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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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知夏以前雖然不是很喜歡吃麻辣燙,覺得是火鍋的低檔版,但是偶然嘗嘗,覺得味道還是不錯的,最主要的,小小麻辣燙當中的盈利很驚人,她就知道有個中年婦人靠賣麻辣燙湊夠了兒子外國留學的錢。 她曾經擔心這個年代普通百姓的購買力,但是那天燈會所見,加強了她的信心。 “娘你是不是不同意?!闭缰男⌒牡溃骸拔医裉熘挥昧松偕俚囊柏irou熬湯,以后如果換做大骨熬湯底,價格會更便宜,而且咱們可以擺上十幾種蔬菜豆腐什么的,讓顧客自己選,加一樣算一樣錢,我觀察了好多地方,鎮上還沒有這么新鮮的吃法呢?!?/br> 李氏心里有些不舒服,這孩子還小呢,卻花了大工夫去想怎么賺錢怎么養家,這本該是她為人母親該做的事情才對。 “知夏,娘也覺得這麻辣燙好吃,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咱們娘仨沒有男丁護著,若是貿貿然去鎮上擺攤,怕也會遇到那對老夫婦那樣的麻煩?!?/br> 甄知夏沉默了,李氏輕輕拍了拍她肩膀鼓氣:“先別急,咱們現在還不能搬家,賺錢的方法,以后一起慢慢想?!?/br> “三弟妹在不,我進來了啊?!?/br> 甄知夏忍不住皺眉,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誰,小姑果然沒說錯,她們早上才走,大伯娘就忍不住來了。要說馬氏顧忌甄五不敢來找她們麻煩,但如果張氏要過來惡心她們,馬氏怕要拍手稱快了。 “喲,都吃完了啊,動作可真快。我看看,嘖嘖,好多油花,又吃rou了吧?!彼笫掷缧∪?,右手牽著甄小四,毫不客氣的往桌前湊:“這都是過日子,區別咋這么大。三弟妹,你看看你兩個侄兒,都多久沒吃到葷腥了,我都擔心他們個子長不高呢。我再瞧瞧我兩個侄女兒,一看就是油水飽足,瞧這水靈的?!?/br> 甄知夏涼涼道:“二伯娘這話說的,好像咱奶苛待你,不給你們吃飽似得?!?/br> 張氏訕訕道:“家里困難不是,再說了,我家倆小子長身子呢,吃多少都不夠?!?/br> 甄小四抬頭瞧了張氏一眼:“娘,我肚子好餓?!?/br> 張氏道:“娘也沒法子,家里就那么多吃的,中午娘還給你省了半個窩窩呢,哪像你三嬸子那么命好,頓頓有rou吃,哎呀,做個白菜都舍得往里頭放油,嘖嘖?!?/br> 甄小三和甄小四忽然松開張氏的手,拉住李氏原地扭著圓滾滾的身子:“三嬸嬸,我好餓啊,我想吃rou?!?/br> 李氏面上漸漸露出些不忍。 甄知春敢怒不敢言,甄知夏想起張氏偷錢,還挑撥要把自己賣給佟家,就想直接拿掃把將這幾個沒臉沒皮的東西轟出去 。 “哪來的rou啊,之前我小姑夫為了教四叔木匠活,在我家住了一個月,小姑看咱們伙食太差,不好意思自己貼的錢,咱們才沾光吃了幾次rou。再說,兩個弟弟是甄家的孫子,奶怎么可能餓著他們。當初奶說咱娘仨賺不了幾個錢吃得又多,占了幾個兄弟的口糧,這才把咱們分出來自己開伙吃飯,除了屋后頭田垅的菜可以采些,咱們吃個米面還要咱娘做針線活才能換來呢?!?/br> 張氏遲疑道:“你們是因為這個才分出來開伙的?” 甄知夏點點頭:“不信你去問奶?!边@個理由比甄五弒兄好多了,就算是潑馬氏臟水,馬氏也得認下,更主要的,張氏敢不敢問還是兩說呢。 張氏嘀咕了下,還是不甘心道:“我是親眼看見你們天天吃rou的,這難道有假,你小姑早上才走,肯定給你們留了不少好東西,咋這么小氣吃白食,你兩個侄兒也姓甄呢,瞧他們餓的?!?/br> 這話說的,張氏根本該姓賴才對。 李氏和甄知春氣的臉發紅,甄知夏道:“二伯娘,別說小姑沒給咱們留東西,就算真給了,我也不敢拿給弟弟吃,不然這傳出去成什么樣子,爺和奶不給孫子吃飯,倒要來熱孝中的孤兒寡母這里討吃食,難怪我爹連著幾日托夢給我,說家里少了二十畝地,大家伙以后的日子都難過,他走的不放心呢?!?