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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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行大禮參拜坐在龍椅上的皇帝。 皇帝眼睛睜得明顯比平時大了一些,瞳孔專注的打量蘇琳,長得還好,遠達不到讓廣陵王傾心到如此的地步,蘇琳明艷有余,文雅不足,氣質凌厲傲氣,可屬于女子的柔美不足,怎么看蘇琳般配好詩書的廣陵王都了那么一點? 對小堂弟的終身幸福,皇帝還是蠻在意的。 皇帝除了好玩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外,最擅長最喜歡做得一點就是耍人玩。 他聰明絕頂,且最愛做得一件事便是讓大臣們猜測他的心意,身為皇帝不能輕易的外出,他把精力大多放在了如何折騰和戲耍內閣重臣上,當朝的人···即便是廣陵王也不可能猜準他的喜好。 皇帝唯一看中且相信的蘇岳···總是在皇帝回護之前請罪,因此皇帝的真實心思就沒有人看穿過。 也沒有人知道,蘇岳背著先帝回京后,皇帝對蘇岳有多感激,更不會有人知道先帝駕崩前告訴他,蘇岳是忠臣。 做皇帝的也難,他想提拔蘇岳,獎賞他,可蘇岳今天給這個同僚請功,明日給那位袍澤說情,就算這樣,蘇岳的人緣也沒見好了,文官們更惱恨蘇岳,被蘇岳提拔起來的人,也恨不得取蘇岳而代之。 蘇岳這樣奇葩的得罪所有人的狀態,就連自詡聰明絕頂的皇帝都想不明白原因在哪,皇帝只明白一件事,如果他對蘇岳太和藹,蘇岳的處境會更難。 皇帝冰冷且的聲音在蘇琳頭頂上響起,“你見朕何事?” 不耐煩?心像是被一只拳頭攥緊,蘇琳平靜的說道:“臣女聽聞又有人對臣父議論頗多,因臣女驕橫跋扈彈劾臣父親,臣女特意來聽一聽?!?/br> 眾人抬頭看去,皇帝唇邊帶著嘲諷,厭煩,看向蘇琳的目光也不善,御史們舔了舔嘴唇,底氣十足,蘇琳在他們的印象里一向是莽撞不善言辭的女子。 皇帝擺了擺手,直接示意御史們開戰,順便說了一句讓廣陵王痛恨的話,“好,蘇琳既是上了金殿,擺出一副為蘇岳辯解的樣子,朕看眾卿也不必把她當作廣陵王未過門的妻子!朕以為她同廣陵王不甚合適?!?/br> 廣陵王抬頭,皇帝勾了勾嘴角,聽見了小堂弟的磨牙聲音,作廣陵王的妻子并不是主持好中饋就行的,皇帝手扶著龍椅扶手,如果他在有生之年有皇子的話,廣陵王是輔政的不二人選。 壓住咳嗽,皇帝身體龍椅靠了靠,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試探的看著丹陛下的蘇琳,你能承擔得起么? “暫且不提威遠將軍,你一個待嫁小姐,貿然上了金殿,實屬不該,威遠將軍養得自以為是的好女兒!哼?!?/br> “不安于室,不守婦德,做廣陵王王妃實在是太勉強了?!?/br> “你曾經在國子監做下解除婚約的事情,如此不守承諾的人,還敢來金殿?” “在江南做得更為過分,搬兵,射箭,怎么只有你是將門虎女?你不添亂就是好得了?!?/br> 一條一條責難直接壓向蘇琳。 蘇岳抿緊了嘴唇,身軀微微顫抖,蘇琳是他的女兒啊,最疼的女兒,竟然被這些···顛倒是非黑白的御史為難,他們怎敢?怎敢?蘇岳從來沒感覺如此的愧對蘇琳,如此得恨御史。 