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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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帶著譏諷的冷笑讓老頭子暴怒,但是不出我所料,他不敢殺我。他握刀刺向我的手中途猛然一變,刀柄重重砸在我臉上。這一下砸的很重,把我砸的一頭栽倒在地上,嘴角隨即就開始冒血。 我慢慢擦掉嘴角的血跡,固執的從地上再次開始爬起來,臉上仍然掛著那種不屑的笑。我恍惚記得過去聽過一句話,無論再深沉的人,只要他有欲望,就有弱點,真正無欲的人,才最難戰勝。 衛八,不過如此。 我的倔強讓老頭子無法忍受,他又一巴掌把我狠狠的抽倒,我還是掙扎著要站起來。如此反復了三四次,我的臉頰完全腫了,老頭子的目光也越來越冷,他如同在注視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盡管我已經忘記了一切恐懼,但他的目光仍然讓我心里忍不住一寒。 “我廢了你!拖著你走!”老頭子的怒火仿佛一下子就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陰森和狠毒。 他伸手就拉住我一條胳膊,收放之間,這條胳膊就脫臼了,疼痛讓我忍不住想叫出聲,但我緊緊咬著牙,額頭上淌著黃豆大的冷汗,瞬間就把衣領打濕了一片。這種疼痛不僅難熬,而且讓我隱隱中預見到了一種死亡的氣息,我感覺自己活不下去了。 但是在老頭子面前,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用處。緊跟著,他就抓起我另一條胳膊,這一次,我終于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眼眶被冷汗浸濕了,我不懷疑他會廢了我,只給我留下半條命,帶出去養著,以便取血。 然而,老頭子硬拉住我的胳膊之后,就沒有再做什么,仿佛僵在了那里。我一直等了有一分鐘,他仍然一動不動,我終于忍不住了,慢慢睜開了眼睛。 ☆、第二百五十六章 決戰(四) 當我睜開眼睛時,眼前就是老頭子如同石化一般的身影,但是當我的視線稍稍轉動了一下,就看到他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出現了蘇日的影子。高大魁梧的蘇日一手捂著胸口上的短刀,一手舉著槍,對著老頭子的后背。 “你該死上一萬次!”蘇日的身軀也是搖搖欲墜,但他體魄非常好,強行支撐著,他的同伴幾乎都死了,周圍到處是尸體。 這一次,我真的無法再阻攔蘇日了,如果不是之前我一意孤行,阻撓了蘇日,情況不會惡化到這個地步。 唰! 這時候,老頭子猛然就地滾倒,拖著我的手腕就轉了一圈。幾乎就在他動的同時,他原來站立的地方已經被子彈打出一串火花,老頭子滴溜溜的在地上滾著,把我的胳膊一下子就扭到背后,我也不由自主的被扭倒了。 老頭子躲到我的背后,動作一氣呵成,且隨手就把手里的刀給甩了出去,蘇日的眼力很好,用槍管撥開飛過去的刀子。我的一條胳膊脫臼,另一條胳膊被老頭子扭著,幾乎用不上任何力,我微微的一轉頭,拼盡全力,一口就咬了下去,正咬在老頭子的小臂上。 當一個人身體只有一個部位可以對敵的時候,那這個部位絕對是很可怕的,因為它聚集了人體幾乎所有的力量,還有心中的怒火。我咬的非常用力,老頭子顯然疼痛難當,他抬手就抓住我的頭發,但是我咬著就不肯松口。很快,我就感覺到有一股腥咸的血從牙印間滲出來。 “小兔崽子!” 老頭子疼極了,手上也頓時加力,我憑著一股倔勁在和他抗衡,無論他怎么用力拽我的頭發,我都不松口。我們兩個人扭打到一起,在地上翻滾著,蘇日大步朝前走了兩步,卻仍然無法開槍。