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嫣然一聽,哇哇大哭,哼唧著:“管大地,謝謝你!” 小拳頭攥著他的袖口,六個字說的有情有義。 管大就笑了,他笑起來總是奪目,閃著比鉆石還耀眼的光,他把軍裝袖子擼高,露出里面淡綠襯衣的袖子,伸過去給草莓麻薯擦眼淚兒。 淡淡的黑色暈染在袖口,他又笑了。 兩人重新回到酒宴上,鄭海濤已經喝紅了臉,朝管大招手讓他過去,嫣然乖乖坐下喝湯,望一眼,整場就只他一人,把那身松枝綠穿的格外挺拔好看。 他的背,直挺挺,肩膀寬寬的,她剛剛用臉蹭過的,很厚實。 她正想著,伴娘湊過來咬耳朵說:“然然你老公真不錯?!?/br> 她的心里,輕輕附和,是不錯呢,剛剛給我打老怪獸了可厲害了! 忙碌碌的一天過去,之前就商量好的了,要趁著管大還有假,在f市留一天。 所以,這天晚上,鄭海濤看著女兒女婿上樓進房間了,頭一次真切感受到鄭嫣然已經嫁人的滋味。 管大在媳婦兒閨房里轉轉看看,她的床是可愛的粉紅色,她的梳妝臺上有很多瓶瓶罐罐,她的臺燈上畫著一只小貓,喵喵嬌憨的舔著爪子,當嫣然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他還看見她的拖鞋,上面也有一只小貓,畫著媚人的眼線,搖著尾巴。 “快去洗一洗?!辨倘徽f。 管大半晌,哦一聲,竄進浴室,下意識的動作迅速把自己脫光,然后發現,忘記拿換洗衣褲。 這間浴室,也是透著nongnong的小姑娘氣息,香香的,是嫣然身上的味道。 這時,她在外面敲門,喊著:“管大地你洗了么?那個粉紅色的是沐浴露,白色的是洗頭水,淡黃色是護發素,白色的是身體乳液,藍色小瓶是洗面奶,旁邊玻璃瓶是爽膚水,乳液我剛剛用完了,新的在柜子里,你拉開來看看,第一層?!?/br> 一連串的瓶瓶罐罐讓里面光著的男人眼花繚亂,他從來不講究這些,自己也不會去買,家里浴室放著的那套還是弟弟撒嬌說要用一樣的才算好兄弟,他才學著往臉上抹抹。 “我,我用不了那么多?!彼▎柚f。 嫣然以為這人是不好意思了,就默默走了,心里才不信,她在管家浴室里看見那一溜的國際名牌男式專用護膚可不是假的,從剃須到護手,步驟繁瑣的超越女人。 那天她還偷偷的擠了點抹抹手,覺得可滋潤了,心想這男人完全看不出年紀搞不好就是這套護膚品的功勞。 *** 很快,浴室的玻璃門拉開一道小口子,一顆濕漉漉的腦袋冒出來,弱弱的說:“那個,我忘記拿,恩,媳婦兒幫我拿條褲子?!?/br> 嫣然正在吹頭發根本沒聽見,于是某人只好裹著一條浴巾踮著腳尖出來,貓腰到行李旁,快速翻著。 等嫣然轉頭,就看見美男出浴,他濕乎乎的樣子更加漂亮,一雙眼清明如雨后干凈,水滴淌在胸膛腰后,滑進那條浴巾。 明明白天的時候,還是那樣的高大威武,護著她的男人此刻如同小貓,軟綿綿潮乎乎的,一張臉微微泛著紅,可以看出來他不好意思了。 其實吧,大男人露個膀子啥的真沒什么好害羞的,管大別扭的是——他浴巾下面沒穿內褲??! 沒穿內褲的某人,在自己媳婦兒面前臉紅了。 嫣然咯咯笑,她哪里想到那么多,只是覺得可愛,她說:“管大地你低下來點兒?!?/br> 管大手里握著自己的內褲,聽話的低頭看她。 