廣陵王耷拉著眼瞼,仿佛看不到眼前的事情,攏在袖口的拳頭證明他已經憤怒以及,如果不是同蘇琳心意相通,了解她上金殿的意圖,廣陵王早就發話保護蘇琳了。 以承王爵的遼王此時給御史們加了一個眼色,若是能借此機會牽扯上廣陵王,那可真真是意外的收獲,蘇岳最好就是騰地方,掌管京畿兵權的蘇岳不是他的人,遼王對此始終耿耿于懷。 龍椅上的皇帝像是要睡著了一般,眼睛微閉,他的目光由始至終都凝在蘇琳身上,蘇琳的平靜出乎皇帝意料,年齡不過十六七歲,又是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嬌嬌女,她怎會如何平靜?這不符合常理,莫非她以前經歷過? 皇帝攥緊了扶手,整件事越來越有趣了,蘇岳得罪得人數之多,也超乎皇帝的想象。這還沒怎樣呢,一個個都跳出來,若是他駕崩,誰能保護得了蘇岳? 皇帝不由得深想,好像他從沒讓蘇岳做得罪人的事情,怎么他們見到威遠將軍一脈就跟蒼蠅見到臭雞蛋似的?蘇岳得罪人的能力天下無敵么? 蘇琳安靜的聽著,嘴角越翹越高,這些話換個人來聽,即便不一頭撞死以表清白,也會被御史們不守婦道,同男人勾搭等話氣得吐血??商K琳愣是感覺不到一點點心痛的感覺,前生她聽慣了,現在這些話比人人喊打的前生差遠了。 蘇琳的鎮定,讓御史們痛恨,他們的鐵嘴竟然罵不哭蘇琳,是他們的功力下降了? 正準備再一次添油加醋的時,蘇琳冰冷傲然的目光掃過他們,御史們像是嗓子突然被人捏住一般。 蘇琳淡笑道:“今日我算是領教了大唐御史的本色,你們顛倒是非黑白,不考據,不論證,偏聽偏信,為某些大官顯貴的咽喉,你們···你們對得起御史這個官職么?還好意思說我?" ☆、第七十二章 入v更新 御史見蘇琳言談不善,一向對蘇家人隨便搓揉的御史們不干了,怒道道;“我等上可對君,下可對黎民百姓,彈劾威遠將軍只為正義體統長存,只為了心中的一口浩然正氣。蘇氏阿琳如此誹謗我等,含血噴人,說我等不不配為御史···陛下,臣等冤枉?!?/br> 呼啦啦,大多數的御史撲倒在丹陛前,哭天搶地的向皇帝表忠心,訴說著委屈,更有幾人開始長篇大論圣人言。 儒學圣人大多講究以教化來約束百姓,最為忌諱窮兵黷武,蘇岳在他們的表述中成了為了升官發財不停鼓動陛下用兵的小人,長篇的之乎者也,蘇岳聽得頭暈腦脹,十分的頭疼。 大唐開國皇帝是前朝的武將,因此大唐歷代君主對武將的防范是最嚴的,御史們在彈劾武將上最容易成功,因此大唐軍方的將領都受過御史們的轟炸彈劾。 蘇岳從來不肯給御史們些許好處,又曾經為一點小事得罪了御史的頭頭左督御史,于是蘇岳的事情不管對錯,御史們一向是一擁而上的。 蘇岳不擅長言辭,好欺負,并且容易彈劾也是御史界公認的。 皇帝皺了皺眉,別說蘇岳,這幫御史哭得皇帝也頭疼,太祖明訓,御史不可輕易處決,皇帝有時候也非常痛恨沒事找不自在的御史們,皇帝也希望蘇琳能給這些御史一個教訓,蘇琳能做到么? 皇帝問道:“蘇氏阿琳,你怎么說?” 蘇琳仰頭,目光越過喊冤的御史,冷靜又帶有一分鄙夷的說道:“臣女只說了一句話,他們就如此的陣腳大亂,陛下,您還能指望這些言官們做什么?” 御史哭不出來了,一個個抹了一把眼角,指著蘇琳道:”你侮辱我等,侮辱陛下對我等都看重,侮辱朝廷命官,這就是威遠將軍府的家教?威遠將軍教女無方····” 蘇琳道:“你們先別忙著給我父親加罪,等我說完了,你們再找我父親麻煩也來得急?!?/br> “方才你們說,彈劾我父親是為了你們胸口的浩然正氣?” 蘇琳看到御史們點頭,冷笑:”浩然正氣?