的任何一道閃電都要更加兇猛的金光劃破天空,那個男人抱著兩個孩子,突然一躍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而在距離此地足有幾千里的一處奢華富貴之地,有人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插在他胸前的利器,然后一點點的順著那握匕首的手,往上看去。 “為什么?”他看著站在他面前神情猙獰,已沒有了半絲雍容之態的女子,有震驚有不敢置信有傷心,最后卻全都化為了絕望厭棄。 那女子也瞪大了眼睛,似乎對自己的行為也感覺到不可思議,緩緩的松開了手,忽然趔趄了下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她狀若瘋狂,扯著頭發,扯著衣服,然后捂臉瑟縮成了一團,嗚咽著說著:“你為什么要出生?我什么會生下你這么一個怪物?都怪你,都怪你!你是惡魔,你是妖怪,你是怪物……全都是因為你,皇上才會不再喜歡我,我才會成為了天下所有人的笑柄,我為什么要把你生下來?你為什么要出生?為什么為什么……” 他怔忪的看著她,眼中漸漸的有晦澀被渲染了開來,讓他那雙與常人不同的紫色眼睛,越發的妖異了。 然后他身子一歪,軟軟的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一道驚雷忽然在頭頂的天空炸響,嚇得女子猛然跳了起來,尖叫著到處亂竄,慌亂之中竟一頭撞在柱子上,也昏死了過去。 ☆、第一卷 第一章 鬼娃娃 這里是大炎國的南方邊緣之地,一個叫三石村的小村落,離最近的集市慶豐鎮足有六十里路程,四面環山,其中那最高的一座山,便叫做紫霞山。 聽說在很久很久以前,紫霞山本不叫紫霞山,之所以現在會叫紫霞山是因為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有一天,天上的紫霞仙子降臨在那座山上,賜福于凡間,于是從那之后,那座山就被改名為了紫霞山。 端木恬單腳站在院子里練習著平衡,正好抬頭就看到了那被命名為紫霞山的最高山峰,并想起了前兩天在村口香樟樹下聽到的那個被村子里的人們代代相傳的神話故事。 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六年多了,除了剛出生的時候被父親抱著奔波了一段時日之后,他們就在這個偏僻的山村里安家落戶,這六年多來,日子倒也過得很平靜。 她正這么想著,忽然有兩個與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孩著急慌忙的跑到了她家門口,對著她喊道:“恬恬不好了,你爹又喝醉了,還把王屠夫的兒子給打了,你和你哥哥快去看看吧!” 聽到聲音,正在廚房準備著午飯的端木璟也走了出來,只見他眉目俊秀,姿態閑雅,即便只是穿了粗布衣衫,也掩不住他身上的優雅氣質。 他緩步走了出來,明明只是很隨意的一個走路的姿勢,偏偏他做來就有一種讓人看著都覺得很舒服的優雅,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一種魅惑人心勾人心魂的潛質。 看那兩個站在門口的小孩吧,不就在看著他發呆么?尤其是那個小女娃子,更是紅撲撲著臉,眼中一片水汪汪的。 他走到端木恬的身旁,很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側頭輕聲說道:“我們先去把爹叫回來吧?!?/br> “嗯!”轉頭看著他,輕點頭淡然應聲。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如同是仙童仙女攜手而立,男孩俊秀女孩俊俏,就連那容貌都有七分相似,都是一樣的粉雕玉琢,一樣的賞心悅目。 