我肯定不是老頭子的對手,如果這真的是性命相搏,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弄死我。但是他有顧慮,他不肯讓我死。 他的顧慮是我唯一的依仗,我要全力拖住他,給蘇日創造機會。我臉頰上兩塊咀嚼肌硬的和石頭一樣,老頭子猛的一發力,我幾乎就聽到唰的一聲,一大叢頭發帶著一塊血淋淋的頭皮被抓了下來,那種徹骨的疼痛淤積在我神經里,我叫不出聲,無法宣泄,隨即也用力一撕,硬生生從老頭子小臂上咬下一塊rou。 老頭子也不是鐵打的,他的手臂觸電一般的接連顫抖了幾次,我噗的吐掉嘴里的碎布和血rou,又要張口去咬。老頭子一拳就把我打到了一旁,我感覺頭顱被似乎被打裂了,借勢用那條好著的腿用力去蹬,而且是朝老頭子傷腿上蹬,他終于有點承受不住,我能感覺的出,他已經惱怒到了極點。 我一邊蹬著,一邊想全力掙脫出來,身體在地上扭動了一下,把被扭到背后的胳膊轉到身前,老頭子的手肘一下子就搗在我的臉頰上,這一擊幾乎給我造成了短暫昏迷,只是潛意識里還有逃脫的概念,就地拼命的滾出去。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我滾出去之后,一直尋找機會的蘇日果斷的開槍,老頭子迫不得已朝我相反的方向滾。我真的感覺自己的意識有點模糊,大腦受到了震蕩,眼前的情景像虛幻了一樣,天旋地轉。我躺在地上無力的來回晃動腦袋,幾次想要爬起來,卻都沒有成功。 蘇日一連開了兩槍,子彈在地面上激起了火花,老頭子在地面上滾著,比徒步奔襲都慢不了多少,他也無法和蘇日這樣的人遠距離對峙,唯一的辦法就是貼身近戰。 我轉了一下頭,就感覺鼻腔和嘴巴一起朝外冒血,模糊的視線里,蘇日的影子和老頭子的影子不斷變幻著,重重疊疊,他們都握著那桿槍在拼命的爭奪。我猛的一用力,坐了起來,鼻血像水龍頭一樣嘩嘩的流,而且當我坐起來時,強烈的眩暈感和頭部的劇痛影響了身體的重心,隨即就又無力的栽倒。 如果僅憑力量,蘇日可能不會遜于老頭子,但是老頭子的經驗比他豐富的太多。老頭子這樣的龍頭是靠自己的拳頭一點點打下的基業,不是雷英雄那種后起之秀用人和錢硬砸出的地位聲望。一桿槍橫在兩個人中間,蘇日就顯得很吃力,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響驟然發出,老頭子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又多出一把刀子,貼著槍管劃下來,逼得蘇日不得不松手。 老頭子奪到了槍,馬上調轉槍口,但是蘇日的反應也快的驚人,他一步沖過去,一只手卡著老頭子拿到的手腕,另只手無比熟練的關掉槍上的保險,卸掉彈夾。兩個人都有傷,大口喘著氣,卻絲毫不讓,此時此刻,稍一退讓就代表著死亡。 老頭子不耐煩再奪槍了,他翻轉手腕,手里的刀子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劃向蘇日,蘇日被迫再次松開了手。老頭子拖過了槍,橫著一掃,直接把蘇日掃倒,但是蘇日跟和尚一樣,有一股蠻力,尤其是在生命遭到嚴重威脅的時候,潛力被徹底激發出來。他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一樣,倒下的同時拼命握住槍管,借著身體倒地的慣力,全力奪槍。老頭子的小臂畢竟受傷了,掉了一塊rou,手上拿捏不住,被蘇日奪走了槍。 蘇日拿到槍的同時,轉槍口開保險擊發,彈夾被卸掉,只剩下槍膛里一顆子彈,這顆子彈一下子就打穿了老頭子的腿,老頭子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卻沒有任何停滯,握著刀子朝前一撲,深深刺進蘇日的小腹,跟著就是一拉,蘇日用槍管擋住老頭子的手,擋的很及時,否則這一下不啻于開膛破肚。 “沒有人斗得過我衛八!”