當今陛下登基時,韃子饒過長城直撲京城,當時你們的浩然正氣哪去了?前一刻你們還彈劾我父親京城縱馬,后一刻怎么沒動靜了?我提醒你們,韃子威逼京城,需要我父親主持京城攻防,所以你們軟了,退了,等到韃子退兵,論功行賞樣的時候,你們又一個個跳出啦,說我父親獨斷專行,目無君上!” “當年的危局,陛下給我父親先斬后奏的權利,他不獨斷專行才是目無君上!” “那件事威遠將軍認錯了,現在還翻出來做什么?”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御史如此說。 “我父親認錯,是為了文臣武將能真正的融合,不在互相敵視,為此他寧可不要賞賜,我記得我父親說過,將相和大唐才能安穩,你們會覺得很可笑吧,父親被你們欺負得如此慘,他還知道將相和,你們張口閉口圣人明訓,眼里瞧不起我父親,你們連最基本的圣人明訓都不記得,” 蘇琳緩了一口氣,冷笑道:“御史彈劾武將,也算是大唐帝國的特色,我知道你們為何總是抓著我父親不放,一是因為他好欺負,二是因為父親總是想著讓一讓,就會少一點麻煩,最最重要得是···你們知道我父親對你們有愧疚!” ”十年前,因公殉職的右督御史于大人,他的因公殉職,我父親全然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我父親還記得他臨死前說過,大唐若是沒御史,那么人間就會有很多的冤屈,于大人錚錚鐵骨,是我父親佩服的人,他告訴我父親,寬和一點,對御史們寬容一點,不要怪御史多說話?!?/br> 蘇岳聽到此處閉上了眼睛,從于大人故去后,彈劾他的事情多了很多。 皇帝扶著扶手道:“于卿家?蘇岳,你不是同朕說過,于卿家最為放心不下得是他家里的妻兒,是朕么?你怎么從來沒同朕說過這話?” 皇帝拍著扶手,像是怕打蘇岳的榆木腦袋,顧不上演戲了,皇帝無奈的說道:“你到現在還在意于卿家的死?” “臣···臣···”蘇岳低頭,“臣愧對于大人!” “夠了,那件事怪天怪地,怪于卿家爭強好勝,怪首輔策略失當,怪都察院沒人陪于卿家一起赴死,怪誰都好,怎么算都怪不到你頭上?蘇岳,你這個木頭!你不能因為于卿家死在你面前,你就把救援不力的罪過背在自己身上!” 皇帝氣得想罵人,實再是沒見過這樣的人! 難怪蘇岳這十多年來對御史頗有寬容,從不在皇帝跟前給御史穿小鞋,皇帝看得出蘇岳的難過,嘆道:“你有時私下對朕說,御史們不容易,寧可他們多說,也不能讓他們不說話,朕還當你···當你小節上有瑕疵才為御史說話,誰能想到,又是一個死者相托,前有李玉瑾的爹用傻兒子騙婚,后有于卿家死前托付你寬容御史?!?/br> 皇帝怒氣反笑:“朕看你是最為適合托孤的人選!寧可自己千般萬般委屈,也不辜負死者!蘇岳,你鼻子下面長得那張嘴是做什么用的?只能用來吃飯么?” 蘇岳吶吶的道:“陛下···臣···臣··” 蘇琳從袖口取出一塊很有年代的玉佩,連同一封書信,“這就是證據,于大人托付我父親關照御史的證據,如果都察院人人都同于大人一樣鐵骨錚錚,在韃子面前維護大唐的尊嚴,今日這番話我不會說,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人人如同殉職的于大人,我父親也不至于十多年一直承受著他們的侮辱誹謗?!?/br> “大唐是不能沒有御史,但大唐帝國的御史都盯著我父親算是什么?百姓的冤情他們看不到,皇族郡主在孝期同男子勾勾搭搭,他們看不到,朝廷上的官員有貪污索賄,他們裝作不知道,這些事情難道不重要?