然而當女孩轉回頭,那畫面頓時就變得慘不忍睹,讓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的覺得,如此對比,未免也太過殘酷。 卻原來,端木恬的左邊臉頰上長有一巨大的紅色胎記,幾乎覆蓋了她左邊的那整半張面孔,鮮紅欲滴,怎么看怎么猙獰,怎么看怎么鬼氣森森,在這個紅色胎記的反襯下,她另外半邊的絕世容顏頓時就無限渺小了下去。 六年多前,他們剛來三石村的時候,村里的人都是叫她鬼娃娃的,不過在被她爹爹連著揍了十幾個人之后,就再沒有這樣的稱呼出現在端木恬的面前。 端木璟和端木恬兄妹兩跟著那兩個小孩朝外面走去。 在村口那棵巨大的香樟樹旁邊,有唯一的一家小雜貨店,平常都經營一些油鹽醬醋、細碎針線布料之類的小物品,當然也有酒這個東西,是三石村里最熱鬧的地方,無論大人還是小孩都喜歡去那里,聊天的、玩耍的。 開店的是一個寡婦,家里有個八歲的兒子,就是今天跑來端木恬家通知的其中那個男孩兒。 村里人都喊她作黑寡婦,只因為她相當極其的潑辣兇悍,論打架,便是村子里的那些男人都未必是她的對手。不過她對村子里的小孩卻都不錯,偶爾去鎮上進貨的時候,還會帶點糖果回來,分給去那玩的小孩嘗嘗鮮,所以村里的小孩都喜歡她。 端木兄妹兩來到那里的時候,正有一大群人圍在香樟樹下,對著中間在起哄,黑寡婦倚門站在她的小店門口,冷眼看著,不時的哼哼兩聲。 “這些臭男人,一個個不去好好干活,盡跑這里來瞎起哄!” 她冷冷的罵咧著,轉頭就看到端木兄妹已就在眼前,忙站直了身子,朝他們連連招手,說著:“娃娃,過來過來!” 端木璟拉著meimei就一起走了過去,輕聲問道:“阿嬸,我爹他好好的怎么會打了王屠夫的兒子?” 她看著端木璟就是一陣笑逐顏開,一聽到這個問題卻又立馬臉色輕誚,撇著嘴說道:“還不是那小子嘴賤,罵恬恬是鬼娃娃,被你爹給聽到了?!?/br> 端木恬輕斂著眼瞼,心中微暖。 這些年來,爹爹越過越落魄,似乎是在自暴自棄,自己把他自己給放逐了,整日里不是喝酒就是撒酒瘋,甚至端木恬有時候忍不住懷疑,如果不是因為還要照顧年幼的她和哥哥兩人,他說不定早就已經不再留戀人間。 旁邊的香樟樹下,起哄聲不斷,看不清被他們圍在中央的是個什么情況,黑寡婦在耳邊喋喋說著,“你們兩個娃娃可千萬別沖進去,弄不好還把自個兒給傷著了。你們就站在這里,等過會兒帶你們爹回去就行了,應該也快結束了。哎呦不是我說,你們的這個爹也實在是太不爭氣,整天就知道喝酒喝酒,也不知道要好好照顧你們,真是……” 端木恬忽然轉身就朝人群中走去,黑寡婦一愣,就想伸手攔下她。 這大人打架,兩個小娃娃摻和進去,那多危險? 但跟著端木恬的腳步,端木璟也往前走了幾步,正好擋在她伸出的手前面,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謝謝阿嬸提醒?!?/br> 然后也轉身跟著meimei擠進了人群之中。 人群推推嚷嚷的,兄妹兩這么一擠頓時就有些歪了,那被擠的人頓時惱怒就想要呵斥,可一低頭就看到這兄妹,當即住了嘴,還主動將路給讓了出來。 “呦,這不是端木家的公子和小姐嗎?你們跑這里來做什么?難道還想幫你爹一起打架不成?” 他們雖然在這里生活了六年多,但似乎總也有點格格不入,而且不知為何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村里總有人稱呼他們為公子小姐。 或許是因為端木璟這個小子雖年紀尚小,但卻一身的貴氣遮掩不住,或許是他們覺得這樣粉雕玉琢的娃娃跟他們在村里見到的其他小孩都有些不同,也或許,是因為端木崢即便是一身落魄,也讓人覺得他跟他們這些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這一家三口人,從來也沒有如村子里的其他人那樣,每天都有忙不完的農活。 總之原因有許多,到了現在,恐怕是誰都不知道究竟到底哪一個才正確,而聽到這樣的話,聽到周圍的哄笑聲,兄妹兩都是默然不語,只顧著鉆進人群里面。 