老頭子幾處負傷,且都是重傷,尤其蘇日那一槍,幾乎真的把他打癱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聽出他的嗓音已經猙獰,捏著被鮮血染透的刀子,跟蘇日僵持。 他們之間的打斗也無比的快,我使勁晃著腦袋,也不再勉強站起來,就那樣翻滾著朝前爬,我摸到了之前丟失的那把手槍,抬手就是一槍。子彈幾乎貼著老頭子的后背飛過去,他又和蘇日激烈的扭動了一下,緊接著,我聽到蘇日發出一聲沉悶的吼聲。 他的傷更重了,小腹上多了一道嚇人的傷口,幾乎看到了內臟,胳膊上也出現一條刀傷,渾身上下鮮血淋漓,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了幾下,兩條手臂不甘的垂了下來。 我不知道蘇日是不是死掉了,但是老頭子還活著,他一打滾就翻出去很遠,想借著一些隱蔽物逃脫我的槍口。我立即用一條好腿半跪在地面上,舉起了手里的槍。我的雙臂也都帶著傷,扣動扳機時會牽連傷口,影響精準度。 我心里多余的念頭全部都拋掉,也不管追擊老頭子會否再遭到還擊,我只想打死他。我完全站了起來,拖著已經不像樣的左腿,盡全力朝前追過去。老頭子在地面上翻滾,漸漸就脫離了微弱的光線覆蓋范圍。如果被他隱入絕對的黑暗中,我想我再沒有任何機會能殺了他。 “衛八!”我大吼了一聲,一槍打了過去。這一槍精準度不高,卻歪打誤撞,似乎打中了老頭子的后腰,他的動作頓時遲緩了很多,我顛簸著追了上去,在距離他還有幾米遠的地方又吼了一聲。 老頭子停止了掙扎和翻滾,他趴在地上,緩緩的回頭看了我一眼,光線已經不清晰了,我也不想再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用槍口對準了他的頭。 他慢慢的翻身,坐在地上,他渾身也全是血,連一頭花白的頭發都沾滿了血跡。我可以不看他的臉,但這一頭染血的白發,卻瞬間觸動了我的心。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看待他,我恨他,徹骨的痛恨,但是有的事情,卻不受控制般的在腦海里浮現。 我再一次想起了他和薛龍頭斗的最兇的那兩年,我由方叔帶著,隱藏在江北附近的鄉下,老頭子得空的時候,會去看我。我見到他的時候,是最快樂的時候,我會騎在他脖子上摘果子,和他一起玩紙牌,一起給我養的小雞小鴨喂米...... 那個時候的我,可能死都不會想到,我和他之間,最終會以這樣的方式相見。我在心里對自己說,這個人十惡不赦,他不值得自己再流淚。我不想哭,但是眼淚卻不爭氣。 在這一刻,我突然很想知道,他養了我二十多年,真的是沒有一點點感情,純粹把我當成一個取血的工具嗎? 但這個想法只是一瞬即逝,我怕自己動搖。很多事情在沒有發生的時候,我總會這樣想那樣想,然而等它真的落到自己頭上時,先前的想法可能一瞬間就沒有那么堅定了。 老頭子,我找了很久很久的老頭子,就在我的眼前了,只要我扣動扳機,立即就能打穿他的頭顱,打穿他的胸膛。 ☆、第二百五十七章 終結 衛天!扣動扳機!讓一切都終結在你手里! 我打消了那個可笑又可悲的想法,不管老頭子對我有沒有一點半點感情,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太多太多的人因他而死。 “小兔崽子?!崩项^子慢慢抬頭看著我,我一直說服自己不去看他,但是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移動到了他的臉龐,他的眼睛上。 這時候的他,好像就是當初我離開江北時最后一次見他的樣子,他老了,今天睡過去,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小兔崽子...... 這個稱呼,我從小聽到大,卻沒有任何一次聽起來如此心酸。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在重傷之余面對槍口裝可憐,但是他真的顯老,老到不堪一擊。 “我的命就在這兒,你拿去!”老頭子努力想要站起來,但是不可能。最終,他放棄了這個念頭,就那樣坐在地面上,兩只手顫抖著撕開自己胸前的衣服:“朝這兒打!” 老頭子真的太了解我了,他肯定不想死,卻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動作,他沒辦法逃脫,只能瓦解我的意念。 我曾想過無數次,真正抓到老頭子的時候該如何處死他。但是此刻,我的手指雖然扣著扳機,卻仿佛沒有力氣把子彈打出去。 也就在這時候,我才真正體會到麻爹還有曹實,在臨死前不久跟我說的那些話。他們很為難,難做人,這種為難簡直痛苦到想讓他們一頭撞死去逃避一切。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和他們一樣,丟下手中的槍,撞死在這里。但是不能,蘇日就在我身后躺著,生死未卜,他的伙計全都死在四周,和尚不知道是否活著,還有麻爹,曹實......一個又一個人影在我眼前晃動著,如果不是老頭子,他們會死嗎? 還有我的mama,從未見過面的爸爸,他死的那么慘...... 我不能容老頭子活下去,盡管手里的槍重的像一座山,但我也要把這座山搬掉。如果他還可以活著,那么總有一天,我會無法面對那些已經死去的人。 眼淚把我的臉打濕了,我噗通一聲跪倒在老頭子面前,我仍舉著槍,但是心里的雜念,已經越來越淡。 終結吧,是該終結的時候了。 “衛八!這一跪,欠你的,都還給你!” 砰! 我流著眼淚,沒有閉上眼睛,緩緩掏出那只放著衛勉眼球的小瓶子,扣動了扳機。清脆的槍響,呼嘯的子彈,老頭子的胸前頓時如同綻放開一團妖異又猩紅的花,染紅了頭頂的黑暗。 他中了一槍,卻仍然坐的那么端正,子彈穿透了胸膛,他好像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不斷淌出的血,又抬頭看了看我。 砰砰砰! 我一口氣打光了槍里的子彈,猛然揚起了頭,槍從手里滑落。我好像一下子輕松了很多很多,又好像一下子沉重了很多很多。 再沒有任何聲息了,一點都沒有,這個黑暗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我一個人。我說不清楚這是不是一種煎熬,但是我能感覺的到,我不再是衛天。 幾分鐘之后,我低下了頭,老頭子已經躺倒在地,他的胸口幾乎被子彈打爛了,只有一雙蒼老且如孤狼般的眼睛,仍然圓睜著。 “衛家九重門,老八人上人......” 據說,這是當年流傳在李陵山周近的一句民諺,如今,它成為了絕唱。衛長空死了,和麻爹一樣,再也回不了家。 昔年那個龐大強勢的家族,完全絕根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如果,我也曾經算是衛家的人的話。 我一動不動的看著老頭子的尸體,輪轉長生,虛無縹緲。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就感悟到,所謂的長生,不可能也不應該存在,它從未存在過,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以后也沒有。那么多人爭斗了那么多年,只不過給這個紛亂的世界留下了一個無稽的故事而已。 只是個故事。 我感覺自己脫力了,卻一刻也不能停,我爬到了蘇日身邊,他還有一絲鼻息。我又接著爬了很久,在那些尸體身上找回一些能用的東西,我費力的把蘇日拖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然后給他消毒上藥包扎。 我找回了彈夾,抱著蘇日的那桿槍守在旁邊,我沒再看時間,在這個地方,能活下來的人總歸會活下來,不能活的,再怎么努力都沒用。 