“ 蘇琳深深得吸了一口氣,“有句話,不知陛下聽過沒?” “說!”皇帝發話。 “御史們曾言,若想揚名,彈劾木頭蘇岳,若想加官進爵,彈劾木頭蘇岳,若是沒事可干,彈劾冤大頭蘇岳!” 蘇琳眼里閃動著淚光,每說一句,她的心都在泣血,“這是他們在青樓喝花酒時候說的,我同樣有人證物證!” “在你們口中作風不良的威遠將軍,從未逛過青樓,蓄養歌姬?!?/br> ”在你們口中不知袍澤之情的威遠將軍,直到如今還以當今陛下的名義撫養著多位戰死將士的遺孤?!?/br> “在你們口中無信的威遠將軍,從小就告訴我,婚約要履行,我只能嫁給那個傻子,我父親不疼我么?你們不是說他寵女上天?如果不是李玉瑾恢復了神智,我根本無法退婚?!?/br> “我父親哪一件承諾沒有做到?反倒是你們,哪一點做得比我父親更好?” 蘇琳從地上爬起來,在袖口中拿出最后一疊紙張,向天上一揚,手指點著御史:“你真愛你的小妾,將正妻當作擺設,兩面三刀,既想要真心喜歡的妾,又不敢寵妾滅妻子,這樣的虛偽做派也是圣人教給你的?” 手指橫移,蘇琳冷笑:“你!在分家時,侵占兄弟應得的那一分?!?/br> “還有你,經常光顧青樓楚館,甚至同自己守寡的嫂子有染?!?/br> “你!你的丑事還用我說么?你兒子強搶民女的事情做了多少?” 隨著紙張落地,蘇琳大聲問道:“你們到底有何資格說我的父親?” 沒人敢迎向蘇琳的目光,御史們雙腿發軟倒地了一片。 皇帝冷冷的說道:“把散落的紙張都給朕撿起來,朕要好好的看看朕的這些剛正不阿,浩然正氣的御史們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好事?!?/br> “陛下?!笔纵o喏喏的說道,“總有害群之馬,陛下不可以偏概全?!?/br> “這話你為何不早對朕說?” “臣該死!”首輔領著朝臣下跪。 皇帝退下手腕上帶得佛珠,甩到蘇岳的頭上,“蘇木頭,朕將先帝給朕的佛珠賞給你了,你倒是不愧先帝所言,除了忠心,勇氣,信諾之外,別得一無是處?!?/br> “臣叩謝陛下!”蘇岳擦了擦眼角,撿起佛珠,這串佛珠,算是另類的褒獎,也算是另類的維護。 皇帝越過請罪的重臣,目光落在筆直站立的蘇琳身上,這丫頭有倔又烈性,同廣陵王倒也般配。 “蘇氏阿琳,你咆哮朝堂,你說朕該怎么懲罰你?” 蘇琳福身:“臣女甘愿領罰?!?/br> “朕若罰你出家為尼,或者讓你同廣陵王的婚約作廢,你可會聽命?” 皇帝警告的撇了一眼廣陵王,示意他不得開口。 蘇琳咬了咬嘴唇,問道:“為什么?這么處罰臣女是哪一條大唐律法規定的?” 皇帝冷酷的笑道:“朕的命令,你還敢問為什么?蘇琳,你膽子不小,朕可是大唐的天子!” “先帝也是天子,他曾經說過,做皇帝的人不可任性,要尊祖宗禮法,尊律法?!?/br> ···· 蘇琳雖是跪下了,但卻昂著頭,“陛下,你可以罰我,可以責打我,但你沒有理由解除我同廣陵王的婚約,臣女要嫁給他!只想嫁給他!” ☆、第七十三章 入v更新 大唐律法上民告官等同于越級上告,即便普通百姓告得贏官宦,在案子結束后也要受到一定的懲罰,有這樣的規定主要是為了維護做官人的權威,若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民告官對百姓也沒有警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