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節
而緊接著,便有一位老嬤嬤凄凄哀哀地唱道:“可憐少主一出生便落入賊人之手!可憐小姐死的不明不白,終是芳魂盡散!只盼少主能平安成人,切莫認賊做母!盼有朝一日,少主能為小姐報仇雪恨!手刃殺母之仇,也不枉老奴認賊為主,背負罵名!” 底下唱的凄凄哀哀,二樓包廂的賢王握著杯子的手一緊,便聽到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再一看他的手上,已是血跡斑斑。楊奇瞇了眼睛,急道:“王爺沒事吧?” 賢王轉頭怒瞪向了楊奇,久久不曾眨眼,而楊奇,也是一臉無畏地迎了上去。臉上一片肅穆,不見剛才的笑意吟吟了! 片刻后,賢王一甩長袖,出了包廂。楊奇則是身形未動,臉上卻是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賢王,這對你來說是個極大的驚喜吧?你怎么就會想不到這一出兒呢?還是說,你早就料到了,只是一直隱藏的極好,如今被人當面兒給唱了出來,所以才會如此惱怒?哼!無論是哪一種,這顆不和的種子,本公子已經是成功地種下了。 次日上午,元熙的別院里,開始熱鬧了。靜依今日看起來有了些精神,不再總是說沒力氣,不想動了。只是今日上用早膳時,是極為挑剔,只進了一碗粥,其它的元熙給她夾的東西,她大部分都沒動筷子,只有小花卷兒和蝦餃,每樣吃了一小口。元熙有些擔心她,她卻說沒事,也許是昨晚吃的太多了,所以早上才會不餓。 待人齊了,熱熱鬧鬧地便都到了后院兒的竹林里,那臺榭上方懸一匾額,聽竹榭!這名字取的倒也是應景。楊海朋笑道:“王爺,為何取名叫聽竹榭,而不是賞竹榭呢?” 靜依笑道:“表姐夫,你不覺得這個聽字,比那個賞字還要雅致了許多嗎?” 顧雨也是笑道:“是呀!我也是覺得這聽竹榭三個字取的好!想想看,早間,傍晚,在這里撫琴輕唱,還有這沙沙的翠竹以聲相和,何等的雅趣呀?” 崔茜茜牽著大寶兒走了過來,“要我說,這個聽字,最是好!既不俗,還有些超脫之感。依依,這名字是何人所???” “是元熙取的。我昨日來此時,倒是沒有注意。今兒才看到了這匾額?!?/br> 彭惠也是笑道:“絲竹聲聲入耳,人間至美之聲也!” “好呀!原來二嫂還有這等才華,竟是出口成章了,這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當初怎么就沒有落到了你的頭上?”靜依打趣道:“二哥,想不到,你還有這等的福氣,娶回來了一位才女呢!” 蘇明笑罵道:“你這丫頭!長膽了!居然連你二哥二嫂你也敢取笑!我看你是找打了!” “打不得!打不得!”楊海朋攔道:“這平王寵妻如命,已是傳得天下人皆知。即便是你這大舅子要打平王妃,也得看平王允不允?小心最后,反倒是你挨了打!” “哈哈!哈哈!”一時間,這聽竹榭內倒是笑語連篇。 老太爺則是樂的胡子一顫一顫的,那花白的頭發此時看上去,倒是年輕了幾分!特別是那一縷胡子,看起來也像是在笑一樣!靜依看著祖父如此高興,心里也是歡喜,祖父的年紀大了,還能有幾年的盼頭兒?如今看著兒孫滿堂,也算是欣慰了吧?等過些日子,再看到蘇謙也成了親,心里便是更為輕松了。 顧氏坐在中間看著這幫年輕人笑鬧,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自己這些年來吃的苦,受的委屈,不就是為了看到自己的孩子們都平平安安的,開開心心的嗎?如今看到子女們都過的好,她這心里也便覺得滿足了!想到,自從沒了那白氏,候爺也一直再未納妾,而且極外在晚上外出,想想,她這日子過的也還算是不錯了!像候爺這種身分的,有幾人是像他這般,只此一妻的? 顧氏嘆了一口氣,總算是他還是個有良心的,將當年之事和盤托出,她也冷落了他幾年,才算是消了氣,二人間的關系,也才是日漸融洽了。 “母親!”顧氏回過神來,看著蘇清道:“怎么?有事?” “母親,父親說今日會來嗎?” “你父親說是若是衙門里沒有什么要緊事,自然就會回來了。他知道咱們在這兒,不用管他。到了午時,若是還不回來,也不必等他。他最近的公務似乎是較多,不見得會抽出身來?!?/br> “知道了,母親?!碧K清說完,便看向了崔茜茜,“今日難得大家聚在一起,你便撫琴助興吧!我來帶著大寶兒?!?/br> 蘇明一聽,樂道:“那敢情好!大嫂的琴技可是出神入畫的!說起來,那日王爺在大殿上一曲,著實是被人驚為仙曲!王爺的琴技之高,實在是令人佩服!” 彭惠笑道:“哪有你這樣的?你這是在夸大嫂,還是在夸王爺?” 蘇明聽了,也覺得有些不妥,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道:“那個,都夸!都夸!反正是都比我強!” 蘇明的話又引來了一陣哄堂大笑,鬧了一會兒,幾位男子便去了隔壁,而靜依等人則是待在了原地,吃著點心,賞著竹,聽著琴。這撫琴的自然就是崔茜茜了。大寶兒也被蘇清當做是男人,帶到了隔壁,只不過剛一過去,便被老太爺給搶了過去,抱著大寶兒不肯撒手了。這一下子走了好幾個人,特別是還有一個愛鬧的大寶兒也走了,這小榭里,一時倒是顯得清靜了許多。 靜依看著崔茜茜專心致志地撫琴,突然想起了什么,“二嫂,不是說彭二小姐在府上陪你嗎?怎么沒有一起來?若是只留了她一人在候府,是不是不太合適?” 顧氏聽了,面色有些不好,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卻是只看了彭惠一眼,什么也沒說。倒是彭惠的臉色有些難堪,“依依,說起來,我都覺得丟臉!我怎么就有這樣一個不知羞恥的meimei?” “怎么回事?”靜依心里大致有了數,想來這個彭巧兒定然是做了一些什么出格的事了! “還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看上了大哥?居然妄想著與大哥糾纏不清?還好大嫂是個精明的,否則,這成了什么事兒?” “二嫂,你與我細說說,這彭巧兒如何與我大哥糾纏不清了?” 彭惠嘆了一口氣,“這巧兒也不知道是太笨,還是太聰明了!竟是想著與大哥先有肌膚之親,再讓大哥迎她進門!她也不想想,她這樣做,最受損的便是她的清譽!再說了,大哥是什么人?如何能輕易就中了她的計?依依,不瞞你說,那日,自她和母親一起來了候府看我,我便是對娘家的人們徹底寒了心了!母親當初受了多少罪?被那妾室給羞辱成了什么樣兒?父親可曾替她著想過一次?可曾為她出頭過一次?如今父親有難了,便想起了母親,讓母親來找我這個女兒說道說道。我就不明白了。母親的性子也太軟了一些吧?這么些年受的委屈都忘了?父親是個什么樣兒的人,她還沒有看透嗎?” 彭惠說著,眼眶便是一紅,“我原本想著那妾室已經被發作了,母親應該也會有好日子過了!即便是父親沒了官職,至少名下的產業也不少,田產莊子,養活一家人也是不成問題的。至少經過這一事,父親知道該要對母親有一分尊重了!可是結果呢?竟然只是想著借母親的手來哄勸我,在公公婆婆面前美言幾句!” 靜依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二嫂,你已經盡力了!這日子怎么過,個人有個人的過法兒!你既然是管不了旁人,便只要管好你自己就是了?!?/br> 顧氏也是嘆了一口氣道:“依依說的對,你也別想太多了!現在你還懷著身子,可是不能太難過了?!?/br> 此時,崔茜茜看出了這邊兒的不對勁,止了琴,走了過來,“怎么了這是?好好兒的,怎么就哭了?” 彭惠這一次卻是沒有要住口的打算,顯然是覺得有些話總是憋在心里,太辛苦了些!“不怕你們笑話!我以前總覺得那名小妾太過出格兒!事事壓著母親一頭。如今沒了那小妾,我才知道,這如作俑者根本就是母親自己!