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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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麻爹邊跑邊說,沒過一會兒,后頭的人就追過來了,離的遠遠的喊道:“衛老板,等等,先等等,沒危險了……” “沒危險了?”麻爹停下腳步:“把大蛇打死了?” 我們倆停下來等,張猴子的一個伙計剛跑到面前,麻爹就憂心忡忡道:“你們把那條蛇打死了?這東西是有靈性的,又長的那么大,都是經常出來行走江湖的人,怎么腦袋里全是漿糊,遇事不分輕重?” “不是不是,虛驚一場。剛才咱們看見的那條蛇,就是石頭雕像?!?/br> “石雕?” “是石雕,石臺兩個角上,一邊有一個?!?/br> 我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如果剛才看到的那條盤踞的大蛇是石雕的話,這石雕的雕工就太精湛了,簡直可以以假亂真。 “衛老板,回去吧?!?/br> 麻爹就是這樣,危險一來,跑的比兔子都快,危險一去,就顯得大大咧咧,很不屑的對那伙計說:“老子就說了,你們這些年輕后生,包括老張在內,都沒有什么見識,遇事亂成一團,本來屁大點事,稀里嘩啦打出去這么多子彈,子彈不要錢?” 整支隊伍的人都很忌諱麻爹這張嘴,那伙計也不敢多說,帶我們回到原來的地方。一些人已經圍在大蛇旁邊,指指點點,看起來真的沒有什么危險,我和麻爹也跟張猴子過去看。 這條盤踞的大蛇真如那伙計所說,是石頭雕刻出來的,非常精細,身上的鱗片都隱約可見,剛才那些人劈頭蓋臉一通亂打,子彈在蛇身上火花四濺,才被張猴子發現了蹊蹺。 “這是鎮宅用的?” “狗屁,你們家門口就放兩條蛇?我看,不是鎮宅,而是要鎮其它什么東西?!?/br> 幾個人議論紛紛,等他們全都說完了,一直沉默著的小胡子才開口說了一句:“這是圣山之龍?!?/br> 我們這些人中間,只有小胡子曾經翻閱過大量有關西夏的資料,所以在這方面,我對他的話還是比較信服的。但麻爹嗤之以鼻:“欺負別人沒文化?龍是什么樣子,跟蛇差得遠了?!?/br> 小胡子看了麻爹一眼,走到那條石雕大蛇旁邊,伸手在幾個地方指了指。我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就發現這條大蛇盤踞起來的腹部下面,有兩三個很不顯眼的凸起物。 “這是……爪子?”一個伙計遲疑問道。 “西夏人把賀蘭山稱為圣山,認為這是他們的祖源之地?!毙『拥f道:“從黨項羌人部落群居的時候開始,就把這種蛇當做圣山的守護神。一些黨項羌族的原始神話中傳說,圣山守護神不死不滅,三千六百年一個輪回,從蛇身長出五爪兩角,化身為龍,到三千六百年滿,就重新變回原形,周而復始,守護圣山?!?/br> “這也只不過是個傳說而已,中國人都以龍為圖騰,誰見過龍?無非是虛構出來的物種。這種什么圣山之龍,可能就是當時的人看見一條大蛇,靈感迸發,編出一個守護神的故事,不必當真?!?/br> 小胡子也不理會別人怎么說,重新陷入沉默。麻爹很想到石臺上的建筑廢墟里面扒拉扒拉,就攛掇張猴子,讓他先派人上去看看。張猴子被麻爹粘怕了,躲在一個伙計身后說:“麻哥,這種地方,不會有什么值錢貨色,總不可能搬幾塊石頭出去吧?咱們還是先做正事要緊,衛老板,你說對不對?” 我從看到這處建筑遺址的時候就猜測過,銅牌會不會藏放在這里,我還想著張猴子會和我抱有一樣的心思,沒想到他對這個地方很不看好,看樣子是想直接放棄。這就讓我心里產生了一絲懷疑。 “老張,這地方你來過?” “沒有,衛老板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沒來之前,我們都被堵在門外邊進不來,怎么可能來過嘛?!?