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宜兩兩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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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潯恢復了賀氏的工作,不過在家辦公的時間也確實不少。 請休的假期快要?結束的時候,賀潯帶著黎月箏出了趟遠門。行李是?賀潯收拾的,路線也是?賀潯定的,黎月箏甚至連目的地?是?哪兒都不清楚。 到了地?方才發現,原來?是?座小?海島。 這里比京西要?暖和?的多,是?可以穿短袖短褲的溫度。海水又透又藍,仿佛被?水浸潤過的寶石。日光灑落在海面上,像潑了一層金燦燦的粉。 從?前沒?有錢去海島旅行,工作后卻沒?有時間,僅有的幾次出差去海島,也是?以工作為先,根本沒?有游玩的機會。 十年前對賀潯的隨口一說,沒?想到過了這么?久,到頭來?還是?由賀潯去幫她?實現。 坐船登島的時候,黎月箏看著空蕩的碼頭,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環視了一圈,也沒?發現任何帶著島嶼名稱的標識。 “這是?哪兒?”黎月箏問賀潯,“這個島叫什?么?名字?” 聞聲,賀潯微微彎唇,牢牢拉住她?的手,下意識磨蹭她?指節。 清爽的海風吹過賀潯的頭發,他眼中是?黎月箏,和?一片湛藍的海。 “這是?你的地?方?!?/br> “嗯?”黎月箏疑問了聲,沒?懂賀潯的意思。 賀潯把黎月箏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笑著繼續說下去:“這個島的名字叫島島?!?/br> 男人的聲線磁冷,可他眉眼的溫情和?此刻海島的寧靜卻弱化了冰冷,只剩細密的愛意。 黎月箏愣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半天?,黎月箏后知后覺賀潯的意思,眼眶慢慢濕了。 因為記得她?喜歡島,所以干脆就買了一座私人島嶼給她?。 因為救了她?的島島,所以給這座島起了這個名字。 賀潯摸了摸黎月箏的臉,他說:“這里是?個沒?有冬天?的地?方,島島會喜歡的吧?!?/br> 他不善言辭,話很少,行動上卻一件不落。 島島,知夏,還有徐素蘭。 明明他自己也是?從?泥沼里掙扎出來?的人,從?以前到現在,卻一直在幫她?彌補遺憾,用各種方式修修補補。 可能是?海島光線晃眼,晃的黎月箏眼睛疼。 “哭什?么??!辟R潯擦了擦黎月箏潮紅的眼睛,彎腰抱住她?,手掌扣住她?的肩胛。 懷里的人輕聲抽泣著,肩膀顫動,眼淚滴到他鎖骨。 “走出來?吧兩兩?!?/br> “不要?自責?!辟R潯胸腔的震動強烈,偏頭貼住她?發絲,字字分明,“你已經做得很好了?!?/br> 抽泣聲加劇,黎月箏的身體抖的更厲害,終于還是?放聲哭出來?。 海風腥咸,黎月箏臉頰上的淚也是?。 漫漫冬日終將過去,往后都是?春和?景明。 - 從?「島島」回來?后,黎月箏和?賀潯一起回了趟延水縣。 上一回來?這里,還是?延水縣暴雪,黎月箏趕來?做報道,碰上了同樣返回這里的賀潯。 那時兩個人的關系尷尬,在筒子樓里不歡而散后,賀潯不管不顧開車撞向矮房,逼黎月箏主動找過來?破冰,以此來?證明黎月箏尚且對他有幾分關心。 現在想想,好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 到達延水縣后,黎月箏和?賀潯直奔當初那個小?樹林。城市規劃,原來?的小?樓在幾年前已經拆掉了,至于那片小?樹林,也被?鏟平了一部分,修了路和?公園廣場。 除了公園里面尚且保留的一小?部分林木,幾乎已經看不出當年的痕跡。 那件事?發生之后,作為受害者的郝知夏卻仍舊沒?有得到安寧。每天?都有人上門找郝瑛蓮母女,有的時候是?記者,有的時候是?來?表達關切的鄰里。 可溫情她?們沒?有感受到多少,反而是?窺探,同情和?看熱鬧來?得更多些。 延水縣就這么?大?點地?方,一樁案子傳來?傳去,郝瑛蓮母女幾乎沒?有活下去的空間。 于是?,那件事?沒?過多久,郝瑛蓮便帶著年幼的郝明秋搬離了延水縣,在京西市角落找了個營生安家。 回到噩夢中無數次出現的地?方,黎月箏有些恍惚,不過卻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害怕。 賀潯牢牢牽著她?的手,步行在公園林中的小?路上。彎彎繞繞的石子路把密林分割,春意漸濃,樹枝已經冒了新芽,鳥啼隱約,光線斑駁,竟多了幾分靜謐感。 路兩旁安裝了些長椅,有嬉笑逗趣的伙伴,也有耳鬢廝磨的情侶。 也就是?在這里,是?黎月箏向郝知夏和?島島做了最后的道別。 夢里灰撲撲的土路變成了柏油馬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密林也變成了悠閑的好去處。 延水縣剛下過一場雨,空氣里有清爽的青草味道,記憶里嗆人的血腥氣慢慢消失掉。