她抬手,呼嚕一下他刺刺的頭發,像被一把刷子擦過手心,癢癢的,她又咯咯笑。 有人被笑的難為情了,竄到浴室去穿內褲。 而把自己洗香香的小姑娘,臉上沒了笑,鉆進被子里,忐忑的等著管大出來。 總不能……一直都這樣吧?嫣然思考著。 已經過去的兩個晚上,頭一夜是這家伙喝多了抱著她睡了一夜,第二夜,因為隔天要回來辦酒,管大被管元帥招到書房提點了一下,等他上樓,她已經呼呼睡著了。 第二夜,他也是抱著她睡了一夜。 今天早上,他揉著眼說早安,麻雀小姐在床邊嘰嘰喳喳也道聲早上好。 他們,似乎沒完成任務呢…… ☆、24我與你的開始5 等管大穿戴整齊出去,就看見自己媳婦兒粉紅著小臉坐在床**上,睡裙在肩頭漂亮的打了個蝴蝶結,滿頭黑發披散下來,躲閃著不敢看他。 她好漂亮。這是管大心里的喟嘆。 這樣漂亮的姑娘,是我媳婦兒了。他開心的抿了唇。 走過去問她:“怎么還不睡?” 嫣然攥住他睡衣的下擺,那么熱的天,這人居然穿了一整套的格紋睡衣,紐扣扣到最上面一個。 “恩?”他彎腰去看床**上的她。 “管大地……那個……你會不會???”終,終于,問出口啦! 單純如管大地,哪里知道小姑娘心里的千轉百回,皺眉仔細想了想,看見自己媳婦兒終于揚起小腦袋,那臉頰更加嫣紅,眼一閉心一橫對他說:“就是生寶寶的事啊你會不會??!” 他先是一愣,然后男人的傲氣讓他很想挺跨告訴自己媳婦兒:這種事你不應該問男人會不會,應該是強不強! 前特種兵王絕對有自信我是最強的! 可,他沒有這樣做,他只是按著她的雙肩讓她躺下來,把她的頭發仔細攏起散在側邊,把她的睡裙裙擺整理好,把她的小腳丫裝進薄薄的夏被,他把她當做管小天小時候很愛玩的洋娃娃般侍弄,小時候笨手笨腳的弟弟不會給洋娃娃穿衣服,就哭著來找哥哥,他就會靈巧的把那條漂亮的裙子套在漂亮小姐的身上,逗弟弟笑。 如今,都過了多少年了,在部隊里粗糙慣了的某人,把他的小媳婦兒當成了洋娃娃。 然后,他自己脫了鞋躺下去,兩人很好的分占了這張床的面積,他把薄被都留給嫣然,與她道晚安:“老婆,早點睡,別想亂七八糟的?!?/br> 嫣然把臉蒙在被子里,等關了燈才敢探出來,捂臉啊,覺得自己實在是沒臉沒皮了! 不過如此,她的心也偷偷的松了口氣。 好像,從來沒有不習慣身邊多了這么一個人,與他共度的每一個夜晚,都能好眠。 這晚也是。 *** 可半夜,有人習慣了,轉過身來,一把拖過另外一個枕頭上的小姑娘,嘭的抱緊,嚴嚴實實的,連帶著夏被,把她裹成一只熱狗。 嫣然是被熱醒的,半夜睡得迷糊糊伸爪子撓了壓著她的東西兩下,嘟囔著:“熱死了……” 可同樣是睡夢中的男人,居然在她腦后順著拂了兩下,嘟囔著:“乖么,別鬧?!?/br> 然后,嫣然醒了。 瞪圓了一雙杏眼在黑暗中看著管大的臉。他睡得很香,長手長腳把她捆住,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胳膊,臉頰,貼在他胸膛與肩頭鏈接的那塊肌rou上面,很舒服的一塊rou墊枕頭。 伸出來的小手戳了兩下他的胸口,下一秒被大大的手掌整只攥住,完了,動不了了。 睡不著又很熱的姑娘,開始向下發展,蹭啊蹭挪啊挪的,把小腳丫好不容易從被子里擠出來,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 她就在黑夜里,跟自己玩,腳趾頭轉啊轉的,正好男人的小腿擱在旁邊,她就用腳爪子去撓他,觸感,毛茸茸的。 