/br> 我走近張猴子,盯著他的眼睛問:“既然沒來過,你怎么知道東西不在這里?” “衛老板,這你可就誤會我了?!睆埡镒雍苕傡o的說:“其實東西在不在這里,我原先也吃不準,但你師爺說,這地方很象是一個祭祀場所?!?/br> 我一愣,心說祭祀場所跟東西在不在這里有一毛錢的關系? 張猴子把我朝旁邊拽了拽,壓低聲音說:“師爺說,建造這些建筑的人,和銅牌出現的年代相差太多,也就是說,銅牌跟這片建筑沒有什么關聯。而且,你也看見了,要在上面的廢墟里找東西,光清理工作,我們就得干上半年?!?/br> 我一聽是小胡子的意見,就沒跟張猴子再啰嗦,直接找到小胡子,問他相關的情況。我很不愿意在這個地方多呆,只想趕緊找到東西后馬上離開。 小胡子跟麻爹不一樣,喜怒不形于色,盡管知道我心里對他有意見,但也沒流露出什么不滿的神色,對我說:“石臺上面這片廢墟,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史料中記載的黨項羌人的祖源殿。它建造的時間,比西夏王朝最少要早三百到五百年,而銅牌很顯然是在路修篁之后才出現的東西。你想想就明白了,銅牌的藏放者來到這里的時候,整片建筑已經倒塌,如果是你,你會把東西藏在這里?” “那也不一定?!蔽移鋵嵰呀洶俜种耸J同了小胡子的推斷,但嘴上卻不肯服軟。 我來回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仔細搜尋這里的念頭,一個是工程量太大,另一個其實還是來自自己的感覺,聽了小胡子的話之后,我就感覺東西可能真的不在這里。所以張猴子再過來請示的時候,我讓他直接帶人穿過這片廢墟。 張猴子就在石臺上把人一**,繼續前進,越過這片建筑廢墟,接近空間的另一端時,石壁上出現一個黑乎乎的洞口,這個洞口很寬,而且洞口邊緣有人為的痕跡,很可能是當初有意拓寬的,按正常情況分析,里面也應該比較寬闊。前面探路的伙計打著手電鉆進去,不斷發來安全的信號,后面的人就一路跟著走。最多十分鐘左右,周圍所有人為跡象全部消失,而洞口后面的通道也漸漸變的平坦,附近沒有任何水流的聲音,大概是我們離那些地下水系已經很遠,或者是水系改道了。 雖然四周的環境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我們的食物和飲水不多,我問張猴子打算朝前面走多長時間,他說全憑我做主。我想了想,剛才分發給養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三四天的量,所以我說最多走三十個小時,免得食物消耗完了,又找不到其它路。張猴子看了看表,說可以,三十個小時內要是找不到東西,也找不到出路,就原路返回,想辦法跟洞外留守的伙計接頭。 我看張猴子回答的很干脆,心里對他的猜疑就減少了一些,不過麻爹是個死心眼,認準的事就不回頭,全心全意粘著張猴子,一副生死與共的樣子。 走了一會兒,我就感覺腳下的路開始出現坡度,其實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折騰,我腦子里早已經迷了,根本估計不出現在身處位置的海拔高度。而且,坡度越來越明顯,手電照過去,rou眼都能看出路面的變化。 當地面的坡度幾乎達到二十度左右時,麻爹忍不住了,摟著張猴子的肩膀問:“老子怎么感覺正朝一個大坑里走?” 第一百三十章 走失 “麻哥你想的太多了,這種地方,又不是人修出來的,老天爺要它什么樣子,它就是什么樣子?!?/br> “暫且信你一次,老子先說好,要是再有什么吃不準的地方,老子堅決不走?!?/br> 張猴子被弄的實在是沒脾氣了,干笑兩聲,讓前面的伙計盡量走的快一點。這條路雖然有坡度,但比那些河岸要好走的多,再加上我們時間有限,都一步不停的朝前趕。