/br> 張氏渾身一抖,似乎這才注意到李氏三人還身穿孝服,她連忙將還扯著李氏袖子的兩個小子拉開:“你個丫頭瞎說啥,青天白日的,怪滲人的?!?/br> 甄知夏無辜道:“家里誰不知道我爹最顧著大家了,要不是因為家里一下少了這么多地,也不會心思恍惚,摔一跤人就去了,這放心不下,托個夢,甚至晚上回來轉轉不是很正常么?!?/br> 張氏聽得骨頭都冷了,一想到隔著一堵墻的隔壁房間,甄三的尸體曾經在哪里躺了整整三天,她后背立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趕忙拖著兩個小子慌慌張張的沖了出去。 甄知夏跟在她們身后重重關上門,就聽張氏在外頭一聲怪叫。 甄知夏乖乖給李氏遞了杯水:“娘,我不是故意拿爹說嘴的?!?/br> 李氏喝干整杯水才壓下怒氣:“不怪你,你二伯娘太不像話了,哪有天天盯著別人菜碗等著占便宜的,真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等熱孝一過,咱們立即搬去你小姑家住去?!?/br> 51算不算被輕薄了,嗯? “你說你們全家要搬走?! 去哪里?!” 甄知夏熱孝剛過,素衣已然去了,早上出門前,李氏用兩塊巴掌大的墨綠帕子替她把已經長長的頭發裹成了包子狀,一邊一個頂在頭上,瞧在他眼里,可愛的有些可惡。 許漢林一改往日的笑意盈盈,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他拉住甄知夏搭在輕弓上的手指:“你還沒教會我射弓箭呢?!?/br> 甄知夏被他捏的手疼,用力往回抽了下,不僅沒抽回,那人倒握的更用勁了,她心頭不由隱隱生了些怪異:“誰叫你那么笨,還吹噓自己過目不忘,說什么看一遍書就能統統記得住,那射箭怎么都學不會?” 許漢林到底還是個半大孩子,一旦脾氣上來了就有些控制不住,他緊抿著嘴把她使勁往身上拉:“我本來就是過目不忘,誰規定還得文武全才了,難道我現在會射箭,你就不搬家了?” 這哪兒跟哪兒啊。 甄知夏用力穩住腳,才不至于直接摔倒他懷里去,兩人一拉一拽的,看著許漢林負氣的模樣,她心里不由多了個疑問:“小大夫,一直沒問你,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歲,你問這做什么?” …… 怪不得,這一天一個性子的,原本瞧他個子高挑,還以為他比東哥兒小不了多少。原來還是個小屁孩。 村里人都知道許漢林幼年父母雙亡,跟在一絲不茍的許大夫身邊長大,怕是除了尋醫問藥,其他東西也沒學到多少,親情定然有缺失,這般任性些也不足為怪了。 甄知夏瞬間同情心泛濫,這孩子只怕是在她走后,沒有人陪他玩了。她揚起空著的左輕輕拍拍他胳膊:“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你要真想學弓箭,我回來還能繼續教你?!?/br> 許漢林聽了這話卻并未見多少歡喜,他沉著眸子看她半晌,抬起guntang的雙手驀的捧起她的臉,拉高,低頭,突然就在某處咬了一口:“你要是敢騙我,我饒不了你?!?/br> 甄知夏吃驚的張著嘴,捂著下巴,好好一雙杏仁目差點瞪得脫框,這臭小子,她算不算被他輕薄了,算不算? 許漢林摸了摸嘴唇,嗯,味道不錯,他仰起臉說的一臉的理所應當:“現在咬你一口,以后一定記得找我咬回來,不然你就吃虧了?!?/br> 誰要咬你啊?!! # 待甄知夏第三次表情扭曲的撫上自己尖翹的小下巴,裴東南終于忍不住問道:“臉上怎么了?” “有點癢而已,東哥兒,咱們明天就要搬去榆錢村了,上次答應過請你吃飯的,今天有空沒有?” “怎么突然要走?”裴東南驀然起身,差點撞翻書案上的青瓷筆洗。 甄知夏急忙伸手一把穩住,保住了滿書案的“玉版宣”,這才買的玉版宣,可比熟宣精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