這也是管大與管小二不同的地方,他們倆同時穿露小腿的西裝短褲,管小二兩條小腿清清爽爽白白凈凈,比女人還干凈,可轉眼看他身邊的管大,小腿上彰顯著男性荷爾蒙的小毛毛不少。 嫣然紅紅著臉偷偷玩著他的腿毛,把他弄痛了就能看見這男人睡夢中糯糯的說話,漂亮的眉頭皺起來,她輕輕吹口氣,他又安睡過去。 直到后半夜,她也玩累了,天氣也不那么熱了,裹著薄被剛剛好了,才沉沉睡去。 所以,第二天早晨,兩人不是同時醒來,管大居然不想下床,豎起耳朵聽了聽,樓下也沒有擺飯的動靜,好像大家都睡得晚,他就心安理得的玩起身邊的人。 戳戳她的臉,刮刮她的鼻梁,眼睛在那紅唇上逗留了很久,最終還是移開,抓起被自己牽了一夜的小爪子仔細瞧,好么,瞧到了問題。 我媳婦兒什么時候斷的指甲?很疼的吧? *** 他糾結這個問題,直到嫣然轉醒。 她睜開眼,就是無敵大美男,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早安?!彼nD一下,隨心喚她,“老婆?!?/br> 然后,喚個稱呼喚她:“媳婦兒你這指甲怎么斷的?流血了吧?” 嫣然不理他,把頭埋進被子里,隔著被子推他。 “我再躺一會么?!彼f,用胸膛頂著那雙小爪子,就不起床。 嫣然放棄,從被子里出來,一頭亂發,低吼著:“我指甲白斷了啊,我昨天掐你你都沒感覺我太虧了!” 男人仔細再仔細的想了想,一臉茫然。 獅子小姐爬起來蹬蹬蹬下床,光著腳丫子踩在地上呼啦一下被整個人抱起來,她嚅囁著:“我,我刷牙!” 背后男人輕輕嗯一聲,“別著涼,我抱你過去?!?/br> 實際上是,這姑娘忘了整理著裝,裙擺別在了內褲里面,大清早的,露一雙白溜溜的大腿,小內褲居然也是小貓貓的! 管大把人抱進去,自己站著門口深呼吸,換了衣服外面繞圈跑。 同樣在繞圈的,是整晚沒怎么睡的鄭海濤。 “爸,早?!标柟馔渡湓赾ao場,管大的臉,鑲著一圈金光。 鄭海濤恩了一下,說:“來比比?” 挑著眉,等著女婿應戰。 主要是,想看看女婿腿軟了沒,如果跑不動,他就要好好給上上課,我家然然還小呢,你小子給我悠著點! 可管大沒腿軟,也沒給岳父面子,自己是什么速度就跑什么成績,鄭海濤在后面咬牙追著,追到自己喘不過氣來停在跑道邊看時間。 然后,讓管大意外的,岳父很滿意,還拍拍他肩膀說:“不錯嘛?!?/br> 受寵若驚??!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還成?!?/br> 翁婿倆一起回家,嫣然正幫著保姆端豆漿,不好意思看管大,就沖鄭海濤喊:“爸,吃飯了?!?/br> 鄭父一時感慨,閨女在家的時候他們經常吵架,這么些年也沒在一起吃過幾頓早飯,轉眼,閨女嫁人了,以后也沒人陪著他吃飯了。 *** 才吃完飯,唐維鴻就來了,手里拎著一個精致的小袋子,他沒有出席昨天的酒席,今天特地來給新郎添堵。 他把袋子遞過去說:“新婚禮物?!?/br> 嫣然打開,里面是一尊剔透的水晶獅子。 是她上次與他一起逛街看中,說等生日的時候要讓唐家小信給她買的小獅子。