從廢墟那里出發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后,麻爹剛才信口胡謅的一句閑話沒想到真的應驗了,我們被一條橫跨的深溝攔住去路。 這是一條梯形的溝,東西走向,非常長,用手電去照,只能看到西面一百多米處有個大拐角,東面就看不清楚了,估計有將近十米寬,七八米深,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溝底緩緩流淌著水。 我跟麻爹現在都對水過敏,大家深溝的邊沿上站著看了一會,張猴子很輕松的指著溝底對我說:“衛老板,你看,這么緩的水,根本不用費任何力氣,就過去了……” “少來這一套!”麻爹鐵臂一揮,打斷張猴子的話:“老子現在只要看到一碗水,眼前就發黑?!?/br> 張猴子又吃了個釘子,訕訕的讓伙計看看溝底的水有多深。兩個伙計忙活了半天,我們也在旁邊看的很清楚,眼前這條溝雖然有七八米深,但溝底的水只勉強達到膝蓋。 “看,麻哥,我都說了吧,這種小溝,絕對沒有什么問題的,你們幾個,先過去,到對岸等著接我們?!?/br> 張猴子的幾個伙計一卷褲管就跳下去,順著梯形的溝壁艱難的向上爬。石壁很陡峭,時不時就有人爬到一半掉下來,終于有一個身手敏捷的伙計先行爬到對岸,把溝底的人一個一個全拉了上去。 一切都很順利,但麻爹堅持落在最后走,所以小胡子跟和尚他們第二批下去,在前面那些伙計的幫助下,爬上對岸。等人都過去了,只剩我們三個,麻爹和張猴子手拉手,跟殉情似的雙雙飛身而下。 溝底的水冰涼徹骨,我一邊使勁提著褲子,一邊趟水。置身在溝底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并不像一條水溝,稱之為河道的話會更為貼切。我們三個人還沒走到溝底的中心位置,張猴子就停下來,豎起耳朵,似乎在仔細分辨什么聲音。最多兩秒鐘,我跟麻爹也隱隱約約聽到一陣非常渺茫又很奇怪的聲音。 很快,這陣聲音就由模糊變的逐漸清晰,張猴子臉色一變,張牙舞爪就朝對岸猛跑:“來水了!” 河溝向西延伸出一百多米的地方是個轉角,當時下來的時候沒怎么在意,但張猴子剛一動,那陣聲音就從轉角處非常清晰的傳了過來,一起過來的,還有蜂擁的水流。 “這水怎么總跟著老子!”麻爹甩下張猴子,拉著我就朝對岸垂下的繩子跑去。 奔騰的水流順著這條深溝由遠而近,毫不夸張的說,那種聲勢比面對一列呼嘯而來的列車都讓人膽寒。我們三個人在齊膝深的水中連滾帶爬,剛剛伸手抓住繩子,洶涌的波濤幾乎已經近在咫尺。 “快拉!”岸上的人都手忙腳亂,拼命把我們朝上面拽。七八米的距離并不算長,但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河溝中那股水流的速度,我根本不敢相信水還能流的這么快,只拉到一半,鋪天蓋地的水就瘋狂的吞噬深溝中的一切。水流的力量實在太大了,盡管我使出吃奶的勁死死拽著手中的繩子,但身體一被水流吞沒,整個人象一顆出膛的子彈,瞬間就飛射出去。 我只在被沖走的同一時間用余光掃到岸上那幾個人手中凌亂的手電光,然后眼前就陷入絕對的黑暗中。盡管三十多個小時前我剛剛被水沖走一次,但這一次的感覺卻跟上一次完全不同。充斥在我腦海中的,是一種完全絕望的感覺,我根本不相信一個人的運氣會好到接連兩次都能死里逃生。上一次獲救,是因為意外倒塌在岸邊的銅龍,而這一次,我無法再安慰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被沖出去多遠,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長時間,整個大腦就象一個漩渦,一切全都亂了,只有在感覺腦袋接觸空氣的那一刻,貪婪的猛吸一口空氣。如果一直都是現在這種狀況的話,雖然不好受,但我還能堅持很長時間,不過,就在我深吸最后一口氣的同時,犀利的水流一下子把我卷下水面,直到肺里的空氣消耗完,都沒有換氣的機會。 