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節
“可是有什么急事?” “嗯,我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妥。元熙,先前發現李安尸體的那處農莊離咱們這兒近不近?” “離咱們這兒倒是不近,離明王的莊子倒是不遠。我先前派人去查看了一番,發現那處莊子里戒備森嚴,無傷剛進莊子就被發現了,而且還受了傷?!?/br> “這么說來,李安之死,極有可能是明王的人干的?” 元熙點點頭,“那處莊子,我派人盯了很久了。不瞞你說,那里看似一處極為普通的農莊,可是從外表來看,最多也就是有七八十人,可是每隔十日,便會有大量的糧食和其它的一些必需品被運進去。你不覺得太可疑了嗎?” 靜依聽了,擰了下眉,“你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才讓無傷進去打探的?” “不錯!不過,似乎是無疾而終!無傷一進去,里面便出動了五名高手。毫無所獲?!?/br> “不!元熙,這至少說明了你先前的猜測沒錯??磥?,咱們都小看了明王的實力了?!?/br> “我只是不明白,明王的實力如此強悍,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對晉王一直容忍?是為了不想暴露自己?還是為了示弱?或者就單單只是為了試探皇上?” “試探皇上?”靜依似有所悟,“這個可能性,倒是極有可能!怕是明王早就猜到了皇上的心思,是想著借他二人相斗,來扶起賢王來!所以,明王才留了一手,處處示弱,或者說是在刻意地隱藏自己的實力。就是為了讓皇上以為他與晉王二人的實力相當,正好是二虎相爭,兩敗俱傷,屆時他再想法子拉賢王上位。而明王則是會趁著這個機會,再將自己的隱秘勢力給一下子調動起來!打皇上和賢王一個措手不及!” 元熙搖了搖頭,“不對!不可能是如此簡單!若是果真如此,那他們冒的風險就太大了!你想想,上次因為那幅畫的事,皇上可是撤掉了他們一脈的人,將那御林軍原統領給貶去守皇陵了!這御林軍統領之職可是比一個將軍都要重要!御林軍所統率之人,雖然不過才五萬,可是重在他是守在了皇上的身邊,可是最有利用逼宮奪權的!他怎么可能會輕易地舍了一個御林軍統領?豈不是太虧了?” “你說的也對!依照現在皇上對皇后和明王的態度,皇上根本是不可能立明王為太子的。而明王若想登上大位,除了逼宮之外,別無它法!這要的情勢下,若是失了御林軍統領一職,的確是著實可惜,可以說,會直接影響掉事情的全局的!” 二人一時想不出所以然來,靜靜思索。 突然,靜依的腦中靈光一閃,問道:“元熙,那個肖強,是誰的人?” “這個肖強,是英國公一手提拔上來的,可以說是皇上的人?!痹醯难劬σ彩且涣?,“你是說,這個肖強?” 靜依輕點了點頭,“不錯!我擔心這個肖強,怕不僅僅是皇上的人這么簡單吧?你想想看,你能讓白飛成為你的親信,為何明王就不能讓肖強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否則,明王豈會如此地平靜?沒了御林軍統領為助手,定會影響他的大計!可是眼下,見他和皇后都是相對平靜,并無什么焦急的意思。所以,元熙,咱們的猜測應該是沒錯。肖強,應該是明王的人?!?/br> 元熙沉思片刻,猛地一抬頭,“依依,如此說來,這京城的確是不太平了!你偏偏現在懷了身孕,不然,我帶你回封城,好歹那里還是比較安全的?!?/br> “元熙,別說這個了。京城一亂,這天下哪里還有真正的平靜?不用擔心我,你只要自己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就成了。我和孩子會好好兒的,大不了,我哪里也不去了就是?!?/br> “對了,你為何這樣急急地到這兒來?” 