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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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哥!我的鳥!”一看門開了,張毅城趕忙起身,拍了兩下手又拍亮了樓道燈,沒想到燈剛亮,這門“咣當”一聲便又關了個結結實實。 “開門!我知道里面有人!’’張毅城也急了,這他媽什么毛病??!莫非想把鳥私吞了拿出去賣錢?想到這,這張毅城干脆由敲門改成了砸門, “再不開門老子撞了!” 正折騰著半截,跟前的門雖然沒開,鄰居倒讓張毅城給折騰出來了,“大半夜的鬧你媽嘛?’’ “他偷我鳥!”張毅城也是一臉的理直氣壯, “我那鳥拿外邊賣值十幾萬!” “嘛鳥那么貴???”只見身后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糙老爺們穿著睡衣開門出屋。 “獵隼!野生的!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張毅城一臉的義正詞嚴。 “他們家沒人!”胡子男道, “好幾天沒回來人了!” “有人!剛才還開門呢!”張毅城“哐哐哐”地開始拿腳踹門。 “你別踹??!”胡子男趕忙上前阻攔, “你那個鳥要真那么值錢, 你報警不就完了嗎?” “對!報警!”張毅城故意把聲音放大,“里邊的聽著,再不把鳥給我,我報警了!” 剛說到這兒,只聽“咔嚓”一聲,門竟然真開了一條小縫,“你等會兒!”說罷“咣當”一聲便又關了個嚴實。順著門縫,張毅城似乎隱隱看見一張死豬一樣的肥臉,眉宇間似乎夾著一股匪氣,一看就不像什么好東西。 “介不就完了嗎……”胡子男冷冷一哼,關門回屋。 約莫過了一分鐘,門又開了一條小縫,里面的人似乎已經把鳥裝進 了一個大塑料袋,想通過門縫把塑料袋塞出來。 “你輕點兒!”張毅城越發感覺不對勁,心說這人怎么這么怪呢? 玻璃被撞了不但不張羅賠錢反而假裝家里沒人,剛才隔壁那位胡子哥還說這房子都好幾天沒回來人了,而此時里面卻有個鬼鬼祟祟的怪人,難 道真是入室盜竊?媽的就算你把鳥給我,等會兒老子也報警! 就在張毅城小心翼翼地接塑料袋的時候,忽然聽見屋里似乎有人叫 了一聲自己的名字,聲音雖說不大,但卻有一種直沁心脾的感覺。 慢著!,,張毅城心里一驚,第一反應便是伸腳卡住了閂縫, “先等一下!我賠您 玻璃錢??!” “趕緊給我滾!”門后的死豬頭雖然有點沉不住氣,但卻似乎不敢大聲說話,所有的話都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趕緊滾!” “張……毅城……”就在死豬頭說話的時候,張毅城似乎又聽見了 剛才的聲音,三分像幻聽七分像耳語,雖說聽不出是誰的聲音,但可以肯定確實是有人在喊自己! “大哥,您這屋里還有別人嗎?”張毅城假惺惺地從兜里掏了幾百塊錢,順勢把半個身子都擠進了門縫。 “滾!”門后的死豬頭伸手便要把張毅城往外推,結果一伸手反而被張毅城攥住了手腕子,緊接著就是猛地一拽,整條肥胳膊頓時被拽出了門外。死豬頭貌似完全沒想到張毅城能有這么一手,身體一歪瞬間失去了重心。趁著這機會,張毅城一較勁把門往里推了一截,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往外就是一拉,只聽“咔嚓”一聲,整個門“噗”的一聲便夾在了肥豬頭的手腕上,憑借門把手傳來的感覺,腕子八成是斷了。只聽肥豬頭悶哼了一聲但卻忍住了沒喊。 松開手腕,張毅城又攥住了一根肥手指,腕子較勁猛地往上一掰,只感覺嘎巴一下,一根肥手指頓時被反關節掰了個90度角。只聽這肥豬頭“啊”的一聲慘叫,不顧一切地縮回了胳膊,連堵門都顧不得了… 借著這個機會,張毅城上前一步撟進了屋子,只見屋子里漆黑一片,而剛才那個肥豬頭離自己也就一尺遠,此刻正疼得捂著手亂蹦。 “您就是傳說中的小偷同志吧?”