窒息的感覺讓人忍不住發狂,但我知道,現在只要忍不住一張嘴,整個肺腔立即會灌滿水。很奇怪,此時此刻,我腦子里所想的并不是對死亡的畏懼,而是一點莫名其妙的悲涼。我在想,如果死在這里,這個世界上會否有人真正為我難過。 就在我的忍耐達到極限,幾乎連一秒鐘都無法堅持下去的時候,腦袋突然感到一團溫熱,明顯是露出了水面,不知道是不是在水下悶的久了,大腦缺氧造成不良后果,沒等我吸完一口氣,就失去了知覺。 等我蘇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一小團搖曳的火光,麻爹正監督張猴子在火上烘烤衣服。 “衛老板醒了!”張猴子無意中發現我暈乎乎的坐起來,立即就丟下手中的衣服,興高采烈的給麻爹報信。 “好好烤你的衣服!老子又不瞎,這么大個人,能看不到?”麻爹沒好氣的叱責張猴子,然后端著一點冒著熱氣的熱水走過來。我三兩口就把熱水喝的一干二凈,胃里暖烘烘的,很舒服。 簡短的跟麻爹交談了幾句,他告訴我,我們被沖走之后,一直順著河道漂流,但漸漸的,水位和流速都有所下降,直至最后,越來越淺,麻爹和張猴子被擱淺,又在不遠處發現我,就把我抬上岸。 至于水流為什么會減緩,麻爹也說不清楚,張猴子在旁邊插嘴道,可能是河道中間分岔,有其它支流分流了部分水量,否則,以河水最初的迅猛勢頭,簡直可以從這里流到唐古拉山口去。 張猴子一說話,麻爹就瞪他,看樣子剛才就已經給了張猴子不少苦頭吃。直到這時候我才發現,我跟麻爹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烘干,只有張猴子一個人還拿著自己濕漉漉的衣服在火上烤。幸好我們的背包上都有搭扣,漂到這里還沒有丟失,翻出了一些可用的物資。 “這一次,老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老張。就是他,一個勁兒攛掇咱們朝前走,這下可好,直接走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br> 張猴子心虛,也不敢還嘴,烤干了自己的衣服,又忙忙碌碌的弄食物,非常勤快。趁這機會,我打眼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麻爹說我們被沖出去十萬八千里肯定夸張,但毫無疑問的是,在黑暗中順著河道不知道拐了多少彎,東南西北早就分不清了。 “咱們有指北針嗎?”我緊張起來,在這種環境下,沒有任何可以辨別方向的參照物,如果連指北針都沒帶,我們的處境就很悲慘了。 “有?!睆埡镒佣自诨鸲雅赃?,順手從口袋里掏出指北針:“幸好我背包里有一個?!?/br> 我松了口氣,一邊吃東西,一邊跟他們商量,麻爹的連心眉一陣跳動,冒著一股火氣說:“還商量什么!什么都別商量,吃完東西直接往回走,老張,這次哪怕你嘴里說出一個大閨女,也別想再糊弄老子?!?/br> “好好好,我也是這個意思,吃完東西就走?!睆埡镒釉僖膊桓姨崾裁唇ㄗh,老老實實埋頭吃自己的東西。 用來燒火的燃料很快就耗盡了,麻爹打開一支手電,張猴子跟著也打開一支,麻爹就罵,說他敗家子,不知道節省能源。說著,麻爹掏出一把噴子,朝前方抬手放了一槍,槍響飄出去很遠,如果那幫人聽到槍聲,會第一時間朝這邊靠攏。 我們走了不遠,就看到一條水流很淺而且流速緩慢的河,不知道是不是把我們帶到這里的那一條。因為張猴子猜測河道很可能在中間最少分了一到兩個岔,不過我們有指北針,不用擔心迷失方向的問題。 張猴子拿著指北針在前面引路,麻爹悄悄對我說:“老張滿嘴沒一句實話,現在咱們倆人,他一個人,吃定他了,要不要趁這個機會逼問一些口供?” “不太好?!蔽乙豢诰头駴Q了麻爹的建議,這次被河水沖走,完全是任何人都預料不到的意外,張猴子也是受害者之一,不能把責任全推到他身上。