靜依搖搖頭,“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如果李安是明王殺的,那么他為什么要殺李安?李安到底知道了明王的什么秘密?還有,李安死前所知道的那條秘道,顯然明王也是知道的,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了明王的勢力之大,怕不是咱們能夠想像的。元熙,我到這里來,一來是為了讓貓兒驗證一些東西,二來,也是想著親眼再看一看李安的尸體,看看是否會有什么發現?” “李安的尸體?你不害怕?” 靜依搖了搖頭,“我是醫者,怕什么?” “那好吧,我命人將他的尸首抬來就是。我陪著你?!痹跽f完,便吩咐初一去安排了。 “你是懷疑死者不是李安?” 靜依搖搖頭,“我只是想親眼看看他的尸體,才會放心。畢竟,他是一個狡猾多端的人。如此輕易地便死了。我總覺得有些不放心。像他手上有著巨大背景的人,說死便死了。我擔心會是一個局?!?/br> “有道理。還好,我一直讓人將他的尸體冰凍著,你想如何判斷尸體是不是李安的?” “簡單,外部特征你們不是都已經命人看過了嗎?我將貓兒帶了來,便是讓它來辯認的。貓兒的嗅覺和對危險的感知力是極強的。李安雖然死了,可是才不過短短幾日,他體內的母盅主要是靠其血液來生存的,如今,他的尸體一直被咱們用冰塊兒給鎮著,他體內的血液尚未被那母盅食盡,自然是還有生命跡象的?!?/br> “你是說,讓貓兒來靠近這具尸體,看它是否會有反應?” 靜依點點頭,“此其一!其二便是貓兒可以辨別出他的體味。上次在王府,我被人劫走時,貓兒便躲在我的床下。是我特意吩咐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貓兒以后可以通過這個來找到李安。不過,似乎是被你搶先了一步。所以,這一點,便一直是沒有用上。如今,我將貓兒帶來,便是再試試,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李安?!?/br> “你倒是心細。也罷,那便試試吧?!?/br> 不一會兒,那李安的尸體便被抬過來了。靜依看了一眼,見其面色青白,顯然是因為在那冰塊兒中被冰鎮之故,再看其渾身的衣衫還是被殺那日所穿的衣服。靜依叫了一聲,“貓兒!” 貓兒扭著高大肥胖的身子,靠近了李安,圍著他轉了幾圈兒,不一會兒,便又到了那李安的左腿處停下,然后突然做出了要上前撲倒狀,一幅要蓄勢待發的樣子! 靜依一看便知道貓兒這是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急喝了一聲,“貓兒!” 貓兒正要向前撲,聽到了主人一聲熟悉的指令,身子便是一僵,然后,靜依快速沖著初一揮了揮手。初一等人會意,趕忙將尸體運走。而靜依則是輕輕地蹲下了,輕撫了一下虎頭道:“貓兒,乖,告訴我,你感覺到了什么?” 貓兒發出了一聲低吼,將頭嗒拉了下來,輕舔了舔靜依的鞋子,便又接連低吼了幾聲。靜依的眉心微蹙,輕拍了拍它的頭道:“乖,辛苦你了。去玩兒吧?!?/br> 那白虎起身便跟著司畫去了專門為它準備的一處小水塘里。靜依和元熙對于剛才貓兒的反應心里已是大概有了數。貓兒的反應如此強烈,即便是元熙聽不懂貓兒吼些什么,也是看的出來的,那個李安體內的母盅還活著!而此時元熙看靜依的神態,也知道定然是貓兒從李安身上聞到了與先前相同的味道。 元熙一直是靜靜地看著靜依與貓兒間的互動,始終是未發一言,直到下人散去,貓兒也離開了,元熙才輕拉了靜依的手,到一旁的盆里洗了洗,擦干了,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靜依看著元熙輕柔溫潤的動作,心里一緊,自己剛才似乎是忘記了讓人回避!看著元熙那微蹙的眉心,她的心底多少有些慚愧!元熙對她,可以說是掏心掏肺,從無隱瞞,更是在當初他離京去北疆時,便將手中的暗閣交由她來打理。如今過去多年,元熙還有何隱秘的勢力對她是從無隱瞞!