我記不得究竟過了多長時間,蘇日醒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他又昏迷了。我不能再指望他自己清醒過來之后自己走出去,我用很多衣服把他兜起來,然后背著他的槍,在地面上爬行著拖他走。 這樣走的非常慢,半個小時過去,可能我只爬出了一二百米,但是我相信我能走出去。相信只是相信,這些路,都要我一寸一寸的爬過去。我的手肘磨爛了,卻固執的不肯停下。又過了很久,我看到了遠處有光線,還有一些人的影子。等那些人距離越來越近之后,我看到一個被人扶著的身影,他的光頭在光線的照射下,像一盞燈。 我連喊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掙扎著把手里的手電擰到最亮,然后胡亂揮舞著,那邊很快發現了我,有人過來看了一下,隨即就朝后面喊。被人扶著的和尚一聽是我,一把就推開身邊的人,瘸著一條腿蹦了過來。 “衛大少!”和尚撲到我身邊,擠出一個招牌似的憨笑,但是我分明看到他的眼里,一瞬間就涌出了淚。 實話,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和尚哭。 和尚過來之后,張猴子也馬上招呼著人抬我們,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因為身體和神經全都撐不住,見到自己人,我很快就昏了過去。臨昏迷前,我還沒忘記招呼張猴子帶人到陰沉臉死去的地方找輪眼。 等我醒過來時,已經到了外面,正在被人抬著趕路。我稍稍一動,就覺得渾身上下那里都疼。 “蘇日怎么樣?” “一只眼睛肯定是不行了,胸口的傷不在要害,小腹上的傷看著挺嚇人,仿佛開膛破肚一樣,其實也要不了命,衛大少,你忘了,在班駝的時候,曹實拖著一截腸子還走出了大漠......” 我的眼神立即就黯淡了,這一次,很多人都回不去了,曹實也回不去了。 和尚可能也是拼著一口氣帶人找我,等找到我之后,他也頂不住了,被人抬著走。路上他和我說了一下,但是我沒心聽,對我來說,發生在這里的一切都是過去,不重要了。 我問張猴子有沒有找到東西,他說陰沉臉的尸體是找到了,但是輪眼沒有隨身帶著,因為當時急著把我和蘇日抬出去,所以他們也沒有繼續找下去。 “好吧,好吧?!蔽肄D頭看了看仍然昏睡的蘇日:“這不是我們的東西,讓它的主人去找它?!?/br> 最終,我們離開了盤龍山,到最近的城市去治傷。確實如和尚所說,蘇日活了下來,我身上的傷也不致命,只不過需要時間去恢復。但是和尚的情況有些嚴重,我聽下面的伙計嘀咕,即便能好,但也好不徹底。 我們都躺著起不來,只有張猴子一個人好胳膊好腿,我交代他去做善后的事,抄老頭子現在的老窩,拿到輪轉石。 老頭子這股勢力,其實等于完全垮掉了,所以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張猴子帶著人拿到了被老頭子之前奪走的那套輪轉石。我暫時還起不來,就讓他暫時放著,然后又叫他回長沙拿回了第一次來盤龍山時得到的幾塊輪轉石,等我傷好了之后再處理。 我沒有急著回南方,就留在這里養傷,因為我心里已經有了一個打算。我在這里住了大概十天左右,雷朵突然就出現在我面前,她帶著一身風塵,那張花一般的臉龐依然有淡淡的憂郁,但是當她看到我的那一刻,露出了一絲笑。 從馬爾康那邊也很快來了人,他們直接去了盤龍山,要尋找輪眼。前后找了很久,那批人回來了,順便接走了蘇日。至于找沒找到輪眼,我沒有問,他們也沒有說。這是屬于他們祖先的東西,找不到就算了,即便找到,也會被當做圣物一樣供奉起來。 我一直在這里住著,除了每天跟和尚一起被人放在輪椅里推著出去走一圈,幾乎就沒有別的事做了。張猴子感覺奇怪,說這里條件并不好,干嘛還留在這兒。我就告訴他,還有最后一件事沒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