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的快意
初二這天中午,莊惠早早的就在家門口等著了,隔著老遠看到劉何生的身影,她趴在圍欄上喊:“何生哥——” 莊娘子在屋里,隔了一會兒出來看,看到莊惠一臉興奮的樣子。 “怎么了這是?” “沒事,媽?!鼻f惠回頭說:“我今天要去劉jiejie家玩,何生哥說叫我寫作業呢!” 正好劉何生走過來,莊娘子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咸不淡:“怎么還的麻煩你來接?” 劉何生先是給莊娘子打了招呼,才說:“我姐叫我來的,說是不要總讓莊惠一個人跑來跑去的麻煩?!?/br> 莊娘子沒說什么,她看了劉何生一眼,或許存了點打量,心里琢磨了下,就放莊惠出門了。 莊娘子二十歲那年來的柳河鎮,她不是正經嫁給莊惠她爹的,那年她還在城里上大學,回家的路上被人拐賣了。 不是沒有逃過,頭兩個月她忍辱負重,終于有機會外出了,連村子都沒走出去,就在大山里迷路了。 被找回去后腿給敲骨折了,然后被關在地下室,吃的睡的,甚至是拉屎都在一個地方,同時也是那年,她懷上了莊惠。 這十多年了,她已經認命了,現在的念頭就是把莊惠養大,她給莊惠她爹磕頭,哭著求他讓莊惠讀書,只有讀書,讀出去了,才能走出這片大山,才能有機會讓莊惠去她原本的家看看。 那天臉都被扇腫了,莊惠還是不能繼續讀書了,她爹要把她賣給瘸了腿的老光棍當媳婦。 莊娘子看得出來劉何生和莊惠之間有點什么,她算是看著劉花元和劉何生長大的,劉花元她知根知底,對這孩子也很放心,劉何生也不是不好,只是這孩子心思太重了。 莊娘子想起什么,神色凝重,但是那事兒她應該永遠也不會說,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 等到下午的時候,雨下的“哐哐”響。 劉何生拉著莊惠在巷子里避雨,剛好碰到了姜昆。 那天莊惠專門換了身連衣裙,扎著兩根麻花辮,頭上還別著劉何生送她的發夾,整個人嫩生生地站在那,滿眼都是清純。 姜昆看到了,心里有些發熱,胯下那根rou物也有些發硬。 他叫兒郎當地走過去,挑起莊惠耳邊的碎發,“劉何生,你說你有這樣的好meimei,怎么不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劉何生不著痕跡把莊惠拉在身后,朝前一步擋住姜昆,給姜昆賠笑:“這哪是我meimei,就是鄰居家的,她爹也來鎮上了,這不是讓我先領著照顧下?!?/br> 劉何生說完,扭頭推了莊惠一下:“你爹不是讓你去前面面館那兒等他嗎?你趕緊先過去!” 莊惠經歷的事不多,壓根聽不懂劉何生的暗示,但是她能感受到姜昆的不懷好意。 “何生哥,你說什么呢!我不走!” 她抓著劉何生的衣袖不放手,姜昆整個人比劉何生高了不止一個頭,但是她只能指望劉何生保護她。 姜昆看這樣子,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他低頭朝劉何生看了眼,語氣有些譏諷:“怎么,我們劉哥這是看不上我這個朋友了,平常不是和我玩得挺好?上次那人不是我幫你攔住的?” 姜昆想起來了,劉何生是突然和他們好上的,之后沒幾天,劉何生就給他出主意,他們一伙人半夜三更的去圍堵了一批人。 那批人是專門管保護費的,手上有不少錢,姜昆也眼饞了好久。 問題在于,那幫人不是簡單的混子,他們有自己的勢力,還是一幫成年人,就姜昆他手下這幫學生,根本沒本事去做這事兒。 后來是劉何生出的主意,什么時候動手,該怎么搶錢,之后怎么處理都打點好了。 唯一不同的是,那伙人被綁的那天,劉何生反常的拿出把錘子,把領頭的人手錘得粉碎。 那伙人嘴里被塞了襪子,安靜的巷子里只聽到錘子敲擊骨頭的聲音。 那天隔著月光,只有姜昆看清了劉何生的表情。 那是滿眼的惡,陰翳的神情下含著報復的快意。姜昆那時心里緊縮了下。 他想不明白劉何生這樣的好好學生,到底有什么原因要這樣做呢? 姜昆看到劉何生如此緊張又難掩厭惡的表情,他嘴角笑容越拉越大:“劉何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