包括無人知曉的為他收斂了巨大財富的夏和,包括天下無人知道的墨衛的存在!還包括,在華陽山中意外得到的那隊精兵!這一切的一切,元熙對她從未有過任何的隱瞞,自己,是不是太過小心了?對于元熙,不是一直是覺得可以徹底地信任嗎?為何自己卻是一直遲遲不肯告訴他有關自己的一切呢?哪怕是不告訴他前生之事,只是告訴他自己能與動物自由的溝通,他應該是可以接受的吧? 靜依輕輕抬了眸子,看著凝神不語的他,有些猶豫不決,咬了咬嘴唇,終于鼓足勇氣道:“元熙,你就不想知道為什么我能與貓兒處的那般好嗎?” 元熙聞言抬了抬眼皮,似是有些無所謂道:“想!可是你不愿意說,不是嗎?”說完,便溫柔若水地看著她,“依依,不必給自己壓力!我可以等。等你愿意對我真正的敞開心扉的那一日!所以,不用覺得心有愧疚?!?/br> 靜依的心底一震,他竟是將自己看的如此透徹嗎?靜依想到自己是因為收到了小灰灰的消息,覺得這李安的死太過蹊蹺,才會來到這別莊,可是元熙對于自己竟是無條件的信任,這讓她自己首先就覺得是有些對不住他了。如今看著面前那俊美無雙的玉顏,感受著那溫柔似水的眼神,享受著他帶給自己的體貼疼寵,突然眼眶一紅,有些哽咽道:“元熙,對不起!我是真的說不出口。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我只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元熙,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元熙一看她竟是哭了,心里便是一揪,像是被人給勒住了脖子一樣,疼的有些喘不過氣來?!肮?,別哭了。我沒有生氣!你是我最愛的依依,我怎么會生氣呢?我疼你還來不及呢!乖,別哭了!” 說著,便將靜依抱進了懷里,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依依,無論什么時候你只要知道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第一位的,這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超越的!哪怕是將來咱們有了孩子,對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不要在心里有什么負擔,無論是什么事,什么問題,你想說便說,不想說,也不要強壓在心里,給自己增加壓力,我說的你可明白?” 靜依點了點頭,流著淚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疼我,寵我??墒俏易约壕褪菦]有辦法說服我自己!對不起,元熙,你等我好不好?等哪一日,我自己想通了,我便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再也不會對你有任何的隱瞞?!?/br> “好,無論多久,我都等,哪怕是等一輩子,也沒有關系。你放心,我不會生你的氣,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氣?”說著,元熙輕輕推開了她,伸手將她臉上的淚輕輕拭去,“乖。孕婦流眼淚對孩子不好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孕婦的心情好壞,會直接影響孩子的健康與否的?!?/br> 靜依破涕而笑,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不哭了?!?/br> “這才乖。肚子餓不餓?想吃什么?” 靜依想了想,“我想吃蝦,還想吃醋溜白菜,還有,還要吃蓮藕!” “好,我馬上吩咐她們去做。