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擠到了中央的兄妹兩,只是神色卻是各不相同的,有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的,有皺著眉頭對這兄妹兩表示擔心的。 端木恬很快就看到了她想看到的,只是卻又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她的那位能抱著她和哥哥兩個人沖破成千上萬的敵人所包圍的爹爹,那位行走在懸崖峭壁之上也能如履平地,踏雪無痕的爹爹,此刻卻抱頭蜷縮著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在王屠夫的拳打腳踢下嗚咽。 胸口忽然一陣陣的發緊發悶,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掌心里而渾然不覺,被哥哥握著的手一陣疼痛,她也依然無知無覺。 忽然抬頭深吸了一口氣,一把甩開哥哥的手就直直的朝王屠夫走了過去。 此刻在這香樟樹下,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她,就連那王屠夫也停下了拳打腳踢,停下了謾罵轉過頭來看著她。 “鬼娃娃,你來找死嗎?” 他瞪著眼睛甕聲甕氣的說著,那一瞬,端木恬看到躺在地上瑟縮嗚咽的爹爹,所有的瑟縮和嗚咽都停頓了一下。 她忽然加快腳步,在爹爹站起來之前就沖到了他前面,伸手去扶他,輕聲說著:“爹爹,我們回去吧?!?/br> 一陣渾濁的酒氣撲面而來,但她渾不在意,端木崢在頓了下后也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不再理會任何人,只順著她朝人群外走去。 可王屠夫卻不干了,他覺得這父女兩簡直不把他放在眼里,當即就搶上前來怒吼道:“站??!你這個廢物,老子有說你可以走了嗎?別以為打了老子的兒子,你就可以就這樣離開!今天我要不讓你跪下道歉,我就打死你為止!” 端木恬忽然停下腳步,“唰”的猛轉過頭去,死死的盯上了他。 這一刻,她身上猛然爆發出了濃郁的黑暗氣息,發絲無風自動,越發的像一個鬼娃娃了。 這王屠夫是慶豐鎮上有名的屠夫,平常時候都是住在鎮上的,只隔三差五的才會回來一次,性情乖張,又下得去手,村里的人都有些怕他。 他一向是橫行鄉里的角色,從來也沒有人敢觸了他的霉頭,更不用說是竟敢打他的兒子了。 那是他唯一的兒子,自然寶貝得緊,一聽說被端木崢這個廢物酒鬼給打了,哪里肯放過他?然而此刻面對端木恬的目光,卻不知為何竟讓他有種被惡鬼盯上的錯覺,整個后背都忽然冷岑岑的。 他下意識的頓住腳步,但緊接著就反應了過來,發覺自己竟被一個小娃娃給嚇到了,不由便越發的惱羞成怒,大踏步的再次沖了上來。 卻在這個時候,端木璟從旁邊沖了過來,抬腳就對準王屠夫的膝蓋用力踢踩了下去,只一下便將他踢得一個踉蹌,后“轟隆”一聲巨響,王屠夫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他卻還嫌不夠,又是一個前沖沖到了王屠夫的面前,抬腿跨到他身上,兩只尚且白嫩的手左右開弓,“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連串耳光招呼了過去。 所有人都呆滯了,瞪大眼睛木然看著端木璟那個一向最是溫和親善的小子,此刻卻正跨坐在王屠夫的身上,悶聲不響的左右開弓,不過幾個來回便將王屠夫的那張本就比普通人要寬厚些的臉,打得更加寬厚了。 良久,他才停下了手,施施然從王屠夫的身上站起來,撣撣衣角邁著獨屬于他的優雅步伐走到端木崢的另一邊,伸手扶著他卻笑著對端木恬說道:“我們回家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