母親若是能有婆婆這般地聰明能干,又豈會受那小妾欺凌?人家彭巧兒不過幾句話哄著她,她便可以將我買給她撐場面的東西都給了人家!我算什么?我在這里為她干著急!為她抱不平!可是她呢?竟然是順著那巧兒的話,我真的!我都覺得躁的慌!” 崔茜茜連忙勸了,“好了。別難過了。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她不是都已經走了嗎?你若是看她不順眼,打發門房一聲,以后見有她,便將她給攔在了門外就是!何必如此難受?” “大嫂!這件事兒,我一想起來,就覺得沒臉見你!你可知道昨兒母親來尋我,說是讓我對婆婆說幾句好聽的,趁著現在我有了身孕,好提要求,讓母親做主將巧兒收到大哥房里做名貴妾!大嫂,我真的沒想到,母親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當時便惱了!苦口婆心的說了一通,也不知她到底是聽明白沒聽明白?!?/br> 靜依聽了身子向后頃了頃,這樣的結果,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這個時代的女子思想大多都比較保守,像是彭夫人這樣的人不在少數!這也正是這個時代女子的悲哀!不過,所幸的是,她身邊兒的這些親人中,還是沒有那般迂腐的。至少,母親這一方面就做的非常好! 崔茜茜又勸了她幾句,彭惠想著今日是來赴宴的,自己這般樣子也的確是有些不像話,便止了哭,又說了些抱歉的話。一場小風波才算是平靜了下來。 果然一直到了午時,蘇偉也沒有來。因為都是一家人,便直接在聽竹榭擺了兩桌酒席,中間也沒有用什么屏風隔開,倒是一番熱鬧。 用過午膳,眾人便不肯再留,特別是楊海朋等人,不敢多留,一瞧王爺那有些黑乎乎的表情,就知道,是在趕人了。 “依依,累不累?” 靜依搖了搖頭,看著馬車都一一遠去,心里便突然覺得有些空,一轉身,就只看見了一個元熙,心里突然就覺得少了些什么,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是有些不完整了!自己似乎是丟了什么!一種有些模糊的想法充斥著她的腦海。 元熙看她的眼神有些迷惑,將她抱起,“你沒事吧?怎么了?” 靜依搖了搖頭,似是有些不舒服地閉了眼睛,“我想睡覺?!?/br> “好,我帶你回寢室?!?/br> “不要!我要去聽竹榭睡!寢室里太悶了!” 元熙微皺了皺眉,怎么回事?依依最近幾日怎么這么反常?晴天也不在京城了,莫不是中了什么慢性毒了?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元熙自己就嚇了一跳!想著問問依依到底是什么地方不適,低頭一看,她似乎是睡著了! 元熙抱著靜依慢慢地向著寢室的方向踱去,剛進了寢室沒一會兒,靜依便醒了,而且表情似乎是很壓抑,聲音有些無力道:“元熙,我不是說了去聽竹榭嗎?這里很悶!” 元熙本就在床邊坐著看著她,見她一醒過來,便是這句話,二話不說,便將她抱去了聽竹榭。聽竹榭內擺了一張百方羅漢床,本就是上午準備宴會時,方便老太爺臨時休息用的。如今倒是給靜依用上了。 靜依在這里睡的,倒還算安穩,一覺竟是睡了一個多時辰。靜依再醒來的時候,便見元熙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怎么了?我的臉色不好嗎?”靜依邊說著,邊摸了摸自己的臉。 “依依,你有沒有覺得你最近幾天有些不對勁?” “有嗎?”靜依想了想,“你這么一說,倒是真有那么一些??赡苁且驗榍瓣囎犹o張了,突然一放松下來,就會這樣了!你沒有聽說過嗎?很多大將軍在前線打仗時,身體就像是鐵打的一樣!可是仗一打完,接著就病倒了,而且常常還是病的很厲害!” 元熙一想,靜依說的也對!以前他在北疆時,很多這樣的將士,打仗時很精神,一閑下來,就開始這痛那癢的了。 