這樣,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取琴,撫琴與你聽可好?” 靜依點了點頭,“好,我要聽高山流水!” “沒問題?!痹跽f完,便讓她坐好,自己出了聽竹榭,他剛出去,這邊兒司畫等人便進來陪著她了。自從上次她發生被擄事件后,元熙便是加大了對她的保護力度,并且直言,她的抗議無效??傊磉厓菏遣辉S沒有會武之人相陪。 沒一會兒,元熙施展輕功到了聽竹榭,手里還抱了一把琴,“司語,去給王妃備些點心,先墊墊肚子?!?/br> “是!” 元熙坐好后,伸手調試了幾個音,便開始行云流水一般地撫動琴弦了。 靜依看著眼前的元熙,覺得簡直就是一幅美的不可思議的圖畫!用現代話來說,太唯美了!一襲淺藍色長袍的元熙,玉手修長,輕撫過琴弦,便有那天籟之聲自他的手下滑出,坐在這里看著美男,聽著天籟之音,簡直就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一道輕風撫過,元熙的墨發隨著那輕風微微舞動,竹林沙沙的聲響,似是在和著他的琴音!如此美景,如此醉人的旋律,怎么能不讓人心動?怎么能不讓人為之著迷? 靜依側臥在那方百方羅漢榻上,單手支了,輕瞇了眼睛,簡直就是享受得不能再享受了。 一曲畢,靜依似是意猶未盡,“元熙,再彈一曲吧?!?/br> “好,想聽什么?” “鳳求凰!”幾乎是想也不想,靜依便脫口而出。元熙笑笑,真的再彈起了那曲鳳求凰。 一曲罷,元熙不再問詢靜依的意見,而是起身走至榻前,笑吟吟地看著靜依,自一旁的小幾上拿起了一塊兒糕點,“來,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靜依有些困意地勉強睜開了眼睛,吃了一口,便挪了挪姿勢,將頭枕在了元熙的大腿上,“太甜了?!?/br> “太甜了嗎?要不要喝杯茶?”元熙寵溺的聲音在她的頭上方響起。靜依搖了搖頭,“我好困!” 元熙苦笑了一聲,自己彈的似乎不是什么催眠曲之類的吧?“來,先起來。用過午膳再睡!” 靜依被元熙給抱了起來,輕笑道:“先去凈個臉吧,還能讓你精神一些。待用過午膳你再好好睡,我保證不吵你,好不好?” 靜依點了點頭,任她抱著自己到了花廳,又用濕棉布給她凈了臉和手,才坐到了桌前,“來,你不是說想吃蝦嗎?快吃吧?!痹跻贿厡兒玫奈r子放到了靜依跟前的小碟子里,一邊輕哄著。 靜依吃了幾只蝦子,元熙又凈了手,給她夾了一些醋溜白菜,靜依嘗了一口后,輕皺了皺眉道:“味道不夠酸。下次讓她再多放些醋?!?/br> 元熙一挑眉,聽母妃說酸兒辣女,難不成這一胎懷的是男孩兒?男孩兒女孩兒倒是無所謂,重要的是孩子和依依都平安健康就好。 “元熙,晴天可有消息傳來了?” “嗯,晴天已經過了江南了,估計這兩天就到苗疆了。你放心吧。我派了人一路在暗中護送,不會讓他有事的?!?/br> “那個麗香公主呢?” “還算是安分吧!不過,終究是會給晴天帶來麻煩,你放心吧,晴天都已經安排好了,一進入苗疆,他就會對麗香下手了。雖然不會要她的命,可是至少不會讓她再對晴天造成威脅?!?/br> “麗香的盅術也有法子可破?” “晴天從皇上那兒要的那么多藥材你以為只是為了給咱們配制迷戀香?他可是還專門為了麗香配了一味藥,只不過,這味藥要等他們進入苗疆后,晴天才會給她服下?!?/br> 靜依放下筷子,拿帕子輕擦了擦嘴角,笑道:“原以為晴天是個老實的,原來跟你一樣是只黑狐貍!狡猾的很!進入苗疆后再對麗香下手,一是為了避免給中原惹麻煩,二是為了將自己的嫌疑給洗脫掉,他倒是打的好算盤?!?/br> “那是自然!苗疆里人人都會盅術,難不成苗疆王和華妃還要挨個兒的查個清楚?再說了,晴天既然配出了藥,自然就會有法子,給她下的神不知鬼不覺的,至少不會讓人懷疑到他身上?!?/br> 靜依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只是那個華妃怕是不那么容易對付。