張毅城腦袋一熱,抬腿一腳便踢中了肥豬頭的褲襠。說實話,這一腳可是十成十的力道,絕對是有多大勁用多大勁,把這位疼得頓時跪在了地上,僅存的一只好手都不知道捂哪兒好了。 “請你吃切面!”趁著這肥豬頭跪在地上哼哼,張毅城揚起胳膊一招“手刀”照著其側脖頸就是一劈, “撲通”一聲,肥豬頭頓時趴在地上沒了動靜。說實話,當年看《加里森敢死隊》的時候,張毅城總覺得加里森中尉用手掌劈人脖子就能把人劈暈,雖說很帥卻不大可信,為了驗證這個事還專程請教過老劉頭,得到的答案卻是,此招式在力道足夠且準確砸中頸動脈的情況下,確能致人短暫昏厥。后來在老劉頭的精心指導下,張毅城著實沒少練習這招,只不過從來沒在人身上試過,這次可算找到活體實驗對象了,偶爾一試還真挺有效。 打開電燈,張毅城發現這房子面積還挺大,貌似是個大三居,自己所處的位置是客廳正對著自己的是一條走廊,走廊的盡頭和兩邊各有一扇房門,但門卻都關著,剛才的聲音似乎就是從這個方向傳來的。 “有人嗎?”張毅城大喊一聲,說實話,此時此刻,張毅城也是一頭霧水。眼下這個地方自己從來都沒來過,如果這個鬼鬼祟祟的胖子真是入室歹徒,剛才自己聽到的聲音又是怎么回事呢?科比又為什么要把自己帶到這里?那個叫自己名字的人是誰?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章 救人兩命 打開走廊的壁燈,張毅城抬腿一腳便踹開了里屋的房門,借著走廊的燈光,只見屋里床上直挺挺躺著兩個人,其中一個被繩子捆著的正是周韻然。 “周韻然???”推開被自己幾乎踹爛的房門,張毅城徹底傻了。只見周韻然披頭散發地被捆在床上一動不動,上身的衣服基本上已經被扯爛了,似乎是被捆之前發生過搏斗,嘴上還被貼了膠布。周韻然的身邊,躺著一個中年婦女,想必就是周韻然的母親楊珍,身上沒有繩子嘴上也沒貼膠布,面色安詳似乎是在睡覺,只不過胸口沒有絲毫的起伏。 “難道……外面那頭肥豬就是那個周森?”張毅城小心翼翼地伸手試了試周韻然的鼻息,感覺呼吸還算正常,似乎只是昏迷了,但旁邊的楊珍卻已氣息全無。 “難道周森已經把她mama殺了?莫非……剛才那個聲音……是她螞媽?”想到這兒,張毅城大概猜出了事情的梗概:沖科比身子,把自己帶到這里,剛才冥冥之中喊自己名字的,應該就是周韻 然母親楊珍的魂魄,一切有違常理的怪事,應該是這個魂魄想救女兒的 強烈執念所致! 以道術的理論體系而言,死者的怨氣來自于死者生前的執念,執念越大,怨氣也就越大。在傳統認識來說,怨氣這東西是沒有上限的,怨氣稍微大一點的魂魄是惡鬼,再大點就是真身,再大點就是惡煞,其中魂魄的智商會隨著怨氣增加而降低,當魂魄的怨氣大到惡煞的級別,基本就沒有智商了。而傳統的惡鬼哪怕是修成真身的惡鬼,對飛禽尤其是鷂子這類陽氣旺盛的猛禽都會退避三舍,唯一可能的情況,便是這楊珍的魂魄因為執念過大,已經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惡煞,才可能去沖鷂子的身體,但若事實真是如此,楊珍的魂魄如果真的已經成煞,又怎么可能懂得帶路還懂得喊張毅城的名字呢?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已經超出道門現存的理論范疇了。 “喂……公安局嗎?我要報案!了一個人,現場還有一個人受傷了,這里有一起殺人案……兇手已經殺現在兇手已經被我打暈了,你們趕緊派人過來……我這里是……你等等我去隔壁問問……”張毅城快步走出房間準備去鄰居家砸門問地址,冷不丁發現剛才那個周森用來裝科比的塑料袋此時已經空了, “他娘的我的鳥呢?”四外看了看,連根鳥毛都沒有,不過此時張毅城已經沒心思找鳥了,眼見著那個死胖子周森趴在地上緩緩蠕動似乎是要醒過來,趕緊照著其脖子又補了好幾下“手刀”。本來,張毅城準備想辦法把周韻然弄醒,但猶豫再三之后還是放棄了,只是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輕輕地蓋在了周韻然的身上,甚至連其嘴上貼的膠布都沒敢揭…… 翌日,早晨。 