猙獰的樹影也變得模糊,和?此刻浮動的春風還有路過的行人慢慢重合。 所有可怖的,黑暗的,駭人的,都在時間的流逝中被?慢慢撫平。 至于心口的創傷,黎月箏在努力自愈,也有人在拼命為她?縫合。 通過黑暗之徑,終將抵達黎明。 突然,有人從?黎月箏身邊跑過。 黎月箏下意識看去,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她?手上拿著一顆氫氣球,花朵笑臉形狀。猛一脫手,氫氣球往天?上飄去。 春風蕩過,帶它越走越遠。 黎月箏想起十年前從?法庭出來?時,她?抬頭看向天?空說的第一句話。 [知夏,天?亮了。] 那個等不來?黎明的黑暗被?她?親手打破。 手上的力道突然緊了緊,黎月箏回過神來?,視線從?飄遠的氫氣球收回,轉而扭頭看向身邊的人,和?他的目光相對。 來?到這里,賀潯好像比黎月箏還緊張。 從?頭到尾,牽著她?的手就沒?有松開過。此刻見她?盯著一個地?方出神,更是?擔心的緊,生怕又觸發了她?的某段記憶,再次傷害到她?。 黎月箏長久地?注視著賀潯,看向他深邃的眼睛,里面澄澈干凈,只有她?的身影。 “兩兩?”賀潯撫上她?的耳后,剛要?說什?么?,下一刻,卻見她?笑了。 瓷白明媚的一張臉,血色恢復,紅潤的唇向上勾起一個弧度。眼睛透亮,像那天?帶她?去「島島」時那片波光粼粼的海。 賀潯看著她?,眸中倏爾浮動起一層情緒,猛地?松了口氣。 想要?笑,也想要?落淚。 黎月箏主動拉住賀潯的手掌,笑道:“上次我們來?延水的時候吵了好大?一架?!蓖nD了兩秒,黎月箏補充,“回去之后好像還扇了你幾巴掌?!?/br> 提起幾個月前的事?,賀潯眉尾輕抬,故意道:“當時沒?打夠?” 想了想,黎月箏搖頭。 “現在有點后悔下手那么?重了,在想怎么?補償你?!?/br> 第72章 安分 或許是休息的時間太長, 黎月箏一時間還沒來得及適應上班的日子。 前?腳剛從延水縣回?來?,后腳就接到了章桐打來的慰問電話。 休假的這三個月,章桐和林思璟他們前前后后也和她聯系了很多次, 知道她因為?郝瑛蓮的事承了很多壓力, 也想來?家里?看看她, 然而都被黎月箏以外出旅行的理由推拒了回?去。 一是她那個時候狀態實在不好,沒有?和人交流聊天的欲望。二是她人在京樾府,和賀潯的關系三言兩語也確實解釋不清楚, 所以干脆就不見人, 也省去了很多麻煩。 眼看就要會公司,章桐看起來?比黎月箏自己反應要大得多。 “箏箏, 你明明只休息了三個月,我怎么感覺至少有?半年沒見過你了!”章桐那邊還有?些回?音,聽起來?像是在地?下車庫和樓梯間的樣子,“你再不來?, 我都要忘記你長什么樣了!” 黎月箏彎唇, 開玩笑?道:“看來?你這幾個月過得挺歡脫的, 一點沒想起我來??!?/br> “屁!”章桐反駁, “難道不是你自己玩兒嗨了到處飛,我們想去看你都沒機會!你自己說,外面哪個成精的千年老魚鉤勾著你呢!” 尾音還未落, 黎月箏就條件反射地?用另一只手?心捂上了手?機收音的地?方。她靠坐在沙發上,抬起眼,直直看向那個被?稱作?“千年老魚鉤”的男人。 屋子里?就她一個人在講話,手?機那邊的漏音估計是一字不差地?傳到了賀潯的耳朵里?。 然而他卻毫無反應, 正常的讓人有?點發毛。 無意識的,黎月箏收了收自己的腿, 然而剛有?所動作?,就被?賀潯拉著腳踝拽了回?來?。 男人的神色終于有?了些變化?,一手?扣住她的踝骨,另一只手?還握著她的小腿肚。而后,男人微微掀起眼皮看過來?,并沒出聲,只是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別動?!?/br> 說完,兩指撥入放了身體乳的瓦罐,取了一些擦到她的小腿,指根并攏,將身體乳涂抹開來?。邊擦邊打圈揉按,掌心順著她的腿部線條緩緩貼過踝骨和足跟。 不知道是不是黎月箏的錯覺,總覺得賀潯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但總歸還是舒服的。 這段時間下來?,賀潯的手?法越來?越嫻熟,給她的體驗也一向不錯。 接受著人服務,就不好意思再應和關于他的吐槽。 “你想什么呢?!崩柙鹿~對章桐道:“什么千年老魚鉤,你怎么多偏的詞都能想得出來??!?/br> 沙發尾的男人依舊毫無波瀾,目光穩穩落在那兩條纖白的腿上,動作?認真專注,好像真的什么都沒聽到。 “我這叫生動形象?!闭峦砹?,“能把你勾得不著家的可得是有?點道行的?!?/br> “章桐你——”黎月箏要說的話被?嚇回?了喉嚨里?。 腳踝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把她整個人都往下拽,黎月箏的身體下移,背部失了倚靠,不自覺地?往后倒。 后腦貼上靠枕的瞬間,眼前?覆上來?一具身體。男人寬闊的肩膀遮住主燈光線,視野暗下,鼻息間闖入淡雅的烏木沉香。 喉間的低呼險些溢出嗓眼,黎月箏雙目微怔,同賀潯四?目相?視的瞬間,只見他唇邊微微揚了下,轉而偏頭到到她沒有?貼著手?機聽筒的另一只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