靜依揉了揉眼,“元熙,皇上快要下旨,讓咱們回封城了嗎?” “快了吧!要是再不走,我擔心咱們就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可是京中有變?”靜依突然就精神了起來!她這一個細小的動作,倒是讓元熙對于剛才靜依的說法,毫不懷疑了。 “咱們的人發現,楊奇今天上午請了賢王去看戲?!?/br> “看戲?” “嗯,一出正妻妒嫉小妾,最后利用了另一名小妾成功地將那小妾害死,而后又將那小妾的孩子抱到自己的身邊扶養,被人說是宅心仁厚的賢妻良母?!?/br> 靜依聽了,眼神一暗,“這么說,德妃對于當年之事,已是有些眉目了?如此說來,這是在故意地挑撥離間了?” “賢王當場便怒火沖天,捏碎了茶盞,甩袖而去?!?/br> “這一招還真是妙!”靜依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這個消息,是你故意放給晉王,再讓他出手挑撥的吧?” 元熙一挑眉,眼底的得意之色顯而易見,“還是你了解我。不錯!這個消息是我故意放給楊碩的。只是沒想到,他們拖了這么久才動手!我原本以為這是一步廢棋了,想不到,現在反倒是活了!” “現在明王在朝中的地位頗有些尷尬,晉王這是想著乘勝追擊了!只是不知道明王會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最重要的是,皇上愿不愿意給他這個機會?” ☆、第三卷 江山美人 第四十五章 明王出手! 這一整夜,賢王是夜不能寐,耳邊總是響著那句,“只盼少主能平安成人,切勿認賊做母!”腦里不斷地浮現出白天在那茶樓里看到的那正妻的一幅溫柔慈善模樣。漸漸地,竟是與皇后的臉慢慢地重疊了!賢王一夜未眠,天漸漸有了一絲亮光,一人到了外書房,看著屋內懸掛的一幅畫像,正是他的母妃麗妃的畫像! “母妃,你究竟是被什么人害死的?母妃!若你在天有靈,便請您給兒子一點兒提示吧!” 賢王說完,便閉了眼睛,書房內只有幾盞燭火時有晃動,靜!極為詭異的安靜!賢王再睜開眼時,眼中的迷茫困惑已是消失不見!只余下了一抹堅定! “屬下參見主子?!币幻谝氯瞬恢螘r到了書房,對著賢王跪道。 “可有什么消息?” “回主子,屬下意外聽到了楊奇和他的一名小妾的談話,說是皇后是天底下最為虛偽無恥之人!殺了人家的生母,居然還將人家的孩子養在了名下,圈養了起來?!?/br> “那楊奇可有提到什么證據之類的?” “這倒沒有。不過屬下從楊奇和楊碩的幾次交談中發現,他們手中定然是已經掌握了某種證據,只是這證據似乎是還不足以推翻皇后,所以,他們才有些著急尋找到更多對皇后不利的證據?!?/br> “這么說,他們也只是隱約得到了一些什么消息?” “回主子,屬下查到,當年皇上大怒幾乎是將伺候麗妃的宮人全部斬殺,可是也只是幾乎,并未真的全部斬殺!其中留下了幾名姑姑,專司照顧您的?,F在有的已經離奇身亡,有的失蹤,有的則是在坤寧宮伺候?!?/br> “坤寧宮?”賢王的臉上浮了上一抹自嘲的笑意,還用得著再查嗎?這便已是足以說明問題了!可笑自己這么多年來還以為自己的母妃是被李赫的生母所害,對他一直是懷恨在心!可是如今,卻是有人突然告訴自己,自己的母妃是被自己的養母所害!自己居然一直是認賊作母!天下間還有比他更為可笑的人嗎? 賢王沖著那黑衣人揮了揮手,黑衣人悄然退下。賢王一人在原地轉了一圈兒!然后仰頭大笑!只是那笑聲聽起來,卻是多了幾分的凄厲,笑聲過后,賢王冷靜下來,只是那眼角里竟是滑下了一滴淚來! 原本俊美優雅的賢王,此刻看起來卻是像極了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方向。楊海寧進來看到他的時候,便是如此想的。她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賢王!