還沒等做完筆錄,柳東升便嬉皮笑臉地推門進了屋,小心翼翼地把一袋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和一碗餛飩擺在了張毅城跟前, “毅城啊,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餓了吧,來來,先吃點兒早點!吃飽了再說……” “哎呀,柳叔叔,您別太客氣了……我也只是湊巧碰上而已……”說實話,此時此刻,張毅城挺怵見柳東升的,跟人家閨女鬧出那么大的誤會,況且還是那種好說不好聽的誤會,萬一這柳蒙蒙嘴不嚴跟老爹說了,讓人家怎么看自己??? “呵呵,你這一湊巧,可是救了兩條人命!”柳東升把熱騰騰的餛飩放在桌子上,一個勁地吹手指頭。 “兩……兩條人命?”張毅城一愣。 “等你做完筆錄,我詳細跟你說!”一提到案情,柳東升的表情忽然認真起來。 “柳……柳局,已……已經錄……記錄完了……”負責筆錄的值班民警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之前完全不知道張毅城跟局長從識而且關系好像還挺近…… 原來在張毅城做筆錄的同時,對周森的突審也有了很大進展。按周森的交代,兩年前,自己在一家高檔夜總會認識了一個叫馬玉的三陪女,經短暫交往之后,兩人很快確立了情人關系。一直以來,馬玉都在催促周森趕緊與楊珍離婚和自己結婚,但周森礙于公司有好幾個大客戶都是當初楊珍前夫的遠方親戚,害怕與楊珍離婚會影響生意,便一直以各種花言巧語安撫馬玉而并未打算真與楊珍離婚。案發地的三居室住宅,就是這周森近期為安撫馬玉特意買的房子。 幾個月前,周森結識了一個叫熊華慶的外商,也就是想讓周韻然陪睡的那個老流氓,本來只是一單普通生意,但因垂涎周韻然的緣故,熊華慶給周森開出了一個絕對誘惑的價碼——愿意將其公司三年內30w0的訂單交給周森的公司。 “熊華慶的公司在國內每年的采購量是兩個億左右,30%就是 六七千萬,這是周森現有業務量的兩倍!有了熊華慶這六七千萬,楊珍 前夫的那幾個所謂的親戚客戶也就不值一提了!”柳東升抽了口煙,眉毛擰成了疙瘩, “有熊華慶的訂單保底,周森便有了底氣,盤算著讓那閨女陪熊華慶睡一宿,然后就跟楊珍離婚……” 最初,周森想的很是簡單,就是先用周韻然的安危威脅其母楊珍,讓楊珍乖乖地被軟禁,之后再用楊珍的安危來威脅周韻然,讓其乖乖地 陪熊華慶睡覺。 這期間,因為怕楊珍中途報警,破壞自己的計劃,周森還逼楊珍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藥,同時把看管楊珍的任務交給了情人馬玉。馬玉本人是個賭徒,在楊珍熟睡的過程中,馬玉忽然接到了牌友的電話說三缺一,為了不耽誤自己外出聚賭,這馬玉竟然又給熟睡的楊珍灌服了大量的安眠藥劑,從而導致楊珍安眠藥攝入過量,一覺睡過去就再也沒醒過來。 “后來周森帶著熊華慶回家,發現那丫頭竟然在家里自殺,也有點害怕事情鬧大,便把那丫頭送到了醫院,想回去放了楊珍,結果等回到 案發地時,發現楊珍竟然死了,既然已經出了人命,周森便起了殺心,準備把她閨女也殺了滅口!”柳東升嘴角略帶冷笑, “這小子用楊珍的手機給那丫頭打電話,把她騙回了家,之后用乙醚迷暈,準備帶到郊區埋了!這就叫離地三尺有種靈,你猜,關鍵時刻怎么了?” “馬玉叛變了?”張毅城一皺眉。 “是馬玉第二次給楊珍灌安眠藥,等于說是她誤殺了楊珍,她怎么可能叛變?”柳東升略帶神秘道, “關鍵時刻,周森和馬玉的車竟然壞了!白天把車開過去時還都是好好的,結果一到晚上兩輛車竟然都壞了!那可都是一百多萬一輛的進口車,竟然都無緣無故地打不著火!周 森只能讓馬玉去親戚家借車,就在這個時候,你到了!” “柳叔叔,你不是說,我救了兩個人的命嗎?莫非,周森還想把那 個馬玉也干掉?”張毅城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