我擔心晴天在苗疆的根基還是太弱了些。畢竟是華妃處心積慮經營了二十余年的地方。再說了,我擔心李安之死的消息,華妃已經是知道了。她會不會聯想到晴天的身上?我的意思是說,她會不會因此而對晴天下手?” 元熙輕蹙了眉,“這個,不好說!華妃的勢力便是再強,可也是強不過苗疆王的!現在苗疆的態度已經是很明確了。他是傾向于晴天的,也是全力支持他的。再加上現在皇上已經下了冊封的詔書,那華妃應該是不會做的太過!至少,她不敢明目張膽地在朝議時與之為敵?!?/br> 元熙說完,又夾了一片蓮藕送到了靜依的眼前,“來,嘗嘗這個?!?/br> 靜依張嘴咬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這個藕片的味道做的還是不錯的,咽了口中的,便將剩余的也一并吃了進去。元熙看她吃的津津有味,便知道這道菜是合了她的胃口了。便又夾了一塊兒送進了她的嘴里,“再吃一塊兒?!?/br> 靜依將蓮藕咬進嘴里后,元熙又為她盛了一碗南瓜粥,“來,嘗嘗這個吧。味道甜而不膩,你會喜歡喝的?!?/br> 元熙喂了她一口,“怎么樣?火候還可以吧?” 靜依點點頭,“我自己喝吧。你也快吃吧。從早上起來到現在還什么也沒吃吧?不用照顧我,我自己可以的?!?/br> 元熙也不勉強,將碗遞給了她,自己也開始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那樣子,可不是像是餓了一上午的。 二人下午到了寢室里一起小憩了一覺,元熙是真的累了。昨晚上因為想著那處農莊的事情,今早又收到了鎮西將軍府和明王府的消息,自然是沒有休息好。躺下沒一會兒,看著靜依閉了眼睛,他自己也就睡著了。 二人一直睡了近兩個時辰,才醒了過來。元熙一睜眼看到靜依還在睡,想著她自前些日子開始便有些嗜睡,如今看來,便是這種害羞的反應了。動作輕柔地起了身,盡量不驚醒她。然后慢慢地穿了鞋子,出了寢室。 出了院子,元熙到書房凈了臉,換了一套衣裳,才在書桌前坐了,看著桌上放著的幾封密函。第一封是封城的司航命人送來的,說是封城的軍務一切順暢,而新提拔上來的幾位新人,做事也還勤懇。文治方面付彥和歐陽信等人做的也是不錯??倸w起來就是一句話,封城一切太平安好。何嬤嬤和海棠等人昨日便已經上路,讓他放心。 元熙看罷笑了笑,不語。接著便拿起了第二封密函,這一封是苗疆來的,這一次元熙看的比較細,一封本就不長的密函,他居然看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功夫! 許久,元熙才皺眉道:“原來如此么?當年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皇后,你真是好深的心計!枉費讓我母妃做了你的替罪羊!好!你真是好!本王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元熙將那封密函放到了一旁,再拿起了第三封,這一封是江南的岳王來的。元熙細細地看了一遍后,臉上又微微泛出一些笑容,“岳王叔,義父?”說著,便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的主意,你也想的出?和岳正陽那廝真不愧是父子倆?!?/br> 桌上只剩最后一封密函了,元熙一看,眉宇間立刻便多了一抹嚴肅,剛才的笑容轉瞬不見!這一封,是北疆的顧言來的。元熙打開粗粗一看,便將那密函扔置了一旁,然后身子向后一靠,雙手在太陽xue上輕輕地揉著,似乎是有些頭痛了。 不知過了多久,元熙才將這四封密函都再次堆到了一起,“初一!” “屬下在?!?/br> “去問問看王妃醒了沒有?醒了就請她到書房來吧?!?/br> “是?!?/br> 沒多久,初一便回來復命道:“回王爺,王妃還在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