賢王雖然最初在朝中基本上毫無根基,可是后來他仁善親厚的賢名遠播后,也算是為他贏得了一些支持,再加上皇上的刻意偏寵,這幾年來賢王也算是順風順水!何曾見過他如此失魂落魄之態? “王爺,您沒事吧?”楊海寧近前輕扶了他,柔聲問道。 賢王一看是她,面上有些溫柔道:“我沒事。海寧,若是我告訴你,害死我母妃的真正兇手是皇后!你會不會覺得我在說瘋話?會不會覺得我有些忘恩負義了?” “王爺,無論您說什么,妾身都不會懷疑的!您是妾身的夫君,您心里如何想,妾身便是如何想的?!?/br> 聽到楊海寧溫柔輕慢的聲音,賢王深吸了幾口氣,楊海寧也趕忙扶他到椅子上坐了?!巴鯛?,其實您心里對此不是一直有疑慮嗎?不然,也不會對皇后多加防范了?!?/br> “本王原以為皇后不過是擔心父皇看到我,會想起死去的母妃,會有意讓本王繼承大統。所以才會對本王多加防備,甚至于是將本王完全地與外面的朝政相隔離了!可是父皇將本王派到了北疆,本王在那里,過的倒也還算是太平。雖然偶爾也會有人前來刺殺,不過本王從未想過會是皇后派人來的!可是如今細想,一切,不過是本王自欺欺人罷了!” “王爺心思聰慧,自然是將一切都看的透透的,只是一直不愿意去面對罷了。如今,王爺既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知王爺有何打算?” 賢王此時整個人已經是冷靜了下來,冷笑一聲,“楊奇千方百計地將我引去聽戲,也不過就是為了離間我與明王而已!即便是本王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以為本王會與晉王合作?簡直就是作夢!” “王爺,現在朝中能與明王對抗的勢力的確是不多!”楊海寧的表情有些試探之色。 賢王卻是不以為意!“你深居王府,對于朝政并不清楚!表面上看,勢力最弱的應該是平王。明王和晉王則是不相上下!可是實際上,在本王看來,卻是絕非如此!本王可不相信,一個被人棄若敝履的皇子,如今能過的如此風生水起的平王會是一介草包?說他一切僅憑運氣,本王可是不信!而且,他十三歲便上戰場殺敵,一待就是七年!這樣的實力,可不是明王和晉王能比得了的!” “王爺言之有理。妾身也以為平王的確是非凡之人?!?/br> “海寧,本王聽說,最近幾日,你大哥與平王的來往似乎是較多?” 楊海寧心中一驚,現在一切未明,她這個做妻子的,也不知道王爺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萬一一句話不慎,再惹得他大怒!“回王爺,前幾日,不是皇上吩咐了大哥與岳世子一起調查那巫盅之事嗎?平王妃也是苦主之一,大哥多去平王府上幾次,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br> “本王聽說,昨日,他去了平王在城外的別院?!?/br> “是!妾身也知道此事。昨日的宴會聽說是平王妃的意思。說是可能近幾日就要離京了,所以請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去了。大哥是平王妃的表姐夫,自然也和大嫂一起去了?!?/br> 賢王笑道:“你不必如此小心。本王并無其它意思。這幾個兄弟當中,最讓本王佩服的,其實也就是這個平王了。當年他極為強勢地在御前要求迎娶平安郡主,當時我以為他瘋了!他素來不得寵,連年征戰,立下赫赫戰功,皇上都可以視而不見!又豈會應了他這個在皇上看來極為可笑的念頭!誰知偏偏就趕上了明王和晉王也打著要迎娶平安郡主的念頭,再加上一向不怎么理會世事的淑妃居然也走出了福壽宮為他求情。他便是有驚無險地娶到了蘇靜依!我當時以為他不過是運氣好。如今看來,怕是一切都是他謀算好了的!” “王爺何出此言?”楊海寧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