況且,張猴子至少表面上對我們很客氣,如果我們率先發難,就等于明著撕破臉皮了。 “婦人之仁,有什么不太好的?”麻爹掀掀自己的衣角:“老子有槍,頂著他腦袋,保證你想知道的連同你不想知道的一股腦全吐露出來?!?/br> “還是算了?!蔽覉詻Q不同意這么做,有些話還是沒辦法跟麻爹明言,對他來說,小胡子已經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如果再把張猴子得罪了,我跟麻爹單槍匹馬,日子就更不好過。 “衛老板,麻哥,你們看?!?/br> 第一百三十一章 致命的錯覺 我跟麻爹正在后面小聲嘀咕,張猴子就回頭喊我們,順手用手電指著前面,疑惑的說:“這里怎么也有胡子師爺說的什么圣山守護神的石像?” 離我們十幾米遠的地方,盤臥著一尊先前在廢墟旁見過的圣山之龍的石像。我也感覺很奇怪,眼前這片地方,沒有任何建筑以及人為留下的痕跡,出現石像,確實有點突兀。 “這附近,會不會還有另外一片廢墟?” “說不清楚,咱們被沖過來的時候,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不過麻哥,再有廢墟的話,我看就不用關注了,肯定不會有什么東西的?!?/br> “老子心里有數,用不著你廢話。啰嗦什么,趕緊走?!?/br> 十幾米的距離,兩分鐘就走到了,麻爹問張猴子有沒有照相機,張猴子說背包里應該帶著,麻爹很高興,讓張猴子替他拍兩張照片,說以后拿著照片出去給人看,不明真相的人肯定能被糊弄住,還以為照片里的石像是真家伙。 自從在門外面的事情發生之后,麻爹難得給張猴子好臉色,所以他一吩咐,張猴子忙不迭的翻找照相機。麻爹走到石像旁邊,一腳踩上去,威風凜凜的擺了個造型,但還沒等完全站穩,麻爹的臉一瞬間就綠了。 “這石像是活的!” 幾乎就在麻爹喊出這句話的同一時間,我看到盤臥在地面上的那條圣山守護神巨大的腦袋動了一下。 這是個絕對要命的錯覺! 從我們三個人看到這里的圣山守護神時,潛意識里就產生了錯覺,認為它和廢墟那邊的石雕是一樣的。畢竟守護神什么的只是遙遠古老的傳說,誰都不可能想到,這種存在于傳說中的物種突然就活了。 不管我承認不承認這是個錯覺,但眼前的一切無比清晰,那條大的嚇人的蛇就像剛剛從千百年的沉睡中蘇醒一樣,慵懶的擺動蛇頭,粗長的身體也開始蠢蠢欲動。麻爹在危險發生的時候,思維反應和動作都出奇的快,嗖的一聲,縮地成寸,眨眼間就躥回我們身旁。 對于蛇,我真的很缺乏了解,但是好像記得以前聽人說過,跟蛇遭遇的時候,轉身逃跑或是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讓它們感到你在試探攻擊,從而招來它們的無情反擊。如果一動不動的互相對峙,說不準蛇還有自動退卻的可能。不過要讓我跟這種體型的動物對峙,我實在缺乏必要的勇氣,我唯一的念頭就是拼命跑。 我們三個人僵在那里一動不動,大蛇似乎暫時也沒有主動進攻的勢頭,只是不停的微微蠕動身體,黑中泛青的蛇身在黯淡的光芒下隱隱閃耀出一層令人眼花的光暈,刺激的我膀胱瞬間脹大無數倍。 麻爹一句話也不敢說,冷汗順臉往下流,張猴子拿著很無辜的表情微微轉頭看他,那意思好象是在說:這次總不能怪我吧? 如果就這樣一直一動不動的對峙下去,我估計自己幾分鐘內分泌的腎上腺素就能拿來當飲料喝。但是不過三兩分鐘的時間,那條和我一樣粗的大蛇舒展開全部蛇身,朝我們這邊緩緩游弋過來。 這一下,我們三個人都忍不住了,張猴子第一個抱頭鼠竄,我的意志也完全垮了,緊跟著他玩命的跑。 事實證明,這個舉動是相當錯誤的,我們開始發足狂奔,那條動作一直很緩慢的大蛇也相應加快速度,在我們后面追趕。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根本不信有誰還能忍得住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